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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夺取者[快穿]——星流盈光

时间:2018-01-18 16:31:52  作者:星流盈光

  然后开始哭泣,不仅因为没法完成日常生活中最简单的事情,更因为这样让自己的人生显得愚蠢无比。
  在美国学习经验的时候,伊文见过很多偏向于抑郁或是自闭的精神病人,他也很清楚这种病人如果被日常环境长期压迫会变成什么样。
  ——自残,乃至于自杀,往往是这种压迫的自我解决方式。
  用肉体痛苦转移注意力,用以缓解精神上的痛苦,由于强烈自恨产生的自我惩罚行为,通过自残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或操纵别人。最终疼痛带来欢愉,自残成为上瘾的娱乐方式。当与现实逐渐脱节,痛苦反倒能够确认自己还活着。
  但伊文从来没在谢锦赫的治疗报告上看到过任何有关于他自残情况的报告,更何况在这半个月的亲密相处里,谢二少始终表现得和一个正常人无异。
  他已经不会对陌生人的接近表现出恐惧,也不会在黑夜里不停发抖——
  所以伊文完全没料到谢锦赫的精神疾病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恶化到自残的程度。
  ……或者更糟。
  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伊文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匆匆跑到打开的阳台上,一眼就看到谢锦赫正赤脚坐在阳台边缘的栏杆上,仅用手撑着栏杆,将半个身子悬空在外,目光无神地向阳台外闪着光芒的城市夜景张望。
  夜空中冰冻的银琉璃般的群星,仿佛要燃烧殆尽般的煌煌闪亮。浓重的夜色浸透了他身后的景色,也有风不停地鼓动。谢二少的身体像是随时要从高处坠落。
  伊文看到了他身上残破的衣服,还有被划开的无数道还流着血的伤口,那些不断流血的伤将他的衣服冷冷地沾湿。鲜血和氧气接触,在黑暗中变成近乎黑的色调。
  “少爷,”伊文将声音放得比平时更加温柔,就像是没有看到谢锦赫身上的伤一样,他站在阳台门口,向着对方伸出手,“过来,我们包扎好伤口就去吃晚餐吧。”
  面对紧急事态的时候,反倒要表现得非常平稳,甚至假装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若无其事态度,以免刺激患者,而后才在事后告诉他对错。这是伊文学到的经验。
  谢锦赫的声音很轻,有如风,与夜色相融:“那谢争呢?”
  他知道什么了?
  伊文惊愕地睁大眼睛,虽然在工作情况下他的情绪波动都不大,但这一瞬间泄露出来的反应已经足够让情绪极端敏感的谢锦赫察觉。
  谢二少的嘴角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你还是把我当孩子哄。”
  谢锦赫将口袋里的什么抛了出来,“啪嗒”,砸到地上的声音。伊文下意识去看那个地上的小小阴影,虽然在日常家庭中并不常见,却也不是什么难以拿到的东西。
  ——监听器。
  “我被抛下了。”谢锦赫的声音很平稳。
  不过是半个小时的等待而已,到底是怎么样度过的,就连回想起来都是痛苦。将手脚全都缩成一团,蜷缩在床上,全身都在瑟瑟发抖,被恐惧和焦虑支配。
  伊文、伊文、伊文。
  瞪大黑色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看着天花板。
  夕阳鲜红的光芒逐渐从屋子里消退,然后黑暗的触手啪嗒啪嗒湿漉漉地从角落里爬出来。黑暗,就像是干涸的咽喉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被碾压、抽泣般的声音来自于黑暗的深处,仿佛爬过地面的怨恨。
  然后,成为了笑声。
  任由时间流逝,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乎时间的流逝。
  我被抛下了。
  哀鸣在胸膛里响个不停,尖锐的痛楚像是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抱着自己,恐惧却流不出眼泪,想要喊叫,咽喉却被割裂得失去声音,浑身都是被利刃来回刺穿的痛苦却又没有任何伤口。
  只有黑暗。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虚空中。空气像是带着玻璃碎片,呼吸让他觉得阵痛。鲜血,鲜血在不断蔓延,鲜艳,温暖,就像是那青年海风般爽朗的气息,有着水果甜香一般的亲吻,让他坠入万丈深渊一样沉迷其中。
  伊文绝不会骗我。
  但是……谢争抢走了他。谢争绝不会希望我幸福,他一定要抢走我全部的东西,其他的早就无所谓了,但是伊文……就连伊文也……
  不。
  黑暗渗进来。
  伊文从来就不是他的。
  全部都是欺骗。
  意识到这点,痛苦到最后,反倒变成了平静。
  谢锦赫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很奇妙。但是痛苦还是存在,他坐在阳台上,突然觉得特别难过。
  他想起当从耳麦里听到伊文那冷静的公事公办的语气时,那种悲伤的情绪是怎样蔓延上来。
  当这个与众不同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谢锦赫曾经以为对方会是自己的救赎。
  伊文小心选择语句,以免刺激对方的情绪:“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还能够商量,不是吗?”
  谢锦赫摇摇头。
  他的眼睛空洞,就算是凝视着伊文的时候,眼睛里却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一样,是浮动在冰冷水面上的薄冰,浅浅冷冷,就连指尖都能够刺穿,然后就会露出冰面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水。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伊文沉下心思打量着患者,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过度投射型依赖。表现是过度依赖他人,无法为自己的生活做出主张。只要能够依靠的人存在,就能够随时放弃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只为了对方而存活。
  过度容忍,甘愿低下,只为了对方而活着,这样存在的唯一目的只是去依赖着自己所视为依靠的人,但正如极端往往走向死路,过度的依赖情绪,最终往往走入绝望死胡同的模型。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把谢锦赫带到了正常人的道路上,其实不过是让他从极端社交恐惧症转变成了过度投射性依赖罢了,如果伊文高兴,谢二少就愿意做出正常人的样子。
  但一切的前提都必须是“伊文”这个存在。
  这可算不上治疗啊。
  伊文露出了微笑。黑暗的窗外投进来的暗淡灯光,隐隐缀缀地照耀着房间里的轮廓。青年的面庞也在光影的隐约中。
  谢锦赫一怔。
  他从来没见过伊文这个样子。心理治疗师的容貌无疑十分俊秀,是偏向女性的秀美,有蛊惑人的美丽,他的笑容总是非常温柔,和风般,清冽但柔和。
  不该是这样。
  和平时不一样的笑,但就像揭下了面具也就露出真容。外面昏黄而隐缀的光芒中,只是微微上扬着嘴角。
  青年的神情冷峻得让人想起北地苍郁清冷的大片大片覆盖着雪的针叶林,跌落进去就会迷失其中,眉眼间都是寂静和冰冷,锋锐得像是刺穿的刀锋。
  过于锐利了。
  伊文的睫毛很长,那近乎于女性的秀丽中,却含着刀刃。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像是埋在雪地中的雾淞,向覆盖着灰色天空的北地苍冷雾气刺出尖锐哀鸣的枝桠。
  谢瑾赫就听见他说。
  “真可惜……我以为你会在这种错觉里沦陷的,但是沦陷得太过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呢,就算是欺骗,那也是美好的外表,不是吗?”
  他的话语还是这么柔和,细腻甜软,像是蜜糖,但每一句都让他感觉到顿顿的痛感。因为太不真实了,直到刀锋刺进身体里才迟疑地意识到血肉里的疼。
  谢瑾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掉进冰窟。通体都是冷的感觉,呼吸和血液的温度都比夜风更低。
  意识不到。
  明明那熟悉的人依旧站在那里,这么近的距离,却好像隔离了两种世界,谢瑾赫就这样单独站在很遥远的地方。
  ——远远地看他,重新评估他。
  “……伊文?”
  他的声音像是在人群里和妈妈走失的孩子一样,茫然无措,怯怯叫那陌生人的名字。
  “我以为我能够救你的。”很轻的声音,“你让我失望了,谢瑾赫。”
  利落的言语,就像是青年眉眼中霜雪般的刀锋一样,他转身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再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还能维持理智。
  这样狼狈的自己是多么不成样子。
  明明就是:他没有发现,不能够让他发现。
  明明就是:某种感情就像是沉重的液体,注进名为“爱慕”的容器里。荒唐,可笑,卑微的感情,伴随着依赖和渴望。
  明明就是:夏日,树荫下那么凉爽,在光影斑驳之中,青年的唇边挂着微笑。
  那时候青年并没有看着他,因此也没有发觉他沉沉的注视。
  夏日的阳光让人想要亲吻。只有空气热得很沉,呼吸却很轻。漫长的夏季的午后,长得会让人错觉这样的时光会始终持续下去。
  精神病患者和他的心理治疗师,不过是如此而已。
  但那些带着水果甜香/(精神安定剂)的亲吻却甜美而轻盈,就像是幻梦降临一般。
  然后黑暗会像刀锋一样划下来。
  又冷又淡薄,泛着血的味道。是十几年来被梦魇来回反复碾压的黑夜——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始终无法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他始终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和上本对比的心得就是……描写真的能水剧情哎。我说在初版被朋友否决前这段剧情其实在第二章就发生了你们信吗(。
注:
关于精神疾病的描写,部分参考《渡过:抑郁症治愈笔记》
他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此句出自游戏《尼尔:自动人形》

  ☆、精神病治愈的第七个疗程

  夜晚的酒吧人声沸腾,日与夜的概念倒错。男男女女摩肩擦踵,温热的呼吸相互交错,渴望着一夜的欲望。
  音响里在放那首让人很想抖腿的《Drop the Beat》,吧台那边有几个成团的青年男女在那里嬉笑,一个男生被推了上去,张扬地在那里用卡拉Ok嗨着另外一首歌。
  “When it be going like that boom boom,
  girl i want to put you all up in my room.
  I wanna put you all up against that wall.
  Throw you on the bed and take your clothes off.
  Everybody dont like it slow consider me one of them folk.
  Lets get to it,
  get to it,
  get to it.”
  那副肆无忌惮彰显的青春的样子,属于少男少女们的开朗笑容,让伊文微微走神。
  在某个阶段,他也曾是那些男男女女中的一员。纯粹得像是白纸的人生,只等着未来肆无忌惮地渲染,热情和希望都有定数,相信着人生总会欣欣向荣。
  酒吧里的激昂音乐是某首西班牙舞曲,酒精的气息浓得似乎在空气中化为有形,朋友们相互大笑着。那时候,尚且青涩的少年便在谁都没注意的时候从人群簇拥的中央溜出来,靠在他身边,如同那少年的年龄一般,青涩而胆怯着试探地亲吻他的面颊,然后对他微笑。
  全部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虽然说成上辈子也没什么问题。
  但人果然是要放眼在当下。想起谢锦赫,他捏着液体摇晃的酒杯,觉得有些发愁。
  如果大多数事情真能是get to it就能解决就好了。
  在谢锦赫的精神状况明显走向极端的时候从那个房间离开,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不想采用的治疗方法。在那个情况下与患者僵持,只能激发对方的逆反冲动,必须要寻求一个方法从那个地方撤离,并让谢锦赫自己冷静下来才行。
  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伊文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谢锦赫是否会真被逼急了,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但这半个月来的观察和一直以来的治疗经验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谢二少的求活愿望极为强烈,而如果他目前的病症真的是过度投射型依赖,面对伊文的冷酷,他也不会直接放弃,而是选择寻求解答。
  被欺骗的原因,被厌恶的原因,被抛弃的原因。
  渴望着答案,憎恨与依赖的心情融合在一起就会变成某种偏执,偏执会让他更加接近于常人,然后就能够加以引导。
  当然,如果引导失常,就很容易发展成所谓的“黑化”,所以伊文现在做的就相当于引导其走向黑化,又斩断那条黑化的线。
  这个方法很容易导致BE,不过他还是自信自己能够在一切失去掌控前把握住情况。何况他在旅馆里也做了些布置,一旦谢锦赫采取什么极端情况,立刻就会被阻止。
  所以等到夜晚过去后再回去安抚瑟瑟发抖的谢二少吧。
  对自己的手段其实有多么一言难尽一无所知的心理治疗师拿起酒杯,在吧台上银白色的玻璃吊柱的灯光下晃荡着酒杯中玫瑰红色的液体,看着那些摇晃的酒水带着气泡轻轻升腾,光源下像是玫瑰花在水中绽放。
  他也在通过杯中的酒打量着酒吧里的人,这已经能算得上是他的习惯。
  心理治疗师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而越是了解心理,他就会发现人类这种存在越发奇妙,就算能够看出心理和动机,却常常采取不符合心理和动机的选择去行动。对于那些心理学大家,或许人类本身反倒成了最大的迷。
  然后伊文突然楞了一下。
  隔着玫瑰红的液体,他看到酒吧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对方的年纪看上去和谢锦赫差不多,长得相当英俊,眉眼上扬着有邪气的味道,带着一股不驯的桀骜。
  傲慢的家伙。
  看一眼就知道,这种人就是那种从出生下来就家庭优渥、受尽宠爱,自己又有得天独厚的相貌和才能,从来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天之骄子。浑身的骄傲和自负凌厉得可以把人刺伤。就连这样懒洋洋打量着别人的眼神都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
  ……和某个家伙一模一样。
  伊文心里一晒,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那个人。
  但思绪不受牵引,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走过去。
  陆狄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一般不会到这种普通的地方来,陆大少只喜欢刺激,结果今晚约好的几个朋友不知道有多怂,居然把事情给泄露出去了,世家的长辈们狠狠地拉回了几个想要出去玩极限运动的小家伙,只漏得向来精明的陆大少从混乱中逃出来。
  虽然说没有人陪着玩果然好无聊啊。
  丧。
  酒吧里的人全都让陆狄觉得无聊得不行,他正要从沙发上坐起来回家——
  然后面前却被玫瑰红的色彩掩盖。
  本来还是暖黄色的酒吧突然坠入了玫红的世界。浮动着气泡,笼罩着模模糊糊的光源形成的晕,那些光芒就全照着对面突然出现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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