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溪懂他意思,绕着指头把他按住,这回按得挺重。夏南山后颈一疼,龙身立马攀着他中指,绕了两圈,越收越紧。
这老东西还没撒手的意思,夏南山心里生气,张嘴一口咬在他中指指尖。小东西牙口利索,细细微微的刺痛惹得于盛溪皱了下眉。
护士长发觉了,“您怎么了?”
“没事。”于盛溪回答,脸色恢复如常。
一人一龙在衣袋里较上了劲儿,一个不松手,一个不撒口。
指面上破了皮,沁出了血,夏南山尝到腥味儿,眼珠子转了一圈,终于把牙撤了。
于盛溪刚要放开他,指尖的伤口上冷不丁贴上个湿热的东西,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又被这小东西缠紧几分,立刻觉出是夏南山在舔他。
两只爪子抱着他手指,舌头就贴着流血的地方,本来一点点小小的刺痛,成了酥酥麻麻的刺痒,直痒到他心里去,痒到身下去。他一下下地舔,弄出湿湿滑滑的一小片,明明是舔着他指尖,可这会儿却引人遐想,仿佛是在舔着他别处。
于盛溪面不改色,呼吸却慢慢重了,抬头看见护士长还在,对她说:“先忙去吧,我一会儿给小陈电话。”
夏南山听着挺得意,这老混蛋声音都干哑了几分。
护士长狐疑地看了一眼,点点头,带上门出去。
第12章
办公室里一静,夏南山见好就收,他率先越了雷池,想看看于盛溪跟不跟他这一步。
老东西身边不缺人,先前电话里夏南山就听得挺清楚,百转千回的一声喘息,任谁都听得懂。他那条石沉大海的短信,大抵就是沉在这一声上。但他心里的那碗水就是端不平,伏羲边上睡个加强连他都不在乎,可于盛溪不行,为什么不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烦,还憋闷,就跟被竹毛扎了手似的,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可就是拿它没办法。
于盛溪站起来,下的力气挺大,椅子“砰”一声撞在他身后的书架上,关门落锁,连窗缝都拉严实了。
夏南山还猫着,不为所动。
于盛溪将病例扫到一边,把夏南山抓出来,放在桌上,自己两手撑在桌边,居高临下望着一双龙目,好一阵儿才说话:“你别这副样子。”
夏南山缓慢地眨着眼睛,他在想“这副样子”算是哪副样子,视线往下挪,正对上于盛溪裤裆,老东西到底是人,七情六欲,再有定力也逃不过。
这眼神挺直白,于盛溪面无表情后退一步,坐回椅子里,“别这副样子。”
他又说一遍,夏南山还是没懂,可他下意识点点头,变回了人身。
办公桌颇高,他坐在上面,两条长腿在底下乱晃,视角转换,换成他居高临下望着于盛溪。夏南山侧头笑起来,半边脸藏在暗处,半边脸露在光里,嘴唇红润,先前咬出来的那点血洇不了这么红,是他自己下口狠,蹭出来的。
整间办公室里,整个灰蒙蒙的天地之间,好像就剩这么点颜色,红得鲜亮,红得晃眼。
于盛溪见过他哭,见过他笑,可他没见过他这么笑,笑得睥睨众生,笑得不管不顾。
夏南山蹬了鞋,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脚,脚腕子纤细,摸得出骨形。他抬起一只,踩在于盛溪膝盖上,就着这么点摩擦把椅子拉近,脚往他高耸之处摸过去,隔着层布,挡也是白挡,脚底下既热又硬,清清楚楚。
夏南山还是笑,“于叔叔,你让我别哪副样子?”
话是于盛溪先挑起来的,这时候反问,他倒答不出了。
哪副样子?这副样子。
可这副样子招人得狠,他撒不开手。
夏南山没等着回答,收了脚,跳下桌子,眯着一双金眸凑近他,各自湿热的鼻息混在一起,身体里那点耸动压都压不住。
压不住就不压……夏南山跪下去,两只手按着他腿,脸贴着于盛溪顶硬的地方,起先是拿脸颊蹭,蹭完了这老东西还端坐着不动手,明明硬得成了这样,非得拿定力给他看。烦跟憋闷隐约又升起来,夏南山伸出舌头,就着一层西装裤,舔了一下。
于盛溪身体抖了一下,倒不是这一舔于他身体多有感觉,是这画面太招人。
夏南山高兴死了,就着凸起的轮廓又舔了几下。
于盛溪除了那一下抖之后就没了动静,只看着夏南山毛茸茸的头顶,跟下`身上粉`嫩的舌头。而后他突然动了,大手卡着对方脖子,把人拎起来按在腿上。
夏南山吓了一跳,仰头挣圆了眼睛看他。
于盛溪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凑上去封住他的嘴。
唇舌交缠得深,夏南山抱紧他脖子,两个人跟头一次一样,吻得放`荡直白。于盛溪揽着他腰,托着他屁股,隔着裤子捏他臀肉,这老混蛋确实对他一对屁股蛋子别有用心,捏得他几乎缴械投降,一边还站起来,把人放倒在办公桌上,压着深吻,唇舌相抵,胸腔里的热度几乎喷薄而出。
来得太过突然,夏南山几乎喘不过气,他微睁开一双眼睛,金灿灿的眼睛迷迷离离望着对方。于盛溪看见了,也看清楚了,手上顿了一下,突然清醒。
他放开夏南山,往后退一步,眼睛里的情`欲还没退,深吸一口气,说:“出去。”
夏南山躺在他桌上,愣着没动,不敢置信。随后一下翻起身,拉开窗子,往倾盆大雨里扑出去,雨兜头一浇,也清醒了。
他这一步雷池越出去,于盛溪到底没跟,他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他是不肯。
回了伏羲宅子,里面还是一地狼藉。
大风大雨,也没人来清理。
伏羲人不在,夏南山懒得找他。他浑身难受,自己摸摸索索找到放酒的房间,打开一看,柜子倒了,酒瓶碎了一地,一屋子的酒香,浓得发呛。
夏南山看得心口疼,疼得蹲在地上抱着肩,边上拱来个湿鼻子,他回头一看,三大正站在他边上,先嗅嗅他,再去嗅嗅地上的酒。夏南山跳起来就拖着尾巴把狗拉出去,伏羲三令五申不让碰酒的不止他自己,还有六大金刚。
客厅里简直无法下脚,一地碎玻璃茬子,南山挪开挡着楼梯口的落地灯,拍拍屁股坐下。客厅里只有五只狗,一大不在,这五只看见他,围上来,拱他的脚,呜呜叫唤。夏南山抱住最近的两只,脸埋在毛堆里,心想还是狗好,怪不得伏羲要养这么多狗。
想到“养”,才想起来狗应该是找他要食来的。
冰箱还竖在厨房里,完好无损,成了整个宅子里最可靠的地方。夏南山走过去,经过流理台,冷不丁儿瞥见上头有滴污渍,凝固在台上,颜色发暗。
是血!
他四下里看了看,才发觉地板上也有,一滴一滴,一路延伸,从厨房到客厅,再经过楼梯,一直到伏羲卧室门口。
门半掩着,透出灰扑扑的光。
夏南山紧张起来,他出门之前没人受伤,难不成他离开之后又出了什么变数?可在伏羲在,若是谁能在伏羲手下让他受伤,这人得是多高的段数?他一条是人就说他不成器的应龙,能招架几回合?
“……伏羲?”夏南山站在门外,轻轻喊,“伏羲,你在吗?”
里面像是有点动静,但没人答应他。
“伏羲?”夏南山把手按在门上,慢慢推开,门正对着三面落地窗,一览无余。
里面没人,但伏羲的床上有只哈士奇,是一大。
它摊在床上,虚弱地向南山呜了一声,腹部剧烈起伏,抬脚挣了两下又放下。夏南山仔细一看,才发觉不对,一大身下的床单,满是血迹。
他刚要扑过去,身后突然传出点响动,猛转回头,身后的浴室门打开——
“伏羲?”
第13章
里面走出来个人,手里拎着条毛巾,黑发黑眼黑睡衣黑拖鞋,跟刚拍完《黑衣人》似的,正是伏羲。
夏南山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一阵,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睁着眼睛打量半天,无果,最后抖着声音问他:“我……我降世的时候是掉哪里了!?”
伏羲看神经病似的看他,面不改色答:“尿盆里。”
夏南山亮出龙爪咆哮着抓过去:“你把伏羲怎么了!我夏南山拼了老命,也要为他报仇,呀啊——”
伏羲抬了根手指抵住他,“行了,鲤鱼池里。六大金刚老在那里撒尿,跟尿盆有什么差。”
“哦,”夏南山收回手,围着他转一圈,看到他脖子上那浅红的伤痕还在,终于放心,一把扑到他身上,“伏羲,他不要我!!!那老东西不要我!!!他赶我!!!拿老东西敢赶我!!!”
伏羲把他的脑袋从胸口拉起来,“谁不要你?于盛溪?”
“就是那老王八蛋!”
伏羲把人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冷笑,“你不是追踪那只鸟去了吗?跟于叔叔有什么关系?”
夏南山倒抽一口气,弹开一丈远,怕伏羲拿雷劈他,“伏大大,这是个意外。”
伏羲绕开他,“这时候你还会情人去了……”
夏南山垂下脑袋,扭捏,“还不是情人啊……”
伏羲果然引雷下来了,劈在房顶上,劈完了痛心疾首道:“夏南山,你走吧,找你的于叔叔去,我和六大金刚一起祝福你前程似锦,屁股开花!”
“我不!”夏南山立刻扑住他腿,“我走了,那鸟来打你怎么办?”
“你快让它来打死我吧……”伏羲带着个腿部挂件往床边挪,“别乱摸我,摸你于叔叔去!”
夏南山没来得及说话,床上传来一声叫唤。一大昂着脑袋,看他们,再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回去。
“哎你给我放手!”伏羲怒喝,“我看看狗!”
夏南山干脆放开,“一大怎么了?”
“那死鸟砸坏了我的酒窖,一大跑进去找食,割伤了脚。”
夏南山大惊,“割伤脚怎么这么多血?”这淋淋漓漓的,断了脚还差不多。
伏羲跪在床上把狗抱起来,“这哪是血,这是酒。”
夏南山转头瞪一大,“那你嗷呜个屁!”
一大委屈巴拉,头埋在伏羲胸口,继续嚎,嚎得底下五只狗也上来了。
伏羲调整了姿势,拿剪子剪一大脚趾缝里的毛,问道:“你出了什么意外?”
夏南山坐到床边,一五一十说一遍,跳过他和于盛溪在办公室的一段儿。
听他说完,伏羲蹙眉凝神,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中间像缺了一段儿,”伏羲眼眸深沉望着夏南山,“你们……做了?”
夏南山惊恐摇头。
“哦,”伏羲拿起边上的绷带,“那他给你口了?”
夏南山开始石化。
“也不对,”伏羲孜孜不倦,“那你给他口了?”
世界的声音在逐渐远离夏南山,唯剩伏羲这一个“口”字,跟黄钟大吕似的,哐哐响。
他半晌才回神,抖抖索索问伏羲,“你怎么这么懂?”
伏羲莫名其妙,回答说,我是创世神,什么都是我创造的。
夏南山没问你创造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干嘛,他挑起眉毛问正事:“什么都你创造的,那破鸟你不认识?”
这么一问,伏羲倒停了手里的动作,“也不能算不认识……”
“那你让我去找!”夏南山蹦起来,一大跟着吓一吓,“那喙,”他比划,“有这么长!”
“听我说完啊,”伏羲轻轻抚摸一大的脑袋,“这鸟能控制这么大范围的天气,就不是妖物,只能是神物,而这世间神物,甭管是神龙、神禽还是神兽神鱼神龟,大多都降生在昆仑山,当然除了你这种出了BUG的异类,昆仑山是西王母的地界,所以她应该是认识的。”
“那你快问问她!”
伏羲转开视线,“我问了。”
“怎么说?”
“她让我滚。”
夏南山按捺下踹他一脚的心情,觉得这么对远古创世神不太妥,当然也可能是怂的,“你跟她有过节?”
伏羲指着他鼻子,“你就是那过节!”
过节不为所动,硬`挺挺扎在伏羲边上。
“唉,昆仑山什么神物都有,唯独没有应龙,这就好比卡牌游戏,什么牛鬼蛇神都集齐了,就差一个,你懂她抓心挠肺想要一条应龙的心情吗?”
夏南山拍一大的狗头,“我不懂!”
“你不懂就不对了,西王母坐拥后宫三千神兽,天天逗凤凰戏孔雀的,没事儿去驻训部队看看兵哥哥,她逍遥自在到现在,为一条小指头大小的应龙吃我的飞醋,不告诉我这鸟什么来路,还叫我滚……”
夏南山怒:“我比你小指头粗长!”
伏羲装作没听见,一脸惆怅,“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让她开口,不如——”
夏南山说:“你把我照片发她解解馋?”
伏羲说:“你去卖身给她换取情报?”
夏南山大喝一声,跳下床,“滚犊子!于叔叔说得对,你们神都有毛病!”说完跑过去拉开窗户,化成龙形,一跃就跳了出去。
伏羲慢慢躺倒在自己床上,一大压在他腹部,二大三大四大围着床,五大六大对着浴室呜呜叫。伏羲瞥了一眼,摸摸自己脖子,上面浅红的伤口陡然消失,他笑着拍拍床单,示意几只狗过来,“小东西赌气走了,牛排我们自己吃。”
夏南山一飞出去就挺懵逼,这大雨里,他还能去哪儿?总不能再灰溜溜地溜回伏羲家里去,万一被发现,他三千年应龙的面子还往哪儿搁……他绕着小区飞了两圈,想想还是飞回去算了,一咬牙刚掉头,远远看见物业带着装修队朝伏羲的宅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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