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天爵松开了手,鼻中哼了一声,像是信了萧艾说的话。
突然,邺天爵的双手又探上前去,用力地捧住了萧艾的双颊,待还没来得及去适应那手掌心冰冷的温度,萧艾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灼热的唇瓣。
“那今后,你就只消给我记住,你萧艾是我邺天爵的情人,也是这府子里的少爷。”离开萧艾的唇后,邺天爵说话掷地有声,仿佛是在颁布一道命令,“同时,也是孩子他娘,从现在起,就好生待在这儿,给我安安心心地养胎,最好不要再给我捅什么幺蛾子,明白了么。”
萧艾捏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拳头,面上无声,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邺天爵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扫了床上的人一眼后,便朝门口走去。
萧艾也稍稍放宽了心,所谓知己知彼,趁这人走后,他打算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和这具身体主人的情况。
没想到的是,邺天爵到了门口后不是开门出去,而是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饿吗。”邺天爵突然开口。
被莫名其妙地提醒,昏迷了这么些天,萧艾还是有些饿的。
“有点。”萧艾奇怪地回答。
邺天爵转了个身,又朝着床边走来,“下午会有‘林武堂’的客人过来,到时候你坐我旁边,想吃什么直接夹就是……”说到这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许喝酒和吃辛辣的。”
“知道。”萧艾是学医的,自然了解孕妇的一些禁忌。
“这几天你在床上躺着,我也没好受到哪里去。”邺天爵突然脱下了外套,往椅子上扔了过去。
萧艾不语,只是疑惑地盯着对方。
直到看着邺天爵脱的只剩下解开扣子的衬衫时,萧艾才渐渐了解对方的意图,感到不安了起来。
“不行……”萧艾咽了口唾沫,“我……现在不行。”
那里还疼着呢。
“待会儿声音给我小点,别像死了娘似的。”对于萧艾的反应,邺天爵全然没有理会。
“改天,”萧艾祈求道,“改天好吗,现在……真的不行。”
“改天又是改天的事,”邺天爵冷哼了一声,“你饿了,我给你吃的,我饿了,你自然也得想办法解决。”
“你……”
萧艾似乎明白了这具身体在这儿的用途。
“老规矩。”邺天爵取下帽子,放到了桌上,徐徐道,“先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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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打算
看着对方衬衫前排的扣子全部解开,一步一步地朝床头跟前走过来,萧艾下意识地揪起被子一角捂住了自己,想着此刻的动作跟个怕遭人□□的小媳妇儿似的,萧艾又像碰着块热窝窝头似的赶紧松开了手。
横竖感觉自己在动作上不太对劲,萧艾打下心来兀自叹了口气,淡着表情妥协说道,“那麻烦轻点……”
节操什么的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大“同”社会的进步青年来讲,真的不重要,偶尔啪两下是常有的事儿,何况就现在两头悬殊的势力,眼前的大个儿能用“强欢做/爱”保证自己一条命,萧艾也接受的住。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不比自己曾经的那具,太弱了,关键位置生疼,要是再……估计得躺好几个月了。
邺天爵挑眉,像是有点出乎意料。
“我舒服在先,其他的可管不了那么多。”邺天爵掂量着对方。
见萧艾不语,邺天爵骤然掀开被子,一手强拉过对方的胳膊,萧艾的整个人几乎被抡起来了一半。
上衣几乎是在瞬间被剥去,此刻萧艾能感受到的,只有紧紧捏着自己肩头的冰冷的双手。
跟个得了深入骨髓的强迫症病患者似的,简直是变态。萧艾心想,但是面上却没什么表现。
邺天爵疏朗锐利的眉目间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就在萧艾已经闭上眼睛坐等下一步攻势时,对方却松开了手,紧接着,被子也扔到了自己身上。
“今儿个竟然没有赶鸭子上架哭爹喊娘的叫唤,”低幽的声音扬长而起,“行了,我当是信你什么都忘了,等会儿我叫人给你备一套衣服过来,下午赴席的时候穿上。”邺天爵穿好衣服,扣上帽子之后,便打开门,真正地离开了房间。
像是惊魂甫定,萧艾坐在床上愣了愣。
仿佛有一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既视感。
不久,便有人拿着衣服进来了,是小姚 。
这一前一后的时间间隔,仿佛是男人后脚跟刚离开门槛,女孩儿的前脚就踏了进来。
搁在这个年代,本来担心会穿什么袍褂或是长衫这类古怪的东西,没想到,小姚拿进来的,竟是一套白色的西装。
说来也凑巧,重生的这具身体不仅名字和自己一样,穿衣的口味也无毫厘之差,萧艾生前给病人做手术时见多了血,所以大至房屋家具,小到个人衣着,萧艾都喜欢十分的洁净,白色西装算是成了他的标配。
“少爷,膳房的饭还没有做好,我就只带了几个包子过来,”说罢,小姚便拿出笼食盒子,“趁着热先垫垫肚子,可不要吃饱了,待会儿那林胖子和他的一伙人过来,少爷得看着少当家的面子,要赏食几口饭菜的。”
小姚打开盒子,先端了个小碗出来,“这是花生汤,厨子煮的时候,我嘱咐他们放了些碱进去,这样花生更容易烂,口感也更为松软,瞧着少爷现在的身体,这么吃也是正好不过。”
萧艾不禁觉得自己就跟个坐月子的女人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给人的感觉,倒也真是蕙质兰心,方方面面考虑得挺周到。
“谢谢。”萧艾拿过包子客气道。
“小姚,刚才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萧艾问。
“艾少爷你忘的可真干净,少当家的你也能忘记。”小姚佯装不屑地睨了萧艾一眼,尔后又十分自豪地介绍道,“少当家名叫邺天爵,是‘上海皇帝’邺宗堂最宝贝的三儿子,只是我们爵爷不稀罕这含着银汤匙出生的背景,十七岁就带了几位兄弟过来浙江这一带打拼,很多人都说这邺家三少爷是个匪胡子,其实不然哩,一般土匪杀人越货的对象都是平民百姓,而我们少当家打的就是这些小胡子们。”
所以本质还是土匪。萧艾心下结论。
“那我之前是怎么称呼他的?”萧艾又问。
“这……”小姚用食指点着下巴,像是给难住了,“少爷你以前很少跟少当家的讲话,我所知道的就一个‘你’字。”
“哦……”萧艾微微点头,继而又问道,“那你是这儿的丫鬟?”
小姚的脸不知怎的,竟烧红了起来,然后支吾其辞道,“小姚是少当家的人。”
萧艾此刻可真是洋鬼子看大戏——目瞪口呆。
养了个女人还找了个男宠,最后女人还服侍上了男宠,这邺天爵真是……
“额……不好意思,刚才说你是丫鬟,得罪了。”萧艾歉笑道。
“哪里的话,其实我知道,少当家也没把我当回事,当年我被一批土匪强行拉到窑子里去卖,是少当家救的我,我那时候刚好被那几个流氓扒光了身子,少当家看到我后就将我抱了起来,随后只裹了条毯子。我和少当家的都这样了,要是传出去还不闹得个贞洁没保的笑话,我便索性求少当家的,做牛做马也愿意伺候他。”小姚解释。
萧艾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萧艾不禁好奇。
女孩儿再一次地羞赧起来,点了下头,“少当家长的英俊,人又有本事,换作是别的女人,应当也欢喜,不过少当家喜欢的是少爷你,还希望少爷也对少当家好才是。”
萧艾为难地笑了笑。
“不过我发现,艾少爷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你老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我也是不闻不问,现在感觉变得亲切多了,想必,少当家肯定也很高兴。”小姚笑着说道。
萧艾默不作声。内心却渐渐地担忧起来。
这个叫邺天爵的人不仅自己是一帮土匪的头目,而且还有个势力那么大的父亲。浙江与上海隔的也不算太远,自己就算能从他的手中逃走,还有他父亲那张巨掌呢。
不管怎样,不能坐以待毙,再做一辈子的笼中之鸟,何况,他还要找到苏冽,他才不打算像个女人一样怀胎十月去生个孩子。他只需要一份上辈子没有得到的自由。
第4章 第四章:大金脉
聊了不多久,便有人过来敲门,提醒道已经接近吃饭的钟点了,叫萧艾赶紧换好衣服出来赴宴。
“嗨~,用不着少爷麻烦,我来给你穿。”小姚打住了萧艾准备去拿衣服的手。
“这样……可能不太好,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的。”萧艾撑笑道。
“什么好不好的,少爷以为这几天是谁给你擦的身子啊。”小姚犟着嘴皮子卖了个乖。
萧艾见着自己拗不过这小姑娘,便也索性应了下来。
站在镜子面前,萧艾发现,这具身体的皮相也同生前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年轻,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不过,也许是受了些折磨,身子骨过于消瘦,而且,这刚大病初愈,本应该苍白的脸颊却泛着微微的土黄色,俊朗倒还算俊朗,只是跟现代自己的十年前相比,还是差了段距离。
但是我们的爵爷可是丝毫不会嫌弃。
一年前,邺天爵带着自己的人马在绕过“公子山”时,碰到了大批逃灾的难民,难民们看到这帮人便以为是土匪打劫来了,各个脚底抹油,纷纷逃窜。
大概是奔劳了太久,当时的萧艾没有跑,而是软瘫在地上,嘴唇泛白,眼皮时不时敛着,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邺天爵定睛一看,双眼一眯,第一感觉,便有如惊鸿照影。
话说跟在他身边混的人不是糙汉子,就是傻狍子,再不就是二愣子,头回儿见了个如此鲜嫩多汁长相美好的少年,心中的那根弦不禁紧了起来。
邺天爵从幼稚园开始就不看好女人,脸上长个小疙瘩都要哭哭啼啼的,一看就是坏事的主儿。对于小姚,若不是兄弟们求情,姑娘也跪下了,他也不会把这丫头留府里。
所以,见着此人是个稀物,邺天爵便十分理所当然地把萧艾驮回家里养了起来。
“小姚,刚才我不小心抓了一下你的袖口,你都说使不得,怎么还做‘擦身子’‘帮穿衣服’这种大方的事。”见着小姚仔仔细细地打理着自己的领口,萧艾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艾少爷,你快莫笑话我了,我这都是在帮咱少当家的做事。”小姚捋平了西服上最后一块褶起的地方,然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副大功告成地表情道,“好啦,可以去吃饭了。”
来到用餐的正厅,里面也算是热闹,冒出来了很多像“六子”那身打扮的人,大伙儿谈天说地,弄得笑声一片,几张八仙桌上都摆满了菜,只是还没人动筷子。
而门口也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
萧艾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工整打扮的邺天爵。他坐的那张桌子空位还有蛮多,萧艾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很识相地坐在了邺天爵的旁边。
话说以前的萧艾虽然长的弱但性子却犟的很,要是不强迫他,连个屁都不会给你放出来,今儿个表现的这么主动,让邺天爵在疑惑之余又不禁欣喜了一番。
“哟,这不是咱爵爷家的艾少爷么,几个月没见,咋变得这么黏呼了,跟那张二麻子家小媳妇儿似的。”
一道雷劈似的洪亮的声音从邺天爵对坐的人口中发出。不一会儿,满堂人的目光全聚集了过来。
“大哥,瞧您说的,我家翠儿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我硬搂着才肯和我挨在一起,哪像艾少爷的屁股还没碰到板凳就想往爵爷的腚上蹭!”一个长着满脸麻子的汉子在旁边呼应。
“之前咱弟兄们还操心,怕爵爷的心肝小少爷不好使唤,原来人小俩口热乎着呢!”
“是啊,是啊,哈哈……”
一道道哄堂而起的声音把萧艾的脸色弄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原来这个男宠之前跟邺天爵的关系不和,自己单单只是主动与他坐上了同一条板凳,就惹得这么些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起哄。
“让各位兄弟笑话了。”一旁的邺天爵倒是淡然自若,慢条斯理地举起了酒杯。
随着人员的渐渐来齐,萧艾坐的那张桌子的人也满了起来。
“多日不见,我邺天爵先敬大家一杯。”邺天爵举起酒杯,朝四面礼敬了一番,最终将杯子停定在了对坐的人面前,“大金兄弟,请。”
林大金端起庞大魁梧的身躯,顶着个锃光瓦亮的油头,举起酒杯,呵斥一声“干”,咕噜一下便酒入肚肠,引得阵阵“痛快”的欢呼。
邺天爵虽然动作上缓了点儿,但还是一饮为尽,一滴不剩。
“怎么样,对于三天后去码头抢‘红年糕’的事,邺老弟想不想过来搭把手?”待坐下后,林大金又兀自倒了杯酒,然后开门见山地朝邺天爵问道。
“我派人打听过,这批‘红年糕’的卖主和当地的一些军头儿暗地里有联系,这年头战事吃紧,部分军饷就是靠着这里头提红利的。”邺天爵也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嗨!”林大金嗤着鼻头拍了下桌子,由于劲儿使得比较大,邺天爵刚倒好的酒又溅了部分出来。“怕这做什么!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放几十来个弟兄在外头把风,你我再带批人乔装打扮成卸货的,到了码头趁那些人不注意就把他们给做了,再换我们的人马运回来。”
“这种事情即使败露了,官府也不敢大作宣扬地去查案,贩卖烟土可不是正经的生意买卖,要是百姓们知道当地政府也掺了一脚,奈何他枪杆子再烫,这威望名声也得扫地啊。何况这一带土匪强盗多得像田地里头的蝗虫似的,算到我们头上的概率能有多少。”旁边的张二麻子比手划脚地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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