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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蓝歌(近代现代)——丁九丁

时间:2018-02-04 10:02:31  作者:丁九丁
  “嗯……”于南望犹豫着到底说不说真正的灾难,白还歌制造的小麻烦最多也就是让他挨两个耳光,他挪用廖恒广的钱才是真正要命的事。
  于夫人见他含糊其辞,已明就里,廖恒广打他多半有白还歌的事,但于南望心里揣着的只怕还不止白还歌的事。到底什么事姑且不论,自己的儿子自己揍能算他孝顺,被别人揍就是戳娘的心头肉了。眼看于南望一张俊脸高高肿起,又丧又颓,还撑着笑脸相应,当妈的心里怎能好受,手里给于南望擦着脸,越来越心痛,咬牙切齿,嘴唇直哆嗦,于南望反而要安慰母亲:“妈您别这样,您老说我脸皮厚,一点都不疼。”于夫人气得一笑,一滴眼泪掉下来,扯着于南望的耳朵想拧又放开,搂着儿子道:“还有心思扯淡?你先给我说说白还歌是怎么回事?”
  “我撬了他男朋友。”于南望简短直说,这是最接近真相也最能掩盖真相的答案。
  于夫人知道宝贝儿子风流成性管不住下半身,眼泪又收回去,恨恨地道:“叫你早点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情人都处理了,你就不听!你处理不了我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有实证,都是猜测,就算公安局上门调查也没事。时间地点人证物证总要齐全了才能拿人,他有什么?只有满脑子幻想。我跟他说了,让他赶紧改行写小说去,当法医糟蹋他这份儿人才。”于南望轻描淡写,于夫人皱眉道:“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底气,不然一个警务人员要走到鱼死网破这一步可不容易。”
  于南望迎着于夫人狐疑的目光道:“没事,明天我先跟金律师打声招呼,老金手里没输过官司。”
  他嘴上应付于夫人,心里想的却是上哪里找笔足够的钱填廖恒广的窟窿。真要是填不上怎么办,找人做了他?于南望心底突然杀意一闪而过,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那从哪儿弄钱?把别墅卖了?时间不够,也填不满。把工程卖了?这倒能凑上,不过临时找人接盘只怕也要打个大折扣,那些法律合同改都改不及,到时廖恒广一张机票冲天去也,留下自己收拾个根本无法面对的烂摊子。我特么凭什么要替他这么做?
  可要不做呢?廖恒广没跑之前,以他的权势来碾死自己还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没法儿抗衡,只能忍。
  于夫人道:“白还歌的事,廖恒广怎么说?”
  事到如今,再怎样舍不得自由生活也得保命要紧,毕竟是亲妈,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亲妈虽然平时对自己差点儿意思,关键时刻这几滴心疼儿子的眼泪还是掉得于南望心里暖融融,握住母亲的手低头片刻,再抬头时眼底已经泪光闪烁,于夫人还没开口,于南望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于夫人低头盯着他,于南望只觉得犹如两把冰锥从头顶上倒着扎下来一样,生死都不由自主了,事到临头只好硬着头皮道:“妈,我有事跟您商量。”
  “我没有钱。”于夫人不愧是亲妈,不等于南望出招便已一剑封喉。
  于南望道:“您最好有些钱赶紧在这两三天内给我支应一下,不然廖恒广一定杀了我。”
  “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杀了你。你动了他的钱?”
  “您上回要的十个亿,大部分都是他的。”
  “啪嚓!”于夫人把一个大耳光摔在于南望脸上,于总本来就肿的脸又增色三分。于南望纹丝不动,把右脸掉过去冲着于夫人道:“妈您再打一会儿,打完一起说,免得断断续续我说不明白,您听着生气。”
  于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有眼中怒火熊熊,停两秒钟,果然翻掌劈劈啪啪又抽了于南望几个耳光,刘管家吓得扑过来跪在于夫人脚下替少爷求情,抓着于夫人的大衣下摆一边磕头一边哭:“您可别打了!您可别打了!您不知道于总受了多少委屈。您打坏了他,您自己过后也心疼啊!”
  于夫人气得一脚蹬开刘管家:“你个狗腿子撺掇着你主子干了多少事你自己不清楚?滚开!”
  刘管家被踹得坐到地上不敢说话,只好陪于总一起跪着。混血保镖眼观鼻鼻观心,静等着这帮东方人按自己礼节解决问题。
  于南望直挺挺地跪着,拿脸接他妈左一个右一个摔过来的大耳光,只觉得脸颊已经发麻,火辣辣的不知是疼是烫,嘴里泛起咸味儿,估计牙齿又把口腔内壁磕出血了。
  等于夫人甩着手喘粗气时,于南望把嘴里那口血水咽下去,也不刻意陪笑了,叹口气向于夫人道:“妈,集团运转困难,您是知道的。我乱花钱,也有我的责任。您要儿子传宗接代,我想有个自己的爱人,您没错,我也没错。您跟我要十个亿,我拿不出来,拆借了廖恒广的钱,现在他要。我给,他就跑。我不给,我得先死。您就是想打我,也得儿子活着才能领您的嘴巴不是?”
  “你干出这种事儿,还挺理直气壮。你以为你的脸值多少钱?扔大街上让人打,能不能打出十个亿!”于夫人气咻咻的,于南望道:“我的脸挨揍是不值钱,但值钱的都给您了。”
  于夫人向后退开,于南望盯着母亲的脸看。于夫人的表情很绝望,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绝望,眼神放空,嘴唇苍白,脸上每一处高傲的起伏都近乎坍塌。于南望感觉不妙了,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于夫人问:“妈您怎么了?”
  “钱不在我这里。”
 
 
第94章 
  “您放哪儿去了?”于南望有些发急,于夫人道:“洪都拉斯开了一座金矿,我已经控股百分之六十,投了七千万美元在上面。”
  于南望腿脚一软,差点又跪下去,苦笑着道:“妈,您真敢干。”
  于夫人道:“克鲁斯陪我去看了那个金矿,储量大,出产高,日产矿石六百吨,提纯的黄金一个月至少一千八百盎司,一年净利润能达到一千五百万美元,等下一期扩建完工,一年四千万美元都是能赚到的。只要金矿扶起来,你这边的公司还愁资金吗,不管廖恒广还是哪个张三李四在台上,咱们都不怕了。”
  她轻轻喟叹:“你以为我不心疼你,只知道逼你赚钱生孙子,不理解你真心想做什么。你当你妈这么狠心吗?那个金矿我去五六次了,有些矿被开过几百遍,矿道比地道战还复杂,难得那地方还没被糟蹋得太厉害,纯度也高。克鲁斯的祖父是洪都拉斯当地的官员,他陪着我跟当地有点势力的官员都见过面,能打点的都打点了,请了律师,招募了工人,钱下去,金子出来,早晚有一天能救了咱们,就权当生意从地产变矿产,还是叫宝鸿业。你要带着那个小警察出去就出去,到外面你们是分是结婚,我都不管,也管不动了。”
  于南望鼻子发酸,真的掉下泪来。于夫人道:“这份家业担着累的很,你老子就是玩不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了保命,抛妻弃子逃到外面去隐居,他不爱我了,但还爱你,只是不敢回来。这些年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于南望道:“您跟我爸爸一直都没联系吗?”
  “他在电视上见过你两次,很高兴,偷偷打电话过来跟我夸你,就是打完电话他得赶紧搬家,换个地方。他年纪也不小了,再折腾不动,最近两三年都没来过消息。”
  于南望伸指尖把眼底的泪揩了下,于夫人道:“你贪玩,花钱买痛快,我管不了你,只能抽些钱出来替你守着,万一不成了给你救急。没想到你连这点家底都没有,还要拆廖恒广的钱。你还差多少?”
  “少说六七个亿。”
  “宝鸿业拿不出这些钱?”
  “妈,廖恒广是阎王爷,我但凡还能拆出钱来,何至于动他的!”
  “金矿要盈利得往十年以上看,现在别说撤不出,撤出来那些装备也换不成现钱。”于夫人沉吟着。
  于南望心想那金矿真伪莫辨,一年一千五百万美金都要算高利润,四千万美金纯粹胡嘞,有这个利润当地人自己赚了,轮不到中国人去分蛋糕。说不定于夫人被这混血小子床上吹了迷魂风,晕头转向的把钱都打了中美洲的水漂也未可知。离不开漂亮男人这一点,亲妈跟他倒是上下一致,半点不走样。不过转念一想,于夫人是见过世面的人,官场商场的交际圈都混过,这些年许多人出去开矿淘金,输得倾家荡产跳楼的有,一夜暴富就此翻身的也有,焉知于夫人不是下一个女富豪?
  只是这时候现金没有,说啥也是无用,母子相顾无言,于南望肿着脸先笑起来:“妈,我要是跑还来得及吗?”
  “跑吧,放心,有我替你撑着,老刘,赶紧给你们于总订机票去。”于夫人倒是半点不含糊,刘管家赶紧爬起来,鞠了个躬匆匆忙忙往外走。
  于南望走过去拥住母亲,在她面颊上吻了吻,于夫人温柔地侧头与于南望拥抱在一起,这一刻难得母子连心,于南望用额头抵着母亲额头道:“妈,我爸跑了这么多年都是让您顶着,我不能再跑了。”
  “傻孩子,你不跑,等死吗?”
  “还没到山穷水尽呢,妈,我再想想办法,我不学我爸,我不能再扔下您了。”
  于夫人的眼圈红了,手抚着于南望的脸道:“疼不疼?儿啊,妈妈不该打你,还疼不疼?”
  于南望笑道:“妈,您都没舍得用劲儿,还问我疼不疼。”于夫人眼泪顿时下来了,几度哽咽,于南望道:“妈,我有个想法,你要觉得克鲁斯还不错,不如你们结婚算了。”
  于夫人杏眼圆睁,竟忍不住回头看克鲁斯一眼,这才冲于南望呵斥道:“胡说什么呢你!”
  “要是结婚你也得算半个洪都拉斯人吧,万一矿上有什么事好说话,我不能娶个印第安老婆,可不就得您亲自上。”于南望说话没大没小,态度却郑重。于夫人没发怒,沉吟片刻道:“这么说,你也想着搬出去了?”
  于南望道:“总是条后路吧,这不还没法儿移民火星呢,先想着地球上走走呗……”
  他话未说完,刘管家突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保镖队长。保镖队长站住了,刘管家快步走到于南望身边,低声向他耳边说了几句,于南望脸色瞬间白了,向母亲道:“妈,您稍微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于夫人看着他微微一笑:“去吧,回来咱们娘儿俩好好聊聊。”
  等于南望走了,于夫人突然倒退两步,似乎要踉跄着跌进沙发里,保镖克鲁斯迅速扶住她,及时吻掉她眼睑下的泪。只是这次和调情时那一点两点的泪不同,于夫人是当真哭个不住了。
  深夜二十三点五十分,祁蓝终于找到一个ATM机,把于南望给的卡插进去一看,现金一百八十万,这是打着祁蓝一天两万的开销存的,祁蓝真想不明白一天两万该怎么花。
  祁蓝迅速按下取款,在这天最后一秒结束前使用了当天取款两万的限额,紧跟着又取了两万。拎着四万块钱,祁蓝在大街上拦了一辆看起来最落拓的出租车,三言两语过去,四万块交割了车子。那车是个开了二百万公里的夏利,二手车贩子都不肯收的,那司机再想不到该论斤卖废铁的车还能得着这样的好价钱,喜孜孜地抱着钞票把车钥匙给了眼前这漂亮的小伙子,一边走一边看,只见那小伙子屈着大长腿蹲下来把前后车牌都包住了,那司机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见钱眼开,完全没想这小伙子花大价钱买这么个破车做什么,包车牌子,可别要去打劫吧?刚才解开大衣掏钱时隔着衬衫都能看出胸前的腱子肉浑圆壮硕,打劫这种体力活一个能顶仨……快走,万一哪天穿官衣的找上门来,就说车被偷了抢了,绝不能露一点马脚,整整四万块钱呢!
  司机脚底抹油溜了,祁蓝包好车牌,看那破车油箱倒是满的,用围巾裹了头脸,锁好门窗,缓缓踩下油门,越踩越深,那夏利外表破败,其实日日运转,反而比许多搁置的高档私家车车况还好得多,祁蓝不多时便将时速提至一百七十公里,在空旷的省道上疾驰而去,连夜赶往海东。
  祁蓝驾驶技术娴熟,不到三小时便赶回海东,先直奔小欢所在地。小欢住处贫寒无比,祁蓝怕惊扰他家人,攀着树爬到三楼,轻轻敲窗。
  十秒钟后,窗户开了,小欢探出乱蓬蓬戴着眼镜的一个头,年轻,瘦,皮肤黑黄,一双眼睛在镜片后大得惊人,嘟嘟囔囔地抓住祁蓝的手接应他进屋。
  祁蓝也不寒暄,直接表明来意:“还歌给乖啦留了信息,你赶紧看看!”
  小欢一听来劲了,等开机光景,从冰箱里操出两罐冰可乐塞给祁蓝一罐,自己仰头喝了一罐,坐在键盘前十指如飞,迅速调出所需界面进入一个逃生小游戏。
  小欢道:“这就是白哥留的。”
  祁蓝惊讶地道:“还歌的信息藏在这个游戏里?”
  这游戏是之前小欢做给他们玩的,游戏场景选用了几个祁蓝和还歌都熟悉的地方,警局宿舍、图书馆、料理店、公园,还有祁蓝还歌曾经一起就读的学校,逃生物品有很多种组合方式,每组五个,可以自行更换,而逃生最终出口也可以由祁蓝和还歌自己设定。他们两台电脑可以联机玩,在线存档,小欢读取了白还歌的存档,发现还歌已经把逃生物品准备齐全,小欢抓起逃生物品推开最后的大门走出去,门外是图书馆。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小欢倒回去重新读了存档,仔细检索还歌在逃生包里留下的东西,有绳索、钥匙、图书借阅证、红色水杯和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有一只黄白花猫和一只黑猫。
  祁蓝用手指点着屏幕道:“绳索是1,钥匙是4,红色水杯是触发,图书借阅证就是图书馆。”这是他们日常玩游戏时约定的答案,看着最后的照片,祁蓝犹疑道:“但这两只猫是什么?我之前没见过还歌存这个图片。”
  “Let the cat out of the bag,”小欢低声念道,“秘密就在这里。红色水杯不是触发,是图书馆资料库的意思,那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一只红色水杯。”
  “找第14号书架?”
  “不是14就是41,咱们去看看。”
  “赶紧走!”
  “喂,蓝哥!现在是半夜!图书馆没开门呢。”
  “跟着我需要开门吗!”祁蓝把小欢的衣服揉给他,抓了条毛巾缠在手上,喝掉那罐可乐。小欢兴奋了,赶紧换上棉衣跟着祁蓝溜出去,坐上那辆老破夏利,一溜烟开到市立图书馆。小欢人瘦小,祁蓝索性背着他,手脚敏捷地从墙上翻过去,用围巾裹着头脸撬开两道大门,溜进资料库,先扛着小欢上去用毛巾把摄像头挡住,俩人赶紧用手机照着去翻书架。这一看,资料库内书架林立,高大巍峨,成千上万本书码放得整整齐齐,犹如千万列兵居高临下盯着他们,要想找出白还歌留下的信息真不容易。祁蓝寻14号书架,小欢找41号书架,一顿翻找中,祁蓝叫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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