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节制一点,等明天肠胃没问题了,我请你吃顿好的。」赵以沐赶紧给他顺毛,觉得这货真是可爱的紧。
依照医嘱买了药离开医院已经下午四点,印度的日夜温差大,日正当头时可以冲上20度,但一到黑夜就降回10度左右,傍晚时分的日头斜照温度正好,不热不凉,赵以沐已经习惯闲散的脚步,一路陪着Nick东张西望。
「我以前总觉得出国就是要逛景点,但现在发现当地民情风光也很有趣。」赵以沐说。
「现在信息那么发达,随便查个景点都有一堆照片心得,早就没了真正的探索和壮游,」Nick气色好了许多,讲话也有力气,「但我仍然喜欢旅行,跟当地人交流跟其他旅人闲聊,就算有千千万万人来过瓦拉纳西,我还是非得走一遭,跟这个地方的人事物一期一会。」
「如果不是这次出差我大概永远不会来印度,」赵以沐有点感慨,「回国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出国旅游。」
「其实也不一定要出国,以前在国内有空就搭火车巴士到处走走,带颗好奇的心,哪儿都新鲜的,」Nick说得神采飞扬,「下班回家选一条不常走的路,慢跑到城市的另一端,或是随便跳上一班公交车看看终点是哪里,常常会有新发现。」
「……」赵以沐看他讲话时眼里的流光溢彩,有点羡慕,「跟你一起生活一定很有趣。」
Nick挠了挠头,略带羞赧地说:「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越走往河边人潮越多,人人穿载整齐女生的沙丽华美富丽,路边开始有摊贩兜售祈福油灯和花圈。今晚在河岸有湿婆神祭典(Puja),一个小时的仪式中会由祭司在临时搭建的祭台上带领吟诵经文,信徒则带着贡品在祭典上奉献给众神,当然外国游客不会错过这样的贴近民情活动,河岸边还不到六点就已经许多人坐在台阶上等待。
他们选了一个离舞台有段距离、居高临下的河阶入座,把前排座位留给真正的信徒。祭典准时在晚间七点开始,由印度种姓制度里头最顶端的「婆罗门」担任祭司,祭司在火把围绕的舞台吟唱祝祷词,时而拿拂尘挥舞,时而以小火盆高举过头祈福,呢喃嗡嗡,如曲如颂。
最后所有信徒跟着祭司一起举手吟唱,祥和又欢乐,连不明究理的观光客也被熏染到这一份感动。
Nick入境随俗买了个祈福油灯,油灯是用回收纸折成小纸盘,上面摆了祭祀用的花瓣,中间再放上一小块油心。跟随当地人将点燃油灯后放在恒河上,河面上尽是小盏小盏的烛火,乘载着祝福随波飘流,和夜空的星光遥相呼应。
走回台阶时祭典接近尾声,周遭陆续有人起身离开,哄哄闹闹有节庆后的欢愉,Nick放完油灯回来,用目光在人海中逡巡,赵以沐一眼看见他,挥了挥手,两人对眸而笑。
Nick穿过人群回到他身边坐下,眉心被点了颗朱砂红印,据说能消灾避邪趋吉避凶。
「要回旅馆了吗 还是再坐一会儿」赵以沐问
Nick看了下表才不过八点,「坐一会儿吧,今晚夜空这么美,月光如水水如天」
赵以沐笑了笑,「还能吟诗啊?看来是恢复了」他把背包里的大披肩拿出来,抖开能够罩住两个人。
「你刚刚许什么愿?」赵以沐拉过他的手拢在掌心,「有没有跟神祈求让你肚子早点好?」
「我已经好了!」Nick可不服气:「别为了这种小事去吵神明。」
「身体健康怎么会是小事?这愿望多务实。」Nick表情鲜活逗起来特别好玩,赵以沐看了就想笑。
「只有我自己的健康那是小事,不过我跟神祈求希望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健康快乐、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运气好认识我,搭了便车一起给算进去了。」Nick得意的笑,看人群疏散得差不多了,零星还有些在河边放油灯。
「你要不要也去买个油灯许愿?」Nick问他。
「说真的,我还真没许过愿。」赵以沐摇摇头。
「怎么可能,小时候生日切蛋糕你没许过愿?」Nick满脸惊奇。
「我是单亲家庭,家里就我跟我妈两个人,小时候生日我妈从不买蛋糕,她都是煮长寿面,不用许愿。」赵以沐望向夜空,说着很少跟外人提的事,「现在想想,活的长寿但没有愿望好像满可怜的。」
「我妈大概不相信许愿这套,她总是跟我说『人生没有奇迹,只有累积』,像是每天背几个英文单字、养成记账习惯、持之以恒的运动,总有一天会薄积厚发展现成果。」
「你妈教的没错,凡事按部就班来比较容易成功」Nick也看着月亮,千里共婵娟的心情油然而生,想起了家乡的父母,「我爸妈是白手起家自己办厂,也是从零开始一点一滴累积来的。不过这是他们的梦想,再怎么苦也能当蜜吃,所以他们常常叫我找个梦想,然后放手一搏。」
Nick讲到最后嗓音有点抖,神色黯然,赵以沐瞧了一眼便揽了他的肩,问:「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哎,」Nick笑着叹口气,用拇指抹了下眼角,「工厂营运上有些问题他们最近身体也不好,不过没事儿,我刚刚许愿了,肯定能渡过难关。」
「如果有法律上的问题要咨询,可以来找我,」赵以沐想了想,「我是个律师,没有多厉害,但可以提供一些建议参考,回头我给你张名片。」
「难怪你那么会背书!背法律练出来的吧?」Nick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律师特别喜欢跟人吵架,为真理而战什么的。」
「哪来的刻板印象,你还振振有词的说过不要随便给人贴标签呢,」赵以沐搂着他晃了晃,「比较客观的说法是,律师喜欢逻辑思考理性分析。为真理而战是假的,都是为钱而战。」
Nick靠在赵以沐肩膀上嘻嘻嘻地笑,「我最讨厌背书,思考方式常常天马行空,哎,要是在国内搞不好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你呢?你没说过你是做什么的?」赵以沐在他胳膊上搓了搓。
「你猜!」Nick狡黠一笑,坐直身体离开他肩头,从背包里面捞出口琴,「在这个夜凉如水月明风清的时刻必须来点音乐,给你点歌,想听什么?」
「嗯……」赵以沐平常没什么在听歌,一时被问答不出来,嗯个好半天说:「你随意吧。」
「无趣」Nick啧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这首你应该有听过。」
果然才吹第一句他就知道是什么歌了
孙燕姿的遇见
耳熟能详的旋律他随口跟着哼,有阵子和朋友去唱歌总有人点这首,其实歌词他也能背出来,不好意思开口只在心中默唱。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赵以沐看着Nick吹奏时侧脸,半垂着眼,睫毛轻颤。
他从最初开始回忆,深夜机场门口遇见这个清风俊朗的青年,倚着墙头咬根烟,一派潇洒。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后来在贾玛清真寺再次相遇,路边吃烤肉串又喝Lassi,虽然搞得一身狼狈但交了个朋友。然后又阴错阳差一起闯荡阿格拉,Nick叫他在旅途做做不一样的自己,所以他学习把五颜六色穿在身上、跟着Nick沿街找旅馆谈价钱、一大清早去泰姬玛哈陵排队。
他们患难与共,渡过了惊险分享了欢笑。
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升华。
现在,这段旅程即将到尽头,像场电影,画面再美情节再感动,随着电影结束就是结束了,笑过哭过还是要走出戏院。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嘿,我突然有个愿望。」赵以沐扳过Nick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嗯?」Nick一脸懵逼,瞥了河边一眼,说:「你要下去放个油灯许愿吗?还来的及。」
「不用,」赵以沐笑了笑,「我的愿望马上就实现。」
他捧住Nick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嗯...
第21章 CH 21
他发誓他原本只想要轻轻碰一下,吓吓Nick,顺便对于这一路走来的革命情感表达点什么,因为那个「什么」混合了太多情感用言语不好说,索性化做一个吻。
赵以沐本来真是这么打算的。
但当他贴上那柔软唇瓣的顷刻之间便乱了套,他温柔又强势地舔了舔青年的嘴角,想起就是这两片薄唇每每笑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让他心暖让他迷恋,让他满心欢喜,怎能不趁机尝一尝这柔唇带来的快乐滋味。对了,还有舌尖,Nick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或是在每次说话之前,下意识地用舌尖润润唇,稍纵即逝的出来溜一圈,都不知道有多勾人,他想吮住那鲜红。
赵以沐含住Nick的上唇让原本密合的双瓣开了个缝,刚好可以趁虚而入,先撩了撩软嫰的舌尖,对方怯怯地不敢响应,没关系,正好由他来主导。
七情六欲在体内烧心灼肺,赵以沐压抑着激_情细细地吻慢慢地亲,极有耐心地用舌尖与对方纠.缠,像跳一只难分难舍的华尔兹,就这么维持绅士风度跳到最后那是最好,但人总不知足,他不只想用舌尖纠缠,他还要吸_吮,还要啃咬,他要舔遍嘴唇上的细纹,他要让对方跟他一起沉沦。
没有以后了,就这一次机会。
跟瓦拉纳西的店铺一样,踏出去便无法再走回来,想要什么最好不要留遗憾。
我不要有任何遗憾。
赵以沐抓皱了Nick的T恤,狂风暴雨似的落吻,谁也阻止不了他。
不知道亲了多久,Nick低喘着推开他时台阶上已经没什么人,剩一只叼着贡品蹒跚而行的花狗、在围墙顶给自己顺毛的猴子,还有几位蜷在角落白脸橘衣的苦行僧。
月明星耀,万物各行,恒河悠悠。
Nick才刚刚匀过气来,用袖口擦了擦嘴,脸颊眼眶全是红的,但那眸子还是静若深潭,波澜不起地照映出赵以沐意乱.情.迷的神色。
「这是什么?」Nick戏谑地看他,目光里守着一丝清明,「大律师,要不要用逻辑思考理性分析给我说明一下?」
赵以沐捧了Nick的脸,摩挲着眉梢眼角又轻蹭鬓发耳垂,他徒劳无功地想了几秒,摇头自嘲笑道:「脑子不管用了,这次主导的是心」他拉了Nick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喑哑的嗓音有些委屈,「你听看看它怎么说」
另一双手扣着Nick的脑袋瓜儿又吻下去。
这次他没有擅自叩关侵入宝地,只在唇瓣上碰一碰蹭一蹭或是轻轻舔一口,带着珍爱的纯情,吻的那么轻那么柔,跟猛缩猛放脱了节奏的心跳成反比。
吻了一会儿,Nick往后离开了他的唇,还是用那含水藏露的眸子瞅着赵以沐,瞅了几秒,头一歪用个很伤脑筋的表情,说:「你的心…是不是还想得寸进尺?」
「看来你有认真听它说」赵以沐笑着在Nick额头上亲一口,站起来在月光下对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要不要回旅馆?」
Nick咧嘴一笑往他掌心一拍,喊着:「最后进房间的是小猪」拔腿冲下台阶。
赵以沐把背包往肩上一甩也开始奔跑,像放学之后迫不及待要出去玩的孩子,不顾旁人,沈浸在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快乐里,赵以沐跑得有点喘,胸膛被快乐填得很满很满。
Nick和赵以沐一前一后跑进房间,门一关,赵以沐就把Nick摁在门板上狂.吻。他野心勃勃扩张版图,亲完嘴唇又亲眼皮鼻峰,然后方向一转,低头就往脖颈喉结啃咬,T恤领口被他扯开,若隐若现的锁/骨也不能放过。
他撩起Nick的上衣,手忙脚乱之中把它褪去,搂着人挨到床边巧劲一推,Nick也不抵抗顺势躺了下来。
「欧文哥哥,咱们来想个务实的问题」Nick狡黠地憋着笑,「你知道男/男之间要怎么搞吗?」
赵以沐压到他身上,摸了摸他的脸,笑的满脸得意胸有成竹,「小看我,我有科普过,要不要来背一段」
「男男同性之间的性行为方式包括接吻、抚_摸、手刺激还有口\'交和肛\'交,肛\'交时可以通过一些措施把对双方的疼痛及危害降到最低,例如足够的前.戏、充分的润.滑和适度的扩.张…」
「你…你…」Nick瞪圆了眼,一脸懵逼说:「你是不是预谋以久」
赵以沐给他翻了个身,伏在他背上啄了啄后颈,又舔又吻,嗓音低哑压抑:「我就是增加知识,而且你有事没事撩我…」
Nick被他压在下面挣扎,斜眼白他:「谁撩你」
赵以沐用指尖画过他背部,若即若离的力道,引的Nick阵阵颤栗。
「我们第一次同房,你在我面前展露这片光洁无瑕,像个无人踏足过的丘壑」赵以沐亲吻和讲话两不担误,「那时我就想摸看看触感,如果可以,再留下一些足迹」
赵以沐在他肩背种一颗草莓,满意地看了看成果,笑一笑,又低头在滑嫩的背部广为播种。
Nick一直清明的眼神逐渐散涣,没有对焦在任何东西上,手指蜷在床单上忍耐,当赵以沐的舌尖在腰窝处打转儿挑逗时,他忍不住皱眉低哼一声。
这点声响给了赵以沐鼓励,不只有他一个人沉沦,Nick也将被情\"欲的浪潮吞没,他想要看他迷乱、看他疯狂,他想要那眼眸里的清潭也被扰乱一池春水。
赵以沐边吻边将Nick的裤子褪.下,紧实俏挺的臀形完美展露,他从床头拿了润肤油挤在手心在入口搓揉,伏身用牙齿轻轻啃咬Nick的耳廓,捞起他的腰,低声说道:「放松,放松一点。」在呢喃之中插.入一根手指。
「唔…」Nick全身紧绷直喘气。
赵以沐停下动作,轻柔地舐去他鬓角间的汗珠,又在脖颈脸颊乱吻一通,「放松一点,我没经验,你禁不住了要说。」他的手指开始搅动,接着又加一只进去,进进出出四处探索。
「靠…你他妈的在干嘛?」Nick的语气远不如字面来的有气势
「奇怪,资料上说刺激前_列_线会很有快感」赵以沐贴在他耳边说,「我找找在哪儿?」
「唔…」Nick像被电到似的一抽,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
「是这儿啊……」赵以沐恍然大悟,又往那处碰了碰。
Nick呜呜咽咽地低哼起来,红着的眼眶多了些媚色,赵以沐看上一眼就把持不住,搅弄几下,牙一咬把手指退出来,提/枪/上/阵。
他把Nick翻回正面,不想错过他任何神色表情动静,随着□□一寸一寸的崁入,Nick被强烈的酸麻刺痛及随之而来的快感袭击,赵以沐给他几秒适应,然后便来回推送,浪潮一波又一波,把他推向高峰又将他坠入海底,既快乐又痛苦,Nick才觉得眼眶一酸,泪滴已经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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