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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穿越重生)——云城JUN

时间:2018-01-27 16:14:15  作者:云城JUN
  赵世杰:“……”是他的错觉吗,为何在提到他们当初所做的大不敬的谋逆之事时,楚先生看他的目光竟然饱含着赞扬与看好?
  赵世杰回过神来:“是因为会被襄阳王绊住?”
  “襄阳王的不怀好意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们的皇上如何能坐视不理?”楚淮青点头笑道,“现在你可了解了?我们此次不是占领平州,而是不忍平州百姓受暴乱之苦,前往‘支援’。”
  “是…..是这样啊。”
  有些认同,有些迷茫,有些吃惊。赵世杰没想到为人仁厚的三皇子殿下也会做这样的事…….这样的,事?
  有过之前的教训,至少不会再鲁莽质疑,赵世杰问得小心翼翼:“那,实际上还是打算要取下平州吗?”
  谢富摇摇头,看了楚淮青一眼,似是询问他去哪找了这么一个活宝,楚淮青坦然耸肩,笑着回了谢富一个是否愿意收学生好好调.教之的眼神,谢富想也没想地拒绝,诚诚恳恳、真真挚挚地表示自己这副性子只会去误人子弟,还请淮青小友另请高明……
  秦策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似是无意地打断二者的眼神交流,对赵世杰的问话不置可否,平静地道:“只是‘暂代’州牧一职,若皇上后有安排,且安排妥当。我自会交出平州。”
  这句话带有深意,‘后有安排’是一点,‘安排妥当’又是一点,但赵世杰初涉战场没多久,在谋略方面毕竟稚嫩,即使从话语中察觉出异样,也不知异样源于什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宴会过后,秦策将赵世杰和曾平叫住,等到其他人离去后,方才说:“这次去往平州,你两也要一道跟着。”
  “我两?”指了指曾平又指了指自己。
  “这里还有别人吗?”秦策挑眉。
  “不是,我…..小民是指,我们去了,好像也帮不上殿下什么忙……”
  秦策颔首:“是帮不上很多忙,因为你们要帮的忙只有一个。”
  赵世杰睁大眼:“啊?”
  “平州你两较熟,我需要你们领兵进去帮我探查平州的部署。”秦策道,“这件事至关重要。”
  直到秦策的身影消失,赵世杰和曾平二人都没有从被重视的不真切感中脱离出来,又见楚淮青走到他们的面前,温和一笑。
  赵世杰不自觉抖了抖肩,将脸皮绷紧,以显得更正经一点——对于将他们降服并救下了曾平的楚淮青,赵世杰心里还是含着小小的敬畏。
  “这么看着我作甚么?我与你一样,食的是五谷杂粮,可不是人。”楚淮青拍拍赵世杰的肩膀,温声说道,“若是需要饭食,向侍从明说便是,不必每日战战兢兢……对了,下次在殿下面前,莫忘记自称属下。”
  赵世杰身体一僵,又逐渐放松了下来,低声道:“好的。”
  原来殿下和楚先生都知道……他们为曾梁立碑祭奠的事。
  楚淮青笑笑,抬步欲走,又突然侧过头,笑道:“有一件事还是要让你们明悉,即使做出谋乱的事,要面对的也不是盛乾的全数兵马,我们的殿下手里不就掌有两万吗?”
  赵世杰与曾平若有所思,抬首看去时,楚淮青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九章 
  转眼立秋,徐徐凉风吹过颓破的城墙,鸦啼三声,天色将暮,遍地可见布满泥渍的砖瓦,随微黄的落叶一起化为了平州如今死气沉沉的景象。
  吴七躲在一块石墙之下,半蹲着,小心地探视前方,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缩成一团——实际上他做得也十分轻松,尽管他已经成人,但瘦弱的躯体根本挤不出肉来占领更多的地方。
  有四个人在吴七的视线范围内慢步走着,他们的手中拿着破损的刀具,像是官兵使用的那种,但显然身着褴褛且面黄肌瘦的他们并不是官兵。
  这些人看似走得随心,但细瞧之下却能发现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饱含着异常的警惕,他们拿着刀的手一直紧绷着,似乎就等着危险出来的时候能够及时地一刀砍上去,和对方拼命,过路的一两个行人看见了,虽有慌张,但更多的像是麻木,没有理睬,掉转头匆匆离去。
  兴许双方都没有恶意,但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们不敢去赌。
  不远处传来吵闹声,一队官兵追进了这条街道,他们大概有将近十来人,但不是奔着那四个人而来的,而是被他们追赶着的,不断奔逃的三人。
  四个人之前的行动多多少少带着点漫无目的,此刻见了官兵,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的野兽,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提起刀朝那队官兵冲了过去。
  官兵对这中途杀出来的队伍始料未及,慌忙之下,竟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双方打成一团,之前的三人被卷入这场斗争,根本来不及逃跑,随手捞起地上的搬砖,看也没看,朝着近前的人头上砸。
  有人惨叫,有人怒骂,分不清谁是谁,精疲力竭地散开之后,能勉强站立的只是少数人,方才还鲜活的生命就栽倒在他们的脚下,谁也没有再多看一眼。
  官兵剩的是大多数,一方追,一方跑的一幕便再次上演,等到他们都已经离开,一直冷眼旁边的吴七才现出了身形,他像过街老鼠一样拘下腰,急跑到已死的人身边。
  那三个人手中拿着的果然是粮食。
  包裹散开,大米馒头散了一地,吴七没有细看,随便捞起一人手里的半只包裹便开跑,没有愚蠢地试图全拿,在他之后,五六个与他一道围观了全程的人冲了出来,发狂地争抢地上的食物。
  得亏吴七拿得不多,才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包裹贴着肚子捂得死死的,过一条街就要找一个地方隐蔽一下,等着真的没人才重新奔跑,就这样拖着挨着,吴七终于回了家——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矮房。
  吴七来到门口,发现门被关得死死的,立马松了一口气,谨慎地看看四周,拐到了房子的旁边,靠后的位置放着一个没了水的大水缸,吴七使出浑身力气,将大水缸给慢慢挪开,也为此涨红了脸,气喘不止。
  水缸挪开后,有个可容一人钻过的小洞,吴七把包裹扔了进去,跟着快速爬到了里面。
  屋子里陈设不多,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草席,进屋后的吴七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先跑到草席边,揭开草席,将坑洞里的小女孩给抱了出来。
  小女孩微微睁眼,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哥哥…..”
  “嗯。”
  包裹塞给小女孩,吴七马不停蹄地再次站起,拖走挡着门的大柜子,把门打开又关上,绕到旁边把水缸归位,再从门口进屋,用柜子重新挡住门。
  小女孩没力气抱稳手中的包裹,致使一边敞露了出来,让布料里冒出了一个白白大大的馒头尖,她像是惊讶像是喜极,抬头看向坐到她身边的吴七,眼露希翼。
  吴七生冷地道:“吃。”
  飞快地将馒头抓起,一口咬了上去,小女孩吃得狼吞虎咽。包裹里还剩两个馒头、一个饼、一些碎米,吴七看了看小女孩,将包裹扎起,丢进草席下面的坑洞,回过头,小女孩已经住了嘴,将大半个馒头递给他,干巴巴地说:“哥,饱了。”
  吴七拿过馒头,光滑的表皮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但实际咬去的地方不多,他把馒头递了回去,板着脸:“吃。”
  小女孩垂下头,没接,手指绞着烂衣服:“饱了。”
  “吃!”
  抬起眼,眼睛微湿,小女孩固执地道:“我吃饱了。”
  吴七紧绷的脸皮抖了抖,扳了一大块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当着小女孩的面咽了下去,又扳了一块适中的,递到小女孩的嘴边。
  眼泪终于淌满了那张稚嫩的小脸,小女孩不住用手抹去泪水,却留下脏兮兮的污渍,她哽咽着,张嘴含住那块馒头。
  夜幕降临,数缕银白色的月光从被木板封住的窗户缝隙中透出,吴七拍哄着怀里刚刚陷入沉睡的小女孩,眼皮向下直颤,就在他快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时,屋外传来炮火的震响,紧接着是有人砸门的声音,小女孩第一时间被惊醒,惊慌失措地看向吴七。
  吴七当机立断,揭开草席,将小女孩给抱进了坑洞,小女孩张嘴要喊他,却被吴七用手一把捂住。
  “活下去。”
  结巴的兄长生平第一次说出连贯的一句话,小女孩的眼泪再次淌出了眼眶,吴七复杂地注视着小女孩,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把草席缓缓覆盖了下去。
  门被砸开,暴露在夜色下的不是官兵,而是两个凶神恶煞的恶徒,手中利光绰绰的砍刀让人发寒。
  吴七缩到墙角,看似胆怯不安地注视着他们,两个恶徒看了眼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屋,骂了一声晦气,走过来将吴七提着脖子一把拎起,拿刀指着他的眼睛:“小子,你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
  吴七拼命摇了摇头。
  恶徒不甘心:“我再问一遍,有还是没有?”
  吴七仰着脖子,双腿不住踢蹬,脸憋得通红,吃力摇头,然而嵌在脖颈上的力气还在继续加大,恶徒或许是没相信他的话,或许只是为了发泄找了这么多家都没发现一点粮食的怨气,总之他确认今天必死无疑。
  状况就在此刻突然发生,闲在一边的恶徒被一个大力掼倒在地,发现屋子里多出两个人的恶徒惊吼一声,扔开吴七,然而他的步子还没迈开几步,就被蓦然松弛的草席绊得踉跄倒地。
  曾平看着趴在他跟前的恶徒,向赵世杰询问:“他这是要干啥?”
  赵世杰上前,一剑把狠狠砸在了恶徒的后颈,顺势把晕过去的恶徒踢到一边,耸了耸肩:“管他要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  向读者大人们报告一下今天的行程_(:зゝ∠)_
  七点起床,洗漱,吃早饭,磨磨蹭蹭到八点
  八点坐在电脑桌前,发呆发愣,到十二点吃饭
  又坐在电脑桌前,发呆发愣到晚上六点吃饭
  于是直到晚九点半才想到该写什么(╯-_-)╯╧╧
 
 
第六十章 [略改+捉虫] 
  平州县外,一队兵马暗暗潜伏在树林深处,丝毫没有响动发生,仿佛与周遭荫翳融为了一体,两骑马蹄声自不远处传来,悄然隐入其中。
  楚淮青看向滚鞍下马的赵世杰,正欲询问平洲的情况,突然发现曾平的马上还多了两个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询问道:“他们是谁?”
  “平州的难民。”吴七和小女孩被曾平提溜了下来,赵世杰瞅了眼两人的样子,“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哪怕被人拎下来的时候吴七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默默地抱紧了小女孩。
  秦策问道:“找来的还是救下的?”
  看赵世杰的脸色得知是后者,秦策又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面黄肌瘦的吴七两人,招手让士兵把人带下去进行安抚,但却被赵世杰拦住。
  “老大,不,殿下,属下带他们过来是有原因的。”赵世杰用力揉了把嘴,试图把舌头捋清楚,“平州现在的状况有点奇怪。”
  楚淮青道:“怎么个奇怪法?”
  “有很多人在街上晃。”赵世杰仔细回忆道,“不是官兵,不像山贼,也不像平州县的百姓,但身着贼寇的打扮,看上去也比较强壮,我和曾平怕惊动了他们,就没敢深入。”
  楚淮青心下一咯噔,与秦策相视一眼,蹙眉细声:“也就是说刚才听到的炮火声不是错觉……”
  “炮火?”曾平闻声迷茫了一下,不确定道,“刚才路上好像是看到了火光。”
  楚淮青沉吟着,又问向赵世杰:“你如何确定他们不是贼寇?”
  赵世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做过贼寇,所以比较清楚,真正做贼的人,他们的行动不会这么规整,表情也不会过于坦然,并且打斗的时候,贼寇的打法是刁钻和出其不意,他们的出招反而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像是专门为大场面下的拼杀做准备。”
  听完赵世杰的话,楚淮青的眉峰越皱越紧,像是陷入了某种疑虑,秦策问道:“这伙人有什么问题?”
  “殿下,属下最担心的事可能要发生了。”楚淮青面向秦策,声线沉实,“盯着平州的势力不止是我们这一方,而且赶巧不巧,对方也决定在今天下手。”
  “那些人是士兵伪装的?”赵世杰一惊。
  仔细琢磨之后落实了这个猜测,楚淮青回道:“听你的描述有五成可能,加上炮火有七成,一般贼寇没有那个财力。这些人应该也是来试探口风,真正的兵马还在之后,平州附近的州县有四处,排除青州、襄阳,还剩下洛阳和扬州,但如今这个情况,无法确定是哪一方的人马。”也无法确定他们的兵马是否足够抵挡对方的人。
  秦策突然笑了一声:“无论是哪一方,只要他们名义上还没入城,便算是后来者。”
  虽然局势危急,但秦策的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这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众人隐隐不安的情绪,楚淮青冷静下来,答道:“所以不能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了,我们得尽快进城,找到季砚。”
  即使在平洲活了小半辈子,但对这些大人物也只是一知半解,赵世杰好奇问:“季砚是谁?”
  “季升的表叔,季升之后,他是季家最有地位的一个。”楚淮青道,“兵符一定在他那。”
  赵世杰忍不住又问:“可那是足足一万兵马,就算我们找到了季砚,难道他会甘心乖乖交出来?况且我们现在连他是不是还在平州都不知道。”
  楚淮青反而摇了摇头:“季砚没胆子使用那些兵马,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兵符拿在手里也是鸡肋,但他也不会轻易丢弃,因为对现下的平州来说,一万兵马相当于一块有力的免死金牌,只要他还舍不得季升带给季家的荣华富贵,就会在平州县内继续呆下去。”
  赵世杰愣了愣,理不清是该钦佩楚淮青还是询问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
  秦策很快反应过来,任命十队小前锋,让曾平和赵世杰各带领其中三队去搜寻季砚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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