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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一期一振，你没问题？”他可从来没见过一期一振吃过什么辣的东西啊。
数珠丸恒次也不理他，从红汤里夹了一筷子肉，面不改色地吃进去，姿态优雅。
“安心吃饭，还有，再叫错我就往你碗里塞辣椒。”他看出来了，清泉虽然喜欢吃辣，但其实不怎么能吃，太辣就会呛出眼泪。
清泉戳戳碗里的菜叶子，内心相当无语，这口气分明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啊！他两世加起来都40岁了！
清泉突然想起，这群刀子精，最小堀川国广的都几百年了，算起来都不知道是他几辈子前的祖宗了......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算啊！尤其是那群矮萌萌，谁敢说是他的祖宗？！
等等等......他好像还有一世来着，不过算几岁？还是几个月？几天？
啊，心好累。
一期一振笑得温柔，给清泉夹了一块豆腐，“我没问题的，放心吧。”
清泉忧桑地吃了口豆腐，现在唯有火辣的食物能振奋他的神经了，“不能吃就吃白汤吧，或者自己去弄一点调料。乱那里的是番茄味的，酸酸甜甜，你可以去尝一尝。”
三日月宗近不满地敲敲自己的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噪音，“我说，你就不用关心我一下？”
清泉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今剑，照顾下你家这位大爷。”
今剑小天使眨巴着大眼睛，一派纯良地仰头和三日月宗近说道：“你好吵啊，安安静静吃饭不好吗？”
短刀今剑其实和三日月爷爷同龄，和主人撒娇没问题，和同门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打扰人吃饭，古往今来，都是重罪！
清泉立刻眉开眼笑，“小天狗说得对，安安静静当你的美男子不行吗？”非要跳出来搞事！
三日月宗近一连串“哈哈哈哈哈哈”，然后用勺子捞出一整勺辣椒花椒，倒在了他的碗里......
清泉气极反笑，妈蛋，你平安京贵族的谦和尊荣都喂狗了吗？！竟敢对主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好气好气！
没等清泉把辣椒拍在三日月宗近脸上，今剑眼疾手快地拿走他的碗，又把自己的碗递过来，软绵绵地撒娇，“清泉，不要生气啦，我和你换一下啦~”转头又用很严肃的口吻告诫同门，“不要老是惹主人生气，安分吃饭。”
清泉和三日月宗近对望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被一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伪？）正□□慰和教训，都感觉整个人不太好了......
乱哄哄的一顿中饭吃的磨磨唧唧，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快2点了。
清泉吃完饭就困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过，漫长的午餐时间结束后，清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走路都在晃悠，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站在两边，生怕他摔倒。
“恒次，我想去图书馆，”清泉哈欠连天地说道，“我想趴一会儿。”
数珠丸恒次当然不会拒绝，其他刀剑对图书馆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和他们之前世界不同的东西，他们都抱有极大的兴趣。
到了图书馆后，清泉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哎呀呀，才发现我们是黑户诶，”清泉收起手机，一脸笑嘻嘻，“在这个世界我们原本是不存在的，所以没有证件，也就没有办法去办卡。”
药研微微皱眉，“那就不能进去了？”
清泉果断拒绝，他一定要进去，“现在是下午2点，人最困倦的时刻，所以警戒心都不会太高。而且我刚刚查了下，神话故事区资料不多，也就是说，比较冷门，看书的人少，不太会引起围观，所以......”
三日月宗近了然，偷渡。
“知识的力量超越一切。”正义脸。
等到他们到了神话故事区时发现，管理员已经昏昏欲睡了。清泉轻悄悄地靠近，手一挥，管理员只觉得眼前飘过一片蓝光，困意就席卷而来。
“蓝色的......萤火虫？”灵力让管理员梦里都是成群的萤火虫，还是诡异的蓝色......
清泉大步走了进去，刀剑们欢快地扑向各个书架。没他的解锁，管理员会一直睡得很香。
清泉一排一排地查看，想找出一点有关册子或者那双眼睛的资料。对于具体的书他并没有什么目标，只是觉得可能会有什么发现，壹原侑子的话也让他更加上心。
“绿色的眼睛，红色的花纹，”歌仙兼定一边翻书一边喃喃自语，“感觉像是什么怪兽的样子。”
“怪兽？”清泉手指搭在书脊上，一本一本地查看，“歌仙你觉得会是哪一种？”他对日本的历史神话几乎一窍不通，歌仙兼定说不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不好说，您给的信息太少了，”歌仙兼定轻笑着回答，“几乎所有的妖兽都有相似的特征。”
清泉有些气馁，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毫无头绪总归不□□心。
“歌仙说的没错，日本神话里的确有很多妖兽都有花纹、印记，”三日月宗近难得没有在笑，而是扬起一本书，看向清泉，“不过绿色眼睛的并不多，最常出现的，是妖狐。”
清泉接过书，书上画着一只狐狸，眼睛是绿色，但眼角没有红色的线条。
“我不知道是不是，虽然有点像，但是......”清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有点焦躁，“看着这个图片，我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看一个赝品一样，就是觉得不对劲。
三日月宗近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们继续找好了。”
清泉抬头看他，三日月宗近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包容又温暖，“你遇见的每一个人、物、事件，都是打开你过去记忆的钥匙，清泉，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清泉下意识撇开眼睛，三日月宗近没有再说话。
歌仙兼定已经去了别的书架，远处不时传来悄声说话的动静。
“三日月，我一直知道，我要将你们带往何方。”清泉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架，有些迟疑地开口，“是自由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到哪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可能会失去一些同伴，可能他是先消失的那一个。但他并不害怕，也不会犹豫停步。
之前他也不太在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他继承了井上清泉的一切，那他就是井上清泉。他成了1010本丸的审神者，那他就是这些刀剑的主人。他有在乎的人，他在乎的人也喜欢着他，这就足够完整拼凑起他的自我认知了。
但是，自从他发现自己可能不是人类后，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从哪里来。数珠丸恒次和三日月宗近和他描述的小时候，他虽然开心但没有任何印象，梦中出现的册子和眼睛加深了他的忧虑。
他是谁？他会去哪里？他的过去是什么？
三日月宗近爱怜地看着身边的少年。
消瘦的侧脸有些忧郁，一向坚定的眼神微微染上疑惑，像迷路的小孩，无措地站在十字街头。
他伸出手，温柔抱住他的少年。
“不管您是谁，不管您从哪里来，我三日月宗近会一直陪伴左右，至死效忠于您。”
你是我的主人，清泉。
作者有话要说：
一半刀剑刷伤，然而5图的宝贝们一个都没来，非洲人鉴定无误，好气哦！刷到眼睛都花了诶，就不能来个谁安慰安慰？？？？
第76章 解释
清泉一直知道，他安心的底气，很大程度来自于三日月宗近和数珠丸恒次。他们了解他的过去，珍惜有他的记忆，孤独等待了数十年，并一路保护他。
两振刀一直强调，他对于他们的意义，以及为他们所做的牺牲。但是，他们也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和力量，指引他一路走到现在。
没有他们的守候，也许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不过，这些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他脸皮不够厚，扛不住三日月宗近的热情，也承受不住数珠丸恒次的温柔。
“你为什么要等我呢？”这个问题他问过数珠丸恒次，他也想知道三日月宗近的答案。
三日月宗近又恢复了散漫的样子，略带调侃地回答，“想看看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会不会长成一颗歪脖树。”
清泉忍不住笑了，也不生气，“那你可算梦想成真了。”离他们记忆里的软萌小可爱十万八千里。
“那挺好啊，不然总觉得你会被人欺负，我宁愿你去欺负别人。在这一点上，你做的很好。”他看到清泉的第一眼，就是暴起杀人的时候，那身姿可以说是相当的帅了，他老人家很是欣慰。
“怎么说也是你一手养大的嘛，不能失了你的做派。”论欺负别人，他可没忘记三日月宗近坑鹤丸国永的那一次。
“谁一手养大的？”数珠丸恒次走了过来，在他们背后皱眉，“三日月宗近你又在胡说了。”
清泉笑着看他，“那是谁养大我的？”调戏数珠丸恒次的机会不能放过啊。
数珠丸恒次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大家一起看着的，一开始理音的监控好像还不是很强，你经常待在我们身边。后来偶尔会凭空消失，最后越来越频繁，直到再也不来了。”
“监控？听起来，我真的不喜欢理音啊。感觉完全不想待在她身边，迫不及待想跑一样。”小孩子往往是最敏感的，而且他那时候白纸一张，对人心的感觉最敏锐了。
三日月宗近抱胸靠在书架上，眼神带着凉意，语气严肃，“我们口中的理音，可能和鹤丸国永、药研他们不一样，你要听吗？”
清泉点头，“说吧。”
“药研有没有跟你说过，理音最后有些精神失常？”
“没有，他只说过，理音最后一段时间很疯狂，但是没说精神失常。”两个词有本质的区别，疯狂也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精神失常那是整个人的崩溃。
“没有什么证据，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三日月宗近说道，“你知道吗？我亲眼看见，她把江雪左文字的碎片，扔进了火炉。”
那时候他已经战线崩坏，昏迷不醒，身形消散了大半。但就是那一刻，他突然有力气睁眼了，也就看见了那一幕。
数珠丸恒次愣住了，他从来没听三日月宗近说过。
清泉也惊呆了，“她疯了？这可是她自己锻出来的刀啊！”
“所以我们觉得她精神失常，不然，”数珠丸恒次冷笑，“她可就成了中居的人，杀害刀剑的帮凶了。”
清泉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但也知道两振刀不会信口胡言。如果两个人都有这样的猜测，那至少说明，理音的确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她要是真疯了，也应该去杀了中居吧，那才是罪魁祸首。她灵力强大，就算不是武系，也总能做点什么吧。”
数珠丸恒次眼神温柔，清泉就是这样，会用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清泉能做到的事，不代表理音也能做到。
“如果疯了还算好，就怕她和中居有着一样的心思。理音她，不仅有着高超的灵力技术，还有比常人更加强烈的冒险欲望。”
她那些灵力物严格来说都算是违禁品，他们也曾经委婉地表示过危险，但理音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瞒着他们偷偷试验。
“你是想说，即使一开始她没有想要把你们怎么样，但在看到我的能力后，起了这个心思？”
“可能，”数珠丸恒次看着他道，“她知道你是谁，把你召唤出来想干什么？中居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存在？还知道你的能力？”
这的确无法解释，理音肯定知道他到底是谁，不然不会如此冒险就进行召唤，鬼知道会召唤出什么恐怖的东西，说不好就把自己交代进去了。
“有没有可能是，理音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才召唤我的？”如果是这个逻辑，那理音可真的是疯了。
她把他召唤出来，逼迫他复活刀剑，又残忍碎了自己的刀，又在中居面前哭泣，给了刀剑错觉，这简直是变态吧！
两振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清泉说的正是他们的想法，不然怎么解释这一连串环环相扣的意外？
“但这也没办法解释中居为什么会察觉吧？如果理音只是出于好奇把我召唤出来，没有实质行动，中居才是悲剧的推手呢？”
“这有什么差别吗？清泉，你的确被他们折磨，我们也的确无数遍碎刀，结局都是一样的，”数珠丸恒次的眼睛如雾霭一般捉摸不透，“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对人心抱有太大的期望。”
江雪左文字的碎刀，理音对清泉的眼泪诱导，他们全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即使理音最初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之后呢？清泉如此庞大的力量就在身边，谁敢保证她一定不会踏出那一步？
清泉有点无奈地看向他，“我没有心慈手软，没觉得她是个好人。我只是觉得，她对你们太残忍了。”他没有那段记忆，理音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可刀剑们却记忆犹新，谁都没有忘记吧？
“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谢她把你带到我面前，”数珠丸恒次沉沉雾霭的眼中出现一线光亮，“如果不是你，而是别人来了，我们真的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也许从此过上了童话生活也不一定，”清泉笑着拂开自己的头发，“不过你们退货也已经来不及了，就凑合着陪我吧，勉强还能出点力。”
两振刀都笑了，气氛暖融。
清泉忽然想起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疑惑地看向三日月宗近，“那天，你一个人就能杀了松野，为什么当初没能逃出去？”
三日月宗近眼神又凉下来，“清泉，你不会以为，原武装集团核心的中居就只有那两个人吧？围攻那一天，比松野强大的人，来了五组，就怕没来的更多。但仅仅是当场的五组，也让我们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碎刀重生的站在最前面抵挡，理音又突然被杀，现在的这些刀剑一个都活不下来。”留下他们也是为了当试验品。
清泉头痛地叹口气，“究竟谁才知道全部的真相呢？药研，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脸色惨白的药研从阴影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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