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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留我一命!(古代架空)——恺悌君子

时间:2018-02-05 11:34:36  作者:恺悌君子
  白成风两人启程的地方离西方有些距离,足足耗费七日的功夫才到达西边,来不及多做喘息,白落雨便化剑带着白成风破开鬼界的结界。数万丈高的高空之上,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如同蔚蓝的天空中被泼向了一团浓墨。靠得近些,还能够感觉到洞口处盘旋着巨大的疾风。
  用灵气将白成风浑身包裹起来,又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待看不见一丝纰漏,白落雨这才御剑进入洞口。在剑身完全没入洞口之时,如墨一般的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高空。而距离高空数万丈之下的凡人自然一无所知。
  呼啸在耳畔的狂风让白落雨墨发飘扬在半空,神情温润地看着怀中的人,美得不可方物。而仅是瞬息之后,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溢出几丝担忧,关切地问:“怎么了?”
  怀中人脸色煞白,双眸紧闭,额头还渗出一层冷汗。白成风仿佛感觉到了支离破碎的魂魄再叫嚣着要离开他的躯体,不停地在体内冲撞着他的躯体,仿佛想将他撕碎一般。好似禁锢在体内的东西就要逃出来了,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冲撞让他觉得仿佛有一座巨大的铜钟在脑中摇晃起来,晃得他心神俱裂。
  莫不是到了鬼界,这破魂要翻天了?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死咬着牙齿,将白落雨渡进来的灵气隔绝在体外。他白成风还偏偏就不信,他如今就控制不了这残破的魂魄了?
  忍受过身体一阵一阵地晃动,他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着。体内的魂魄安分下来,他也筋疲力竭了。
  耳畔的寂静忽然消失了,他听见白落雨在耳畔一声一声的呼唤,眸子忽然就红了,眼泪也不听使唤地掉下来。当魂魄想要离开躯体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成风?!让灵气进去!”白落雨的怒吼声逐渐清晰了起来。他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隐约看见白落雨微红的眸子心中哽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完了,彻底完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放松身体,如潮水一般的灵气涌入他的身体,让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有了一丝舒缓。
  白落雨想要训斥的话顿住了,如鲠在喉。滚烫的泪珠灼烧着他的眼睛也灼烧着他的心,不时滴落到皮肤上,灼烧得他痛不欲生。
  泪如雨下的脸逐渐晴朗在白落雨低声的安抚声中。他颇有些窘迫地垂下头颅,自己近些日子的眼泪怎么比小孩子还多。
  这让兄长日后怎么相信得了了?
  至于想让白落雨相信什么,便宜师父和婳然会帮助他的,他坚信。五界之中,最疼爱白落雨的就只是两人了吧?至于白慕渊,白成风的父亲,白成风相信父亲是真心疼爱过白落雨的,否则也不会将他一直留在白家。只是,白成风可以怪罪白落雨,白慕渊未必可以。
  “不哭了?”白落雨莞尔道。
  白成风将头垂得更低,闷闷地应道:“嗯。”
  白落雨大掌一紧,将他箍在怀中,垂在他的颈窝当中,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白成风的气息,也不知是他太过敏锐还是确有其事。他眸子近乎狰狞地大睁起来,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暴戾与癫狂,周身气息瞬间冻结起来。
  似是察觉到了白落雨的反常,白成风微微侧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一句话仿佛将白落雨拉回了正常,他将所有情绪统统压了下去,如同死水一般的眸子垂了下去,依旧紧紧地将脸捂在他的颈窝,苍白的唇瓣苦涩地笑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只属于白成风的气息当中夹杂着一股并不陌生的气味,前不久两人才闻到过的味道。
  心痛得无法言喻,他的手臂越收越紧。感觉到不适的白成风凝起眉头,冥冥之中有所指引一般,他动作细微地低头闻了闻另一边衣襟下,一阵熟悉的气味飘到鼻端,是自己往日垂头便能闻到气味,与白落雨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然而须臾之后,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蹿入鼻尖,让白成风浑身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脸色白得吓人,眼中写满惊恐与不可思议。
  像是怕被白落雨察觉自己的异常一般,他忍住想要颤抖起来的身体,雾湿的眸子狠狠闭上,再睁开之时已望不见一丝波澜。他状似一无所知地蹭了蹭白落雨的脑袋,调侃道:“你莫不是怕父亲与你有隔阂从而阻止我们?”
  沉默了片刻,白落雨才缓缓地应了一声:“嗯,我怕……”
  “噗!”白成风毫不客气地嗤笑,打趣道:“放心好了,父亲也不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况且恢复娘的元神还要靠兄长呢!父亲要是得知你有法子救娘,哪里还顾得上我们的事。”
  “嗯,说得没错。不过,就算父亲有心阻止我们,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白落雨抬起眸子来,柔和的眼神看着他,勾起唇瓣。
  “你怎么说得像父亲要干什么坏事似的!”白成风大笑道。
  “拆散我们,不就是坏事吗?”白落雨竟然也同他说起了玩笑话。
  “也是也是。”
  鬼界大抵是因为离人界离得最近,同人界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既事与人界相同,两人也无心在鬼界多做耽搁,直接御剑朝父亲所在的地方御剑行去。不过半途中路过一处百花竞相开放的山坡,白落雨在此地采了些花瓣制成香囊挂在白成风的腰间。
  白成风在白落雨跳下去时候便猜到了,胸腔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眼眶里充斥着的雾气被他死命压了下去。
  浑身却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仿佛被万千穿心一般,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哪怕知道自己不久后便会湮灭于世间,他都不曾如此绝望过。
  兄长,是厌恶他身上的气味吗?
  是因为他腐烂的身体,让你也无法忍受了吗?
  见白落雨朝自己走来,他强忍着颤抖朝白落雨微微勾起唇角,“你做这个干什么?”
  “很香,你先戴着。”白落雨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朝他轻柔地笑起来。
  “好……”如果白落雨的心海如寻常那般平静,他应当感觉得出来,白成风说这个字时,声音里有着令人心疼的颤抖。只可惜,他的心,现在乱得不行。
  很想推开白落雨替他挂香囊的手,拳头紧了又松。他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只能不甘地紧盯着白落雨白皙的双手在香囊上打了一个结,自始至终,白成风的双手都不曾抬起来过。他害怕。他害怕白落雨厌恶他身上的气味,所以不敢不戴香囊。若是不戴,他怕白落雨不会在靠近他一步。
  可是他想被兄长抱着,紧紧地、揉进血液里一般。
  于是他近乎崩溃地接受着白落雨亲手戴上的香囊,也不知用尽多少力气,才能在白落雨抬头之时装作若无其事地冲他咧开唇角,欢喜地点点头道:“我喜欢!”
  错开白成风明亮的眸子,他觉得胸口疼得几乎要窒息了。僵硬地勾起唇角,低声喃喃道:“喜欢……就好。”
  见白落雨移开了视线,他双拳狠狠地捏起来,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划过惨白的脸颊,只可惜白落雨转过了身子,脚下化剑,拉着白成风的手,离开了此地。
  白成风站在他身后,眼泪还未划过脸庞就被疾风垂落,尽管白落雨抓着他的手很紧,他仍是感觉下一刻这双手就要松开了一般。
  兄长,你厌恶我了吗?不要啊……我、就快死了……求求你,至少是在我死后啊……
  在心中苦苦哀求了许久,身前的那人连头都不曾回过来。
  他又怎么会知道呢?那双展露在疾风中眸子微微眯起,晶莹的泪珠无情地滑落下去。明明数万年来从未落过泪的,偏偏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破例。
作者有话要说:  大湿兄怎么会是那种人?
不要误会他啊!小成风你瞎想什么呢!
替大湿兄鸣冤来了
这是个误会,绝对是个误会,小成风会知道的!
 
 
第66章 于情于理
  也不知御剑而行了多久,冷风吹得两颊冰冷不止,白成风抬手便抹了抹,旋即凝视了一眼白落雨拉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眼神沉了沉,心绪却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浑身冰凉地攀附上白落雨也有些寒气的背脊,手轻轻摩挲着白落雨的下唇,在白落雨正欲开口之时乘虚而入,食指灵活地伸了进去,将白落雨的话堵在口中。
  也不做什么过分的行动,伸在白落雨嘴里的手指只是摩挲着白落雨的牙齿,不时轻轻一点他的舌头,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动作,不时地呵气轻笑一声。
  本要挣扎的白落雨见他没有其他动作便也没阻止,只是见他似乎很沉浸于此,不由惩罚性地合唇咬了咬,就像蚂蚁蛰了一下,并不痛。
  “兄长,我冷。”白成风低笑道。
  白落雨闻言,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他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果不其然,如冰块一般。他暗恼自己疏忽了,居然就在他嘴里他都没感觉的!说时迟那时快,在白成风眨眼之间,白落扶着的腰将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后才稳稳地落入自己怀中。
  分明做好了破罐子破摔准备,白成风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分明还是在乎他的,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身为他的名义上的兄弟吗?
  思及此,心痛得难以附加,不过至少此刻,他很享受白落雨的温度。
  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了许久,见前方地下出现了一座府邸,白落雨眼神一沉,御剑飞了下去。
  抱着白成风从灵剑上一跃而下。府邸大门毫无防备地敞开着,里面一派清冷。
  不过没过片刻,大门内立即鱼贯而出一大群衣着月白色轻衫、身负长剑的年轻少年,见两人相携着站在不远处不由都红了眼眶,纷纷涌在两人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些什么,不过人太多、问题太杂,并没有叫两人听清楚。
  看着这些昔日朝夕相处的面孔白成风也红了眸子,却是不想被他发现,别提袖将脸遮住,酝酿了好片刻,才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都想让成风井一个一个招呼吗?”
  此话一出,众多少年立即循规蹈矩地退到一旁去,尽量远离白成风与白落雨两人笔直地站成几排。
  “二师兄,你身体如何了?怎么身上那么香啊?”大抵也听莫连举和罗言说了,众位少年都不由担忧地看向白成风。
  感觉到一阵酸意充斥在鼻尖,此时心中有些感激白落雨送给他的香囊了,至少掩盖住了他身上的气味。如果,不是因为讨厌他就好了。
  他当机立断,上前不可一世地昂起脑袋,倨傲地说:“你二师兄是谁!我可绝对是继父亲和兄长之后白家第三个修得仙身之人!”
  元采这小子还是这般欠扁,“啧,我可是听莫连举说你体内的灵力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流失呢!”
  “嗤,你尽听他瞎说?他修为不如我,能不能修得仙身还不一定呢,当然嫉妒我修为高了!你们一群蠢货!”白成风跳脚道。
  见他如此中气十足的模样让众位少年都稍稍松了口气,就连元采都暗自舒了口气,不过这人向来是嘴上不饶人的。他又道:“你当着大师兄的面说这个话也不害臊?”他顿了顿,忌惮地看了一眼白落雨,才继续道:“你和大师兄真的……真的结成道侣了?”
  莫说是元采对白落雨有些忌惮了,其他少年对白落雨都有些害怕,方才与白成风说话也仿佛对白落雨视而不见一般。白成风却是了然了,想必莫连举将白落雨是魔界中人也向他们说了吧?
  但是对于元采最后的问题,他却迟疑了。他并不敢回答是与不是,而是回头看了看始终面无神情的白落雨,眼中有些期许和害怕。他眼中的情绪却让白落雨眉头轻轻一皱,心中晃荡起的不安让他将白成风猛地拉入了回来,代替了他回答:“自然是。”
  见其他少年脸色发白,白落雨无奈地笑了笑,哭笑不得地说:“我虽是魔界中人,可也不曾做过丝毫有损于你们的事。难不成你们因为我无法选择的身份不再把我当做大师兄吗?”
  听他一番说辞,众位少年立即愧疚了起来。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少年,本就容易接纳,这会儿见白落雨这般说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又都重新来围了上来,将两人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还不进来,站在外面好看吗?”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分明声音没多大,却将众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分明语气中没多少感情,却听得白成风眼眶又是一红,这番是再也抑制不住了,拂开白落雨放置在自己腰上的手,越过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将那人怀中扑了个大满贯。将头埋在他不算宽阔的臂膀当中,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将他的满头银发压得凌乱不堪。
  隐忍着不发出一丝呜咽之声,滚烫的泪珠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白慕渊其实很少同白成风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难免也红了眸子,大手生疏地安抚着他的后背,看向他的眼神中溢满了慈爱。俊郎的脸上不见苍老,勾起一抹祥和的笑容,满含笑意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这是白成风第一次唤他“爹”,而不是“父亲”。分明唤的是同一个人,寓意却大有不同。
  “累了吧?睡一会儿吧。”白慕渊的话语就像拥有魔力一般,白成风闭着眼靠在他的臂弯逐渐沉睡过去。原来,世间真的没有比父母的怀中更温暖的地方了。
  不,有的。兄长。
  见白成风在自己怀中熟睡过去,他将白成风轻柔地揽到自己背上,见不知何时走近的白落雨想伸手将白成风的身体接过去之时,他眸光一冷,眼神化为凌厉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向白落雨刺去。
  白落雨身子一僵,脸色白了又白,黯然失色地跟在白慕渊身后进入了府邸,身后一众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也全部跟了上去。
  将熟睡之中的白成风小心地放入榻中,白慕渊正要抽身离去之时,白成风却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别走。”
  犹如幼兽地呼唤,让白慕渊心中狠狠一颤。这些年中,他一直将全部精力投入在为如惠寻找修复元神的法子上,对成风这么多年的生活不闻不问,偶尔回一次泉亦山也只是匆匆嘱咐几句便离开了,成风已经在外流落了九年了,而在白家……他身为白成风的父亲,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认真地关注过他的一切了?
  正当白慕渊心中愧疚不已时,白成风又喃喃道:“兄长,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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