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昭回头看了一眼,喊嘉敏的是个姑娘,在发现应昭回头看的时候跟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似的,涨红了脸。
应昭冲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周亚珊站直了,她看了眼前头乔含音的背影,转头冲CP粉比了个心。
乔含音是一个人,她是常驻成员,倒也不像另一个女成员那么必须跟男士在一块完成任务,今天破了的线索,就跟队长分头行动了。
要拜的师父是个老头,头发和胡子都是白的,面塑说白了就是捏面人,她看着那些材料,又看了看旁边副导演给的提示,正准备伸手去抽张纸条的时候,听到后面一阵喧哗。
她转头看去,应昭正大步地走过来,后面跟着周亚珊。
跟屁虫似的。
乔含音最看不惯这种,应昭走到哪都这样。
更何况那边一对被保安拦着的人说的话她也听见了,CP粉这年头不稀奇,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俩还是个热CP。
微博上一对cut。
应昭假装没看到乔含音难看的脸色,她也按照副导演的提示伸手去纸箱里。
纸箱里有节目常驻和嘉宾的名字,用材料捏出个面人,两个人比试,胜者可以拜师。
乔含音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原本手工就不好,现在还得捏个人,哪怕这个老头说会教,但这么点时间,哪能学出什么来。
应昭除了字写的难看点还有什么不会的。
但摄像机摆着,她到底还是没翻脸,知道必输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抽人名纸条的时候甚至特别手都捏地特别紧。
应昭看到纸条上的字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她马上就调整过来了,周亚珊探头看了一眼,说:「要不我来?」
她俩是一组的,倒是没什么关系。
公布人名的时候应昭看到乔含音手里纸条上的字,也有点惊讶,甚至怀疑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
乔含音抽到的是她的名字。
……
既然周亚珊说她要做这个,为了不耽误时间,应昭倒是先走一步,去找别的线索去了。
等她在城西拿到剪纸和火笔烙画匠心碎片之后,去皮影匠的地址的路上才碰上周亚珊。
她们一组的队长的是顾京西,在周亚珊跟应昭刚碰上就打电话过来,让她们来帮忙扎灯笼,她们身上都一分钱都没,最后反而是被红队的嘉宾薛凌带过去的。
薛凌是刷脸上的她粉丝的车。
开车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副驾驶座还有个小孩,被薛凌抱着,年轻妈妈这会儿大概是激动的要死,都有点语无伦次。
应昭坐在后座,看着薛凌嘴巴里塞着一根棒棒糖,一只手抱着小孩,一只手拿着笔在小孩的T恤上签名。
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顾小孩要糖的急切心理。
还一脸木然,最后签完了冲开车的粉丝笑了一下。
薛凌没有签公司,现在还是个无签约人员,之前参加过唱歌的综艺,被黑幕之后止步三强,因为实力出众,反倒又红出了一个高度。
但本人真的太有性格,说她面瘫,她有时候表情还挺多的,木着脸,也不像是耍大牌。
可能还有点拎不清。
周亚珊小声对应昭说:「她不知道我们是对手吗?」
应昭:「她又不瞎。」
估计是无所谓,来玩的。
到灯笼作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录了一天,车停在作坊门口,里头的人站在房顶,自然是瞧见了薛凌跟应昭还有周亚珊一块下的车。
梁景曜当时就笑出了声,「猪队友了猪队友了,帮人带救星来的哈哈哈哈,队长,我们肯定输了这次。」
红队队长是个电影咖,年纪不是很大,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薛凌这丫头就是的这么没心没肺,看在她今天一个人拿了两块碎片我就原谅她了。」
站在一边的乔含音冷哼一声。
灯笼作坊屋顶灯火通明,顶上宽敞得很,竹篾都堆在了一边,浆糊、油纸也摆好了。
周亚珊饿得不行,她之前还跟应昭在街边买了份小吃吃,但今天这么满上海的跑,早就消化完了。
蓝队出的是应昭,红队出的是薛凌。
队长的理由是:「人都是你给带进来的,那就你吧。」
薛凌就长了一张高冷脸,她头发到耳朵下面一点,左耳戴了一颗黑耳钉,额头还绑着发带,刘海下是一双典型的凤眼,在被点名的时候抬了抬头,惊讶地说:「为什么!」
她还有点独,最开始跟梁景曜一块找线索,但她俩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话题,梁景曜这种综艺感这么强的人都没能感染薛凌,最后还是分头行动了。
「什么为什么,就是你把敌人都带过来了啊傻瓜!」
梁景曜自己家的热闹也觉得好看,还朝应昭说:「大师姐你说是吧!」
都是一个公司的,应昭年会也见到过对方,还算熟,接了话:「大师姐不是敌人么?」
「这个……」
手工灯笼算得上是手工艺里难度较高的了,因为并没有现成的模具,所以竹篾得定个形,虽然不会要求真的做一个完整的,但机位摆在哪里,起码得意思意思,跟着师傅学一点。
薛凌看了一眼应昭,「大师姐能不能让让我啊?」
周亚珊当场就喊:「谁是你大师姐啊!」
梁景曜:「就是就是。」
大哥顾京西都笑了,「怎么了俩剧组串个了这是?」
薛凌已经坐下拿起了竹篾,嘀咕了一句:「应老师看上去就很厉害,放个水都不行吗?」
应昭:「……」
什么叫看上去就很厉害????
乔含音也算是串个剧组的,顾京西看她一直不说话,干脆也搭了个话,「看含音在云烟传里也有扎灯笼的剧情,是不是也很熟练啊?怎回事付于队长你派个薛凌这种看上去就笨手笨脚的。」
他的声音里都是揶揄,乔含音听了笑了笑,「那个有模具,我不大行。」
笨手笨脚的薛凌看着老师傅的动作看傻眼了,尽管对方已经慢了很多,她看了眼一边的应昭,发现对方虽然编的不快,但看上去不像个新手。
一边的周亚珊:「应姐你好厉害哦!」
应昭的手很好看,天都黑了,但打的光很亮,周亚珊干脆蹲在了应昭身边,看着对方编竹篾的动作。
梁景曜站在薛凌旁边,碎碎念:「肯定输了完了完了惩罚简直了……」
最后是应昭先编完了一条,顺利拿到了匠心碎片,在宣布红队胜利的时候周亚珊蹦过来抱了应昭一下,老大哥已经美滋滋地看着对方接受冰桶惩罚了。
现在天气正好热起来,这么一桶水下来也不至于瑟瑟发抖,每期节目的惩罚都不太一样,水倒下的一刻梁景曜率先哇了出来,反而是一边的薛凌,闭着眼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乔含音是抱着身子。
一帮人湿漉漉着去换了衣服,录了一天的节目是录完了。
最后一伙人还是去了本地一家比较特色的菜馆聚了聚。
这种场合稀疏平常,大家也应付似地喝了点,薛凌最早走,她没签公司,对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兴趣,说要录歌,就先走了。
顾正川给应昭订的是明天的机票,她中途给孔一棠打了个电话。
但没人接,散伙的时候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周亚珊跟她一块回的酒店,她今天累的半死但觉得还挺好玩,跟乔含音PK面塑她虽然输了,但觉得没玩够,刚才还让助理去那个作坊买了点材料。
应昭那会不在,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应昭乔含音捏的东西什么样。
结果应昭打电话这个功夫,她刚发了一张和应昭的自拍,就看到关注人里乔含音发了一张照片,今天的面塑。
配的字是:[手工废。]
还有一个可爱的表情。
她觉得乔含音这个人太奇怪了,看到应昭的时候脸色难看地很,可她俩捏面人的时候她专心的要死。
因为是捏乔含音,她还得是不是看看对方,而乔含音居然不用拿手机看应昭的照片,就那么低头做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关系在圈内也是热议的存在。
毕竟她也听说乔含音抢走了应昭的男朋友,还逼得应昭跳槽。
在剧组的时候就剑拔弩张的,对手戏还很应景,一字一句都特别诛心。
不过是应昭对乔含音,现实里翻了个面,乔含音看起来嚣张无比。
不过她捏得也不是很好,不过比周亚珊的好一点,起码有点神似。
周亚珊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个赞,礼仪性的那种。
孔一棠自然也看到了这条微博,她可是关注了「乔含音今天过气了吗」这种微博的人,虽然捏得不像,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她没在家,也没在公司。
旁边是她久违的氛围,纸醉金迷,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的贴身的一对对人。
她带了另一支手机。
下一刻有人从后面用手圈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从沙发后头跳了进来。
是个男的。
男人戴着眼镜,这种光线下还能看出个英俊模样,只不过不是斯文败类的英俊,总觉得他不出声有点凶。
「蒋航?你来干嘛?」
蒋航坐到孔一棠边上,他手里拿着个酒杯,「不允许我来啊?我好歹也算的上个X二代的诶。」
「随你。」
孔一棠头发长长了不少,她就这么披着,光下还有点泛紫,旁边有不少人都打量她,毕竟她太好认了,这种场合对一些人来说只不过是傍大款的时候,这个大款颜好还阔绰,就是脾气有点可怕,最近好像还有主了,刚才有人上前,又悻悻地回来了。
「这么冷漠啊二棠,我好歹是你表哥诶,理我一下怎么了?」
孔一棠看了他一眼以示搭理,拿着杯子喝了半杯酒,蒋航喔了一声,「心情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棠总:烦人。
第46章 相见
「关你什么事儿。」
蒋航跟孔一棠这个堂妹其实不太熟,一是因为不是从小就亲戚关系,二是这闺女看上去也不是个好鸟,成天阴沉沉的。
不过总归还是沾亲带故,况且孔一棠虽然成天不搭理人,但自诩为长辈的蒋航还是相当关心这个妹妹。上辈的关系有点复杂,在小姑死后,没了对症,弥补也就这么个人可以叠加了。
他家人丁不兴,这一辈还都是小子,妹妹也是别人家的妹妹,所以当年蒋老爷子说找到了小姑的女儿的时候他还有点兴奋。
毕竟有个妹妹了。
妹妹嘛,肯定比别人家的好。
但看到跟在老头身后的女孩,他就傻眼了。
孔一棠那时候更瘦更小,拄着的拐还挺高,整个人跟挂在上面一样,有风刮过来活像能把这个人给刮跑。
如果别人家妹妹是块奶糖,那他家的估计是焦「棠」味的,可能还是变质的那种。
况且孔一棠也不需要他保护,有天他爸让他把放学的孔一棠接这边来吃个饭,亲眼目睹了这丫头一根拐棍干到俩高个子男孩,还碾了碾对方不可言说的部位。
看了都疼。
贼疼。
蒋老爷子是年纪大了要拄拐棍,后来什么场合里,后面跟着个拄着拐的小姑娘。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也都看习惯了,蒋家背景还算不错,世交混得也还行,一帮小辈逢年过节会一块凑在一起玩。蒋航对这些玩儿的兴趣不大感兴趣,他长了一张跟博士完全相反的脸,不拾掇拾掇就是络腮胡大汉,英俊是英俊,不过有点野。
孔一棠大了也不会变成奶糖,顶多进化到黑巧,反正成天到晚端着跟脸完全不符合的高深莫测,在幕后翻天覆地,他走哪儿就能瞧见对方搞出来的大新闻。
今年说是谈了个对象,不过是个女的。
老爷子说的很淡定,但一块的时候还是激动得不行,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最后只能自个儿吹胡子瞪眼,可惜吹胡子瞪眼的对象就跟眼瞎了似的,完全无所谓。
长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蒋航自己研究室的学生都是小年轻,八卦也知道一点,吃饭的时候还会聊起来,他偶尔提了提那个关于孔一棠的对象,发现这些人完全不知道这俩是一对。
奇了怪了。
按照孔一棠的性格,早就公之于众了,哪有被默认成亲朋好友还按兵不动的。
今天有个朋友国外回来,聚了聚,没想到还能碰上对方。
这种场合里发着呆,还挺少见的。
「哥哥我问问怎么了?」
蒋航看了看眼前舞池的群魔乱舞,觉得有点辣眼睛。
大概是有点代沟,虽然这些在圈子里是家常便饭,但他还是更喜欢清静一点。
「恶不恶心。」孔一棠左手撑着脑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也没看对方,就盯着自己右手摇着的酒杯看。
蒋航对小姑的印象很模糊了,只记得是个漂亮的女人,人特别好,眼睛很大,会摸他的脑袋。
即便轮廓模糊,但看照片,还是能看出跟孔一棠的相像的。
但那点印在他回忆里的长辈的温柔,孔一棠怕是不得要领,全是凶狠。
「你这么冷漠哥得伤心了,」蒋航笑了笑,凑过去看了看孔一棠的表情。
这里都是昏暗的光,各种颜色的都有,但以暗黄为主。不过因为装修风格和曲风的缘故,没有艳俗感,反而硬生生的营造了一种复古的衣香鬓影感。
这帮人穿的也很有年代感,估计是什么主题的,蒋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帮朋友一定要让他换身衣服了。
「伤心?」孔一棠撇了撇眼,她的大眼和她妈一模一样,这种光影里,几缕点进眼眸,游移的时候盈盈一眼,能把人看到失神。
毕竟她的皮相跟性格完全不符,多年催化后变成了一种难以描摹的气质,阴郁里带着风流,偏偏笑起来又破开这些,干净得过分。
「你就装吧。」
孔一棠喝的有点多了,不过她酒量很好,很少有喝醉的时候。
「你呢?真的心情不好还是凹造型呢?」
蒋航嘿嘿一笑,他在自家人面前倒是会开几句玩笑,在学生面前却有点刻板。
「磨磨唧唧的,快走吧你。」
孔一棠蹙着眉,她是烦,但不是很想跟蒋航说。
蒋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问题,来问我也成。」
他说完打算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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