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却佩服晏安的深明大义。
两人又谈了一些别的,周御曜身边警局也安排了人手监控,就是晏安见过的李文龙和小王。
这期间周御曜又和备注老神仙的号码联系过一次,只是警方依旧一无所获。他们只好留人继续监视,蒋文文母子身边也派了人保护。
身为天师,想让别人找不到自己实在太简单了,就晏安知道的就有三十余种方法。
不过不急,他迟早会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害他的凶手。
晏安抿唇轻笑,将手机关掉放到茶几上,起身进了卧室。
天晚了,该睡觉了。
与此同时,顾家顾学琛卧室里,刚洗完澡的顾学琛也准备睡了。
这次,他没有摘掉五帝钱。
第40章 梦境+除瘴
这天,顾学琛下班回家。
当看见公寓房门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今天工作的不是太晚,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不是回顾家?
心里疑惑是不是开车时想事情太投入,准备坐电梯离开。但是身体却没有犹豫的敲了敲门。
这里是他买的,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在,这个点请的阿姨也早就打扫完离开了。为什么敲门?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然而没过多久,暗红色的红木门在他面前打开。
半开的门缝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是个男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有一头细碎的短发,眼睛尤其漂亮。
很眼熟,但是顾学琛突然想不起来是谁。
这人为什么在自己家里,他邀请来做客的?
“顾先生。”
开门的人这么叫他,声音也好听,像初春潺潺流动的溪水。
顾先生。
会这么叫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印象深刻的只有一个。可是是谁?
顾学琛发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脑子似乎变得迟钝了起来,平时很快反应过来的事情现在却像被糊了一层纸。
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他很烦躁。
“顾先生心情不好?”
顾学琛的确心情不好,这种时候他往往不愿意搭理人,更喜欢自己静一静,将情绪平复过来。
他以为自己会说一声然后回房,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暂时不想去追究。
可实际上,他却是走过去将人抱住了。
微微低头便可亲吻到黑发里冒出来的一截耳朵,他就像被一团凉水包裹住一样,瞬间平静下来。
“我有点累。”顾学琛听见自己说。
这种类似示弱的话,即使在最亲近的家人面前他也从没有说过,他只会说很好、我没问题、不用担心。
“那你先去洗个澡?我熬了汤。”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异常满足,“嗯。”
他轻轻答应了一声,依旧抱着人不放,直到侧脸被柔软的唇亲了一下才松开手。
这个撒娇的男人是他自己?顾学琛内心充满了嫌弃。
脚下往浴室的位置走,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咚咚,咚咚。
他分不清到底是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洗澡的过程顾学琛没有丝毫印象,只有不复平静的心跳提醒着他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擦着头发出来,上半身裸着没有穿衣服,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晶莹的水珠从发梢低落到胸口、肩上,麦色的皮肤肌理分明,随着顾学琛抬手擦拭头发的动作,流畅的肌肉微微鼓起。
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整齐排列着几块漂亮的腹肌,堪称力与美结合的艺术品。
“顾先生。”
微凉的手贴在腹部摸了摸,顾学琛下意识肌肉绷紧。
“我帮你擦头发吧。”
那只手很快就离开了,转而接过毛巾擦拭起来,顾学琛心里升起微不可察的失望。
他坐在床边,那个人便跪在他身后的床上,灵活的十指隔着柔软的毛巾按摩头皮,让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窗外洒进一点夕阳的余晖,把房间烘托成暖色调。
头发擦的差不多后,微凉的手指插、进里梳了梳,“好了。”
顾学琛扭头,他看见近在咫尺的人脸上带着好看的笑,他依旧想不起来他是谁,可是这不重要了。
身体和思想,哪一个都是他。
他站起来转过身,双手撑在床沿,微微压低身体,那人笑着问他,“顾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两张脸越挨越近,渐渐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能吻你么。”他低声说,声音竟有些沙哑。
话落下,顾学琛便看见对面笑容一僵,他轻笑出声,在那人愣住的时候轻轻凑上去。
软。
唇与唇相触,彼此试探性的轻蹭摩擦,空气在小小的空间里升温,他伸手托住这人的后颈,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从一开始的温和,到后来的深入和激烈,顾学琛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急躁的时候。
恨不得和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两人合为一体,不分彼此。
身体越压越低,最后将人放倒在床上,一吻结束后,他甚至舍不得离开太远。
顾学琛扣住对方的手腕,亲吻嘴角、脸颊然后到耳根,他微微撑起身体,头抵在那人颈侧,心跳如擂鼓。
“顾先生。”说话的人手无聊的撩拨着顾学琛的头发。
“嗯?”
被人蹭着敏感的脖颈,他笑着缩了缩脖子,“该去煮饭了。”
“不是已经做好了么。”顾学琛说,身体压在对方身上一动不动,不愿意起身。
“唔,可是我只熬了汤啊。”声音毫无愧疚的说。
“我做?”
“那好吧。”
被小聪明套路了,顾学琛都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心里涨的发疼。
他又亲了亲人的嘴角,才起身去找干净的衣服。
那人就躺在床上看他,嘴唇还残留着刚刚激烈亲吻后的红肿,双腿笔直,小腹平坦,衣服被蹭的上滑,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肚子。
顾学琛张了张嘴,这个时候他无比的想叫一叫这个人的名字,可是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
“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
那人便坐起来,直勾勾的望着他,“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顾学琛垂眸与他对视,系扣子的手一顿,那人跪坐起身,对他伸出手。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伸手抓住。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顾先生呢?”声音轻轻的问他。
顾学琛闭了闭眼,双手揽住手下精瘦的腰,没有说话。
“你不饿吗?”
一双手绕过脖子勾住他,“不想吃点什么吗?”
“顾先生。”
“吃我好不好。”
那人用勾人的声音说,脸上却带着恶作剧的笑意。
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他是晏安。
顾学琛突然惊醒了。
时间是深夜,雨后的天空很明朗,月亮高悬,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缀在深蓝的夜幕上,清晰的像洗过一样。
顾学琛额头上全是汗,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按开床头的台灯,往后抓了抓头发,这个动作却让他想起了梦里的情节。
“晏安。”
轻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顾学琛呼出一口气,皱了皱眉头。
原来是晏安。
或者说,果然是他。
汤熠说他在梦里勾勒了一个完美的情人。
那么到底是所有认识的人中晏安最符合这个形象,还是,这个形象本来就是以晏安为原型?
他是在做梦之后才与晏安认识的,但直觉告诉顾学琛,是后者。
梦里的人竟然是晏安,在他承认对晏安有非朋友间的好感后。
是天意么。
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是晏安搞的鬼,因为没必要,晏安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只要他想,否则根本不缺钱。
就算是对方动了手脚,也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让自己喜欢上他?
他看的出来,晏安或许欣赏他、崇拜他,可那不是喜欢。
顾学琛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他拿起手机找出晏安的号码,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几经犹豫,随即猛然反应过来。
现在是半夜。
而且拨通后要说什么呢,说自己梦里的人是他?
他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看着屏幕上晏安两个字,黑屏再点开,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顾学琛突然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去了浴室。
这次时间比以往都长。
后半夜顾学琛没能再睡着,第二天一早,顾家其他人都还没起床,他就收拾完毕开车出了门。
汤熠今天上班的时候在自家诊所门口看见了一辆非常眼熟的车,从车型、颜色、到车牌?
“不对,这不就是顾学琛的车吗!”他歪着头把车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最后确认道。
眼看着再不开口汤熠就要绕着车转圈了,顾学琛摇下车窗,“上车。”
“我说顾大总裁,你今天不会又是来找我做心理辅导的吧?”汤熠没有听他的,单手靠着车顶问。
“我这可是上班时间,除非是让我看你的情感缺失问题,否则我不走。”
顾学琛抿唇看了他一会,直到把汤熠看的发毛,他才不咸不淡的说,“那你留下好了。”
汤熠不以为意,汽车发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还小心的避了避免得被刮倒。
“听方以说你前段时间在打听我的事情。”
汤熠:???
“等等!”本来抱胸站着的他飞快拉开车门,钻进去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一看就没少做。
没有一点后怕,汤熠异常激动的趴在驾驶座上问,“成了?”
之前他为了这事缠着方以旁敲侧击,就差拿着刀子直接威胁了,结果愣是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他还以为顾学琛编来骗他的,后来想想对方的性格,又觉得不像。
不过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却始终没有突破,如果不是今天顾学琛提起,他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快说啊。”
汤熠好奇的不行,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左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结果顾学琛不仅没说,还把他送回了医院门口。
“我有答案了。”顺其自然。
他正奇怪的时候顾学琛开口说。
想着可能是去他的私人诊所谈,汤熠非常自觉的下了车。
然后顾学琛就把车开走了。
开走了?
“顾学琛!”
你他妈逗我玩呢是吧,他要绝交!
汤熠气的想骂人,他发现顾学琛性格真是越来越恶劣了。这样的人能找到女朋友?
真要找到了他名字倒过来念!
他摸出手机给方以发去一条信息,务必密切注意顾学琛身边的一切女性生物!
不算热闹的风水街上,非女性生物晏安正在找藏香。
除“瘴”的东西他或买、或从特处中心申请,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味跟踪用的香。
他身边跟着裴然,是龙天向上面通报后派遣下来的,此时与他一起在风水街上转悠。
裴然在捉鬼方面天赋极好,加上是家族传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捉鬼事宜。
只是他的父母全都死在了当年的一次行动中,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自学成才。
他是一个很傲气的人,但是遇上不懂的也会不耻下问。裴然顶着道士头,看着晏安将好不容易买来的一小截香仔细收好。
“混上藏香就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瘴”是什么他甚至没有听过。
晏安低头回信息,嘴里回答说,“还差一样东西。”
“工作时间不应该处理私事。”裴然一本正经的说,这一个上午他已经看见晏安回了十几个信息了。
“什么?”
他瞥了眼对方的手机,“你不是在跟女朋友聊天吗。”
“不是。”晏安失笑,“一个普通朋友。”
顾学琛说最近一部新电影上映,他二哥是圈内人,有内部票,问他要不要去看。
电影正好是他喜欢的题材。
距离那晚梦到顾学琛已经过了两天,反正他隔三差五做梦,都快习惯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做梦是五帝钱的原因,因为之前他把五帝钱给了顾学琛后就没再做过。
现在看来不是。
他告诉顾学琛,玉佩的代替品已经找到了,大概明天就可以把玉佩送回去。
发完这个信息他便关了手机,实在是裴然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视线太有存在感了。
“行了,我们去买最后一样东西。”
裴然满意的点点头,三心二意是当不了好天师的。
一切准备妥当,晏安联系了陆霆云,表示下午会去医院解决后续。
他们到的时候姜婷还守在病床前,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反应。
没有反应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这人居然没有站起来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让他们滚?
也不知道陆霆云怎么说的。
晏安看了一眼陆霆云,对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的别有深意。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裴然皱起眉毛厌恶的问。
他背着一个挎包,包的表面用黑白两色的线绣了八卦图纹,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
他能闻出“瘴”的味道,晏安很惊奇,看来果然天赋不错。
“就是瘴。”他说,这次他做了准备,总算闻不到那令人恶心的味道了。
他分了一点沉香给裴然,裴然带上后眉头舒展开来。
将手里罩着黑布的笼子放到床头边的凳子上,晏安说,“姜夫人,麻烦让一让。”
姜婷抬起头,眼神发直,神色黯淡无光,与前几天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她木木的起身走到床尾,像一个提线木偶。
僵硬迟缓的反应表明了她的不正常,裴然动了动想要出手,晏安拦住他,“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反正不管也只是身体虚弱一点。
裴然神色一紧,感激的对晏安点点头,他差点就本末倒置了。
随即打开腰间的八卦挎包,从里面掏出各式各样的线香和黄符。
晏安过去将门窗全部关紧,现在是下午接近傍晚,按理说即使关上窗户也应该透进一点光来。
但整个病房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像是笼罩在一层黑雾里,迟钝如姜婷也开始害怕起来。
病房的白炽灯只能照亮一点点范围,晏安给陆霆云和姜婷各发了张符,然后将剩下的符纸递给裴然,“我来调香。”
“嗯。”裴然便拿着符纸在病房各个方位张贴,确保“瘴”找到准确的位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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