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笑了,又是罗博看不懂的笑容,这种笑容在无形之中使劲的抽打罗博的脸。
一边抽打一边告诉他,你看,你就是比不上我!想要模仿我?这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用沟通来解决事情比较好,”秦琛坦然道,“其实我们之间的相处时间不多,平日里能够给到你的东西有限,我也不想限制你的自由,既然彼此都已无意,那就说清楚,好聚好散。”
罗博膛目结舌,道,“怎么就变成彼此都无意了呢?这这这……”
不好的预感突然成真,仍旧让他倍感意外,怎么就好聚好散了呢?
他心慌意乱,手指抽筋,一双筷子重如千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琛淡淡的笑了,他似乎知道罗博做的所有的事情,但他选择为对方遮掩,说出的话格外的暖心,如同一位长辈谆谆教导道,“你年龄还小,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耽搁你,趁着自己年轻,抓紧时间成长是首要任务,罗博,不要辜负了你家里人的期待。”
两个人之间不是隔着的不是一张餐桌,而是天与地,面对面能够看到彼此,却永远无法接近。
罗博后悔了,他慌慌张张的,说出的话没有了章法,道,“我……我……我不知道……琛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秦琛又笑了,“从来没有要,又何来不要呢,罗博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当初的开始是源于互有的好感,现在的结束源于好感的流失,不要连自己的价值都失去了,你这么年轻,路还很长。”
罗博的双眼很酸涩,其实秦琛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当初的秦琛说的不会这么婉转,还很严肃,带着说教的意味,让罗博很反感,如今再次听到,竟是如此的意味深长。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流失掉。
秦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缓缓的推到罗博的面前,道,“从前把你当小孩子养,但你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养育者,更不是一名合格的情人,我能够给你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这张卡里是10万,不多不少,就当做这一年辛苦你陪伴我了,这10万虽然给了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用在学习上。”
罗博咬牙,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怔怔的看着这张卡,心里异常难受,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启唇道,“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何必自己为难自己,罗博。”
说完这句话,秦琛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徒留暗自神伤的罗博一个人,他去柜台把账给结了,看着账单上面的数字,并不实惠,不过味道确实好。
走出店门的时候,恰逢一阵冷风吹过,秦琛把外套穿上,打开车坐了进去,把车子开在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上停下,马路边的梧桐树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争吵什么,他静静的坐了良久,而后拿出手机给江悯发了一条信息。
已经分手了。
那边秒回:你那叫分手吗?你都从来没有开始过好不!
过了半分钟,那边发来一长串酸绵绵的消息:不过能够把一场恋爱谈成包养我也是佩服你,活该你单身一辈子,哪个人愿意跟着你?我看那个人绝对是眼瞎,你这个人脾气大又古怪,又没有情趣,简直就像是一个活在中世纪的老古董,封建残余!要我待在你身边我都不愿意,你的生活中估计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你就和工作谈一辈子的恋爱吧,要不是你那张脸还可以,能够骗到几个人,谁能看得上你!
接着又是一条十分气愤的消息发过来:你说你好好的黄金单身汉,又禁欲又能赚钱又不捏花惹草的,哪里不好了,啊,对方眼瞎啊,我敢说,他以后绝对会后悔,一个不懂事的小年轻,不要放在心上,你绝对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乖,摸摸可怜的琛琛宝宝~~
这成功的把秦琛给恶心到了,把手机丢到一边,启动车开着回了家。
秦琛对于感情的处理其实非常的薄弱,特别是当自己身为主角的时候。
他和罗博之间的关系,他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他,这段感情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样子,所以他选择在物质上给予补偿。
叹一口气。
其实……
最刚开始的好感还没有发展为正常的感情,就已经夭折了。
刚开始的时候,秦琛对罗博确实是有好感,罗博给他的印象非常好,简单又活泼,非常热闹。罗博过来试探了一番,很自然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但是相处的过程中,不太好。
两个人的观念不太融洽,罗博的心性尚未定性,不定因素太多。
果然也是如此,罗博的变化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快到每一次见面都能够发现他身上多了一些负面情绪。
恰逢星耀处于一个尴尬的时期,他无法和罗博相处进行沟通,好感慢慢消散,渐渐的变成一种例行公事。
无法把他当成一个情人,那就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尽量的关照一下他,让他生活的容易一些。
但是这孩子真的是长歪了,显然把他的好心当成了一种享受的工具。
秦琛还没有傻到让人利用到这种地步,拿着他的钱去外面奢侈的任意享受。
谁让他谈了一个比自己年纪小太多的孩子呢?
既然如此,索性分开,放两人自由。
各不相欠。
不再喜欢,所以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原谅罗博的背叛。
要说秦琛后不后悔,他不后悔,但他在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同时如果再有下一个人,他应该如何做。
秦琛在反思,而许姜宁在赚钱。
第28章 变化
许姜宁成功的攀附了一个炒房组织,目前正在积极的备战中,望着群里各种各样的信息,他努力的挑选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案子,这么多年的经验不是白白得来的,既然知道未来的走向,他挑选的往往是能够近期快速产生收益,这让他□□里的资金在成倍成倍的翻转。
他也在这个圈子中成为神秘的一号投机者,有不少的人闻风而动,跟随着他的步伐,暗暗的探寻他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或者是哪位大人物,但是许姜宁就是白丁一枚,探过来探过去的,反而有个人找上他,让他走天使投资这条路。
许姜宁原本就对经济感兴趣,读大学的时候就差点选择了经济管理,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选择了社会学,一个离经济管理千差万别的专业,虽然读的认真,有所成绩,但奈何真的不感兴趣,想到以后还要在那种工作岗位上奋斗一生,顿时无望,好心情全消。
三年的大学时间,证明自己真的不适合,强硬的支撑着,转专业又不行。
所以才会在大四这个时间段出来实践。
前世的时候,后期也参与过类似的项目,小打小闹,没有形成规模。
每每看到自己的荷包里面钱又多了,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和满足。
那是用自己的双手赚出来的。
许姜宁现在自己荷包富有了,但做天使投资的资本还是不足够,他也没有回绝,而是留下了联系方式,用来打开自己的圈子,留以备用。
许姜宁叹口气,想起了吃晚饭的时候,阿恒说的话。
“我做销售做的这么好,现在好多公司在挖我,我并不是一定留在星耀,但是我还是选择留下来,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星耀是当初培养我的地方吗?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又不是一个畜生,当然会感恩,但是小姜宁你看现在星耀的局势,呵呵……”他的脸上有些凝重,道,“销售部很长时间都没有好的新鲜血液融进来了,却越来越官僚化,路都还没有走顺,就已经在装模作样了,对于这些,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男人都想建功立业,寻找一个好的平台,能够借助平台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当这个平台开始有崩塌之像的时候,那种关心企业富有责任心的人往往是最心痛的,因为只能看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阿恒就是这样的人。
许姜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道,“原来你在想这些,无聊不?”
他话一出,阿恒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就被吹散了,瞪着他,道,“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最近挖我的人不要太多,你这种弱鸡是不会懂的。”
许姜宁在心里呵呵一笑,道,“我要是弱鸡,那和弱鸡一起坐在桌子上的不也是弱鸡。”
阿恒嘘他,道,“这叫慰问,慰问懂吗?怕你太寒酸了,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坐在这个桌子上,要不要我在门外放个碗,你去那里吃去……”
两个人斗斗嘴,欢乐一下,把问题抛到脑后,但并不证明问题不在。
许姜宁不知道秦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公司内部发生的这些事情?或者说,他也丝毫没有办法解决?
不会的!
许姜宁在心里为这个问题画了一个叉,秦琛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知道正在暗自筹划,绝对不会说没有办法解决。
他相信秦琛。
那么秦琛是在筹划什么呢?
许姜宁关上灯,闭上眼睛睡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破天荒的在秦琛的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秦琛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点都没有把这当公司的自觉。
秦琛推门进去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还没有醒,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像是一只大型的犬,捂着衣服睡得死死的,秦琛微微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是应该把他叫醒赶他出去,还是应该就让他冻死在这里。这天气降温的厉害,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睡了多长的时间。
想了想,秦琛还是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搭在江悯的身上。
秦琛打开电脑,开始看文件,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照明灯,晕黄的灯光让办公室里温暖静谧。
每一个进办公室的人都是先看到一个大型睡犬,而后开始向秦琛汇报工作,声音压低了一下。
许姜宁在门外听到他们说里面有个人在睡觉,他进去的时候特意瞟了一眼,首先注意到的不是睡觉的人,而是搭在睡觉人身上的衣服,他很清楚这是秦琛的风衣,秦琛居然会给别人搭衣服?
这人是谁?
许姜宁想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但是这个人蜷缩的太厉害,许姜宁没有瞟见,于是假装很好奇的问道,“睡在这里的人是?”
进来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敢问,许姜宁是第一个问起的,秦琛也没当一回事,非常平淡的回答道,“江悯。”
????
江悯?
许姜宁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别人。
不过这体贴……
他也好想要秦琛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他这是在妄想……
不过江悯怎么睡在秦琛的办公室里面?
许姜宁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对秦琛笑道,“原来是江总,我第一次面试还是江总。”
秦琛望着他,问道,“是江悯给你面试?”
“对啊。”每次看到江悯,不是看他在睡觉,就是看他在昏昏欲睡,上次面试的时候也是在睡觉。
秦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吩咐道,“你先了解一下泰顺那个工程的进度,今天中午12点前给我做一个汇报。”
这算是秦琛交代下来的第一件事情了,许姜宁兴致冲冲的颔首,力求在秦琛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让秦琛刮目相看,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又很是羡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江悯。
什么时候他才有这种待遇啊?
“你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男孩了?还是我面试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沙发上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其实许姜宁进来的时候,江悯就醒过来了,但他就是懒,动也不想动。
于是就眯着眼睛,醒着睡觉。
什么都好,就是冷。
秦琛这个家伙又没有开空调。
这是不到最冷的天气绝对不会开空调的主。
江悯拢了拢衣服,把自己牢牢的包裹住。
江悯对星耀的忽视,秦琛已经习惯如常,没有看沙发上的人一眼,慢慢的在通知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飘逸有型,淡定道,“醒了就好,记得把我的外套拿去干洗。”
江悯一下子坐了起来,头发凌乱,怒气冲冲的望着秦琛,没好气道,“秦琛,我告诉你,你这脾气就得要好好改一改,我对你的外套做了什么了,又不脏,为什么要拿去干洗?你这是病得治。”
秦琛就像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安安静静的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江悯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仿佛要把外套烧出一个窟窿,颇为泄气的把外套扔在旁边的小茶几上,道,“怪不得别人不喜欢你,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磨磨唧唧的,还死不乐意别人近身,哪个人能忍受了你,你就等着单身一辈子吧。”
“你这话昨天就说了一遍。”
“那我就今天再说一遍,给你加深印象,以免你忘记了。”
“不用了,这种废话我不用记得。”
“哼,那我就等着。”江悯戴上黑框眼镜,走看着特别认真的秦琛,嘟嘴问道,“岑默呢?他今天怎么没有来你这里报到?”
提起岑默,秦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道,“他是副总经理,需要到我这里来报到?”
江悯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然后把略显凌乱的头发捋了捋,心知肚明道,“他还在给你下畔子?”
秦琛抿着嘴巴,不说话。
江悯无奈的放下手机,看着秦琛,道,“我总感觉不对劲啊?做成现在多不容易……我看他的心眼比针还小,娘里娘气的,一点都不大气,不是我说,那件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是同学,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有必要吗?”
秦琛停下手里的工作,望着江悯,江悯就是这样,说的最狠的是他,到时候最心软的还是他。
“你又怎么知道他只是为了那件事?”
江悯一怔,道,“什么意思?”
秦琛靠在老板椅上,打开了所有的灯光,整个办公室里面变得明亮简洁,道,“每个人都是会变的,你有多久没有和岑默一起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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