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衣可从不是个会被人欺负的,能独自拉扯幼弟长大,还帮着照顾了邻家的小亚雌,可谓是个强悍的雌性。
作者有话要说:
草稿已经到了35章,但感觉越写越硬,感觉要扑街。_(:зゝ∠)_
第20章 第十九章·角羚
只见个雌性顿时被打击得溃不成军,这时,苏素水才哼哼两声调侃的向自家雄父送去一个众人心知肚明的暗喻,然后看苏猛色厉内荏的低咳,苏素水耸耸肩,往苏素衣家门走去。
听到雄性的咳嗽声,一群雌性回头看见苏猛,瞬间改变脸色一脸的哀怜,泫然欲泣,眼波几转就做群鸟散,不敢再留下去,只恐惹的苏猛厌烦。
时不时就要上演这么一出戏,苏素水看都看腻了,虽然心中对她们可恨,但也有些可怜,雌性族人们有很多是吃不上肉的,光吃素菜又如何能足够呢。
不做多想,小亚子推着一脸阴雨转晴的苏犷进了洞屋,苏素衣也招呼着苏猛,“猛叔快些进来吧,这肉正到火候。”苏猛点点头,也跟着进了内屋。
对隔壁两个姐弟,苏猛一直亲近有加,并不是族人们所想的那般,他只把这年幼的两人当做可怜可爱的幼崽,视如己出。
自从他雌妻去世,他一个大雄性如何养的好娇娇的小亚子,一开始还是邻家夫妻帮助的他,只好景不长,没几年邻家的雄性就出意外永远留在了草原上,而苏素衣和苏犷的阿麼受不住打击也去了,留下幼小的姐弟两人,因此苏猛左拉一个右扯一个倒把他们都慢慢养大了。
苏素衣是个好强又能干的,自小帮着带大了苏素水和自家幼弟,只可惜苏犷出生时身体就不好,如今也是瘦瘦小小的,连地下家园也没出去过几次。
而现在他们四人一起进了屋里,正见土炕上的小矮桌上摆好了四副碗筷,一大盘羚羊肉,一盘杂菜,还有几小盘酱菜,在族里算是丰盛的一餐了。
把猎物送到苏素衣家里也是常事,如果有事需要外出苏猛就让她一并做好了饭菜,晚上回来就能带着小亚子吃上热乎可口的饭菜,两家人凑在一起,磕磕绊绊的倒也过的不错,有些东西自不必于外人说去。
晚饭过后苏素水和自家雄父商量着,“阿父,今晚我和素衣姐睡。”
苏猛没有二议,两个雌性睡一起谈些私家话也很正常,何况自家小崽就这么一个关系亲近的雌性,多多相处也是好的。
苏犷大了些,早就自己睡一间房了,而苏素水心里实在有些事儿,需要和雌姐说说。晚些时间,洗漱后肩抵着肩,苏素水一张小黑脸又红了,扭扭捏捏半天。
苏素衣有些奇怪,但也没催促,好一会儿,苏素水自己才开了口,“素衣姐,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雄性吗?”
从苏素水口里听到雌性还真不容易,次数也不多,苏素衣记得最清楚就是大中午说的那个对岸悬崖上一眼之缘的雄性,雌性八卦的天性让她瞬间回过味来。
“你说来我听听,只听你说了那么一次,他长什么样呢?穿着什么衣服?看着厉害吗?”
一转身对着她,苏素水嘿嘿一傻笑,“长得可好看了。”
看他一脸傻样,苏素衣也觉得好笑,“怎么好看了?比起苏狞来如何?”苏狞是他们族里新一辈的雄性里最出色的一个,实力且先不论,样子倒是很好看,族里的雌性多喜欢他那小脸。
苏素水撇撇嘴,“哼哼,苏狞可比不上他。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雄性呐,素衣姐,他还好高,肯定超过一米九了,皮肤也白,和族人的白不一样,亮亮的白,眼睛也好看,绿得像刚冒芽的嫩树叶!”
要说苏素水最喜欢什么颜色,那当然是绿色了,在又黑又暗的地底,象征着生命的绿色是他最爱也最渴望的。
看到他眼里的神采,是自己不曾见过的色彩,苏素衣莞尔一笑,“那他穿的和我们一样吗?”
“不一样,款式很简单,但是是一整块兽皮!”仔细回想着,又接着说,“那么大的皮子,想来那野兽很大。”
蜴鼠族人的衣服多是蔴草鞣质成蔴线后编织成的,在日常中蔴草运用范围很广。至于用兽皮制衣做鞋,也是有的,只是从未有过一整块大可制衣的兽皮,最多是零碎两三块拼凑后做的兽皮鞋。
苏素衣想着一整块兽皮制成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那他一定很强了!”听了这话,苏素水猛的点头,一脸赞同之色。
两人又闲谈了些话,西扯八扯糊涂到了后夜就睡了。
第二天,碍于生物钟的原因依旧早早的起了。苏素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还是惊醒了睡在床内侧的雌姐,苏素衣揉揉眼儿,轻声问,“今天还要去后山么?”
“这几天应该都去后山,素衣姐你继续睡吧,我走了。”稍微整理下衣服就回了隔壁的自家,收拾妥当后就和苏猛往地道去,不过今天手里多了些东西,三个长圆陶罐,一大两小,还有数量不多的小块兽皮。
地下家园的温度在冬天还算暖些,没有足够的兽皮也能度过去,只是山洞却冷很多,不多准备些想必会很难熬。
这回没有再和雄父争执,苏素水一溜烟直往山洞去,经过昨天的收拾,洞里已经有了个能住人的雏形,虽然洞里狭窄,但深长,越往里越窄小,直到只能容下一掌宽度就算到了底。
空气还算流通,用苦艾熏过几次后虫兽就不见了踪影,带来的几个的陶罐预备储水用,这后山完全没有水源,对他们来说,山洞里的水只能从蜴鼠族落里搬运来。
把苏猛又一次背过来的一大蔴袋番瓜、地薯倒到洞穴最深处,慢慢堆成了个小山包,苏素水看看洞内,思岑着还欠缺的物品,不多时和苏父一起出了洞,准备去运水里。
苏猛背着个长形陶罐,约莫半米的长度,苏素水则用木制的圆桶运水,蜴鼠族人饮用水是从广场中心位置的一口水井里打的,这口水井也是他们安家于此的重要原因。
过了百年,这井水也不见干枯,因此他们用水也不吝啬,有族人见苏猛父子来回往复的打水也没什么异义。
不过运水倒是一件累人的事,虽然木桶轻便于陶罐,但装了满满的水重量也是很客观的。来回几趟,汗如雨下。
要是一般的雄性怎么舍得让亚雌如此幸苦,但是苏猛眼底一片深沉之色,抿抿嘴,把心疼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依然沉默地走在前头,背影是沉重的,但却也厚实让人安心。
山洞里陶罐慢慢的都装满水了,又稍作整理,背起空桶,苏素水就跟着苏猛先回了家,几天下来就把后山的食物都收拾存储了,揉揉一连吃了好几天素食的肚皮,今天终于能去捕猎开荤了。
正是赤日十二时,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刻,虽然已经是寒秋之际,但是昼夜温差很大,这时候人出去□□的地面,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保护下直晒热光,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赤日十二时、十三时的时候就是一向热闹的草原也一片宁静祥和。
但这种时候却是苏猛带着自家亚子捕猎的时候。
沿着半低不高的矮树和高草丛,迅速地朝着河流方向移动,草原上只有一条大河,所有的动物都会在此饮用珍惜的水源。就算是炎热的时分,水源的附近也分布着不少动物。
掩盖好身形,藏在顶部已经开始枯黄的草丛里,观察一阵后苏猛示意苏素水此次的目标,是一头离休息的母角羚兽有一小段距离,生不逢时的小角羚兽。
夏季出生的幼兽此时都已半大,而这只好奇心旺盛的小角羚体型小了其他幼兽一圈,想来是生于夏末之时,但若能平安度过秋冬,来年再见一定是只大角羚了。
之所以说生不逢时,是因为年幼而过剩的好奇心使得它慢慢拉开与母兽的距离,追着风中甜腻的气味寻找食物。
在它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逐渐走进了猎人的狩猎圈里。
苏猛看着自己走近的小角羚兽,侧过头给不远处的亚雌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等待,自己则迅速又轻巧地卸下衣服,在草丛的掩盖下转变为蜴鼠兽形。
牙尖爪利,身后拖摆着一条细长的尾巴,长度几乎是全身长的一半。
灵活的尾巴贴着地皮,探伸到又更近了些的角羚兽脚下,虚虚圈住它的两只前蹄,一圈,又一圈,在一瞬间用力缠紧。
不出意外,角羚兽摔成一团,急的昂昂嘶鸣。后退挣扎着想要站直,几番也无法成功,苏猛用尾巴将它拖动,拉倒自己身前,配合着绕到小角羚身后的苏素水,前爪一挥,腥甜的血直涌出来。
苏素水向角羚的后腿就是利索的几刀,不出几刻,角羚兽挣扎的力气就小了,只是扑倒在地上低声粗喘,虚虚的昂叫。
到底是惊动了母兽,让秋草养的彪壮的角羚兽半低着头,顶着一堆盘曲的黑色粗角直冲苏猛两人,当机立断离开了手里的猎物,往两边退开。
也不退多远,因为小角羚兽已经是无力回天的状态了。
速度,技巧,迂回战术是苏猛教授给苏素水狩猎的法则。现在,他们离愤怒的母角羚距离不近不远,不近到角羚兽能轻易撞击到他们,也不远到让其他捕猎者偷了成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森:你靠脸刷了一次好感度,对自己的脸又什么想要缩的吗?
林珅:<IMG src=https://wx3.sinaimg.cn/mw1024/89b84f0cgy1fjh21n8ajfj205k05ka9y.jpg>
第21章 第二十章·受伤
窝倒在血泊里的小角羚兽渐渐没了声息,母兽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粗壮的前蹄刨了几下土,又绕着死去的幼崽走了几圈,终是离开了,亦不曾回头。
看它走回了原先休息的树荫下,苏猛才带着苏素水去拖了小角羚的尸体,在苏素水熟练的洒上些许止血草粉后,苏猛用长长的尾巴绕紧角羚的前蹄和长颈,迅速往一颗低矮的树下拉去。
苏素水手持着兽牙匕首紧随其后,四下关注着风吹草动。
他和雄父配合打猎已久,默契地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矮矮的树身没有多少叶子,树枝确是很多,枝枝桠桠虚虚盖住了一小片天空,父子俩打算给猎物涂满止血草籽后在搬运,草籽的止血能力并不好,只是碾开后会有一股恶臭,能够遮盖住血腥味,而且草籽带着小勾刺,能很好的附着着。
小角羚兽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密密地涂满止血草籽,苏猛就靠着树身,看着苏素水一个人收拾,他的手法迅速,也一点儿不怕疼,毕竟草籽的小刺还是挺扎人的。
尾巴正打算再次缠捆住猎物,却突有异动!
苏素水的头顶上那金褐色的密集树枝一阵轻晃,刹那间跃下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花斑兽!
他只来得及将左手往眼前一档,右手只摸到腰间的匕首血口就已咬下,此事事发突然,没有任何防备的苏素水心中百转千回,只想到自己免不了一口咬。
但苏猛却纵身挡下!那花斑兽有一对突出的巨大獠牙,其中一只獠牙直接咬住了雄性蜴鼠兽人的右前爪,苏猛转头要咬它,花斑兽却迅速后退了。
花斑的体型虽然在草原中的野兽里算纤细,但比蜴鼠兽人还大上了一圈,看它稍退,苏猛便用背推着小亚子直直后退,很快离开了阴凉的树荫下。
前爪上的伤口不大却深,血直流了下来,苏素水咬咬下唇,恨恨地一瞪那树下悠哉甩着金色尾巴的花斑,低头给雄父做起了包扎。
身上带的伤药并不多,因为药草的采摘也是个危险的过程,他没用粗糙的止血草粉,而用效果更好的苦柏根磨成的药粉盖住伤口,再撕下蔴草衣的下摆缠好伤口。
苏猛低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猛跳,看到自家幼崽突然陷入危险的那一幕真是吓到了他。而始作俑者却也不追,毛茸茸的兽掌探出四只尖爪,在角羚兽的肚皮上来回拨拉。
苏素水只觉得那猎物是拿不回来了,又气又愤。苏猛却冷静得多,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处理猎物的那颗树是这只花斑的休息地,想来花斑兽是在午睡的时候发现了树下的动静,于是他们受到了袭击,还被抢走了猎物。
捡漏和被捡漏的事儿苏猛遇到的不少,有经验的他这回并不急着离开。
花斑兽只扫视他们两眼便自顾自去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苏猛和苏素水,但那对耳朵却高高竖起,仔细听着周围所有的动静。
它踩了踩脚下意外多得来的猎物,却踩到了尖尖刺刺的草籽,脚掌上黏上来带刺的草籽可不是件高兴的事,甩不掉,用舌头去舔,又臭又难弄。
苏素水看它吃孽,心里一阵乐呵,但也不敢笑出声,花斑兽可是性情诡谲出了名的,报复心可不小。
再看那花斑兽,甩甩爪子,好不容易才去掉了草籽,却不敢轻易再碰猎物了。这是止血草籽的气味慢慢挥发出来了的原因,血腥味被渐浓的臭味盖住,嗅觉灵敏的花斑怎么受得了,后脚一蹬,就把小角羚给踢出了树荫下。
转身几下跳会树上,一会儿就再找不到身影了。明明树枝上没什么树叶,但却藏得十分好。
苏猛这时准备上前,苏素水赶紧拉住,“阿父,你去干嘛?那猎物不要了,待会儿花斑又跳下来怎么办?”
苏猛轻吼了一声,苏素水作为亚雌是听不懂的,但他看出来雄父眼里的坚定,撅了嘴,放开雄父受伤的前爪。
苏猛就走近树荫,也不靠多近,待用长尾巴能够住角羚兽的黑角后,迅速把猎物拉了出来,不见花斑有何异动,之后快速带着猎物退后。因为受了伤,归家途中的速度也受制了,苏素水在另一侧也帮着拉,他看雄父跛着脚拖着猎物,皱皱鼻子,手下暗暗用力,不多时就出了一头汗。
之后倒没再遇上不速之客,草籽只要开始挥发功效,就没有野兽会对一块臭肉感兴趣。
等到了地下家园的入口,父子俩都挺累的,也不做休息,喘几口气后直接把猎物拖回了家,苏素水叫了邻家的雌姐来帮忙收拾猎物,又绕进洞屋里烧水给雄父清洗伤口再次上药,这回用家里备有的干净蔴布仔细绑好伤口。苏猛的大脑袋低下用鼻子推推他,示意苏素水去休息。
苏素水点点头,知道雄性受伤后化为兽形对伤口恢复是最好的,没再打扰雄父,预备先让他睡一觉。
走到前洞里,就看见苏素衣在洞门口处理猎物,苏犷也在旁帮忙。擦擦头上的汗水,苏素水也走了过去,“素衣姐,我也来帮忙。”
苏素衣扭头一看他,秀眉一皱,“看你满头汗,身上也脏,先去洗洗,犷崽,去烧水。”
听到这话,苏犷蹭地站起来,蹬蹬跑进前洞,推着苏素水的腰,把他推去了内屋后,又看壁炉下的干柴不多,蹭蹭地跑回自家拿木头去。
把壁炉下的柴火点燃,架上一口陶锅,见储水罐里的水也不多了,然后就屁颠颠地去打水,来来回回像个小陀螺,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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