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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原雨卿目中显出光亮。
原枯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当夜，原枯杨就安排人将原雨卿送出去，哪想到，路上就被白玉衡带人堵了。
白玉衡如名字一般人如暖玉，俊美倜傥，若说起来，能和他媲美的，恐怕也就原朽巽与医仙凌云霄了。
「小小，你去哪儿？」
原雨卿苍白着脸，慢慢半跪下，「恭迎楼主。」
「和我回去。」
「是，楼主。」
临行前看了一眼原枯杨，那目中有些死寂。
原枯杨心跳狂乱，连忙给凌云洛写信，令他务必要请凌云霄帮这个忙，很有可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白玉衡隔日与原朽巽畅饮了一番，将那美人——苏娘留下。
原朽巽与美人调情饮酒，互相嬉闹，最终令众人退下，原枯杨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原朽巽一眼，原朽巽挑了挑眉，似乎故意般，将苏娘压于清理干净的桌面上，埋首于她的脖颈前。
原枯杨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我没有苏娘，不过信月居中本就多的是美人……大哥慢慢享用。」
当真退了下去，原朽巽抬头看他离去的方向，正是往信月居走。皱了皱眉，身下苏娘吐气如兰，勾住了他的脖子，原朽巽一笑，便低头吻她的红唇。
……
「你，过来。」
信月居中最不受宠，年纪几乎到二十多岁的俊秀男子指了指自己，道,「我？」
原枯杨将他叫到了信月居的厢房，细细打量着他全身。
原寻压制住升起的毛骨悚然之感，低眉顺眼，想要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城主打消宠幸自己的念头。
看他那身板，比自己还不如呢……
「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发现自己的情人——情人也是男人，上了别的男人，会不会很生气？」
此话显然意有所指。原寻忍住不适感，低声道：「会很生气。」
「那……若一个男人的情人，被别的男人上了，他会不会更生气？」
「自然……自然更生气……如果二城主所指的男人是在上位的话。」
原枯杨若有所思，「你再过来一点。」
原寻小小地挪了几步。
原枯杨噗嗤一笑，道：「我又不是老虎，做什么这么怕我？」
原寻心道你不是老虎却要吃我，当然要怕。
原枯杨见山不就我，只好我去就山，走近他，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你看……我长得美吗？」
原寻呆了。
眼前人眉若柳，唇若朱，盈盈的眼好似会说话，半隐半露的舌尖轻轻舔一舔唇，他的下身立刻硬了……
「对不起，二城主……」原寻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原枯杨拈着自己的发梢笑，「你还没回答我，我美吗？」
原寻暗吞了吞口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拳头松了又紧，「二……二……二城主很美……」
原枯杨脱去自己的外衫挂在一边，仍旧是清浅笑意，带着说不清楚的勾引诱惑，「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入幕之宾？」
原寻闭了闭眼，「城主有令，原寻……自然莫敢不从。」
原枯杨靠在他怀里，像女子一般，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我会让你在上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侮辱，不是同性情人上了别人，而是别人上了自己的同性情人。就算他不喜欢我，他也会膈应许久，何况他喜欢我？」
原寻实际早知道原枯杨和原朽巽之间恐怕有一腿，不过也没想到原枯杨竟如此诚实地告诉他。
挑起笑容，轻轻在原寻耳边吹气，「你快要出信月居了，也就只有几天，我保你不会被人打击报复，那人也没资格，毕竟他可是五城城主之首啊，宗亲们可都看着呢，而且宗亲们都喜欢让自家城主吃一吃亏，若是他敢动你，绝对会被他们打击报复……」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我也不会强迫你，你可愿意，做我入幕之宾？」原枯杨双手离开他，转而坐到了床上。
原寻实际早就横了心，见他坦诚地又说了一番他心中早已明白的事，便道：「就算……就算死了，能与二城主有一夜鱼水之欢，也是原寻之幸。」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他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却被家人送来要给别的男人侍寝，憋屈恶心得他不行，现在有机会能上城主一脉尊贵的人……他却是不管不顾。
原枯杨拉着他上床，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吧……」
解开衣服，露出白润光滑的肩头，原枯杨跨坐在他腿间，轻轻的吻印上他的脸颊。
「由我来主动吧……毕竟我还算有些经验。」
将上衣完全脱了，虚虚地挂在手肘上，暖玉般的肌肤几乎让原寻呼吸急促，把持不住。
胸口不住起伏，等到原枯杨亲吻到他胸前时，他忽然翻了个身，将原枯杨压在身下，疯狂地啃咬他的肩膀与脖颈。
这个姿势他看不见原枯杨的表情，原枯杨冷冷地盯着天花板，心中全是冷语：原朽巽，以你的聪明一定知道我想来干什么，你若不来阻止，今次我委身别人后，便也三妻四妾，断了对你的念想，并且让你膈应一辈子。
光裸的小腿勾上原寻的腰，原枯杨挺了挺胸，令他能光顾自己的乳首。
「砰——」一声，用栓子拴上了的门一脚被踹飞，原朽巽冷眼看着惊慌失措的原寻，冷笑一声，道：「二弟，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好惊喜。」
原枯杨坐起身，慢慢吞吞地把滑下肩头的衣裳弄回去穿好，「也不算特别好的惊喜，对吧？大哥不是和美人恩爱吗？怎么会到我这边来棒打鸳鸯。」
原朽巽缓步走向他，冷冷道：「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同胞兄弟竟然如此不知羞，甘愿委身于别的男人身下……」
「委身于你不也是委身吗？」原枯杨打断他的话，撅起嘴，「大哥，我已二十五岁了，都被你上习惯了，你不让我当你哥哥，而这城主之位又是我卖身半年换来的，怎么说，我也不算欠你，反而是你欠了我，我也就想来信月居找个没和人做过的男人罢了，怎么你连这也要管。」
「信月居的人，都是我的人。」
「莫忘了我现在是二城主，我先叫了他侍寝，就算你是城主，那也没用，难道你想让宗亲不停地弹劾你？」
原寻跪了下去，「城主恕罪。」
「滚！」原朽巽知道原枯杨是故意找人来气他，而且以他的性子，一定是动真格的。
想起当日从他和原雨卿对话中推断出他对自己情意时，他还曾经说过……若他的心上人碰了别人，那他一定会给那人戴绿帽子。苏娘那等美人在怀，却怎么也做不下去。
「大哥火气太大，莫不是苏娘还没榨干你？」
原枯杨一脸的似笑非笑，「也是，她那等女子，弱质纤纤，怕也是挺难承受你这样人的兽欲的。」
原朽巽冷眼看他许久，缓缓绽开一个笑，「二弟，你这般争风吃醋，倒是可笑。」
原枯杨手指颤了颤，却很快握住不让原朽巽发现，「大哥说我是争风吃醋就争风吃醋好了，我好歹也是原家的人，就算喜欢上你，原家……本来也就少专情之人。」
原朽巽的笑意更深，「你倒是敢承认喜欢上我。」
「为什么不敢？」原枯杨耸了耸肩，「你的床上功夫不错，我自然喜欢了，若是有别人床上功夫比你更好，那我也是会喜欢的。」
原朽巽冷笑道：「你却是愿意做这娼妓的勾当，不愧是有其母……」
「闭嘴！！」原枯杨忽地发怒，「床上上下也不过就是那回事，我的好弟弟，你可否知道，有一种职业也是出卖肉体来满足别的男人女人呢……而且还不是在下位，是在上位，你与我有什么区别？」
原本只是想让原朽巽赶来阻止，虽说如果自己伤心得狠了，说不定真会让原寻得逞，但……原朽巽这等想法还是让他忍不住愤怒。他当初会去勾引他，还不是看准了他，来者不拒，除非亲自去诱惑他，否则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上心？而以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若自己压了他，他不恨死自己才怪。
原朽巽也怒道：「你如果敢上任何别的男人的床，我就杀了你！」
原枯杨微微一笑，道：「杀吧杀吧，杀了我，我照样还是和别人睡过了，像你这样的人，恐怕万分不喜欢自己正在上着的情人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吧？」
「我最喜欢公平了，你我都已二十五了，其实侍寝这回事，也不需要非要在信月居里找，大哥，这次你阻止了我，下次我就收几个女妻男妾，好好在房里享受我们的闺房之乐……」
「你做这一切，只不过想看我对你在不在意而已。」原朽巽淡淡地道，他对别人有诸多的风流手段，但他对原枯杨所使出的，除了在床上，恐怕并不多。「真可笑，我来阻止，也不过怕你为我拈花城蒙羞。以后你娶什么人也不关我的事，只是，你今日若是上了信月居中任何一个男人的床，明日里宗亲间恐怕就会传遍这消息，二弟，你真是想为我们拈花城丢脸啊……」
原枯杨眸子黯了黯，面上却仍旧是笑，「哦……原来大哥是如此想的，那还真是我没有想周到，不如大哥为我好好挑几门亲事吧……反正过了二十五，也不非要在姓原的中间找，嗯……男的女的最好都要有，女的漂亮些，男的强壮些，多谢大哥了。」
原朽巽眯起眼睛，轻笑，话语好似从牙齿缝中挤出来一般，「好，大哥一定会为你好好张罗亲事。」
……
「原兰兰，李大壮，王翠花……」原枯杨皱起眉头，一幅一幅画地看过去。
「这些是城主为二城主所定下的亲事，礼金已备好，随时准备出发。」
原枯杨嘴边弯起嘲讽的弧度，「这李大壮，长得的确挺壮实的，这原兰兰的模样和王翠花的模样如此丑陋，倒真是入不了我的眼，大哥还真是费尽心思帮我找了好亲事……」
眯着眼，这李大壮一定也有问题，不然……虽然他长相隐隐有些老实的感觉，可是这身材……若说能让人喜欢，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这李大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七章
送画来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你若是不说，我自然可以带着画上街去询问，我要娶亲的事情大哥都还没传出去……你说我若是将消息传出去，说大哥帮我选亲，我不太清楚李大壮的人品，想问问拈花城中的人们，好不好？」
侍卫半跪下来，道：「请二城主不要为难属下。」
原枯杨重重得拍了桌子，道：「那你就给我实话实说！」
侍卫乃是原朽巽的人，没有原朽巽的允许怎么敢轻易点破其中玄机？意外地发觉原枯杨明明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但他刚才那一拍桌，好似也有几分内力震荡，侍卫多了个心眼，低声道：「可否容属下先去问问城主的意思？」
原枯杨微笑道：「好啊，那你就去问问大哥的意思，看他是想让我去大街上问呢？还是直接告诉我？」
侍卫连声称是，连忙走了，原枯杨拿起一杯茶，看见里头的茶叶浮浮沉沉，心头却是说不出的明亮明媚，原朽巽怕还是不甘心自己娶了别人……只是却不知道他这里头有几分是高高在上久了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喜欢他而吃醋……
侍卫回来得很快，但是他却不自己为原枯杨答疑，他带来了原朽巽。
「大哥给我选的这些人，不是容貌有特色就是名字有特色，真是有劳大哥费心了。」原枯杨笑得灿烂，说的话中却有说不出的嘲讽。
原朽巽怡然不动，淡淡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李大壮是否有什么问题吗？我告诉你，他不举。」
原枯杨也有几分料到是床上功夫不行，笑道：「大哥把这样的人给我，可否算是坑我？」
「你若是在上位，管他举不举有何用？」
「若我是在下位呢？」
原朽巽沉默了一会，冷笑道：「我说过，你若是在下位，被那些没你身份高的人压了，就是给我拈花城蒙羞。」
原枯杨靠近他，慢慢依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话完，低声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只有身份比我高的，你……才能压我？」
「你若想要别的兄弟，也可以，云洛没有成亲，可以找他。」
原枯杨轻笑道：「云洛早有意中人，他怎么会愿意来压我？」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躺在男人身下。」
原枯杨抬起眼幽幽地看他一眼，「因为若我只是上了别人，你心中就算不舒服，也容易忽视，若我被别人上了，只怕你要气得寝食难安，你回来拈花城之前要我要得那么狠，回来前又说得那么绝情，分明你自己都舍不得，大哥……不……好弟弟，你爱上我了……」
原朽巽勾起他的下巴，弯着嘴角，「二弟太自作多情了。」
原枯杨撇了撇嘴，道：「你若真觉得我自作多情，又何必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呢？好弟弟，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心中知道就好……而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都是会变的，现在我还是期盼你能喜欢我，和我在一起试试看，日后……说不定某一日，你就算为我遣送完所有美妾娈童，我都不为所动。」
原朽巽冷冷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要是要与人成亲，原兰兰也是好选择。」
原枯杨推开他，坐于一边椅子上，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好似上头开出了一朵花儿。
「大哥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我现在身子不适，无法奉陪大哥，大哥还是先走吧。」
原朽巽冷哼一声，当真走了。
原枯杨沉默半晌，拉开桌旁的暗格。
这暗格里，放了一枚雌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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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岛六城中，对于城主嫡亲血脉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如果想要在二十五岁之前能碰外姓人，或者只是单纯想出岛，又或者要带岛外的人回来，都必须吃下雄果，在外游历，看上了心上人，两情相悦想要带回岛来的话，就要让对方吃下雌果。
吃了雄果的人能感受到吃了雌果的人是否对自己不忠。
此条规矩大概是为了规避外人利用成亲来进入三岛六城中心内部。
这雌雄果却还有一个作用，原枯杨知道，那是最新解密的作用，传言中雌雄果又命合卺果孕子果，可使男子怀有身孕，并且近亲血脉交融不会出事。揽月城中叶铭夕的怀孕证实了这一点。
原枯杨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每次想到这个想法，他还未做，就会觉出畏惧，因为他也不太敢用雌雄果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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