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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郎(穿越重生)——常叁思

时间:2018-01-12 10:07:39  作者:常叁思
  他根本没个买房的样子,杨桢一边去开灯,一边疑惑地说:“你是想自持?做投资?还是帮别人在看房子?”
  “帮我爸看,他不是你老客……算了你肯定也说忘了,杨桢你来,”周驰蹲在地上照地板接缝,嫌灯不够亮,指挥道,“用手机给我打个光。”
  然后杨桢就拿着手机当手电,临时成了他的专用打光师,满屋子地找接缝、照整体。
  周驰平时粗心大意,但对于周艾国的任务不敢大意,细致地拍了有半小时,刚好收工杨桢的外卖就来了。然后他一看是沙县,登时就对杨桢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地说:“我天,你请的这夜宵也太磕碜了。”
  杨桢淡定地笑着说:“什么样的经济水平就请什么样的客,这样才能够可持续发展。”
  周驰敬谢不敏地抽了抽眼角:“我看完了,你是要在这儿吃,还是直接跟我一道儿下去?”
  杨桢想早点看到权微的情况,提着餐盒就走:“我送你。”
  两人下了楼,周驰爬上suv,谈着身体从车里往外喊:“你往哪个方向走,往东我就带你一段。”
  周驰今天后半段的和气表现已经严重超过了杨桢的预期,他挥了挥手,笑着说:“谢谢,我往西走,这房子稍后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随时来问我,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对了,我有个朋友也是神州的玩家,玩的还不错,有机会介绍你们加好友。”
  高手才敢自夸还不错,热爱到处抱大腿的周驰下意识问道:“他id是啥?”
  方思远的账号有一大把,杨桢报菜单一样说:“他号挺多的,雪满刀、一页纸、素叶绿、闭口禅、花瓶插草……”
  雪满刀在神州界面里是一个大名鼎鼎的id,周驰大吃一惊,眼底差点没炸出一排小星星:雪神带我飞!!!
  ——
  收线之后,权微继续跟孙少宁扯淡。
  聊天已经被雪姨敲门的表情包给叠满了,权微看了下未读消息17条,全是这个表情包,他无语地输入道:今天还有几小时就过完了,还不够来回跑的,你明天白天再过来。
  权微刚说他扭腰那会儿,孙少宁以为他在鬼扯,还问过他作为一个肩不扛手不提的单身狗,哪来的机会能扭到腰?
  然后权微给他发了张在床上躺尸的照片,孙少宁这才眼见为实地吓了一跳,发了条“我马上过来”的语音就换衣服去了,结果换好了回来权微也没理他。
  孙少宁打电话过去发现对面在通话中,误以为撒娇宝在跟他爹妈诉苦,于是就在屋里坐等。这会儿看见权微的回复,立刻打了行字:跑屁,我住你那儿不就完了吗?
  权微:次卧租出去了,你来了只能跟我睡一屋里。
  孙少宁将这事给忘了,他连吃的都要单独弄的小冰箱,跟权微一起睡才有鬼,孙少宁知道自己今天是过不去了,但为了表现出他对权微的深厚感情,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出了个馊主意。
  你跟你室友你是处得还挺和谐嘛,你俩睡一屋,我睡一屋不就完了?
  权微不知道gay是不是都这么不见外:那是我室友,不是炮友,没你这么熟,别胡扯。
  孙少宁倒打一耙:睡一块就炮友了?不是纯洁的兄弟情吗?小脸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思想有点危险。
  权微对于该基友一天到晚、有意无意想把他往歪路上带的调戏早就无感了:滚,就这样吧,你今天别过来了,老老实实11点之前就睡吧。
  孙少宁发来一个ok,干脆利落地下了线。
  手机举得手软,腰部还一阵阵地泛起剧痛,醒着、躺着还动不了,权微闭着眼睛养神,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杨桢的手脚平时就轻,他开门进来的时候主卧的人根本没反应,也许是为了方便叫人,这个晚上房门没关,杨桢走了几步,看见权微规矩地躺在床上,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贴着纱布,比起扭,更像是摔过。
  杨桢心口忽然就像被细针蛰了一下似的,不疼,但是有点凉。
  大灾化小、小灾化了,杨桢在门口念了两遍,几乎没有声音地敲了敲门,掩耳盗铃地进去了。
  他没想干什么,就想看看,看权微伤得重不重?睡得安不安稳?
  权微是被吓醒的。
  他平时的睡眠比较深,但危机意识也重,以前初中他初中住学校宿舍,小偷进他们寝室偷东西,才在他下铺的床头蹲下来,权微就察觉到有东西靠近地醒了过来。
  这次情况的情况大同小异。
  权微觉得床边好像有人,出于直觉他眼睛都没睁随手那么一抓,一截温热的、略微有点硬的实物就被他抓在了手里,他心脏猛地一缩,瞬间睁开了眼睛。
  在他戒备地问出“谁”之前,权微先看见了杨桢的脸,就在他自己脸的正上方,距离也就一尺的样子。
  这姿势和距离实在是不怎么纯洁,而且光线也不是特别光明。
  之前权微为了睡觉,屋里只留了床尾那边的一排小顶灯,投过来的漫反射微弱到只够上厕所用,杨桢又是头朝下,面部的光影晦暗不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这一类词。
  这会儿权微的眼神虽然看着清明,但神智还有点稀里糊涂,他本能地捕捉到了一种像是暧昧的气息,于是张嘴就是一句质问:“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周驰:莫黑友军,谢谢。
  权微:扭了腰的我还是攻,谢谢。
  杨桢:我什么都没想干,谢谢。
 
 
第53章 
  杨桢本来没想干什么,但被权微这么一问,就像腼腆的人不善于应付刁难一样,没来由地红了耳根。
  权微捉贼似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也许是为了防止人逃脱,用上的手劲特别大,他的腰部不能动,躺着的状态又低,因此握拿的动作上不可避免带上了拉拽,杨桢呈L形地弯着身体,加上又被吓一跳,本来就不稳的重心登时摇摇欲坠,上身直接往床上栽去。
  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撑,一不留神右手就杵在了权微的肩膀上,这下画面更加难以描述,看起来就像是他将权微压在了床上一样。
  权微生平第一次体验这种姿势,懵了下神,还没反应过来,杨桢就闹了个大红脸,心脏跳的动静大到他自己都听得见,扯着手臂闪电般地站了起来。
  青春期的时候暗恋一个人,就连到食堂跟对方站到一条队伍里打饭都觉得脸红心跳,杨桢现在差不多就处在这么一个阶段上。
  “我……”他行的端也站的正,但还是一派狼狈地说,“我就是看你的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充电,觉得不安全,想给你拿到柜子上去。”
  前两天刚爆过一个新闻,讲的是一个女生边充电边玩手机,结果半边脸都被爆炸烧焦了,然后小编在文末特别强调过手机充电时要避免使用,并且放在空旷且没有易燃物的地方。
  作为手机高频率使用群体,这事在杨桢的办公室还掀起过一小阵恐慌。
  权微扭头一看,手机果然就在脸旁边充着电。
  杨桢每天几乎都有1/3以上的时间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权微总觉得他傻,还没机会觉得这人奸诈,这使得权微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那就是杨桢一看就不会骗人。
  而且自己选的室友自己就要信,不然疑神疑鬼的没法相处,权微得了个理由立刻就接受了,他一边放了手,将半边脸缩进被子里打了个提神醒神的哈欠,一边抓瞎地摸到手机挪到了床头柜上。
  “谢了中国好室友,”权微打完呵欠又露出脸来,眼底有层亮晶晶的水光,“不过你下次别干这种事了,胆子小点的能给你吓死。”
  杨桢转了转发红的手腕,不是因为疼,而是心理性地觉得那块的皮肤比别处热,权微态度正常,导引得气氛也恢复了安宁,杨桢不再局促,对话也就从容起来,他说:“下次不会了,我是看我敲门你都没醒,还以为你睡觉熟,不容易醒。”
  昏黄的光线让权微忽视了杨桢的脸色,他直接把这话题揭了过去,指了指桌子跟前的椅子说:“坐,晚上你是不是带人去看秦女士那房子了,怎么样?有戏没有?”
  杨桢过去坐下了,想起周驰前后差异巨大的态度,啼笑皆非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巧的,是个你也见过的熟人,就我肚子疼那次你送我去医院,在病房里碰到的那个,找我算账的年轻男的。”
  权微已经记不清周驰长什么样子,但对这人张牙舞爪的做派还有点印象,他同情了杨桢一秒钟,又想起外卖那一茬,没忍住多嘴道:“他今天又干什么了?威胁你了?不让你吃饭?”
  杨桢今天对周驰印象还不错,连忙摇起了头:“他又不是我脑子,他不让我就不吃了?我就是没想到他那么能墨迹,坐了2小时才开始看房。”
  “坐2小时?”秦如许那房子也就60多平,不是什么三层小洋房,而且时间多珍贵啊,权微无法理解地说,“你是怎么忍得住不赶他走的?”
  杨桢实话实说:“因为他是客户爸爸。”
  杨桢有点NL不分,权微之前听串了,闻言较起了真:“你的嘴脸是不是变得有点快?你刚还说他又不是你老子来着。”
  杨桢卡了下壳,反应过来开始解释:“我说的是老……不,脑袋的脑,不是、老师的老。”
  他认真地停下来,艰难区分前后鼻音的样子像个结巴一样,权微以前没发现室友这么搞笑,他今天在家虚度了半个晚上的人生,实在是有点透支性地无聊,笑点低到不行:“好好好是口误,我知道了,比较常见的还有调尿、资源开花、团结就是你娘什么的。”
  杨桢:“……”
  他没能很好的领悟到这个新时代的南方北方梗,只好拿谴责的眼神盯着权微。
  权微笑够了,这才恢复了人性关怀,三餐对他来说是大事,他的重点就一直在上面打转:“那你吃了没?”
  杨桢点了头,权微就觉得他怎么到处倒霉,好不容易摸到个抢手的房源,却又碰到了有过节的买家,这交易一看就有点悬,可是杨桢又说不知道,那就是说对方并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拒绝。
  权微绕口令似的说:“所以那个周驰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买?不买?还是想买但不想从你手里买?”
  杨桢:“他对我有意见,我就没问太多,怕遭他烦。”
  中介就是要死缠烂打,权微每天都有种他还不上债的隐忧:“那他烦你也得问啊。”
  杨桢倒是有心想问,就是周驰后面的频率压根就不在房子上面了,张口全是方思远的八卦。
  雪神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网上传他是个人妖?他到底艹没艹粉?你跟他什么关系?他真的会加我当好友吗……
  “我缓口气在问,追得太急了别人也逆反。”
  杨桢乖乖地应了,想问的事却是另一件,他其实很想打听王立那个抬价2万的事权微知不知情,但这人目前伤筋动骨的,他又不想惹权微不高兴。
  杨桢沉默了几秒,暂时将王立从脑海里撇开了,他说:“你这腰和胳膊肘是怎么弄的?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早上他压根没见着权微的人,但看见车不在停车位上,能开车就说明是全胳膊全腿,谁知道晚上回来就成这样了。
  权微言简意赅地说:“爬台阶的时候打滑,当时还扛着东西,一个狗吃屎摔下去,然后就爬不起来了。”
  这里的人看见摔倒的人都太敢上前去扶,杨桢想象了一下权微趴在地上没人管的画面,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他连珠带炮地追问了一大串:“你在哪儿摔的?当时旁边有没有人?谁送你去的医院?就医快不快?还有医生是怎么说的?”
  权微有点跟不上他的语速,但那种掩不住的关心又让权微特别窝心,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折扣都没白打,他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答道:“在朝瑞大市场的档口街上摔的,到处都是人,老乡打的120,快不快我到是没注意,当时就记着疼了,不过医生说不要紧,就是急性腰痛,老实躺着就行了。”
  杨桢稍微放下心,注意力留在了朝瑞市场上。
  他没去过,但是知道这个大市场,因为门店每次来新人,带新人的经理都会耳提面命,采集房源的时候要密切注意插花地带。
  朝瑞市场就是位于城北的一个插花地带,那边都是外地来做生意的人,口音杂、治安差,归属的两个区谁也不管。北城区带山靠水,以前还走水运,铁路发达以后水路被废弃,一直发展不起来,渐渐地变成了小商品批发交易区。
  那边没什么有价值的房子可供交易,而且离家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杨桢想不通地说:“原来你那么早出门就是为了去朝瑞市场,可是你跑那么远去干什么?”
  “上次吃烤串不是跟你说了吗?”权微跟他东拉西扯的,彻底清醒透了,“过去给老乡送酒。”
  杨桢忘了这回事,被他一提想起来,登时就有点羡慕传说中的老乡。
  他已经慢慢观察出来了,权微对路人比较淡漠,但是对亲友掏心掏肺,会亲自陪他爸过生日、吃个豆腐会微信他妈要不要带、还不怕烧油地满城乱转,就为了给老乡打几斤老酒,这些都是很细的小事,但却有种纯粹的用心在里面。
  要是有天权微喜欢上一个人,那人一定会常常能感觉到自己正受人珍重。
  “想起来了,”杨桢轻轻地说,“那这次的酒老乡中意吗?”
  “中意得眼睛都笑没了,”权微架子挺大地说,“你挑的都不中意,那我就再也不给他们买了,我买的更遭人嫌弃。”
  杨桢从他话里听出了信任和亲密,他心里有点甜,就想替人说好话:“礼轻情意重,你就是打白水过去,也没人敢嫌你。”
  权微不可置否地睁了下眼睛,他躺了5个小时一动没动,有种后背都捂烂了的错觉,他面露痛苦地说:“杨桢,我要翻个身,你去沙发上拿个枕头来给我挡下后背。”
  说着他就掀了被子,上身就穿了件灰色的背心,浅浅的胸线露了一半在外面,深陷地锁骨里盛满了阴影,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健美或性感,而是瘦。
  杨桢站起来自然就看见了,他就不是很明白,权微吃那么多喝得也不少,营养都不知道吸收到哪里去了,他拿手在空中虚护着说:“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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