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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小区只有我一个人类 (玄幻灵异)——九粥子

时间:2018-02-06 11:03:17  作者:九粥子
  陆尧:“……”
  车子停下来之后陆尧抱着晏轻下了车,司机点了根烟,探出头来问:“兄弟,你给个准话吧,这人真不是你拐来的?”
  陆尧被亲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所幸现在晏轻没了刚才的攻击性,不然他真是有嘴都说不清,讪笑着说:“您瞧瞧这能是么,拐来的之前还跟我一起?”
  司机忧郁的抽了一口烟,“兄弟,别觉得我多管闲事,主要是这个世道,哪儿都不安全,能帮一把是一把,我闺女之前上小学,给她找的重点学校,结果没两年还是闹出事儿来了,我老婆吵着要搬家找学区房,家里乌烟瘴气的。不过我倒是不求孩子再上个重点,也不要她有什么出息,毕竟现在这个物价,没几年就得蹭蹭往上涨,咱老百姓凑乎个什么玩意儿?我就想给她找个安全点的住处……”
  他看了看陆尧身后的小区,问:“这地儿房价多少啊?环境挺不错。”
  “……”陆尧说:“都是二手房了,市政府规划着建起来的城镇化推进工程,原来是个村头来着,环境也就这样。你要是想买我去找人给你问问?不过手上有空闲房的不多,房东个个难缠,一分钱都要掰开花的那种,典型的越有钱越抠。”
  “那还是算了。”司机失望的‘哦’了一声,开车走了。
  陆尧松了一口气,晏轻这会儿反倒是安静了,他想了想,把人横抱起来了,小孩儿身体弱,扛久了别硌得他肚子难受。
  兔兔应该已经到家了,小区中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娑罗双树底下还亮着光,有人坐在那里玩手机。陆尧经过的时候停了一步,娑罗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小半张素白的脸被手机屏幕照亮,大半夜的跟个冤魂似的。
  “你有几块手机?”陆尧问。
  他这两天火气大,捏碎了好几块,刚才出门出得急,就把娑罗的手机拿走了。娑罗说:“这块是楚子羿的。”
  “行,”陆尧说:“上次他工钱还没给我算,先拿手机抵了吧。”
  娑罗点点头,视线从晏轻身上一扫而过,冷静道:“兔兔是找回来了,但是王拉拉说没见到齐老头的人。”
  “好账算不折。”陆尧说:“给他记清楚了,等我这边忙完。”
  “怎么?”
  陆尧冷淡道:“别的不说,就小任救的那一条命,我得让他吐出来。”
  娑罗应了一声,对着陆尧的背影咔嚓拍了一张,转眼发到了微信群里,附字‘有图有真相’,随后引起了新一阵的八卦热潮——这个微信群他们组建已久,除了陆尧所有人都在里面,原来是用来出谋划策商量怎么让快递外卖逃过陆尧的眼睛溜进来的,建群初叫‘打倒肉山大魔王’,前不久有人说陆尧可能发现了他们这个群,为了掩人耳目才改成了‘共建和谐社会’。
  陆尧站在房门口,摸了半天口袋才把钥匙掏出来,一手抱着人一手开门,不怎么费劲儿,动作放得很轻,先是腾出一只手来按开了玄关的小灯,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巫龄应该已经睡下了。他平时风餐露宿,难得能睡个好觉。
  然后陆尧就一脚踩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
  陆尧:“……”
  防盗门外边的脚垫被到了木门里边,上边蜷缩着个头不矮的青年,一头小卷毛,皮肤白的过分,在玄关柔和的灯光下把自己缩成了个球,看样子之前睡得正香,挨了一脚后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回来啦……”他半睁着眼睛,笑着蹭了蹭陆尧的裤子。
  陆尧一脚踹在了他小腿上,说:“跟谁学的毛病!”
  脚垫是他三十块网购的,定期刷,不算脏,但是也不干净——陆尧虎着脸又踹了他一脚,这次巫龄是真清醒了,伸手搂住陆尧的腰,在昏黄的灯光下打了个小哈欠,委委屈屈的说:“我一直在等你,你不回来我没法儿睡……”
  他一低头看见了陆尧怀中的晏轻,顿时幽怨的看向了陆尧,脸上分明是一副‘你居然背着我出去偷人’的表情。陆尧把钥匙放在他手中,说:“拿好。”
  巫龄乖乖拿好,然后把头往陆尧手底下一拱,说:“打吧。”
  陆尧:“……”
  被猜透了下一步,陆尧恼羞成怒,一脚给他踹在了腿弯上。巫龄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说:“我给你留了一碗饭,还有两个荷包蛋,一个人吃刚刚好。”
  他加重了‘一个人’这仨字,然后怂恿道:“我帮你把他扔了吧——”
  或许是因为巫龄的敌意太明显,原来已经安静下去的晏轻竟然又动了动,陆尧一阵头大,将晏轻搁在了沙发上,然后随手把又是尘土又是汗渍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紧绷的上半身,透着年轻人独有的干练,说:“去帮晏轻洗漱一下,我先吃几口饭。”
  这么一趟下来,他是真饿了,把厨房门一关,外边天翻地覆也碍不着他。巫龄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尧离开,然后眼神复杂的低下头,像是触碰什么脏东西一样、极慢极轻的戳了一下晏轻的脸。
  少年唇红齿白,白皙的脸上被指尖戳进去了一个小窝,看起来非常的无害。
  巫龄:“……”
  巫龄:“…………可怕。”
  他终于在‘给混蛋刷毛’跟‘被陆尧揍’之间做出了郑重的选择——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陆尧更可怕的人了——其实也不难,在水里冲一冲就差不多。他曾经在山涧中捕杀过猎物,兔子野鸡一类的小东西,干掉之后提着后腿,在溪流中冲刷几下就可以吃了。
  巫龄想了一下,有点犯难,野兽还好说,人呢?洗人的第一步是干什么?半晌后他一拍脑袋,想明白了,正常人类是娇贵,可是晏轻他不是人啊!不是人就好对付了,先一刀捅死再说……
  巫龄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刀面寒光一闪,映出了他杀机毕露的脸——杀意都懒得遮掩一下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晏轻忽然睁开了眼睛。
  陆尧把厨房的开拉门一关,从碗柜的角落中抽出来了一把马扎,巫龄还算是有良心,给他留了一碗面,热气腾腾的,两颗蛋煎的外焦里嫩,卖相居然很是不错。他几口吃完,碗筷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听见客厅中陡然一声巨响,随后就是‘哐哐’玻璃制品落地的碎裂声,陆尧怒从心头起,正准备出去,厨房的门就被刷拉一声拉开了。
  巫龄冲进来,直接跳到了他身上,陆尧没防备,被他撞得后退了两步,后腰哐当一声抵在了碗柜上,疼得他眼角一抽,怒道:“大半夜的干什么?”
  “他又想杀我!”巫龄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哆哆嗦嗦的好不害怕,“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陆尧:“……”
  陆尧狐疑的看着他,心说你真的没有在骗我么,晏轻刚才不还是要亲亲要抱抱的乖小孩?怎么到了你手里就变成杀人犯预备役了?
  ——晏轻那个力气换谁都不会觉得他是在‘要亲亲要抱抱’,这种手段这种力道,很明显已经是典型的霸王硬上弓了,然而陆尧暴力镇压后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对他来说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震慑。
  他拍拍巫龄的后背,说:“你先下来。”
  巫龄抱紧了不肯松手。
  陆尧实在是怕了他们两个,阴沉着一张脸,就这么半抱着巫龄走了出去,快步进了堆满尸体的客房,直接伸手掐住了巫龄手臂上的麻筋儿,然后轻轻松松一抖,把他扔在了床垫上,再飞快跑出去,咔嚓一声反锁上了门。
  巫龄疯狂挠门,陆尧不耐烦道:“敲一下饿你一顿饭!”
  客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晏轻果然醒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清醒过来了。客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陆尧试探着问道:“晏轻?”
  “我在。”
  陆尧松了一口气,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清醒了就好,过来吃点东西么——”后半句话死在了他的嘴里,冰箱中空空如也,再看看下午还有大半箱的泡面,也只剩下了包装袋。
  陆尧恨不能冲进客房再给巫龄几脚,怪不得他说只给他留了饭,居然还敢邀功请赏!
  所幸晏轻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那要去洗澡么?”
  晏轻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随后犹豫着点了点头。陆尧去把浴巾给他备好了,又找了件旧卫衣,随手搁在了茶几上,说:“那你去洗吧,有事儿喊我。”
  晏轻又应了一声。
  陆尧转身回房,然而火光电石间他忽然一个激灵,扭头问道:“你能站起来么?”
  晏轻没说话。
  陆尧叹了口气,蹲在他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腿:“刚才的事儿都记着吧?”
  晏轻从耳根红到脸颊。少年面如冠玉,浮起来的一层薄红色极为好看,像是块上好的玉石上沁了血丝儿。陆尧心头一动,摸摸他的脑袋,说:“别放在心上,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
  晏轻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是想要反驳什么,最终却一言未发,还是局促的坐在那里。陆尧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在少年略显惊慌的眼神儿中走进了浴室,然后把他放在了浴缸中。“反正衣服也脏了,一起洗了吧。”陆尧把莲蓬头拉下来,说:“坐好。”
  ——他给人洗头真是习惯了,轻车熟路的。
  没一会儿陆尧就把头发给他冲洗干净了,少年头发黑亮而柔软,沾了水之后软趴趴的贴在削瘦的肩头,又偏长,顺着肩胛骨落了下去,一缕一缕的,衬得奶白的后背水珠光滑圆润,陆尧看了一会儿,不太自在的移开了目光,问道:“你刚才梦见了什么?怎么就……”
  他收了声。
  浴室中雾气淋漓,少年垂下眼睛,水流汇聚在头发上,又顺着流过他的前胸后背,半晌后他说:“我梦见你了。”
  陆尧哑然失笑,没当真。
  浴缸中水温刚好合适,晏轻一动就荡起水波,缓慢的向外扩散,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上很快就缀上了小珠子。
  他没撒谎。
  或许是因为同源接触,勾起了记忆深处潜藏着某些东西,他真的梦到了陆尧,并在很多年后的今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曾经见过陆尧。
  梅里雪山逶迤北来,绵延十三峰,山脊像是一条庞然而森冷的龙尸,凹凸不平且尖锐,数万年来未曾融化的寒石,从空洞的断缝吹拂而来的风雪,都让雪山深处成为了常人难以踏足的地方。
  五毒是云姜手底下最‘珍贵’的造物。他们诞生在雪山中,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跟能力,在世人眼中,是怪物,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然而云姜活着的时候,他们只是潜藏在血泥中的、肮脏的蛊虫。
  那时候晏轻还不是晏轻。
  他懵懂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云姜。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长发束起,冷清秀丽的面孔比梅里雪山最冷硬的冰雪还要寒冷。他两只手插在口袋中,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对身边的人说:“这只可以。”
  就是这么一句懒散的、随意的话,将他放逐到了无尽的血海中。地面由血肉层层铺垫,墙壁也由血肉层层垒叠,每一步落下都能从冻僵的冻土层上踩出滚烫的鲜血,耳边随时都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漫无边际的地狱,无数手臂疯狂挥舞,想要从这里逃离——他生来就在这里,很快就拥有了超出其他蛊虫的残忍跟力量。
  然而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撕咬就撕咬了,被撕咬也就被撕咬了,他麻木的吞噬、进化,对身边的一切毫无感知。
  直到有一天,云姜再次来到了这里。
  他信步闲庭,像是在花园中散步,手中还牵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那少年毫无生气,半张脸上都被层层白绷带包裹,露出来的肌肤只有微不可见的一小片。
  那少年站在云姜身边,男人低头对他笑,他却始终是冰冷的一张脸。云姜顺手从蛊场中捞出了一条蛊虫,近乎于殷切的放在了他面前,说:“给它一滴血吧。”
  “——你看,你至少还能从那场浩劫中幸存下来,”云姜说,“而它从出生到死亡,一无所有。”
  那少年犹豫半晌,终于伸出了手,然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腕上割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瞬间血液几乎难以抑制的流淌了出来,云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而那少年却忽然收回了手。
  “我反悔了。”他说。
  后边的事情就非常模糊了。晏轻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云姜手中的那只蛊虫,只是在那短暂的一刻,少年的眼睛忽然跟陆尧重合在了一起,随后光怪陆离,满天飞舞的零散碎片重叠交至,最终汇聚成了他所认识的那个、生动而鲜活的陆尧。
  而壁虎站在他身后,吃吃的笑了出来:“你看,这只是你的一场梦而已,你只是只蛊虫,从生到死都握在云姜的手中——”它尖锐的指甲从晏轻的眼皮上一扫而过,凄然道:“我们都是。”
  晏轻猛地张开了眼睛。
  陆尧不明就里,问:“怎么了?水温高了?”
  他伸手搭在了晏轻的背上,细腻光滑的一片,温度却不同寻常的高,陆尧愣了一下,很快发现晏轻的呼吸也异常灼热。少年像是忽然感受到了他手所覆盖的一小片冰凉,半眯着眼睛回过了头,透着水光斜睨陆尧,眼角微红,无助的张了张嘴。
  陆尧下意识的往水下看去,少年有些瑟缩的动了一下。
  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陆尧耸了耸肩,说:“喏,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晏轻咬住了嘴唇,他羞窘的快要把自己埋进水中了,修长结实的腿死死的并拢在一起,半侧着头看向陆尧,眼中的渴望不言而喻。
  陆尧:“……不不不,这个不行。”
  他站了起来,倒退两步,尴尬道:“你自己解决一下吧,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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