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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树上葡萄藤(现代都市)——浮生赋歌

时间:2018-02-06 11:07:54  作者:浮生赋歌
  姜衡一愣,掏出手机一看,十一点十一分。
  姜衡起身,已经熄灯了,除了楼道里的灯还亮着,四处黑漆漆一片。跟宿管阿姨说了声不好意思,慢步走回舒文宿舍门口,把手里的蛋糕放在了宿舍门口。
  姜衡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乱糟糟的,时而舒文姜循,时而乔敏叶静姝,室友磨牙打呼的声音格外刺耳,姜衡拿出耳机听起歌来,播的都是能让人静心的纯音乐,听着听着却越来越烦躁,怎么都是舒文喜欢的歌啊!!
  好不容易睡着,六点不到又莫名其妙的醒了。好在周日不用上课,姜衡翻了个声,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姜衡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有两个未接一条短息,都是叶静姝的,回了短信,约了叶静姝十一点一起去食堂吃饭,姜衡换好衣服爬下床,正刷着牙,室友提着早餐推门而入。
  “姜衡,起来了?”
  姜衡正准备从开水瓶里倒热水洗脸,转念一想,还是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吧。
  外面在下雨,室友走到阳台,把伞撑开晾在阳台上,看到姜衡拿冷水洗脸,便好意提醒:“没热水了吗,我开水瓶里还有,你要不要用?”
  姜衡道:“不用了,我需要清醒一下。”
  室友道:“是该清醒一下,你昨晚说了一晚上梦话。”
  姜衡无语:“梦话?我说什么了?”
  “含含糊糊说了很多,没怎么听清,好像喊了一个名字,是叫雯雯。”室友揶揄道:“对了,雯雯是谁?我记得数学系那个系花,不是该叫静静吗?”
  姜衡微怔,小声的嘀咕:“是在叫文文吗?”
  “什么?”
  “没什么。”
  “呀,你眼睛怎么了?”叶静姝看到姜衡,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眼睛。
  “昨晚没睡好。”姜衡心虚地拉起她的手,走向食堂里长长的队伍,“下午有什么打算?”
  “最近有几篇期末论文要写,所以打算去图书馆找找资料。”
  姜衡点头:“好,我陪你去。”
  叶静姝不禁担忧:“你……还好吧?”
  姜衡强撑道:“我没事。”
  姜衡的精神实在不好,吃完午饭人活络了一下,还没从食堂走到图书馆,整个人又萎靡了起来。
  叶静姝有些看不下去了,慢慢停下了脚步,她在图书馆门口站了会,姜衡也不催她,直到她说:“姜衡,你回去休息吧。”
  姜衡不再推脱:“好,我回去补会觉。”
  叶静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
  “姜衡!”她突然大声叫他,“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在你心里,你真正想追求的是什么……”
  姜衡身子一僵,轻轻应了一声:“嗯。”
  真正想追求的吗?姜衡脑子里有些混乱,浑浑噩噩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先是听到一些关于舒文是同性恋的谣言,他揍了那些背地里胡说八道的人,再来是被舒文压在草地上表白,他无法接受,于是和舒文交恶,这就是他的内心。
  姜衡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黑,宿舍里黑漆漆的一片,走廊里的声控时而亮一下,姜衡伸出手摸向枕头下的手机,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硬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青少年正常生理反应而已,他这样自我安慰,假装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
  他迅速的把手伸进被窝,开始顺着自己身体摆弄起来。人在欲望的支配下果然变得随性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羞耻,慢慢地只觉得爽,觉得愉快,他想把最近的不痛快发泄出去,摆弄地幅度也随之越来愈大,舒服地□□出声。
  他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个子高高瘦瘦,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是舒文!
  然后射了自己一手。
  姜衡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上粘稠的白色液体,愣了愣,这才拿起枕头边的纸巾擦干净手。
  纸巾被人从床上似投篮一般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姜衡感慨了一下被自己连累无辜丧命的子子孙孙,又躺了一会,换衣服起床。
  舒文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轻易入了他人梦境,甚至还成了性兴奋对象。这一天下午他和舒欣来到锦里,走马观花玩了一下午,最后走到一家明信片的店子。
  舒文好奇的走了进去,吃惊于这个看起来并不奢华的小房间里面竟然坐了不少人,靠窗的吧台上有许多人在埋着头写明信片,小心翼翼地敲纪念章。
  “写一张吗?”舒欣问他,“这边最长的保留时间是两年,你可以保留到两年之后再寄出。写一些话给两年后的自己吧,我不看。”
  舒文点了点头,挑了两张手绘明信片,站在明信片架子前想了许久,又挑了一张成都夜景,找了个座位写明信片。
  一张写给闫亮:今日大风,我在成都锦里。你好吗?
  提笔写给简单的,是她最喜欢的词,刚改成QQ签名: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舒文拿着那张漂亮的夜景明信片,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慢吞吞地提笔: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匆忙落笔,是写给姜衡。
  “这两张今天寄出,这一张,两年后寄出。”
  付好款,舒文忽略了舒欣唠唠叨叨的声音,在所谓景区都是骗人的纪念品店里买了一些纪念品。
  熊猫玩偶给简单,熊猫套娃给闫亮,路过一家首饰店,看中了一个手镯,木质的镯身,镶上镀银的雕花银套,显得无比精巧,买给了简单。
  “不带一个给姜衡吗?”倒是舒欣提醒了他。
  “不了。”舒文摇了摇头,忽略了身后舒欣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舒文在回学校之前和舒欣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到底是自己的亲姐姐,也是最有望理解自己的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了,大概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你问我,天蝎座和双子座相配不相配,我说双子花心天蝎薄情,最不配的两个星座。”舒欣笑了笑,“你从小就喜欢他,长大了也喜欢他,太正常不过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舒文心里有些窘迫:“你竟然都知道……”
  舒欣道:“只是你现在和他……”
  舒文怔了怔,道:“他是异性恋。”
  他没有理由去强迫一个异性恋喜欢身为同性的自己,姜衡从小就照顾他,把他当最亲近的朋友,他怎么可以把最信任自己的人拉下水?他办不到,那就干脆这样断了好了,时间久了,人总是会漫漫淡忘,不愉快的经历,没有结果的追求,总会随时光远去。
  而痛苦是短暂的,就像现在这样,他有意无意的躲避那个人,他们会慢慢地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然后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这是最好的结局。
  舒欣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喜欢男的,我是更希望你们能在一起,把你交给他,我会很放心。不过你说的对,他是异性恋,我们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强迫他接受你……舒文,无论如何,姐姐支持你。”
  姐姐。舒文想,这个词真是美好。
  谢谢你,姐姐。
  舒文把脑袋靠在火车的玻璃窗上,眼前是飞速前进的草木,舒文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舒文把特产分了分,买给简单的叫了快递寄了过去,闫亮的熊猫套娃还摆在桌上,胖胖的熊猫雕刻得活灵活现,跟熊猫基地里的那几只一模一样。
  简单收到礼物之后很开心,戴着手镯抱着熊猫玩偶拍了张照片,心满意足地在空间里发了条说说,配上自拍,有些得意。
  舒文秒赞。姜衡刷空间看到简单的动态,心里有些难受。
  原来舒文去成都过生日了,给所有人买了礼物,却唯独没有他的。
  姜衡有一阵子非常相信,舒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他了。听起来有一点讽刺,一辈子那么长,他相信他做得到。
  舒文考完期末考完便直接买票回了家,那时候姜衡还在考试,舒文没有等他。
  两个人从形影不离到形同陌路,需要多久?姜衡从来不曾考虑过这个事情,后来他知道了,就是一秒钟而已。
  寒假舒文对他仍是冷冷淡淡,今年舒文一家去了他东北姥姥家过年,姜循今年没能回国,姜衡一家子冷清了不少,索性回了乡下过年。他看到舒文拍的照片,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笑着堆雪人。他刚点了个赞,空间里那条动态就被删除了。
  他从来都是这么狠心。姜衡站在柚子树下叹了口气,即使已是深冬,柚子树叶也未脱落干净,光溜溜葡萄藤有气无力地与它缠绕着。
  年三十吃完年夜饭,守夜的时候姜衡开了三国杀在玩,姜然坐在一旁看着,姜衡拿了个主公,选将框里有一个黄盖,姜衡毫不犹豫地点了黄盖。
  苦肉,苦肉,苦肉,苦肉,苦了十几张牌,还有一张诸葛连弩,姜衡嘚瑟道:“看哥给你展示一波高端操作。”
  挂上诸葛连弩,朝着下家一顿杀,下家怒极,死前骂了一句傻逼,身份揭露,是个忠臣。黄盖的手牌全弃,姜衡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又点了一下苦肉。
  姜然无语:“这就是你给我展示的高端操作?”
  姜衡愉悦的关掉网页,右下角显示着时间:2010/1/14,23:59。姜衡起身,快速的走到阳台,拨了一个号码。
  “boom”头顶天空有烟花炸开,紧接着是无数烟花齐开,五颜六色的光影照亮天空,姜衡抬起头,耳边响起一个女声:“喂。”
  姜衡有些失望:“欣姐,新年好。”
  舒欣道:“新年好!”
  姜衡沉默了半晌,道:“文文呢?”
  舒欣看了一眼身边对着烟花发愣地弟弟,道:“睡着了,我拿他手机玩游戏呢。”
  姜衡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假意问候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舒欣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了舒文。
  舒文抬头仰望天空,各色各样的烟花绽放在头顶,他想,他眼前的这片天空,和他看到的,是不是一样呢?
  年初五舒文一家才回来,舒妈妈让舒文把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分给姜衡,舒文不情不愿地提了东西过去,舒妈妈在后面责怪他:“这孩子真是,天天窝在家里玩手机,也不去串串门,连衡衡都不怎么搭理了,越长越没人情味儿。”
  舒文还穿着厚厚的睡衣,朦胧着双眼去按门铃,里面姜妈妈应了一声,却是姜衡开的门。
  舒文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姜衡,姜妈妈开心地凑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舒文进门。
  舒文是想拒绝来着,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拉进来了。姜爸爸倒来热茶给舒文,姜妈妈又是递糖又是摆水果,舒文道了声谢,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客厅的液晶电视正重播着无聊地春节联欢晚会,舒文干坐着,有些不自在。
  正起身准备告辞,一直本本分分坐在老远的姜衡突然起了身,拉起舒文就往房间走,舒文被拽得趔趄,一进屋,姜衡顺手锁了门。
  姜衡倚着电脑桌的桌沿,环着胸盯着舒文看,眼神带着怒气。
  舒文一下子就淡定了,坦然地坐在姜衡的床上,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姜衡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眼神。
  舒文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姜衡,就这样吧。”
  姜衡一怔,道:“什么叫就这样吧?”
  舒文苦笑:“就这样就是就这样。我以前暗恋你,没见光也不打算让它见光,如今它见光死了,我的喜欢也就结束了。”
  姜衡还想说什么,舒文已经起身走到门边,姜衡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舒文,把他按在门板上,舒文笑了笑,主动把脸凑过去几分,眼对眼鼻对鼻,眼见两唇就要贴在一起了,姜衡错开了脸。
  有那么多故事表明,情人间不能互相试探,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又不是情人。
  舒文一点都不惊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觉得失望透顶,是对自己失望。
  心存侥幸,就活该自取其辱。
  舒文推开姜衡,拉开了门,然后走了。
  这一次姜衡没能拉住他。
  舒文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总是喜欢喝姜衡一起写家庭作业,于是每天都等到姜衡回家,两个人凑在一起写作业,背课文。有一次姜衡生病了,晚上去医院打针,很晚都没有回家,于是他一个人端着作业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再来是上初中,两个人总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姜衡谈上了恋爱,要先送小女朋友回家,于是就这样分开了,刚开始不习惯,舒文觉得难过。刚上高中那阵子,两人虽然同进同出,但毕竟不是一个班,学业又忙,两个人能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时间也渐渐短了,舒文起初是不习惯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没有他的陪伴。
  习惯是会成瘾,想要戒除也没那么难。
  终究是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人,他的生活有太多太多他的影子。今日之前,舒文从没有想过会真的和姜衡彻底决裂,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纠缠了。
  痛苦都是短暂的。舒文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已是漆黑一片。舒文终于回过神来,动了一下,双腿已经麻了,舒文揉了揉脚,活络血液,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开了门,舒妈妈看到舒文从房间里走出来,正举着筷子夹鸡肉的手尴尬地顿了一下,舒妈妈说:“儿子,来吃晚饭。”
  舒文:……
  舒文特意买了早早地买了车票回学校,故意和姜衡错开了时间。一个月没打扫的宿舍起了一层灰,早到的舒文只好先去打扫了卫生,又把一个月没盖的被子抱到楼顶晒了一下午。
  食堂还没开餐,外卖也点不到,舒文翻箱倒柜才发现一桶快过期的老坛酸菜,从罗杨那里掏了半天,找到了两根香肠,索性凑合着吃一次。
  拜小学时收集三国卡片所赐,舒文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吃过泡面了,开水浸泡着的压缩面条变得柔软,香气萦绕着整个宿舍,舒文抗拒着吃了一口,味道竟然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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