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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艳:美受养成攻略(近代现代)——陈北方

时间:2018-01-19 10:38:22  作者:陈北方

  他晚上下班回到家,那间公寓里一片漆黑,他按亮玄关处的灯,橘色的灯光铺陈而下,一片渺茫。
  陈志看到了那个被放在沙发上的暖手宝,大黄鸭的造型,斜歪着放在角落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陈志心里突然一阵酸,他俯下身子蹲在地上,连口气都吐不出来。
  陈珂明亮的眼睛就晃在他的脑海里,平日里总是很安静,却又小心翼翼的粘着你。无论你做什么,过了一两个小时他总会悄声的过来看你一眼,好像是来确认你还在不在。
  可陈志把他弄丢了,他找不着他了。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随后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喝,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昏天黑地间他连站着都费劲,到后来听见门铃响,他都觉得有心无力,拄着沙发摇摇晃晃的过去开门,都不忘手里的那瓶红酒。
  陈志看都不看就开了门,门灯幽暗,筷子冷肃的略微低着头,抬起来的时候眼皮上有一道很深的褶,显得人目光深沉。
  “筷子……”陈志认出了他,呵呵的笑,“过来……陪我喝酒的吗?”
  筷子没去管他,擦着他的身子进来关了门,随后把茶几推的远了些,他怕陈志喝高了砸到头。
  “呵呵……没事,我还清醒着呢……”陈志朝他晃晃手里的红酒,炫耀似的说,“一瓶了哦……我还能站着呢……”说完他便摇头晃脑的笑,白衬衫上崩了好几处酒渍,颓废而狼狈。
  筷子一直没说话,看陈志自导自演,像个疯子。
  “陪我喝两杯,来……”陈志往厨房方向走,结果整个人到底站不住了。
  “我自己去拿,你坐好。”
  “行……”陈志傻笑着往后蹭,终于蹭到了沙发,把已经软成一滩泥的自己靠成个形。
  筷子拎了一个杯子,去翻冰箱,问:“吃饭了么?”
  “不吃饭,吃饭有什么意思……还是喝酒好。”
  筷子挑了下眉,决定不听接下来的话。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陈志了,陈志酒量不错,鲜少喝醉,即使真的喝多了也不过是歪在哪儿不言不语的好好睡一觉,所以在圈子里也是酒品极好的人。但是就算酒量再高,酒品再好,心里不舒服,总是愿意醉的。
  筷子没觉得怎么样,陈志撑了三天,在所有人面前佯装镇定,但是筷子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怕他一个人喝醉酒,一个人撒酒疯。
  那样太寂寞了。
  可是陈志的冰箱里实在太空了,仅剩的几样筷子也觉得无能为力,好在总算淘到两桶泡面,于是去厨房烧水。
  等水烧开了,面泡好了,筷子也陪陈志坐在了地板上。
  陈志停了动作,攥着红酒瓶,像是清醒了般看着冒着热气的泡面,半晌后悄声的说:“你说,会有人给他饭吃吗……他们会不会打他呀……你别看他总是清清冷冷的,但其实特别怕疼,胆子又小……他们会不会……”陈志说不下去,把头仰在沙发上,眼角流着泪。
  筷子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
  “就那么喜欢他?”
  陈志睁开眼睛,半醉半醒,“你知道吗筷子,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在一个……特别特别差的地方,那些小孩被人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只要花了钱,每个人都可以虐/待他们。可是小珂……他就在那么黑的地方跪着朝我爬过来,眼里的期待我躲都躲不掉,我带他回家,就从那天开始……我就忘不了了……”
  筷子安安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对他不过就是怜悯,这世间值得可怜的人多的是,我陈志救不过来,但我对他不是可怜,我是喜欢他。他冷了我就想去抱抱,他疼了我就给他揉揉,就这么简单……可是每个人都在跟我说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都他妈不行!”陈志吼了一嗓子,眼睛通红的看他,“现在呢,因为我,他连好好活着都不被允许,我一想到他可能遭遇的情况,我的心就会疼……”他用食指怼着自己的胸口,“这儿就疼,疼的我受不了……”
  陈志的眼泪流了下来,像是一道蜿蜒的河。
  他说:“筷子,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筷子不说话,可陈志不动,坚定的看着他。
  筷子别开了他的目光,从口袋里拿出烟,抽了一颗。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筷子的眸子隐在烟雾后,模糊不清,“你得让自己强大起来。陈志,你徒有一颗爱他的心,但你手里没有刀,没刀就保护不了心爱的人,就得一次次看他被人夺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志的头脑一阵浆糊,他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却显得有些迷茫。
  “别去想陈珂了,不是让你放弃他,而是在没有得到能抗衡你父亲的权力前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以替你去找他的下落,但我不会告诉你。”
  “那他怎么办?”
  筷子把头扭回来,没有焦距般的看着远方,“他和你一样,都得走这一遭,该吃的苦得吃,该遭的罪得遭,谁也跑不了。别这么消极,他比你想象的坚强。”
  陈志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半天没在出动静,筷子看了看,人已经醉过去了。
  筷子把陈志连拉带扯的弄到卧室,皱着眉给他脱了沾满了红酒的衣服,然后回到客厅。他看着满地的狼藉,想了想还是决定交给陈志自己解决。开着窗户抽了根烟,趁着夜色走了。
  **
  陈珂就这么被锁了一天,最后实在累的不行,歪着头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过来给他解手铐,动作不大,但是陈珂身体敏感,还是慌张的醒了过来。
  “觉这么轻,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陈洲把手铐重新丢回抽屉里,坐在椅子上。
  陈珂揉着胳膊坐起身,看着陈洲。
  “前几天我去庙里住了两天,一个高僧说我身上煞气重,让我多做点好事。所以,”陈洲把胳膊搭在椅背上,“我给你个选择吧,只要你开口,我就带你走。”
  陈珂静了两秒,随后肆意的笑了,“喜欢我?”
  陈洲摇摇头。
  “别救了,回到‘第七天’是我自己乐意,没人强迫我,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我不会感谢你的,因为忘不了。”
  陈珂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小小的他被人锁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陈洲一脸冷笑的走进来,反锁着门,把他按在被子上,变着花样的做,那是他的第一次,却如同下了地狱般难熬。
  从那以后,陈珂对这件事怕到不行。所以每一次被人从地下室带出来,就代表着他要再下一次地狱,那种如同刮着骨头般的疼,让他流血流泪,让他无数次的在黑暗里双手合十的祈求命运垂怜,却又在日复一日的绝望里冷下一颗心不再期待。
  而如今那个推他下地狱的人却想成为解救他的天使,陈珂觉得这生活真是可笑。
  “你真是胆子大了。”陈洲意有所指,却没什么动作。
  陈珂抱着自己,说:“我以前怕你是因为不甘心,怕死怕疼,怕自己没命活下去。现在不怕了,因为至少我曾有过自己不敢奢想的一切,这就足够了。”
  “就因为陈志?”
  “对呀,就因为陈志。”提到这个名字,陈珂的脸上瞬间带了一丝憧憬,“从来没人对我那么好过,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垃圾,也是值得被人爱的,他让我觉得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让我不再挨饿,不再受痛,不再胆战心惊……”
  陈珂心满意足的笑笑,“见到他的那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也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碰见他。”
  陈洲看着陈珂的目光,带着不死不灭的温情,仿若隔着山河湖海也能看见他的爱人。
  陈洲突然就理解了。
  陈珂盯着远处看了片刻,而后慢悠悠的说:“把我送回去吧,以后都不要管我了,我本身就是活在污泥里的人,别给我希望,我已经不需要了。”
  陈洲倚在椅子上,身后是铺天盖地的深蓝,夜晚就要降临,每一只飞蛾都得扑火了。
  陈洲把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换上吧,送你回去。”
  “好。”陈珂抬头,冲他眯着眼睛笑笑。
  车子行云流水的跑进霓虹布满的街道上,陈珂坐在后面,一张小脸贴在窗边,眸子被灯光闪的五颜六色,如同星辰。
  陈洲觉得自己也变了,他在夺嫡之战中败了,意外的是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并不气愤。他一直都在用各种手段抓住金钱,他听话,懂事,甚至愿意在明明知道那个所谓的父亲就是伤害了母亲的人,也依旧能够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尊严全无。因为他得给他妈妈找一个说法,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一辈子,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就落得个一无所获,那不公平。
  因此他嫉恨陈志,记恨着他的一切。甚至逼着自己学狠,他让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被千夫所指被万人唾骂,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唯独在陈珂身上,他觉得自己也许错了。
  他知道自己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也知道自己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个善于自省的人,但总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时他会去想,这些真的是对的吗?只为了权利和欲望,拉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陪葬,甚至连自己都在报复中成为了恶龙,这真的值得吗?
  他不敢想。他怕自己仁慈,所以用越来越险恶的手段逼自己回不了头,他折磨陈志,折磨陈珂,也顺带着折磨自己。那种把别人的命攥在手心儿里的快感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意中活了下来。可现在,他不明白了。
  但是时间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那个总是无助着哭泣的孩子长大了,可他苦难的人生却也刚刚开始。
  陈洲感觉这些年一直锁着自己的那道链子被人解开了,他终于能放任自己回过头去看看来时走过的路,喘一口气,静静的与命运对视。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不择手段争取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着大多数的幸福,却不幸着各自的不幸。


第43章 Chapter 42
  车子最终停在了“第七天”门口。高大明亮的招牌挂在头顶,穿着整齐的门童勤快的跑过来,弯着腰给他开车门。
  陈珂努了一下嘴,笑着说:“……到了。”
  是啊,到了。兜兜转转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儿。
  陈珂走了出去,门童认出了他,瞬间显得有些尴尬。
  “谢谢。”说完他回身看向车里面的人,“替我给些小费吧。”
  陈洲从钱夹里抽出张一百的递了过去。
  门童年纪不大,冬天冷但是穿的也不多,脸上冻得有些红,看见这么一张大票有些打怵,“先生,您给的太多了。”
  “拿着吧。”陈洲又递了一下,门童一再的道谢,小心谨慎的弯腰取了,止不住的颔首。
  陈洲很少去观察这些被很多有钱人忽略的“底层人”,对,他们就是这么形容他们的,那些有钱人攥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眼高于顶的把所有勤勤恳恳努力生存的人称为“下等人”。陈洲以前也曾是这样的,在夹缝里生活,为每天的饭发愁。但是等到他被陈父接走之后他就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他记得陈父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满脸的厌恶,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他渐渐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但是冥冥之中陈珂给了他一个机会,他看到门童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拿钱时有些发僵的手指,和因为冷而一直跺着的脚。
  也许因为这一百块钱,他就能高兴一整天,他就会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心里成为一个没有黑色过去的好人。
  陈洲看见陈珂在他的车旁叹出长长的一口气,随后便换了一张面孔,妖异而美,带着放肆的不自知,漫不经心的往“第七天”里走。
  陈洲又听见了那首歌,是陈珂在散漫的哼着。那些音符飘在寒风里,慢慢的被刮碎了。
  ……
  蔡姐有些惊讶的看着走过来的陈珂,“你不是……”
  “不过是一个客人。”
  陈珂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抱抱蔡姐,于是他就这么做了。蔡姐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着被他抱。陈珂把下巴拄在她的肩头,一双眼很平静。蔡姐愣了两秒,随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到了最后,陈珂身边只有蔡姐能给他一点点安慰了。
  陈珂觉得这些安慰足够了,他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开工。”
  蔡姐被他抱得眼睛都红了,吸着鼻子仓皇的点了点头,就跑了。
  陈珂看着她的高跟鞋踢踢踏踏没有节奏的跑远,很开心的笑。
  陈珂不再去休息室等,他转而自顾自的往楼上走,那里灯光晦暗,一片荼蘼。
  陈珂脚步轻盈,倚在某个门边,就看着过往的男人,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问:“多少钱一晚?”
  “五千,用东西多加一千。”
  “靠!你他妈镶金啊!”
  “谁让我工夫好。”陈珂骄傲的说完,把头垂到男人的耳旁,“给你打个九折,要不要?”
  男人看者他,眼神越来越沉,最后咬了咬牙拽着人往包间里走。
  陈珂被摔个够呛,头发散开了些,手腕扭了一下。
  男人胯跪在他身上,一面动手解腰带,一面扒他的衣服。
  陈珂被扒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随后他脸色极其难看的接起电话,继而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像是在唱戏。
  陈珂躺在床上饶有兴趣的看,他也知道这笔买卖八成是做不成了,就慢悠悠的系扣子。
  男人接完电话,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心下一个恼火,伸手甩了陈珂一个耳光,瞬间他的半张脸就有一个巴掌印,嘴角淤青,带着血。
  “操!骚/货!”男人啐了一口,去系腰带。
  陈珂被打的头晕,眼里直冒小星星,听见男人骂他也没什么反应,反而笑着说:“您说的是,我是骚/货,可是您打了骚/货也得给钱吧。不多不多,一个巴掌算您二百,会员价。”他坐了起来,手心向上。
  男人从钱包里洋洋洒洒的抽出来几张钞票,欲要把钱往男孩手里放,继而在他毫不防备下又用力的扇了一个巴掌,“够不够?”
  陈珂耳朵“嗡”的一声,晃了晃头,,感觉脑袋里装了个马蜂窝,他缓了两秒才开口,声音有点发颤,“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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