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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古代架空)——斯源

时间:2018-01-29 11:52:36  作者:斯源
  走在前头的云鹤和齐骛自然是不知车夫心中所想,云鹤所要入住的客栈自然又是齐庄之下的,他很快付下定金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云鹤为车夫安排了通铺,又交代他在客栈里用晚膳,随后便带着齐骛出去吃饭。
  云鹤带齐骛去吃的地方并不是高朋满座的酒楼,而只是深巷里不起眼的小店铺,味道倒是出奇得好。廖师傅不是个重口欲的人,带着齐骛三年来虽说饭食上没有忽视,却是不能与云鹤这般相比。再加上齐骛放下了几分心结,胃口比以往好了一倍。云鹤见齐骛吃得香,自然是欢喜的。
  吃了几日之后,齐骛也很快发现,云鹤好似对这一路熟悉得很,这个镇里有好吃的点心,那条街里有特别的零嘴儿,就连哪家酒楼的果酒滋味好他都知道。他不禁好奇道:“大人对这一路很熟悉,以前来过?”
  “嗯,游学时来过。”云鹤轻描淡写道。不仅是游学,其实身为谍支的他训练时,早将罗那每一处地方都细细走过一遍。
  “哦,”齐骛一笑,“廖师傅也带着我走过,却是没大人熟悉,大人瞧着仿若是久居过一般。”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云鹤道,“不了解民生,如何能制定适合百姓的条例。”
  “听闻大人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便已经通过岁举当上均输令了。”齐骛道。
  云鹤点头,倒是想起齐骛那时才五岁,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直白地说以后要嫁他。再观面前这人,身长已与他一般高,再不若小时那么瘦弱,深色的衣衫下隐藏不住完美的线条。齐骛认不出他,而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是他的椰糕哥哥。
  “大人当真是才华卓然,齐骛很是敬佩。”齐骛的笑意很纯粹,是实打实地从心底里佩服面前这人。他拿起酒瓶子,给云鹤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随后敬他。
  云鹤饮下酒,却是发现齐骛垂眸之间的茫然。他放下酒盏,道:“你也很不错,廖师傅一直同我夸你。”
  “不够。”齐骛却是摇头,他又自斟了一杯饮下,“没有大人,便不会有现在的齐骛。”没有云鹤,他早就死在刑台。即使他父亲在,他可能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庶子,最多领个小小的差事。
  “齐骛,若是你没有那般天资,若是你不努力,都是没法成就现在的你。”云鹤道,“你该正视你的努力。”
  齐骛想了想,好像云鹤的话也没错。他饮下一杯酒,才将心底里的话道出:“大人的恩情,我该如何回报?”
  “你现下在保护我,不就是回报?”云鹤感觉到他心里又在挣扎。
  “不够的。”齐骛摇头,“大人对我的恩情远不止于此。”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大司农放下手里的事,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他不想如此欠着,他要想办法还掉这个恩情。
  “你记着,我救你完全是冲着你父亲。”云鹤只能如此说,“齐将军守护罗那一方安定,罗那每个人都会记着齐将军的功劳。所以,你所说的恩情无需报答。”
  “仅是…因为我父亲?”齐骛得到这个答案,酒盏微微一晃。
  “是。”云鹤点头。如果这番说辞能让齐骛安心些,便由着他误会。反正,他永远也无法明说。
  齐骛听到这番回答,本该是心里一松的,却是没来由地有些失落。他又饮下一杯,按着酒盏道:“往后,大人的安全便交给齐骛了。”大人不需要他报恩,可他却不能忘却。
  云鹤看着他最后趴到桌上,眼眸里流转出不敢在他面前出现的柔软。
 
 
第48章 第48章
  最后是云鹤扶着齐骛回房的,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以为酒量不错,没想着几杯果酒便倒了。云鹤拿热水给他擦脸擦手,又扒去了衣衫给他擦了擦身上,齐骛都没有醒来。他拿了干净衣衫来准备给齐骛换上,却是被抱住了手臂,他轻声道:“齐骛,穿了衣衫再睡。”
  齐骛好似醉酒之后全身都在发烫,多少有些不舒服,便施手胡乱摸了一把脖颈。
  云鹤正要将衣衫给他穿上,便被扯了去。他看着齐骛闭着眼,眉眼却是皱着表示不满,无奈一笑,张口要说些什么,身子一带被扯了下去,栽倒在齐骛身上。好巧不巧,侧着脸的齐骛,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最后落到耳上,触觉柔软得不可思议,紧接着轻轻的呼吸带着炽热的温度袭向他的耳里,一股□□直击心间。在那一瞬间,鼻息里全是齐骛的气息,干净,带着淡淡酒香。他心神一颤,赶紧要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带回齐骛身上。
  齐骛抱住了云鹤,模模糊糊地呢喃道:“哥哥……椰糕哥哥……”
  云鹤一顿,忘记了挣扎,齐骛还记得他!从廖师傅那儿得知,齐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货郎,也不再乐衷甜点心。他便以为,齐骛已经忘却他了。没想到,他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提罢了。一时之间,满腹都是感慨。
  “哥哥……”齐骛还在轻轻地喊着。
  云鹤回过神,伸手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
  得到回应,齐骛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还是一声声地喊着:“哥哥,哥哥……”
  云鹤小声哄了许久,直到齐骛模模糊糊睡去,云鹤也困得睁不开眼。他试着挣开齐骛的手臂,却是被抱得更紧,仿若他怀里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在睡梦里都不许人抢走。云鹤无奈,也不再挣扎,伏在他颈边睡去。
  次日,齐骛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怀里一片温热,颈脖边也有浅浅呼吸。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微微侧过便看到云鹤的脸近在眼前。
  云鹤在齐骛醒过来时便立马警觉到,他睁开眼对上齐骛。四目相对,两厢无言。
  云鹤很快回过神,稍一挣动,齐骛便赶紧放开了手。
  “你……我……这是怎么了?”齐骛有些尴尬,再看自己身上只着一条裘裤,而云鹤的衣衫虽有凌乱却是完整的。
  “你昨夜醉了酒,”云鹤道,“不记得了?”
  齐骛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问他:“我们……没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云鹤乐了,一指地上的脏衣服,“我便是帮你换件衣衫,你嫌热,怎么都不肯穿。”
  “就这样?”齐骛细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还能怎样?”云鹤道,“莫不是你家老爷我,看着像是个禽兽?”
  “当然不是!”齐骛登时摇头。
  云鹤回过身:“赶紧起来吧,我让小二送些水进来,你洗一洗身上的酒气。”想起昨夜齐骛“吻”上他的耳朵,虽说是无意的,却是让云鹤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他面色如常,脚步却直奔房外。
  用早膳的时候,云鹤要了一锅排骨粥,又加了一碟点心,醉酒之后得吃一些软乎的东西,他便特意让厨子熬煮的,不会寡淡,也不会腻口。云鹤对埋头喝粥的齐骛道:“今日我们不急着赶路,下一个郡便是霁月,想来在使臣仪仗到来之前能到的。”
  齐骛点头。
  “怎么了?”云鹤看他,感觉今日的他有些不对。虽然昨夜发生那样的一幕,可看他应当是没什么印象的,也不知他又在想什么了。
  “喉口痛。”齐骛指了指喉口。
  云鹤失笑,原来如此。他道:“忘记提醒你了,你这般时期不该喝那么多酒。”
  齐骛立马很是紧张。
  “我一会儿去买些蜜来,你拿着冲水喝。”云鹤道。
  “有用吗?”齐骛低低问道,“喝了声音能变好听吗?”
  “我以前便这么喝。”云鹤道。好的嗓音对谍支暗人来说很重要,他一直都十分注意。
  齐骛觉得云鹤的声音很是好听,料想这个法子是有效的,便点点头:“谢谢大人。”
  等上马车之后,齐骛果然看到了云鹤给他买的一罐子蜜。云鹤挖了一勺子放在温水,搅了搅放到一旁:“待会儿便可以喝了。”
  齐骛点头。
  这一日云鹤倒是没有再睡,看到扔在角落里的九连环,便捡来拆。一个个铁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他手指尖翻飞,叮叮当当地响作一团。一会儿工夫,便零零落落地散了一榻,然后又一会儿工夫,合成一体。
  齐骛心思这么简单的几个圈圈,竟拆起来这么麻烦。他伸手拿过来试,拆了许久都没有解开。
  “这么几日,你没有解开?”云鹤看着他满心满眼地怼九连环,心里也是一乐。
  齐骛皱着眉头,那不是怕吵着他睡觉,玩都没有玩一下!
  “要不要教你?”云鹤问。
  齐骛才不妥协,拿着九连环看了一番,一发狠直接捏断了圈圈,随后一个个取下,再一个个曲成圈,仿若还原好了。他拍了拍手:“也算成了吧?”
  云鹤失笑。
  齐骛很快反应过来,这算是将九连环弄坏了。他顿时磕磕巴巴道:“我……就是觉着,这样……简单些,你看,我这法子……也拆开了……”
  “嗯……”云鹤偏头一笑。
  齐骛为了掩饰尴尬,拿过一杯茶便喝。他立马“嘶”一下,手指一颤,茶杯里的水泼了一些出来。
  “这一杯茶水是我的,刚沏的。”云鹤从他指尖拿走了茶杯,“你的在那儿。”
  “哦。”齐骛更尴尬了,不过嘴唇都烫麻了,他也不想再喝,便没有伸手过去够。
  云鹤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和手指,从袖袋里掏了手指粗的管子,旋开其中一截。齐骛正好奇他手里的玩意儿,手指便被捏了过去。云鹤用指腹往那旋开的一截里蹭了蹭,随后涂抹到他烫到的手指上。
  “这里头竟然有药?”齐骛诧异,他从没见过这么小的药罐子,按这么看来,那管子由好几截组合成,应当是有好多药了。这么一支,携带起来倒是方便。
  云鹤随意应了一下。
  “这药管子倒是特别,从没见过医馆里有卖。”齐骛有些好奇。
  “嗯。”云鹤点头,齐庄自出,只供齐庄暗人使用,外头自然没有卖。
  手指上涂抹好之后,云鹤便看向齐骛的嘴唇,他的嘴唇烫得比手上厉害一点,云鹤便捏了他的下巴,朝他嘴唇上吹了吹:“还疼吗?”
  “不……疼了。”齐骛瞬间脸上一片红晕。方才云鹤离他这么近,除了扑腾而来的温热气息,他甚至将他一根根长长的睫毛看得分分明明。掩盖在睫毛下的眼眸是那么沉静,丝毫没有波澜。明明方才那个举动很不对劲,可在云鹤眼里却好似习以为常,就好像当他是个孩子一般。再想起方才两人抱着睡在一起,云鹤也不显任何不妥的神色。
  云鹤是吹过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可他要控制表情很容易,立马拿了药膏给他涂到唇瓣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大人,”齐骛想了想,还是问道,“为什么要给我吹……”
  “吹吹就不疼了。”云鹤以一种有什么不妥的眼神看过去。
  “总觉得大人将我当成小孩儿……”齐骛道,“明明我……”
  “嗯,可能,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当年那个小孩儿。”云鹤缓缓垂眸。齐骛只当是十岁遇见的他,而在云鹤心里,他一直是当年那个五岁的软糯小孩儿。
  齐骛皱眉。他明明与大人一般高了!他明明比大人壮!他明明……是个男子汉了!
  云鹤将药膏涂匀,指腹在上面来回蹭了几下才收手,将药膏重旋回去。面上神色不显,心里却是在想,原来这便是亲到他耳廓的嘴唇,果然很软,带着少年自有的饱满与润泽。他果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好,看这小孩儿这般面薄,如此也不会尴尬。
  “好了。”云鹤将管子收回袖袋。
  马车过了霁月城,云鹤便叫住了车夫,让他在街市外停了车。车夫也乐得不进去,今日不知什么日子,街市里挤得很,怕是要送他们进去也得费很大一番气力。资费结清之后,云鹤便带着齐骛往里走去。
  齐骛听着周围百姓的言语,诧异道:“这么多人便是为了看一看大司农?”
  云鹤自然也是将那些言语听在耳里,无奈道:“便是好奇罢了。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人,哪里能好看?”
  他的这句话已经是压低了声音的,本以为这儿十分热闹,不会有人注意到,却是被正对着的人不巧看到。那人十分不满,立马呵斥他:“这位如此言语,是嫉妒我们大司农吗?”
  云鹤十分尴尬:“不敢不敢。”
  “大司农赫大人聪慧过人,才华盖世,为了罗那百姓的福祉,可是呕心沥血,我们现下的日子这么好,全是仰仗赫大人!”那人对天一拱手,“没有比赫大人更了不起的人了!可不是无所不能!”
  周围也有人不明状况,听到赞扬大司农也便连连应声。
  云鹤看了齐骛一眼,只得连连点头。
  “再说赫大人的相貌,罗那谁人不知大人长得好,仿若朗月之皎皎,又如脂玉之温温。”那人如此道,周围人更是应和,甚至有人道前几年赫大人经过霁月城之时,有幸一睹风采。
  齐骛怀疑地看了周遭,既是见过如何就认不出面前之人便是大司农?他再看了一眼云鹤,才发现今日的大司农稍有涂抹过,与他原本的面目有些区别。
  趁着众人兴致勃勃地聊起当年大司农到霁月的盛况,云鹤赶紧拉着齐骛从人堆里挤出去。
  “我猜他们一个都没见过赫大人。”齐骛笑。
  云鹤将他拉到偏处才道:“当年我过霁月才用了两刻,露面时间半柱香都不到,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见到,以讹传讹罢了。”
  “不是讹传。”齐骛道。
  “嗯?”云鹤看他。
  “赫大人的确是才华横溢,为百姓做实事,百姓自然就记住了。”齐骛道,“我与廖师傅在外,常常听到各处百姓夸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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