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的手顺着膝盖往上,滑进舞女的大腿内侧,舞女发出动情呻吟,伸手去阻止傅墨继续深入。傅墨感到她手上用劲,而且力道已经不是欲拒还迎的姿态了。几乎就在舞女发力的瞬间,傅墨的手比她更快,一声金属摩擦皮革的声音,傅墨掌心握着支袖珍手枪,他把枪放在桌上推到石田面前。
傅墨偷偷看一眼傅明皇,刚才他的动作那么出格傅明皇都没说什么,大概他也早就发现了吧。
石田有些惊讶,傅明皇能看出来不稀奇,没想到傅墨这个安静的公子哥识人的眼力也这么好。当年他还是个小弟的时候,组里的老大也如此试探过他,可惜当时他并没有这个眼力。
石田还没说话,陆前倒先阴阳怪气地开口:“果然是拍过和服的片子,哪能藏东西知道的好清楚呀。傅墨先生穿上和服,会比这些舞女更好看吧。”
太没眼力见,傅墨都已经拆穿了他老板的把戏,他还在这里出言不逊。不用等傅明皇出手,石田抽出那只被陆前舔得干干净净的手,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力气之大直接把人打到了地上。
“你再敢这么跟世侄说话,我废了你。”
第10章 样刊
那天晚上,除了傅家父子和石田,所有人都过得如履薄冰,一边是试探一边是揭穿,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撕破脸皮。幸好两边都有意维持着脆弱的平衡,石田没有更出格,傅家也没有计较。
只是回到家后,傅墨的冷静和自持就消失了,他进门就揪住傅明皇问:“你是不是在后面动手脚了,什么叫‘拍着玩玩的东西不会出现在杂志上'!?”
当时隐忍不发甚至还提醒傅明皇沉住气,不代表傅墨能让他又背着自己搞那些小动作。就算因为石田的关系他不能让杂志社登出那些照片,那也得是他自己去处理,而不是傅明皇去越庖代厨。
“今天那个陆前都说出那种话了,墨儿,那些照片真的不合适。”
“他那种垃圾说什么话跟我无关!”
傅明皇可不这么觉得,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他的孩子,更何况只是一个男妓,“别做模特了好不好,爸爸真的不喜欢你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管我做不做模特!”傅墨愤怒甩手往楼上走,他最不喜欢傅明皇肆意插手他的事。
傅明皇跟上去,从身后抱住他,傅墨站在台阶上,傅明皇的下巴正好垫在他肩上,“宝宝,对不起,是爸爸不对。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让别人看到你那么美的样子。”
傅明皇的语气分明是带上了请求,傅墨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来,这老家伙会掐他的死穴了,吃软不吃硬。
“你管不着。”话虽这么说,气势却下去不少。
“宝宝,听爸爸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傅墨能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双手开始不安分,他尝试推开却无济于事。先脱身要紧,傅墨没好气地说:“哪次不是你逼我做这做那!?随便你了!放手!”
傅明皇果真放开他的腰,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爸爸真的爱你。”
现在傅明皇说话做事越来越露骨了,真是一张老脸也不红,傅墨心里一紧,挣开傅明皇的手回房去了。
第二天石田没再为难,很有诚意地跟着傅家的人“参观”了傅家的产业。傅墨还是规规矩矩的样子,石田却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了。傅墨规矩却也没有打算多客气,陆前说的话他不计较不代表他乐意听那些讽刺。
“石田先生今天没有带那个小帅哥?”
“上不了台面的暖床货而已,让世侄见笑了。”
“暖床的说话倒是口气不小,您对下面的人可真好,我得好好学学您的仁慈之心。”
不光石田听出来了,傅明皇也听出来了,大少爷不高兴了,要给自己讨个说法呢。
石田微笑,像长辈一样拍拍傅墨的肩膀,“这种没脑子的人,混不下去的。”
像陆前这样依附于人的角色,混不混得下去,混不混得好都得看他背后依附的靠山。所以石田说他混不下去,他就肯定混不下去。
从日本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傅墨照例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周末则依他跟傅明皇的约定回本家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偶尔才回本家,每次傅墨回来的时候傅明皇就格外高兴。他的高兴不只体现在对傅墨的关照变本加厉上,还体现在让傅墨难以言说的某些方面上。
傅明皇总是趁傅墨不注意就要亲亲抱抱他,虽然每次傅墨都跳起来抗议,但每次该吃的豆腐该揩的油傅明皇一点都没落下。
去日本之前傅明皇就有这样的念头了,他对傅墨的念想越来越强烈。六年了,他以超过父子的感情爱了傅墨六年有余,换做任何一个人,要让傅明皇忍耐等待两千多个日夜都是不可想象的,但他偏偏把所有的耐心和宠爱都给了傅墨。
想要给他快乐,许他想要的一切,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舍不得他有丝毫的难过和不快。这样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剧增。作为一个父亲,傅明皇的付出应当是无私的,但是作为一个苦苦相求的爱人,他的感情正在慢慢变成冲动。他是可以忍可以等,但他无法永远待在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涧里,他迫切地需要傅墨的回应,至少给他一线希望。
傅明皇给足了暗示,甚至像现在一样,他会在夜晚傅墨熟睡之后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哪怕这样的同床共枕是自欺欺人,哪怕这样的行为像偷,傅明皇也想看着他入睡,抱着他醒来。
傅墨不是不明白,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傅明皇想要的他不能给也给不起。他原本以为不要再提那个出格的吻,这件事就会慢慢消淡,包括傅明皇对他的一时兴起也会回归正常。
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了。他的父亲不是那么容易一时兴起的人,他对于认定的人坚定得不容更改,甚至连傅墨自己都听出来了,那每一句“爸爸爱你”的背后,都是用尽气力一生只要一人的固执。
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至亲至爱,傅明皇从不开玩笑,他是认真的,而且认真到偏执。
他的认真令傅墨害怕。
更让傅墨感到害怕的是,他感觉出自己并不像以前那样极度抗拒傅明皇的触碰。或许是这些天傅明皇有意稍稍过界的暧昧行为越来越多,多到傅墨都开始慢慢习惯了,甚至让他记起,在那个荒谬的吻之前,他是有多喜欢父亲亲密的触碰。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傅墨坚决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傅明皇明显摆出了不愿放手的姿态,那就只能由自傅墨己主动挑明,拒绝他脱离他。
可是要怎么做呢?只靠嘴说说,傅明皇是不会当回事的吧。现在他的生活他的职业甚至连他的社交圈子都被傅明皇攥在手里,怎么可能摆脱他。
傅墨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正式进集团,傅明皇早就跟他说过要他学着管管公司的事了,他进集团和未来的权力交接本来就是早有定论的事,那与其被傅明皇控制在手里,不如去分薄一点他的权力,总好过现在这样毫无反抗的筹码。
第二件事是该找个人结婚了。尽管这件事会犯傅明皇的大忌,但也正因如此傅墨才能真正从傅明皇的指缝里逃出来。他只能鼓起勇气赌一把,赌傅明皇爱他,爱到能为了他的家庭而忍痛放手。如果不赌,他只会被傅明皇关在金丝笼子里关一世,互相拖累,直耗到油尽灯枯。
傅明皇还不知道傅墨在打什么算盘,他还很高兴,因为最近傅墨变得很乖。以前他说过多少次不想傅墨做模特傅墨都没听,现在倒突然有要放下那个抛头露面的职业的意思了,他主动要求在集团里任职,这让大总裁很欣慰。
傅墨听话连夜店都不去了,傅明皇很放心也不再派人去跟着他。傅墨身边还是有保镖,但那是他自己的人,亲自选的,也从他这里领钱不用过傅明皇的手,这下傅墨的日子终于有点自由了。
避开了傅明皇的束缚,傅墨几乎是眨眼就勾搭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其实傅墨在这点上跟傅明皇如出一辙,他们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同情和怜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感情甚至别人的人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傅墨被傅明皇带坏了,他长这么大,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认为爱情美好,毕竟傅明皇表现出来的爱情就沉重得让他承受不起。
一个月后傅墨收到了ELLE日本的样刊,切确来说是傅明皇收到的。傅墨的公司不做他的模特事业后转型成了公关工作室,钟希收到样刊后没找到傅墨,电话也不接,她就先给了傅明皇,反正他迟早也会看到的。
傅明皇看到封面就沉默了,因为主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用了第一天拍摄的照片,而且用在了封面上。傅墨穿着开衩的长袍,那副慵懒神色睥睨世间的样子,带着不着痕迹的诱惑。傅明皇想起那天拍摄时傅墨看他的眼神,那应该是他独享的,美得刻在心底的绝景——竟然被印在了杂志封面上。
傅明皇几乎是暴怒,他立刻就打越洋电话去找黑泽山,让他去摆平这件事,这份杂志,一本都不许印出来。黑泽山很久没见过傅明皇发这么大的火了,他是极有控制力的人,上次明合会找茬折了他那么多利润他都没有爆发成这个样子。黑泽山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人找上门去了。
一大早的,黑泽山还塞在路上呢,就传来新闻,说ELLE杂志社昨晚被人砸了,连同办公室和印刷厂。下周一就出新月刊了,结果这周五被人砸了,跟这事无关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恐怕这次时候史无前例的漏刊了。
黑泽山似乎知道是谁做的了,他直接找到石田尾岛,石田的回复很干脆——是我干的。
黑泽山把这件事转告给傅明皇之后,石田亲自联系傅明皇,“傅先生上次说了,这些照片不能上杂志。既然你说了,做兄弟的就会帮你看着不能出差错。希望你不介意这次是我替你出手,毕竟见我如见傅先生嘛。”
见一人如见兄弟帮会,石田的意思很明了,这事也做得很及时,原本还在盛怒中的傅明皇很快就得到了超出他意料的令人满意的结果。
石田仔细斟酌过,靠傅家进入香港确实是利润最高的选择,而且日后在中国,傅家的庇护会成为他最好的铺路石。但上次是他不敬试探在先,这不是结盟该有的诚意。他的妻子是ELLE母公司的股东之一,他看到新的样刊就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尽管他凭他妻子的身份去ELLE周旋一番也能把封面的事压下来,但石田有意要把事情闹大,更何况他妻子参股的企业多得是,ELLE不过是一个小旁支罢了。
第11章 女友
傅明皇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那本杂志,指间随着眼神滑过封面,傅墨的脸庞,腰肢和长腿,一寸一寸,像要钉进眼睛里一样。翻开内页日文写的访谈,穿插着图片,都是令他痴迷的那个身影。
今天周五,傅墨说过明天会回家的,可是傅明皇一晚都不想等,他想现在就去接他。
傅明皇拿着杂志,到傅墨家门口。这个地方他确实很少来,这里曾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傅墨的母亲,这是傅明皇十九岁时无比荒谬的证据,这让他感到胃里翻滚。但是想到打开门后,里面不再有那个人,取而代之的是傅墨,还是稍微让傅明皇舒坦一点。
他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想叫他一声,但是才张口还来不及出声,他就听到了一些诡异的声响。
是呻吟,是女人的呻吟。
傅明皇的脑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里不该有女人的,那这个声音意味着,傅墨带女人回来了。
只要保证安全,傅明皇允许傅墨在外面玩,有多少床伴,一次玩几个他都可以不管。但这不代表他在亲身听到看到的时候,也能毫不在乎。傅明皇抓着杂志的指间渐渐泛白,房里传来模糊而放肆的叫声,傅明皇似乎还听到那个女人叫了傅墨的名字。
傅明皇愣愣地站在门口,他拼命地告诫自己,傅墨是大人了,这不过是解决需求而已,就像他也会在有需要的时候寻求发泄的对象,仅此而已。别去阻止,你才是撞破别人好事的那个人,有什么立场阻止?傅墨最近才跟自己的关系稍稍好转一些,别再做错事把他推得更远。
洪斌荣在楼下等着老板下来,傅明皇为了节省时间早点来接傅墨,公事没办完就把洪斌荣一起拉过来了,在路上跟他吩咐剩下的事。他看着傅明皇上去的时候还心情不错,下来的时候就完全变了脸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下来,傅墨没跟着。洪斌荣不敢多问,一路沉默把大老板恭送回家。
第二天傅墨回来了,一大早回来的,傅明皇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吃早餐,明明摆了丰盛的数道菜,傅明皇却只动面前的两碟。连吃饭都吃得分外沉默冷清,傅墨进餐厅就觉得气氛不对,他走上去叫了声爸。
傅明皇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傅墨在他旁边坐下来,心里打鼓,平时自己回家他都是很高兴的,怎么这回态度一落千丈。不过傅墨平时就不大在意傅明皇心情好不好,他也懒得去找原因,反正这两天他都安分守己,肯定不是他的错。
傅明皇吃完把傅墨领到偏厅,拿出那本杂志递给傅墨,“这是样刊,但不会有成刊出来。”
傅墨看着封面上的自己显然挺满意的,但在傅明皇的注视下他又有些别扭,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在跟傅明皇赌气,按照他说的在勾引他。傅墨有些脸红,盯着封面转移话题,“总不会这一期把我的内容全删掉了吧?”
“这一期不会出来了,石田把杂志社和印刷厂都砸了。”
傅墨睁大双眼惊讶地看他,“真的假的这么猛!”他早就料到这期杂志跟他有关的内容会被傅明皇一手拦下来,倒是没想到整本杂志都会流产。
傅墨饶有兴趣地翻着样刊,他欣赏自己的身姿可从来都不会害羞,不是人人都有这样出色的容貌和身段,这方面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宝宝。”傅明皇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一手撑在靠背上,似乎在搂着傅墨,但又没有碰到他。
“嗯?”傅墨没在意他的动作和语气。
“…没什么。”傅明皇还是没开口,他不知道这个话题最后会引到什么方向去。
傅墨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周末,到周一去了公司却不见他爸了。其实他倒不急,洪斌荣才有要事要找顶头上司。傅墨耸耸肩说没见过傅明皇,洪斌荣心想不对,傅明皇不是会玩失踪的人,如果不是在陪傅墨,他极少不接电话。
或许跟周五去接傅墨却没接到人那晚发生的事有关?洪斌荣自知不该打探老板的私事,但他直觉傅墨跟傅明皇的突然失踪肯定有关系。
“是不是周五你跟你爸吵架了?”洪斌荣问得小心翼翼。
“?”傅墨疑惑,周五他压根儿就没见到傅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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