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烦您稍等片刻。”丁慧又问道,“您需不需要景观房?”
“要要要,是不是能看到一片金黄色花海的那个?”
“是的,从阳台上就能看到我们的花圃,不过现在花圃种上了郁金香,很快能开花了。”
听说向日葵已经过季了,那人撅起嘴,不高兴的说:“我就是为了看向日葵过来的。”
“小姐您别着急,花圃的向日葵虽然过季了,但几个月前又种下一些向日葵,再过十几天就能开花了。”
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办理入住手续,丁慧极耐心的把这几个女生安排进景观房里。
接着轮到斯文青年他们,“给我们来两间景观房。”
“好的,请您在这里刷卡。”
“对了,你们老板是不是叫温白?”
丁慧心里讶异,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青年,对方举止优雅,说话彬彬有礼,一副学究派的样子,“您认识我们温先生?”
“你就跟他说,舒云有请,若他有时间,请他过来一见。”
丁慧收回探究的目光,笑意盈盈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好的,请您这边上楼。”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
飞船即将抵达港口,温白越发紧张起来,怀里抱着年年,不自觉的撸着它的毛毛。
年年被撸得毛毛掉了许多,它不敢动弹,可怜兮兮的看着它乔粑粑。
乔明洛见他把年年的毛快撸秃了,赶紧把猫抱过来,为分散他的注意力,他问道:“接待的人准备好了吗?”
温白茫然,“还需要接待吗?”
看到他这样子,乔明洛很想扶额,“他们可不是你温朵星的人,从帝星过来的,哪个不是傲得眼睛长到头顶上去的,要是没有人接待,肯定会认为你怠慢了他们。”
温白傻眼了,前几天招聘进来的十八个人全都安排进岗位了,现在招聘也来不及了吧。
“不管了,先叫几个人顶上吧,先接受一下培训,”说着,他通知徐扬过来。
徐扬带了三个人过来,有两个由于太过紧张,笑容僵硬,没办法,只好徐扬由顶上。徐扬带着那个同事两人去门口做接待。
至于客房入住手续本来不需要人工办理,游客自己刷卡选房间便可以。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温白只好叫张贺去执政厅调个员工过来顶一回。
张贺说让他媳妇丁慧来就行。
丁慧长相上乘,待人待物也是落落大方,温白简直不能更同意了。
简单培训过后,丁慧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换上一身淑女裙,到小洋楼的前台招待游客。
接到丁慧发来的信息时,温白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全息地图,注意着游客们的动向,看到信息内容,他大吃一惊,“舒云先生过来了?!”
见他激动的站起来,照着镜子又梳头发,又是整理衣领的,像是要去约见情人一样,撸着猫的乔明洛下意识捏了捏猫耳朵,眉头慢慢皱起,“舒云先生又是谁?”
温白见他吃醋了,凑过去往他脸上啾了一口,“在网上认识的一个老师,晚点跟你解释,我先过去了。”
然后他踩了风火轮似的往外走,跳上观光车,一脚踩下油门,瞬间把跟在身后的幽冥甩开十多米的距离。
乔明洛举起手上的年年,和它无声对视着,许久后他嘴角浮起冷冷的笑容,“呵呵!”
年年打了个寒颤,它夹起尾巴,温顺乖巧的“喵咪”了一声。
另一边,温白觉得观光车实在太慢了,开飞行器的话又容易引起关注,他沉住气继续开着观光车。
路过花圃时,温白不经意又瞥见陈太爷的身影,罗溪揪着他的袖子,说着些什么,温白急着去见舒云先生,就没有停下来打招呼。
开到小洋楼前,温白停下车,前台设在以前住过那栋小洋楼一楼,温白也不喜欢以前住的房间被别人住,所以一楼并没有安排成客房。
这次从帝星来的游客,基本都是冲着农家乐来的,为七百多人办理入住手续并不轻松,看到温白进来,丁慧对面前游客说:“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然后转头,小声和温白说了那个舒云先生的客房号。
温白无视了周边投过来好奇的眼神,淡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忙,今天辛苦你了。”转身上了楼梯。
由于走得太快,他没有听到后面游客问丁慧的话。
时髦男笑眯眯的问:“小姐,他也是你们员工吗?”
见他把主意打到温白身上,丁慧脸上笑容淡了些,“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时髦男真真假假的说了一句,“真是够冷漠的,小心我投诉你们。”
温白上了三楼,找到舒云所在的房间号,他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里面仍没有反应,以为对方没听见,他再次敲了下门,心想着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把所有门装上门铃。
没错这里的门是没有门铃的,而且小洋楼也没有装电梯,据说是温朵上将喜欢原始一些的设计,所以小洋楼里很少出现高科技产品。
等了三分钟后,门“咔嚓”一下从里面打开了,温白对上斯文青年的脸,愣住了。对方穿着浴袍,露出大片胸膛,大概出来有些急,头发还在滴水。
温白张了张嘴,半晌才喊出声音来,“舒云先生?”没想到舒云先生现实中也这么年轻,他以为舒云先生像陈太爷一样的老头子呢。
“你就是温白了吧,先进来坐。”舒云进了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笑说,“前几天在飞船上不方便,没怎么洗过澡,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所以一放下行李就先泡个澡。”
温白抿了抿嘴,笑着说:“舒云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过来。”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云舒吧,这是我名字。”云舒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低头擦着头发,“我有个朋友在星网上看到你们发的广告,非常感兴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看到是温朵星,猜到应该就是你说过的农家乐,便和他一起过来了。”
舒云先生,哦不现在是云舒了,云舒曾经教了他许多知识,温白是把他当做自己老师那般尊敬的。
“我带你去逛逛吧,再请你们吃午饭,我们这里的东西,帝星都没有,一定要好好尝尝。”温白略微骄傲的说。
“那好,你不嫌弃我们两个,肯带我们游玩再好不过了。”
聊了一会,云舒从行李袋拿了衣服到浴室换上,出来说,“我朋友在隔壁房间,我们去找他。”
云舒走去隔壁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对方很快过来开门,见到云舒换了一身衣服,他挑挑眉道:“要出去吗?”
云舒挪开身体,露出完全挡在后面的温白,“这是我一个小朋友,麻烦他带我们去游玩。”
云舒的朋友是个酷男,不是性子酷,而是穿着很酷,有点痞里痞气的,气质很像曾经见过的那些个大兵。
“温先生,你好,我姓袁,叫我袁哥就行。”酷男伸出手和他握手。
“袁哥你好。”温白连忙和他握了下手,然而刚握住他的手时,对方捏住他的手掌一用力,温白立即痛得龇牙咧嘴。
云舒冷下脸来,“袁辉!”
袁辉松开手,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看你有些眼熟,还以为你练过……”
温白咬牙,一字一顿道:“没关系!”才怪!气死他了!
发生不愉快的一幕,几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过了片刻,温白恢复平静的语气,领着他们下楼,“我们走去食堂吧,刚好路过花圃。”
走去花圃的路上,温白给他们介绍这里的郁金香。
云舒心不在焉的听着,郁金香并不算稀罕,帝都也有一块郁金香花田,只是没有这里那么大而已。
而袁辉倒认真听着,很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比如这么大花圃的郁金香是怎么培育出来的,种子发芽率那么低,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
温白对他全无好感,整个过程脸色淡淡的,对他问出的问题也敷衍带过。
小洋楼到花圃没几步距离,很快到了。
温白远远瞧见陈太爷坐在土埂上,俯身凑上前去,观察着一朵郁金香,而罗溪蹲在旁边,委委屈屈的给他做记录。
“陈太爷。”温白大步走过去揪了下他的胡子,“你又在欺负罗溪了。”
“哎哎!”陈太爷吃痛的摸摸下巴,理直气壮的说,“我哪里欺负他了,他是自愿给我干活的,你问他是不是?”
听到声音,站在几米外的云舒仿若雷劈,“老师!!!”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小修)
林森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明明还是白天,但此时医院里,阴森森的空无一人,像出现在电影里的鬼片场面一样。偌大的医院里, 只能听见他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脚步声, 和轮椅滚动的声音。
走着走着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寒气, 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突然,后面传来门“吱呀”打开的声音,林森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猛地回头, 看见一道白色身影倚着门,好似幽灵一样幽幽道,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坐?”
林森哆哆嗦嗦的道:“是谭谭谭医生吗?”
那人轻笑,“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林森冲过去,嘶喊道:“谭医生我求求你, 救救我爷爷!”
谭言侧头,似答非答,“上次的医疗费,准备好了吗?”
他哪来的钱,为了避开二叔的人, 他不敢联系任何人,连去温朵星的船票钱,还是卖掉自己从小戴着的项链换来的, 林森咬紧牙关,“能不能先欠着?以后一起还你。”
谭言轻飘飘地瞥了林森一眼,“想得美。”他指着轮椅上,已面色青白,只剩下轻微气息的老人说,“把他推进来。”
“谢谢你谭医生,我……”
谭言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说要救他,如果他再继续再这样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林森脸色刷的一白,“谭医生,你要怎么才肯救我爷爷?”他急得开始口不择言,“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杀人放火也行!”
谭言拉开门,一股寒气从房间飘了出来,只见中间放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插满一条条管子,管子另一头连接着各种精密的仪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医疗舱。
“就你那个比针眼还小的胆子,想杀人放火?”谭言鄙视了一番,他走去手术台边上,敲了敲手术台,“把他抬到上面来。”
林森把他爷爷推过去,然后将轮椅调高,一手扶着他爷爷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他大腿,用力一起身,结果轮椅只是晃了晃,没把人抱起来,而老布伦特伯爵如今瘦骨嶙峋的,目测只有一百多斤。
谭言好整以暇看着,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你不是自然人?”
“不是自然人又怎么了!”林森憋着气呛了一句,又把轮椅调到和手术台相同高度,动作轻柔地将他爷爷拖到手术台上,怕爷爷磕到头,他还用手心托着爷爷后脑勺。
做完这些,林森冷得受不住了,把袖子撸下来,又担心的问道:“这里这么冷,爷爷没事吧?”
“你要是担心他冻坏了,可以给他加床被子的。”
见林森真考虑起要不要去病房拿被子过来,谭言嗤笑,“我开个玩笑你也信?”
林森内心抓狂,好想打死这个无良医生,但是他打不过呜呜~
“我会想办法凑齐钱的,你能不能救我爷爷。”
谭言转身坐在椅子上,翘起腿,“不是我不肯救他,是无能为力,没有配方,之前做出来的药剂,只能暂时缓解病情,救不了他。”
听到后面这段话,林森顿时萌生出希望来,“我爷爷知道配方,只要能让他醒过来。”
谭言摇摇头,“现在太迟了,他这个样子和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三个月内没有配方,你也会和他一样。”
无助和绝望之情一下子涌上来,他捂住脸,恨极了当时的自己,若是他不任性逃婚,爷爷就不会被气晕过去。
要是早能发现叔叔有问题,他也不会丢下爷爷一个人在家里。
都是他的错。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谭言开口说。
林森霍然抬起头,“什么办法你说。”
“那就是用医疗舱吊着他的命,一年之内找到能代替的药剂,可能还有救。”
“对,还有医疗舱。”林森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哀求道,“谭医生,您先保住林森爷爷的命,我会想办法凑齐医疗费。”
谭言遗憾地说,“可是我们医院没有医疗舱。”
“可以买的,现在这里不是开通航道了吗,在星网上购买东西很方便的。”
谭言耸耸肩,“你看我们医院像买得起医疗舱吗?”
怎么就没钱了?你们之前不是还坑了我一千多万吗!然而林森是敢怒不敢言。
谭言又说:“不过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写一份申请,我向行政厅打报告,让他们拨款下来购买医疗舱。”
林森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真的能行吗?”
“信不信由你。”
“那好我写。”林森不去想谭言的话是不是真的,这是唯一能救爷爷的办法,他无论无何都会尝试一下。
看着认真写着申请书的林森,谭言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锋芒,福莫尔德遗传病,他一直想研究,可惜手上没有实验体。
现在白送上门一个实验对象,傻子才会拒之门外。
半个小时后,一封感情充沛、表达真挚的申请书新鲜出炉,林森恭恭敬敬把申请书递交过去,然后用余光偷瞄着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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