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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近代现代)——南北逐风

时间:2018-02-03 10:44:11  作者:南北逐风
  因为他的创作过程并不能与听众分享,而听众给予他的反馈他也得不到任何共鸣。
  大家总说他不爱写情歌,因为他的精神世界里是没有感情这个选项的。他的作品可以叫人感悟生活,感悟理想,感悟青春……唯独无法感悟爱情。
  而这种细腻的柔软的情感,才是最能触及到内心深处的东西。
  花枕流也没出门,他这一阵子在北京过着美国的时间,工作室那边的项目遇到了一些难题,本来叫他回美国处理,但是他死活不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远程操作。即便是他和宁姜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很久没有打过招呼了。
  宁姜的专辑是夜里十二点数字版上线,他是不熬夜等的,早上才起来看评论。花枕流特意熬着没睡觉,等宁姜起床之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他。
  “你,怎么了?”纵然反应迟钝如宁姜也察觉到了花枕流的窘迫,“没休息好?”
  花枕流从后面压着宁姜,双手撑在桌子上,滑动着鼠标看音乐平台上的评论,问道:“专辑怎么样?”
  宁姜说:“他们都说,小飞,好帅。”
  “他们不关心你?”花枕流说,“还是你的乐迷么?”
  宁姜说:“我猜,他们都是小飞的,粉丝。”
  “……”花枕流冷笑,“他倒是会喧宾夺主。”
  “不过,他们说的很对呀。”宁姜说,“小飞确实,很帅,很好看的。”
  花枕流不乐意了:“绣花枕头一个,书都没读过几本,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王寅嫖。”他这样的人,阶级差异基本上是深入骨髓的。在他看来,陆鹤飞这种戏子不过是王寅这样的有钱人的玩物罢了,没什么自我的情感与意识,喜怒哀乐全看金主一句话。他们在人前有着无限的光环,人后的心酸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不要,这样说。”宁姜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花枕流却听出来他不高兴了。他那样说陆鹤飞,也等于顺便无责任伤害了一下宁姜。宁姜自己位置跟陆鹤飞其实没多大差距,之前他就不喜欢去谈论王寅跟陆鹤飞的事情,现在听花枕流这样说陆鹤飞,见怪不怪,也很无奈。
  “你不一样。”花枕流赶紧补了一句。
  宁姜叹道:“一样的。”
  花枕流连忙将话题放回到新歌上。他之前任性妄为的曝光过宁姜的歌,很快就被他的团队公关过去了。这次,歌曲正式上线,之前听过demo版的听众都来支持正版了,这叫宁姜有点欣慰。
  有的听众他是认得的,陪伴了他许多年,哪怕是在他销声匿迹的日子里也一直在默默的为他打理个人站。宁姜没提过,心里都记着。
  那个听众写道:“听阿宁的歌这么久,忽然有些感慨,好像从来没听阿宁写过情歌,他总说恋爱是生命中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儿,但是……也是有一定重量的吧。希望阿宁能够发现自己生命里的另一半,一起变得越来越好。”
  宁姜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停顿的就划了过去。花枕流强硬的把页面拉了回来,对着那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故作风凉地说:“他想的真多,你这辈会爱上什么人么?我不信。”
  “也许,我连那种能力,都没有吧。”宁姜可以完全无视花枕流的喜怒哀乐。
  “没有也无所谓,我不需要。”花枕流嘴硬地说,“你能活着,还会喘气儿,能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儿呆着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反正你也不在乎,咱们就这么耗着。”
  宁姜看了花枕流一眼,默默地戴上了耳机。
 
 
第40章 
  陆鹤飞走了。
  他几乎是在跟王寅吵完架之后没过两天就离开了北京,计划是早就定好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一直忙到九月进组都没个喘气的时间。
  连轴转高强度的工作让陆鹤飞消瘦了不少,中间郭擎峰见过一次陆鹤飞,看他那骨瘦嶙峋的样子吃惊的不行,并且嘱咐卫诗一定要看好陆鹤飞让他好好吃饭,进组的时候他要个少爷,不要乞丐。
  卫诗愁的掉头发,并不是因为陆鹤飞不配合她,而是因为陆鹤飞每天吃饭就两三口,完事儿就说自己饱了,卫诗看他那样儿也知道他没说谎,便显得更加无奈,只能给他准备好多高热量但是不当饭吃的玩意,生怕他哪天直接昏过去。
  搞成这个样子,工作是占了很多大因素的,可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哪儿能一两个月之内框框掉肉。卫诗觉得陆鹤飞是有心事,又想不出来是什么。事业上没什么可担心的,他顺风顺水,戏排的满满当当,都是好片子,代言也都不错,封面该上的都上着……他应当不会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不是因为事业,那会是因为感情么?
  卫诗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很危险。
  陆鹤飞浑浑噩噩的在外面跑了一个夏天,九月份,别人开学他进组。郭擎峰见他那个样子端看了好久,一方面觉得他阴郁更胜从前,一方面又觉得他实在是太瘦了,整个人有点病态。
  这让他很纠结,陆鹤飞这样病态狠厉的样子愈发贴近角色,可是又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
  “小飞,工作辛苦么?”郭擎峰随便问了一嘴。
  陆鹤飞摇头:“不辛苦,挺好的。”
  “粤语学的怎么样?”郭擎峰问,“难么?”
  陆鹤飞说:“还好,不是特别难。”
  “是吗!”郭擎峰把手头的剧本丢给陆鹤飞,“那你给我读一读,我也是头一次听人说学粤语不难。小飞,上次弹钢琴那个事儿你就挺让我大开眼界的,怎么,这次还想吓唬吓唬我?”
  陆鹤飞勉强扯了扯嘴角,拿着剧本用粤语把他的台词读了出来。郭擎峰听不懂,觉得他说的像模像样,是那么回事儿。后来他问陆鹤飞的粤语老师,老师说陆鹤飞很聪明,有语言天赋,粤语讲的很准,学的也快。
  这不免叫郭擎峰对陆鹤飞更是喜爱了。
  《独觉》有两部分戏,一部分是以香港为背景的城市戏份,另一部分是以山脉荒原构造的主人公的精神世界的戏份。香港没有这样的景色,于是这一块安排在了北方来拍。
  郭擎峰拍东西慢,要求又十分严苛, 进度就稍微慢了很多。跟陆鹤飞搭戏的是个实力派新锐女演员,名叫杜玲,以前演过很多话剧,拿过奖,陆鹤飞得尊称人家一声“老师”。她的造型风情精致,跟陆鹤飞站在一起虽然看不上去有很大的年龄感,但是却有着难以言说的禁忌之恋的微妙情绪。
  两个彼此之间都没见过的人要在一起拍个大尺度的电影,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非常尴尬的,因为这东西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床戏,而是就差真的插入了。郭擎峰倒是不担心杜玲,他担心陆鹤飞放不开。为此私下里给陆鹤飞做了好久的工作,给他讲戏,带入人物情绪,顺便说些轻松的事情,叫他别太介意。
  为艺术献身嘛——他也会摆出这句万金油名言。
  拍摄当天,现场只留下了几个工作人员,两个演员在做各自的准备。杜玲要遮下 体,郭擎峰叫陆鹤飞全裸,杜玲会用腿给他挡。
  郭擎峰看了半天景,见陆鹤飞穿着袍子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他以为陆鹤飞紧张,就过去跟他聊天。
  “想什么呢?”他问。
  “没什么。”陆鹤飞说,“就是想发呆。”
  郭擎峰笑道:“一会儿要拍的戏,可能是你人生中一次非常别样的体验哦!不过别太紧张,全身心投入角色,没有那么难的。”
  陆鹤飞撇了郭擎峰一眼:“我没有紧张。”
  郭擎峰也看着陆鹤飞,他忽然说:“小飞,你跟多少女人做过?”
  这个问题太私密了,也就郭擎峰能大大咧咧地问出来,就跟在问陆鹤飞中午吃了什么饭一样稀松平常。问题来的太突然,陆鹤飞愣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郭擎峰。
  郭擎峰自说自话:“在大众面前展现性 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特别是拍戏,要带着情绪去走戏,你们不单单要表现欲望,更多的是一种挣扎。你要记得,你跟你后妈第一次做 爱的时候可是背着亲爹,在这种前提下,性快感就不是最主要的了。这当中最大的快乐源自于背德,而性,只是一种催化方式。”说到这里,他直视陆鹤飞,“我不清楚你跟老王是怎么弄的,但是理论上而言,应该是种差不多的体验。唯一可惜的是,他不是个成熟的年长女性。”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到他。”陆鹤飞冷着一张脸说,“很扫兴。”
  “哈哈哈哈。”郭擎峰开玩笑,“那我不说了,免得你待会儿硬不起来。”
  陆鹤飞小声嘀咕:“又不是真做。”
  “确实不是真做,我刚刚也只是随便一说,你看看现场的拍摄环境,能硬起来也挺厉害的。”郭擎峰说,“我不清楚你对这种戏份能把握到几分,为了力求真实,我可以允许你有边缘性行为……”
  “这样对杜玲老师很不公平吧。”陆鹤飞还是做不到像郭擎峰一样公然淡定地谈论这种事情,“这样对女生很不好。”
  “你放心,我跟她沟通过,她是不介意的。”郭擎峰说,“拜托,你们是演员诶。”
  陆鹤飞摇摇头,郭擎峰也看不懂他什么意思。
  “好了,走,咱们去试个戏。”郭擎峰把陆鹤飞拉起来。
  “试戏?”陆鹤飞没明白过来。
  他拍床戏的经验有限,而且国内的上星电视剧和院线电影有严格的审核制度,反正拍多了也是会被剪掉的,为了避免麻烦,大多都是模模糊糊过去了,导演讲戏也是让两个演员一边模拟一边说。
  而这次,他们没有审核制度,这种戏份又是用来串剧情的,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郭擎峰就亲自带着陆鹤飞试戏。
  “来!”郭擎峰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上来。”
  陆鹤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裂开了,杜玲站在旁边忍着笑意,看陆鹤飞僵硬的爬上床,压在郭擎峰身上。郭擎峰拉着陆鹤飞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说:“虽然是你后妈勾引你,但是其实这场戏里的主导是你。前戏的部分你们完成的很好,等确认了对方的意图之后,动作就可以粗暴一点,像这样。”他让陆鹤飞在自己身上乱摸,陆鹤飞板着一张脸,只听郭擎峰说:“小飞,亲我。”陆鹤飞愣了,眼睛睁了一下,这个过程很快,直到他听话的低下头。
  “算了算了算了。”郭擎峰连忙制止,他没想到陆鹤飞这么听话,也这么淡定,“我就是试试,你不用当真。”
  陆鹤飞默不作声的从他身上起来。
  郭擎峰不喜欢给两个演员留什么交流感情的时间,这种事情往往会越交流越尴尬,他把关于人物内心和剧情的东西都讲清楚之后,叫灯光摄影准备,一切准备就绪。
  这一段剧情的环境是昏暗的室内,但是拍摄环境可不一样,灯光和反光板,还要一系列机器运转叫房间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上去多。纵然这样,陆鹤飞在脱光了之后还免不了汗毛都起来了。
  他在紧张。
  “小飞。”杜玲叫了他一声。
  陆鹤飞回了神,上了床把杜玲抱在怀里,接下面的戏。杜玲双腿盘着他的腰,陆鹤飞的手就顺着她的脸往下摸。女人的身体跟男人是不一样的,陆鹤飞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浮现起了王寅,他一条胳膊就能把杜玲搂过来,但是王寅不行。
  他需要非常用力的才能拥抱王寅,因为王寅并不是一个配合的人,两个人之间的性爱更像是一场角逐,每一次都是筋疲力尽的,但带来的满足感也是言语无法比拟的。
  “卡!”郭擎峰喊停,陆鹤飞立刻与杜玲拉开距离。郭擎峰上前说:“小飞,你主动一点,到这个阶段已经是你拿到了主动权,而不是杜玲去主导节奏。而且你不要光顾着走戏,身体别抬的太高,都快出圈了。”他拍拍陆鹤飞的肩膀,“原始一点,小飞。”
  陆鹤飞点头。
  回到剧情里,儿子压在身上继母的身上,房间里太热了,两人身上都泛着水光,滑不粘手。充满着欲望的呻吟和喘息无意间把温度又抬升了许多,从监视器里看着实是血脉喷张。
  继母用自己的脸贴着儿子的脸,小腿的内侧顺着对方的腰线滑动,眼神迷离又暧昧,似是人间尤物。儿子的动作粗暴了一些,将她按在床上,她叫了一声,扭着头说:“还不叫我看你么?怕我把你当成你爹?”
  那是戏里的台词,可陆鹤飞一下子从戏里出来了。
  因为王寅也对他说过,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王寅在做的时候特别喜欢看着他的脸,陆鹤飞一直都是知道的,那样仿佛跟王寅做的不是陆鹤飞,而是他喜欢的那个。陆鹤飞清楚王寅是借此来满足自己内心那些无法满足的奢望,这叫陆鹤飞在总会想捂住王寅的眼睛。
  他动了手,把杜玲压回到床上,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也半闭着眼睛,动作越发猛烈,甚至激动的在杜玲身上留下了痕迹。
  这跟之前安排的内容有很大出入,但是郭擎峰没喊停,现在这个状态是对的,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不想打断。
  杜玲脑中想着角色心理活动,分出来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陆鹤飞身上。她能感觉到陆鹤飞硬了,但是根据她对于陆鹤飞的观察和感触来说,这应该不是因为戏里的安排。陆鹤飞太粗暴了,偶尔与她擦过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
  不是这样的。
  陆鹤飞最后一个挺身高潮,两个人搂在一起像是进入了短暂的痉挛。杜玲是演出来的,而她知道,陆鹤飞是真的射了。郭擎峰在远处看不到这些,他对于刚才的内容非常满意,喊了停,叫两个人休息。
  杜玲裹着衣服起来,她侧着腿,帮陆鹤飞挡着,悄无声息的用衣服抹了抹自己的大腿。陆鹤飞还没缓过劲儿来,在现实与妄想分离的一瞬间,他看着杜玲,眼泪毫无征兆的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对不起……老师。”陆鹤飞低着头,哽咽地说,“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他没有掩饰这些直白的情绪,杜玲虽然有些尴尬,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避免,而陆鹤飞在她心中是个非常礼貌的人,便安慰他说:“你表现的很好,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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