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柚子树上葡萄藤(现代都市)——浮生赋歌

时间:2018-02-06 11:07:54  作者:浮生赋歌
  孙宽道:“简单……对不起,那时候我……”
  简单抬头,打断他的话:“孙老师,您应该不知道吧,我是真的喜欢你,三年了。”
  孙宽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简单黯然道:“孙老师,您和您的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孙宽道:“分了。”
  简单大惊:“分了?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孙宽道:“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两人实在找不出共同话题,孙宽只好告辞。
  转身之际突然听到简单说:“孙老师,我们打个赌吧。”
  孙宽扭头看她,问:“什么赌?”
  简单狡黠一笑,道:“赌七年之内,再次相遇。”
  孙宽皱了皱眉,道:“你凭什么笃定七年之内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又如何笃定七年之后我还未成婚?”
  简单道:“就凭你喜欢我。”
  孙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炎炎烈日之中。
  简单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你是喜欢我的。”
  吃了中饭一群人又跑去了学校附近的KTV,女生唱歌男生玩牌喝酒。
  姜衡被灌得醉醺醺的,晃倒在KTV角落,指着简单大声嚷嚷:“你用的着么,不过是孙老师聊了那么几分钟么,一整天摆个死人脸……啊呸……一整天摆个木头脸,像是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简单白了姜衡一眼,站起身道:“这首歌我会!”
  姜衡试图拉起舒文,道:“你也别坐着啊,快去喝两杯。”
  舒文道:“你醉了。”
  姜衡重重的坐在舒文旁边,道:“没醉啊,就是有点晕。”
  说完一头栽在舒文的身上:“我要睡一下。”
  舒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睡吧。”
  姜衡蹭了蹭舒文的手,有点撒娇的意味:“你陪我。”
  姜衡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是被KTV的空调冷醒的。女生们还在不遗余力的鬼哭狼嚎,几个男生在掰手腕,输的喝酒。
  蒋鸣提着蛋糕姗姗来迟。
  唱歌的女生们一见到蛋糕就立马放下了话筒,掰手腕的男生们也凑了过来,嚷着寿星过来切蛋糕。
  姜衡才走过去,就被大家抓住,涂了一脸奶油。
  舒文远远的看着,偷偷的笑。
  简单把手靠在背后蹦了过来,道:“你不去吃蛋糕么?”
  舒文警觉的拉开距离,道:“你手里藏了什么?”
  简单猛的往舒文脸上一抹:“知道了你还问?”
  KTV里一片混乱,尖叫声盖过了隔壁的歌声。
 
 
第19章 第十九章
  舒文半夜被客厅里的声响吵醒,他怯怯的爬下床,抓着手电筒轻轻的开门。
  客厅没有开灯,门口却有两个人人影,舒文“啪”的一下打开客厅的灯,吓着了站在门口两个人。
  竟然是姜妈妈和舒妈妈。
  “我起来喝水……”舒文呵呵干笑,心虚的去厨房倒水。
  门口的两个人低低的商量着什么,然后舒妈妈关上了门,舒文瞥见舒妈妈手上的那一大串钥匙,轻声问道:“周阿姨要出门?”
  舒妈妈沉吟道:“姜衡他爷爷……过世了……”
  舒文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舒妈妈低声道:“就是刚刚,本来姜衡考完就应该回去的,但是他妈妈觉得他刚考完应该放松一下,又加上是十八岁生日,所以没有告诉他,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舒文瘫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俩很多事?”
  舒妈妈垂头:“你多想了。”
  舒文冷冷望向她:“姜衡爷爷生病的事你没有告诉我们,我姐……那时候是不是也出事了?”
  舒妈妈撇头不看他。
  舒文心里一阵难受。
  家长对子女的种种欺瞒,不过是为了一场考试而已。
  多讽刺啊。
  各怀心事的母子二人就这样一个沉默的坐着,一个沉默的站在,客厅的灯亮的刺眼,舒爸爸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打着哈欠问:“发生什么事了?”
  舒妈妈道:“姜衡爷爷刚刚去世了,他们一家半夜开车回去了。”
  舒爸爸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文文在这里干嘛?”
  舒文红着眼,不去看舒爸爸,许久之后才道:“爸,我明天想去送送姜爷爷。”
  小学三年级的暑假舒文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候的姜爷爷身子硬朗性格豪爽,从小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的他,当时他就在想,姜爷爷真好,姜爷爷就是他的爷爷。
  他只迷迷糊糊记得,那年的暑假,他摔在水里,姜爷爷从水里一把捞起摔得像只泥猴一样的他,一手举着他,一手举着姜衡,趟着泥上岸。
  记忆就像永远被定格在那一瞬,在乡下的那些日子,琐碎的小事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幕,姜爷爷高大的样子,好似天上的神一般。
  时间恍恍惚惚十年,因为种种原因,姜衡再也没有回去过乡下,舒文也再也没有见过姜爷爷,偶尔想起,零零散散的记忆,不过是柚子树下的那双孤独的眼,葡萄架下狡黠的笑,亦或是,泥地里的那个强壮有力的老人。
  如今,他们长大了,可是,他却老了,死了,一眨眼的事。
  早上打电话给姜衡,那一边一直占线,姜循的电话也接不通。
  舒妈妈说:“循循是不会回去的,他还没放假,正考试呢,回不去。”
  舒文没办法,又试着播了一次姜衡,这次却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极度疲倦,舒文不忍让他难过,说话的语气词句一再斟酌,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地址。
  顶着大太阳去车站,一阵折腾终于搭上了去乡下的巴士,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晚上七点找到了那个小镇。
  舒文循着记忆慢慢走,远处的路口隐隐约约传出了哀乐,舒文跟着声音走。
  原本想自己找到的,他不想要姜衡再来接他,姜衡已经够累了,他不希望他再因为他折腾。
  结果还是在路口看见了姜衡,姜衡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眼睛又红又肿,布满了血丝,胡茬也冒了出来。
  不过一天没打理而已,怎么变成了这副邋遢鬼样子。
  舒文本想笑笑的,却实在笑不出来。心情跟步子一样沉重,感觉双腿似灌了铅一般重。
  姜衡跟他打招呼,舒文加快了步子,走到姜衡身边。
  姜衡勉强挤出了一抹憔悴的笑。
  舒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疼道:“你瘦了。”
  姜衡无语:“才一天而已,哪里会瘦得这么快?”
  舒文沉默不语。
  跟记忆中的小镇差不多,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满是黄泥巴的马路两旁新建了很多两层楼的新房子,往里走了很远很远,舒文才看到架了木棚的老房子,那一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看就知道是姜爷爷的灵堂。
  夜幕渐渐降临,舒文走进才看清楚那间古老的旧屋,很多年前的大泥砖老瓦房,屋前是一颗高大的柚子树,树上结满了青青的柚子,一盏昏黄的灯挂在柚子树的树杈上,葡萄架已经倒了,葡萄藤却没有死,爬了满地。
  舒文跟着姜衡走进了内堂,姜妈妈正坐在摇椅上休息,舒文放轻了脚步,姜衡给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坐下。
  姜妈妈猛的睁开了眼。
  舒文正盯着姜妈妈,难免别吓了一跳,到喉咙里的水在嗓子眼里转了转,他呛着了。
  姜衡一边帮舒文顺气一边打趣:“妈你这是故意吓文文呢?”
  舒文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问:“周姨……你……咳咳、怎么了?”
  姜妈妈揉了揉额头,满脸的疲惫:“刚刚做了个噩梦。”
  舒文取下手里的菩提子,给姜妈妈戴上,柔声道:“姜衡生日那天同学送的,他嫌娇气不肯要,同学说特意去寺里开过光的,多少带些灵性,你戴着就不会做噩梦了。”
  姜妈妈将信将疑的拿下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又戴了回去。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婶婶,小婶要我……”
  屋里的三个人齐齐望向门外,姜然脸一红,吞吞吐吐道:“小婶要我叫你过去……”
  姜妈妈缓缓起身,道:“哪间屋?”
  姜然道:“在小叔屋里。”
  姜妈妈一走,姜然就背着手慢悠悠的荡来了进来,舒文朝她笑笑,姜衡指着姜然问舒文:“你还记得她么?十年前那个小丫头片子,老是站在门槛上看我们的那个。”
  舒文一愣,思索片刻:“然然?”
  姜然红着脸:“舒文哥哥。”
  姜衡抱胸讥讽:“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不叫我哥哥,一见着舒文就喊哥哥了?”
  姜然一阵脸红。
  舒文白了姜衡一眼,辩护道:“你要是有点做哥哥的样子,然然也不会不肯叫你哥哥啊。”
  姜衡佯怒:“去你的。”
  敲锣打鼓一直闹到了半夜,零点姜衡才拖着困倦的身子回来。姜循没有回来,姜衡充当了姜循长孙的职责。
  舒文正迷迷糊糊睡着,房门轻轻被推开,舒文警觉的醒来,揉着松醒的眼问姜衡:“可以睡了?”
  姜衡转身锁好门,一边脱裤子一边道:“早上四点就要起,今晚是我大伯一家守夜,五点我去换姜然。”
  舒文别过脸不去看他,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姜衡脱完裤子脱衣服:“要不你别跟我一起睡了,小叔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你睡那里去吧,免得我每回都吵醒你。”
  舒文直愣愣的躺下:“没事,你快点洗澡吧,都快一点了。”
  姜衡打开手机一看,嘟囔道:“明明才零点过五分,什么快一点了,胡扯。”
  舒文翻了翻身。
  姜衡用十分钟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回卧室时舒文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发呆,姜衡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舒文:“你怎么还不睡?”
  舒文倒头就睡。
  姜衡侧身躺在他身边。
  小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睡觉,越长大越疏远,上一次因为舒欣的事姜衡抱着被子去舒文那里蹭铺,说着是蹭铺,其实不过是想安慰他一下。
  现在人没变,安慰者却成了被安慰者。
  姜衡伸手,掐熄了床头的灯。
  手刚放回来就碰到了舒文的手,姜衡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吵醒了舒文。结果没有,身边的人仍躺的笔直,呼吸平稳。
  姜衡往床外挪了挪,手挨着舒文的手放好。
  有人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就像不久之前一样。
  姜衡舒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
  耳畔有人在轻声呢喃:“晚安好梦。”
  早上调的闹钟是三点半的,没把姜衡闹醒,倒是把舒文闹醒来了。舒文掐了闹钟,倒头继续睡。
  没过多久姜衡就惊醒了,慌慌张张抓起手机一看,三点四十。
  姜衡轻手轻脚的爬下床,迷迷糊糊穿上衣服,又匆匆忙忙跑去了灵堂。
  舒文艰难的睁眼看了看姜衡,然后又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外面又闹起来,哀乐声从屋顶传来,有点刺耳。
  姜然端了碗面进来,道:“厨房里刚煮的,姜衡让我送过来。”
  舒文朝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姜爷爷出殡那天突然下了雨,上山的泥巴路又湿又滑,抬棺材的人都走不稳。
  送殡的人都在说,老人辛苦一辈子,走了都不安宁。
  舒文给姜衡打着伞,三步两叩,一身都淋透了。
  后来舒文也索性不打伞了,反正都湿透了,还在乎这些么。
  好不容易抬上了山,雨停了,天又放晴了。
  送殡其实是件很悲伤的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抬进挖好的土坟坑里,黄土一埋,就真的只能梦里再相逢了。
  舒文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凉,伸手一摸,原来是又下雨了。
  雨断断续续又下了半天,舒文扶着姜衡下山,路上差点滑了一跤。
  被夏雨洗涤后的柚子树一片苍翠,中午天又放晴,碧空万里。
  当真是草木无情。
  姜衡草草的洗了澡,躺在床上休息。
  也是,守灵的这三日,姜衡几乎是没有合眼的。
  舒文摸了摸睡梦中的姜衡,他的脸略显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浓眉是紧皱的。舒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姜衡的眉毛,眼睛里满是爱意。
  姜然来找舒文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她看见他眼里不同寻常的珍爱与喜欢,猛然醒悟。
  她对舒文并不抱有希望,可是时隔十年之后,她再一次见到舒文,还是难免少女心萌动了。
  也仅仅只是萌动而已,她不觉得舒文会喜欢她,她也不觉得自己会真的喜欢舒文。
  可是那个人啊,他长相清秀,文质彬彬,又温柔又绅士,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舒文有好感。
  所以她来找舒文叙旧,说说十年前的往事,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舒文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干净清澈的,不带一丝杂念,而现在,她看见他抚摸着姜衡的脸,温柔缱绻,万般旖旎。
  原来,他喜欢的是他。
  姜然轻轻的敲了敲半开的木门,舒文快速的收回手,回头看她。
  姜然道:“咱们聊聊?”
  舒文把食指沓在嘴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去外面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