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小云,我不着急的,”羞涩地摇摇头,双颊立马飞起两朵红云,温驯的样子轻而易举的就能骗过一些道行还不深的人。
温泉的眼神很勾人,炸一看上去又无辜又纯情,其实眼里透着股妖气儿,若有似无的向你那么一扫,很有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无天子不是莽夫,说白了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主儿,很正派地说:“那也好。”
桌子下面攥紧了拳头,这男的居然对他的“电眼”免疫?是他的本事退步了,还是这家伙真的对廖响云那贱货上了心?
果然,下一秒无天子就主动向他开口,所说的话题都围绕在廖响云的身上:“感觉你们的关系很不错,瞧他上哪儿都要带着你,真是令人羡慕。”
“嗯,我和阿云是同学,”笑笑,假装很单纯,对于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不留心眼,他要把该说和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其实跟阿云在一起是件很快乐的事儿,”望着无天子那张呈现出十分感兴趣的脸继续勾搭他,“只是他的男朋友不懂得珍惜,其实我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叹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有什么难处是吗?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有更好的主意。”感情的事儿其实很简单,无非就两种,要么他爱她,要么她爱他,最后一定是有一方先出了轨,才会接连产生一些列的连锁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顿,而后加重刻意的语气,“阿云的老公就是不肯碰他了。”这句话说的很玄妙,不同思想的人会有不同的领悟。
无天子皱了下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块,如果一方不在愿意碰触一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劈腿被抓包了又或者腻歪了。
不动声色,心思却重了。廖响云穿的挺开放,言行举止不太着调,可给他的感觉却出奇的好,难道……这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过他到不在乎,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你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其实我知道阿云心情不好,他其实很在意他的男朋友,始终想着法的能和他男友‘在一起’,可是对方太‘食古不化’了。”在一起的意思很明显,食古不化就完全验证了一种可能,保守,古板,完全接受不了一方的背叛。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温泉的一席话要无天子平添了几分信心。
温泉很世故,他精明,但总会百密一疏,他的谏言对于对廖响云有着极度好感和浓厚兴趣的无天子来说起不到抹黑的作用,反倒要无天子有了某种信心,如若不然他哪会有机会搀和进去。
第047章 棉花糖
站在洗手池前的廖响云一直在和自己做抗争,而后走出洗手间来到前台,他攥着电话座机反反复复,始终没有按下迟骋的手机号码。
心不在焉,毫无心情,无意间地扭脸,忽然瞥见一抹身影。眨眨眼,一鼓作气地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迟骋呢?”姿态坐高,透着跋扈。
“云少爷,大少爷临时有事,人现在已经到了北欧。”黑林就站在不远处暗中保护着廖响云,昨儿半夜就已经查到了人的下落。
至于无天子的个人信息也完全掌握,不是迟骋不会吃醋,而是他笃定他的小云除了他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他相信他,极其的相信他,敢肯定廖响云永远不会背叛他给任何男人机会。
晴转多云,黑林的话再一次刺激了心情慢慢缓和下来的廖响云,走了?就这么走了?永远都是这样对吗?那自己是什么?
“啪”狠力地摔断电话,廖响云怒气冲冲地返回大厅。
廖响云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很容易被人读懂,他难看的面色要久等他的两人了然。
“阿云,回来了?”温泉小声的出声,特别的小心翼翼。
“要喝什么?”无天子伸手将咖啡牌递了过去,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瞧着廖响云看。
默不作声,廖响云的脸色极差,什么心情都没有,愤怒、憋屈甚至开始痛恨。
迟骋用一句“我爱你”把他牢固地锁住,事到如今,回过头去看看他们一起走过的路,忽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迟骋在跟他相爱的同时也为其他的男人留有一道门缝,准许他们在他与迟骋的世界里进进出出,那他是什么?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天堂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没有一个人会至始至终的陪你走完,包括亲人、友人、爱人,你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如果幸运,有人会陪你走过一段,当这个人要下车的时候,即使不舍,也应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因为下一站会有另外一个人陪你继续走……”
廖响云缓缓地抬首,突然沉静下来的他要人很不习惯,他的眼睛很亮,正用一种令无天子觉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在打量着他。
突然咧开唇角扯出一抹笑,他略低沉地说:“我知道……咖啡苦与甜,不在于怎么搅拌,而在于是否放糖,一段伤痛,不在于怎么忘记,而在于是否有勇气重新开始……”第一次看见,廖响云唇角上的笑是忧郁忧愁的,可他仍在笑,眉眼弯弯,半侧着身子仰首冲候在一旁的服务生说,“一杯冰拿铁。”
低着头,叼着吸管,这是廖响云喝咖啡的习惯,从头至尾这蹄子没有呱噪的说一句话,始终低垂着眼眸瞧着桌面发愣。
温泉面色忧郁,心中大喜,一瞧廖响云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儿,就知道出事了,十有八九跟迟骋有关系。
三个人各怀心事,只是,温泉着实没有料到廖响云会突然要他回去,他表现得放心不下廖响云,瞧着无天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趁了廖响云的意,起身离开了——只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而已。
很快,就剩下廖响云与无天子两个人,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廖响云意图的无天子并未多言,依旧彬彬有礼地坐在廖响云的对面陪伴着他。
良久,廖响云突然没头没脑的抬头看着无天子问他:“情侣间都做些什么?”顿了顿,无论他怎么回想,也回想不起来当初他与迟骋是怎样恋爱的。忘了,全忘记了,在岁月的时光中被磨灭、浇熄。
闻言,无天子故意风趣地调侃看起来有些忧伤的廖响云:“光理论课程是没用的,要不要我们实战演习一下?”
“好。”决绝而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于是,无天子埋了单,与廖响云并肩走出这间咖啡厅,他有注意到廖响云的小动作,不似刻意,而是习惯养成了他的自然。他总是很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步的距离,而且不喜与人肢体碰触,与他昨日在酒吧咋咋呼呼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带廖响云去了游乐园。
周遭全是欢声笑语声,虽然沉浸在其中,无天子依然能感觉到廖响云的低落。
他站在树荫下,瞧着一群小人儿围在卖棉花糖的小贩周围叽叽喳喳,眼神闪烁不定,唇角一会弯起一会落下,阴晴不定。
很快,无天子清瘦的背影便落入廖响云的眼中,不多时,一团粉色的棉花糖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朋友说很甜……”青年笑的温润。
微微蹙眉,还是缓慢慢地伸手接住了那支棉花糖……
第048章 芒果与菠萝
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很快就蘸湿了那团浅粉色,应该是很香甜,紧接着廖响云便像一只不知道餍足的小猫崽,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脸盘都贴进那团粉色的“棉花”中。
渐渐的,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无天子眼瞳闪烁,忽然觉着,廖响云看着满身是刺儿,其实是个比孩子还容易满足、好哄的傻瓜。
然后他陪着他做了一圈旋转木马,慢吞吞的一点不刺激,不过他喜欢从背后瞧着廖响云骑在马背上那优雅的身姿,随着旋转,一上一下的窜动,看得他有些入迷。
“想不想来个刺激点的?”他比他年轻,自然花样百出。
点点头,廖响云随着无天子混入了过山车的长龙中,排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才轮到俩人。
他们分别坐在固定的座位上,列车启动前,无天子刻意扭脸瞧瞧廖响云,瞧他一脸的镇定,应该没有大问题。
结果怎么知道,随着车厢节节攀升,廖响云极其镇定的声音缓缓飘入他耳:“那个,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循声望去,廖响云依旧表情自若,只是他那双死死扣住安全锁的双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接着,过山车以闪电之势凌空跃下,耳边登时乍起一连串的鬼哭狼嚎之音儿,其中廖响云的最为嘹亮:“唉呀妈呀我害怕,爸爸救救我呀………”
噗嗤一声,始终扭着脸偷窥廖响云的无天子笑出声,廖响云很可爱,闭着眼睛在那鬼嚎,津液顺着他的唇齿流溢出来,粘在唇瓣上,被风一吹拉出一道细长的水线随风飞舞。
不到一分钟过山车转了一圈,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廖响云的俩脚都打晃了,自己个伸手把住栏杆吻了吻心神,然后帅气地走下楼梯,再然后“呜哇”一口就喷了出来。
接过无天子递过来的矿泉水,廖响云嫌恶地连番漱口,他吐的他也恶心。其实,他动摇了,刚刚的怨气随着刚刚在高空的嘶吼已经褪去了一大半,又开始不争气地想念迟骋了。
七年都熬过来了,现在要他放弃岂能甘心?万一………万一在过一个月迟骋就看开了呢?他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在坚持坚持,也许会春暖花开的。
廖响云愣在原地心不在焉,他现在的心情很烦乱,就像似赌博,输钱的人总想着还有机会往回捞一捞,没准在坚持一会儿就能把先前输的赢回来,但是最后谁输谁赢往往立竿见影。
“你和芒果一样一样的,外面是黄的,里面还是黄的。”熟悉的声音,全家老二。
“总比你像菠萝的一样好,外面是黄的,里面还是黄的,特么的头上还是绿的……”这个也不陌生,江小鱼江大少邪恶的调笑。
“操!嗳,疯子那家伙又被弯哥禁足了?哈哈哈。”
“子不教父之过呀——”江小鱼故意拉长音儿要全二干着急。
“怎么个情况?他家小真真又闯祸了?”全二嘿嘿乐,冲着江小鱼贴上去嚼舌根。
“怎么?你没听你家老三说吗?小草跟真真的月末考试又火了,作文题目人家老师要要求用简洁的语句来写一个故事,疯子家的真真贼霸气,那个爱情故事给你写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咋写的?”
“嫁给我好吗?好!”
“…………”
“小云?”秉柒凛横插一把声音,突然打断凑一块扯皮儿的全二跟江小鱼。
果然,四个人同时望过去的时候,就见一道在熟悉不过的身影一闪即逝,灰溜溜地躲到树干后面刻意避开他们。
“旁边那男的谁呀?”王子扯嗓子把话题推向风口浪尖。
“呦呵,原来你家老大才是个‘大菠萝’啊,哈哈哈”口无遮拦的江小鱼就是开个玩笑,关于迟骋跟廖响云的事儿,谁也没都往心里去,这些年,这俩人都这么过来的。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全二就比江小鱼多了个心眼,毕竟迟骋那是他亲大哥。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大嫂”在闹妖也有个分寸,身边来来去去就那么一两个熟悉的脸孔。
可这男的谁啊?他那是什么眼神、什么态度在看廖蹄子?????
第049章 苹果
“二少。”见状,始终守在暗处的黑林走出来,阻止了能把事儿越挑越大的全二,“大少爷说他相信云少爷。”
“相信?”全二嗤之以鼻,“回头告诉他,人心是会变的,有他疼的时候……”
黑林不语,王子冲全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江小鱼这厮趁机出言揶揄:“呦呵,恋爱了的人就是不一样,文艺了哈哈哈哈。”
“不信我说的?”全二窝火,他胸腔子里长了一颗小心眼,可他心思却细致,廖响云那蹄子从来都会咋咋呼呼的说大伙都惊艳他的美貌,今儿是怎么了?不花蝴蝶似的迎出来,反倒跟见了鬼似的刻意躲着他们,这足以说明问题。
“赌不赌?”贼眉鼠眼的江小鱼眼神来回在全二跟王子之间黢巡,“你家王子一条内裤的?”这厮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赌!”全二气定神闲,“你赢了老子就给你一条我家王子的原味内裤,你他丫的要是输了就特么的给老子一条内裤穿一个月不许换的。”
“操!全老二你丫真损!”
“过奖了。”
“…………”
俩对夫夫在那相互逗趣揶揄,黑林悄声无息地隐进暗处,继续跟随着廖响云,监视着他与无天子的一举一动。
电影院中,廖响云安安静静地坐在黑暗处,旁边的无天子规规矩矩,四周光线暗昧,唯有正前方舞台上的超大LED屏幕绽放光彩。
廖响云觉着很别扭,四下里全是一些亲亲我我的年轻小情侣,他们嬉笑打闹,相互依偎、牵手。
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违和感,这种地方只适合是情侣的两个人来,根本不适合他与无天子来,就连坐在一块都觉得别别愣愣的。
这种感觉既渴望又抗拒,屁股像似粘在了椅子上,终没起身离去,一直到电影开场,也就顺其自然地看了下去。
他们看的是黄渤演的《嘻哈记》,明明是很搞笑幽默的电影,却看的廖响云流了眼泪,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荧屏,他觉得黄渤扮演的孙悟空可怜极了,一个人在石洞中度日如年,他一定很寂寞、很孤独,还有那一片白莲花真漂亮……
泪流满面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奔出会场,掏出今儿新买的手机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无人接听。
咬紧嘴唇,执拗地播下第二遍,依然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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