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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蓝歌(近代现代)——丁九丁

时间:2018-02-04 10:02:31  作者:丁九丁
  于南望道:“倒腾房子那人这么搞够判到死缓了。”祁蓝笑道:“一审判死刑,官司往上打,闹腾到高院才改到死缓。”
  于南望道:“这在看守所里等死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熬的,神经是得有多强悍,搁我说不定早都自我了断了。”
  祁蓝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你有那么娇嫩么?”
  宋立抢白于南望:“你还能自我了断?你是被人踹到珠穆朗玛峰底下都能自己爬上来的人,不屈不挠的劲儿大了。”
  于南望笑道:“只要摔不死我,就还有打个滚儿爬起来走人的机会不是。他日江湖相见,又是一条好汉。”宋立啪啪给他鼓掌:“蒸不熟煮不烂那是你本色。”于南望蹙眉道:“我怎么记得这话后头跟着的是死鸭子嘴硬呢?”
  宋立哈哈大笑:“你嘴硬就是本色啊,什么时候见你嘴上服过输,只不过于总天天活蹦乱跳的,比死鸭子精神多了。”
  祁蓝想起与于南望初见时他落在绑匪手中还理直气壮叫骂不已的样子,确实是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劲头,长得温文俊雅,倒真有几分亡命徒没有退路时的凶悍血性,交往下来也是觉得这人坦荡真诚,血性十足,有什么压力疼痛都一肩扛着,咬牙死忍,忍得眼眶发红,还要背过去忍着,再调转过头来对他笑。宋立与他相识已久,这么调侃于南望,足见于南望日常对其他朋友和在自己面前时是一样的,大概唯一多的那一点,就是梦中醒来曾抱着祁蓝伤心大哭。
  铜浇铁铸的人心底也有一块水晶停在那里,脆的,透明的,经不起一点点磕碰撩拨的,恰好有一道光转过去,顺着隐蔽的小孔照入,就折射出一点光彩,稍纵即逝。
  想想于南望待自己柔情似水,却始终不曾对自己有过任何表露,如果不是梦里醉里,怕是那点心事憋死在心底也不会吐露的吧。祁蓝心底隐隐滑过一片暗潮,不由自主看一眼于南望,于南望跟宋立扯皮扯累了,正趴在椅子靠背上抬头望天,一双深黑的眸子又大又亮,倒映着窗外碧空万丈,浮云朵朵,模样乖巧软糯如幼童。
  大概他在回忆那些深藏在海底的门票,年幼的时候,领着父亲和母亲的手,一边一个,又是快活,又是小心翼翼,唯恐父母突然互相翻脸,拼命说啊笑啊,扮演一个优秀的儿子。祁蓝记得最早那张门票的日期,那会儿于南望才刚刚八岁。
  他对着自己的时候,表情也时常就像一个八岁的男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玩伴,诚如宋立所说的死鸭子嘴硬,他从不肯承认自己孤独,可是那眼神却处处透着孤独,竭尽全力缠着祁蓝的神情也明示着他怕死了孤独。
 
 
第53章 
  宋立借口去洗手间尿遁了,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于南望爬过来亲祁蓝耳朵:“咱俩打一局,嗯?”
  祁蓝站起身来:“好啊,咱俩来一局。”
  于南望带着一脸坏笑去挑拍子,给祁蓝挑了只最重的,祁蓝拿起来掂量掂量笑道:“这个趁手,很不错。”于南望自己找了只轻重适宜的,在空气中挥得嗖嗖响,冲祁蓝一笑:“放马过来吧小子!”两人在战网两侧拉开架势,于南望开球,第一球就被祁蓝一记抽杀得了分,差点冲得闪了腰也没救起来。
  于南望目瞪口呆地笑道:“来真的啊!”
  祁蓝挥了挥拍子,意味深长地冲于南望道:“放马过来吧小子。”是把于南望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于南望咬着嘴唇吊起一笑,抖手发球,祁蓝挥拍斜挑,将球打向后场,于南望疾速后退,跃起勾球,将那球打至祁蓝前场,祁蓝弓步弯腰扑救,将那球轻盈挑起,于南望探头击杀,祁蓝猝不及防,身体向后一倒,将那球挑得冲天而去,球落下来时于南望跃起追击,将那球重重扣杀在线内,祁蓝起身不及,这一球是于南望得分了。
  祁蓝起来喝口水,用毛巾擦了汗,站在场上双腿分开,腰身微弓,手握重拍,摆出正式开战的姿势,他身高腿长,这一站着实漂亮,于南望深深看了几眼才发球出手,祁蓝斜上步将那球打过球网,于南望吊球打回,祁蓝抽手接球,于南望撤步防守,才发现祁蓝根本是个假动作,接杀之后直勾于南望防守死角,于南望拼死也要接住,噔噔噔倒退几步飞扑,摔得哎哟一声,竟然被他接住那球挑回来,只是力度不足,那球擦着自己内侧网子徐徐下落,跌在祁蓝脚下,气得于南望直捶地。
  祁蓝笑着问:“疼不疼,有没有摔坏的零件,我换给你?”
  于南望咬牙爬起来,拎着球拍再战,祁蓝看他摔得一瘸一拐,发球时便放了水,平推拉挂,你来我往几下子,于南望跃起扣杀,祁蓝没有接住,算是又失一分。
  于南望将球拍放在手里晃,吊着嘴角得意洋洋,当真是输了球便垂头丧气,赢了球便趾高气昂,活脱脱的小孩子心性,祁蓝只觉得这人怕是八岁之后就没什么伙伴跟他玩耍,心智一直停留在小学三年级了,看过去又是有些可笑,又是有些可怜,看得祁蓝心中突然一阵柔情万种,只想哄着他,惯着他,这一点点成年后的宠溺比起他独自捱过的那许多年孤苦伶仃算得了什么。
  他体力与速度远远超过于南望,又拎着一只重拍,想作假哄于南望开心还真不容易,必须打得艰苦卓绝又偏偏输了,一边揣度一边打,简直费尽心机。祁蓝打着打着想起有几名专门喜欢陪着领导打牌的同事,只怕这感受也是大同小异,看着是个体力活,其实正经是个脑力活呢。
  两人打了足足将近一小时,都是汗湿脊背,大口喘息。于南望赢多输少,打得又是兴奋又是疲惫,祁蓝琢磨输球琢磨得心累,想于南望玩得也差不多了,该把这放水的球赛暂告一段落。眼看一球抽冷子射过来,祁蓝足尖点地抬臂去接,轻轻一磕,磕得那球刚刚飞过网子,于南望赶紧大步流星奔过来接,祁蓝却就在网边上守着,于南望刚把球打过来就被祁蓝端回去,于南望赶紧追上一步反挑,祁蓝怕他跑得太猛摔了,赶紧伸拍子架住,只是于南望来势凶猛,一跤跌倒在地上,汗水淋漓地滑到这边绊在祁蓝腿上,连祁蓝都带倒了,球也不知飞向何方。
  两人汗水涟涟地倒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对脸嘿嘿傻笑,笑着笑着,那笑声渐渐冷寂了,祁蓝缓缓将于南望拉近,俯身吻他,于南望闭着眼仰起脸来,张口应吻。四瓣嘴唇互相缠吻吮吸了许久才放开,于南望小声道:“我想要你,怎么办。”
  祁蓝有些尴尬地道:“一身汗,不太好吧。”
  “没事,我喜欢。”于南望伸出舌尖舔着祁蓝脸颊,又热又痒,祁蓝伸出一根手指推他:“那也不行,这什么地方,一会儿不定你哪个管家经理跑进来了。”
  于南望缠着祁蓝脖子不放,两人跌跌撞撞从地上站起来,于南望嘶哑着嗓子道:“楼上。”祁蓝抬头一看,这微型体育场楼上果然是有房间的。
  两人在浴室里冲了汗,缠绵片刻,祁蓝抱着于南望把他压在洗手池边。于南望只觉得身后有件硬物指指戳戳,瞬间明白是祁蓝在企图破门而入,他痛苦地纠结了片刻,决心先诱敌深入再做咸鱼翻身的打算,在心底叹了口气,把声音降到最低,哑着嗓子求道:“你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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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蓝还没等进入,已经激动得呼呼直喘,大概方位他是知道的,但实操起来该怎么干实在有些含糊,当时那些画面看着太触目惊心也没敢细研究,如今直接提枪上马难免有些踌躇,茎头触及于南望温软肌肤,滑入臀缝的刹那一阵灼热袭来,只觉得全身剧颤,激动得差点儿泄了。
  于南望只觉得祁蓝在他身后戳来怼去,半晌不得其门而入,硬着头皮回头看一眼,就这么会儿功夫祁蓝弄明白了,生生往里挤进去。于南望疼得一声惨叫,伸手抓住洗手池边缘,整个人顺着池边滑下去,祁蓝赶紧把他架住,于南望蜷着身体,疼到脸色发白,一手往后面捂着自己,张开嘴又闭拢,闭拢又张开,好一阵子才艰难地道:“轻点儿啊。”
  “我我我已经很轻了……”祁蓝看着于南望疼成这样子,心里老大内疚,“对不起啊,还是弄疼你了。”
  “不行,还得再轻点。”于南望倒没拒绝祁蓝,重新在池边趴好,把脸埋在臂弯里,就是脊背紧张得拱起来,肌肉也缩紧了,这次疼得他喉咙里的呻吟已经快要变成哭音,吓得祁蓝赶紧又退了出来,于南望立刻瘫软在池边不动了。
  祁蓝把他送到床上去,愁眉苦脸:“你跟别人都怎么弄的?”
  于南望挺为难地想了想:“这怎么给你说呢……我倒是会做。”
  “啊?换你来?你那玩意儿也不小啊!”祁蓝看看于南望下面,有点惊悚,“你确定这东西进得去?”
  “你看你不会,我说我来,你又不信。”于南望搂着祁蓝脖子亲他唇角,“这事儿有个方便之处吧,就是咱俩都是男的,谁来都一样。以前我认识一个姑娘,跟我说她男朋友什么都好,英俊体贴温柔多金,就是床上不行,问我要是碰上这样的男朋友怎么办,我说这好办啊,可以我来啊,她就傻眼了。”
  祁蓝噗嗤乐了:“这哪儿来的歪理,简直无法反驳——但我又不是不行,是你总嚷嚷疼。”
  “是,是,谁说你不行了,你不是不会么,一弄就疼,我来你试试。现成的老师你不跟着学,非自学成才,要不我先给你定个充气娃娃你练会了再来?”于南望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揉弄着祁蓝,揉得他直撅撅地快要不能忍。
  “去你的吧,这会儿让我去练充气娃娃。”祁蓝也憋得难受,反复考虑,觉得于南望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既然两个男人都有工具,当然是谁来都行,谁先谁后也就不用太计较了,当下便点头应允。于南望一颗心跳得快要飞出胸腔去,抱着祁蓝吻了好一阵子,将他放平在床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抽出一根金色缎带,趁祁蓝不备悄悄蒙在他眼上。
  祁蓝拽下那缎带看了看:“这是什么,干嘛挡我眼睛?”
  于南望振振有辞地道:“没经过的事情难免紧张,你听没听说过新婚之夜阴道痉挛?就是太紧张导致的。虽然你不至于那么娘,先做个准备总比万一发生了不好收场强,这别墅离医院可远着呢,再说就算医院在楼下你肯去吗。”
  “谁娘了。”祁蓝吞了口口水,这事儿要说害怕总不至于,但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自己刚才不过勉强挤进去两公分,于南望已经疼得瘫软,他自己常年受强化体能训练,抗击打疼痛能力肯定要比这公子哥儿强得多,只不过着实毫无经验,虽然这时代比过去开放,获取性知识时也没想过自己可能是被男人上的那一个啊。
  于南望看祁蓝没反驳,就继续给祁蓝蒙上,祁蓝微微动了一下,倒也没再抗拒。金色缎带又厚又软,质地紧密,有一种奇妙的香气,很快令人镇定下来。于南望把缎带在他脑后系好,祁蓝目不能见物,听觉瞬间变得灵敏起来,他听见于南望手里有微弱的窸窣声,紧跟着自己的手腕被于南望轻轻握住,有什么东西系了上去。
  祁蓝顿时下意识地挥动手臂躲闪,随着清脆的声响,于南望“诶哟”一声,祁蓝感到自己可能是不慎打到了于南望,就是不知打中哪里,于南望按着他手腕,齿缝里嘶嘶地吸着凉气笑道:“你干脆一拳锤死我算了。”
  “打到哪儿了,疼不疼。”祁蓝想把眼睛上的缎带拽下来看于南望有没有被打伤,于南望不让解:“你别动啊,再动我真的会被你打死了。”祁蓝无意间挥臂那一下恰好磕在他脸颊旁,几乎无异于挨了一记耳光,眼前金星直冒。祁蓝听他这么说,倒也不敢乱动,于南望忍着疼,动作迅速地把另一条更长更宽的金缎带系到祁蓝腕上。祁蓝只觉得这人捧着他两只手腕交叠,用缎带密密麻麻地缠起来,忍不住问:“你这是干嘛?”
  于南望飞快地给祁蓝双腕捆缚在床头,低头吻他鼻梁:“你常年习武都有肌肉记忆了,我怕万一不小心弄疼了你,你不想打也会自动伸手,我这身子骨可扛不住,你稍微忍一会儿啊。”
  祁蓝挣了挣,于南望打绳结的水平那是熟极而流,比队里标配的链铐都结实,严丝合缝地束缚着双腕,虽然毫无痛感,要想挣脱也是不可能。他蹙着眉头道:“男人之间都是这样的?”
  “也不全是,但我得为自身安全着想啊。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怕还没教会徒弟先被徒弟一脚踹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于南望摸着下颏盯着祁蓝两条大腿出神,腿型又长又直,肌肉紧致流畅,捆上吧很耽误换姿势,不捆上吧,万一弄疼了产生自然反应或是干到一半儿祁蓝变卦不配合了,给自己一脚,那后果可说不上。风物长宜放眼量,还是捆上保险些。
  祁蓝只觉得脚踝上轻轻软软地也缠上来一条缎带,惊讶得抬起半个身子想往下看,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他踢了一下又不敢使劲:“你干嘛呢?”
  于南望抱着他腿又亲又哄:“没事没事,真没事,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我这是怕你……”一边说一边赶紧捆:“我这是怕你不留神害了我,你那一拳刚才捣我太阳穴上了,现在还晕呢。万一你看不见踹到我要害怎么办,送我去医院你怎么跟大夫解释啊,追悼会上都没法儿说,于南望,于某年某月某日在床上被爱人一脚踢中要害而死,还不如说我马上风呢,这死法儿也太没脸了吧。”
  祁蓝憋得没话说,只觉得四肢都被厚软的缎带束缚了,他常年习武,身体对周遭环境的反应已经不仅仅是对触感敏感,有什么物体接近在三米内,已经被身体所觉察,自然而然做出相应回避或攻击反应,师父教诲“拳似流星,眼似闪电”,是实战必备法门,这会儿不但拳脚被束缚,连眼睛也被蒙上,祁蓝再没经验,也觉得要说男人跟男人之间就得这么搞有些左了。他发声抗议:“于南望,你把这些玩意给我撤下去。”
  于南望大功告成一半,激动得心都快跳出胸腔,听祁蓝声音抬高几度,知道他已经有所警觉,当务之急是迅速打消他警惕性,自然是越快带入状态越好。他经验老道,当即俯身向下张口,不多久便把祁蓝弄得缴械投降。
  祁蓝蜜色肌肤上的红潮尚未褪尽,被束缚的身躯如古希腊神祗般修长健美,坦荡明亮,挺秀的鼻翼一翕一张,微微张着嘴喘息,身体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于南望在祁蓝肌肉清晰的腹部抚摩片刻,踌躇着要不要让他再泄一次更安全,想了想还是舍不得,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已经调弄得情人泄了三回,也担心太伤身体,
  祁蓝在连绵细密的快感中迷迷糊糊地道:“你……还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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