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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哪有师兄好玩(古代架空)——粥四汤

时间:2018-02-17 10:44:55  作者:粥四汤
  星河影的放肆顽劣,在他眼里不过是少年的真性情罢了。剑千山一贯谦和中正的脾性,他倒是觉得这孩子要是就这么一直端着,早晚得成仙。至于风鹤鸣素来苛刻的性子,反而是问归途眼里最累的一个。
  此时春风正暖,山坡上的花树开得如云似霞。菊花碧桃和垂枝碧桃各自是一树的艳色,晚樱这时候团团压在枝头,正应了“花团锦簇”四字;几株高大的西府海棠在山坡上洒着零落的粉白花瓣,星星点点在如茵的地上落了满地。又刚好是个晴天,风光正好。问归途忽然就笑了起来,对三个亲传弟子问了一句:
  “你们可知此地明明风景如画,却偏要名为‘悟体渊’么?”
  星河影半掩着口唇打了个呵欠,看剑千山的眼里写着“你看吧我就说今天不可能真是出来玩的”。剑千山随意伸手摁了一把星河影的头,嗔怪里有几分亲近的意思。风鹤鸣看这两人的举止,毫不掩饰给了星河影一个白眼,仿佛在说都是你带坏了大师兄。
  问归途没有责备三人,却是笑了一声。星河影这时候才带着一股抛砖引玉,也像是破罐破摔的味道,一手架在膝头支着下颌:
  “既然是思过的地方,那就叫悟体渊呗。犯了错就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至于风景如此之好……哈,我猜是来这里反省的大家都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没事种种树浇浇花,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么个风光旖旎的地方喽。”
  “胡言乱语。”风鹤鸣冷然看了星河影一眼,“你的脑子里果然只有玩物丧志的东西。”
  星河影对风鹤鸣的挤兑完全是司空见惯,一副你行你上啊的表情看着风鹤鸣。风鹤鸣倒不是受了他的挑衅,这时候仍然正襟危坐,向问归途回答:
  “眼前花草繁盛,不过是邪魔外道诱人行差踏错的陷阱罢了。越美的东西,也就越危险。”
  问归途笑了笑,还没开口,却听星河影笑了一声,一手搭着剑千山的肩膀:“大师兄也很美啊,我觉得大师兄比起二师兄可安全多了。”
  剑千山黑着脸,两指夹起星河影的袖子,直接甩开。星河影的嘴角抿了抿,尴尬撇嘴:“好吧,的确有点危险。”
  问归途终于是笑出了声,摇头笑着又看向剑千山:“千山,你又有何想法?”
  剑千山微微沉默了片刻,最后是老实摇头:“弟子不知。”
  “哦?”问归途依然在笑,伸手拍了拍剑千山的肩膀,“千山,你自小跟随我,三人之中,你并不是最为愚钝的一个。”
  剑千山终于再度开口,声音还是清润一如山坡上那条清溪:“繁花虽好,春去秋来却终究会凋零散落。眼前虽然是碧草如茵,然而一夜秋风过后,还是应了一句‘寒烟衰草’……此时所眷恋的,终究会随风而逝。红颜到底枯骨,长情毕竟有衰。长存不灭者,唯明月山风,与世间大道而已。”
  一时间,似乎连暖风都有了微微的停歇。风鹤鸣凝神细思,而问归途看着剑千山的眼神越发深邃,像是看不透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
  却突然听见了一声笑,看去竟然是星河影,摇着头感慨:
  “师兄,原来你也有这么不开窍的时候!”
  剑千山微怔,风鹤鸣又要出言刻薄,却是问归途伸手阻止了他,只看着星河影:
  “小影要说什么?”
  星河影抬手指着身侧,像是指的落了满坡的花瓣,也像是指的那几棵繁花正盛的碧桃:
  “花有开,自然会败;人有生,必然会死。花若永远是花,哪来的果子吃?人若永远活着,何必去繁衍子嗣?今年的花谢了,明年一夜春发,自然又是千朵万朵压枝低;人这一个死了,等下一代长大,自然又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山间明月就那一个,可焉知今夜之月仍是昨夜之月?生死盛衰亦是人间常理,世间大道三千,生死循环本就也在其中……纵使大道长存,却也是殊途同归。”
  星河影的脸上,笑意明亮得几乎胜过了春光——
  “何况花开虽美,遍地落花,不也是极佳的春色?绿草如茵,落花似玉,在这地方睡上一觉,更算得上是‘软玉温香在怀’……”
  “咳!”问归途一声咳嗽,剑千山立刻捂住了星河影的嘴。好端端说着突然就开黄腔,作死没够吗你?风鹤鸣本来还有几分欣赏星河影的意思,一听这小子突然就来了一句什么软玉温香的,顿时就只剩了嫌弃。
  问归途感觉自己也是操碎了心,又要关心大徒弟别钻牛角尖又得关心小徒弟拈花惹草还得关心二徒弟因为小徒弟拈花惹草琢磨着用哪条门规能整死他:“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好的。”星河影立刻窜了起来,却被问归途摁着肩膀摁了回去:
  “小影,你留下。”
  “啊??”
  问归途一脸笑意让星河影想起了家里那只老狐狸:“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个扫帚来,你把悟体渊地上的落花扫一下。”
  “啊?!?!?!”星河影看着方圆两里的悟体渊,以及草地里落的一片一片的花瓣,只觉得眼前一黑,“师父你逗我的吧?”
  “没有啊,师父哪儿能这么欺负你。”问归途的笑意比刚才更深了,完全的戏谑模样。每次星河影看着他这样笑都很纳闷到底谁说凌虚剑门里面的人都是死心眼子的。只见问归途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小影觉得遍地落花如温香软玉,那么为师准你把悟体渊的落花都扫起来,再找你小师妹要个锦囊给你装着,拿去当枕头不是正好。”
  “……”师父,您老根本是换着花样玩我的吧?
  剑千山拎着两把扫帚回到悟体渊的时候,一眼并没有看到星河影。直到忽然闻到了一股酒香,循着酒香看去,才见到星河影原来已经上了树。
  星河影这时候穿得是门内弟子的雪白道袍,也不管树枝会不会蹭脏衣服,就坐在碧桃树上,背倚着树干,一腿屈膝踏在枝上。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酒壶,还有一只冰裂瓷的小巧酒杯,此时自斟自饮,微微抬头看着身边色彩明艳的菊花碧桃。他大概是有些醉了,剑千山一眼看上去,觉得花色的艳红比不过他颊上两抹微醺的酡色。
  人面桃花相映红……碧桃,也算吧?
  似乎是因为剑千山的目光太灼热,星河影忽然扭头,正看到剑千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白衣修长的道者,站在晴翠的山坡上,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有认真也有深情。风起的时候,他雪白的衣角随风扬起,仙气凌然。海棠粉白的花瓣从树上落了下来,擦过他的眉间。星河影忽然像是赌气一样皱眉拧过了脸,剑千山反而一怔——这人平时缠着自己,赶都赶不走,今天怎么还突然甩脸子不认人了?
  剑千山想了想,一眼看见自己手上的扫帚,恍然大悟——哦,这小子看见自己是来送扫帚的,所以闹脾气了。
  剑千山的轻功不比星河影,也不打算往树上凑,只站到了树下,仰头看着星河影:
  “还不下来?我陪你一起扫。”
  星河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微微低头看着剑千山:“师兄,你喝酒么?”
  剑千山抱臂揽着扫帚,似笑非笑看着他:“哪来的?”
  星河影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你们刚走之后,我下山去买来的。”
  “就知道你闲不住。”剑千山没损他,只是将扫帚放到了一边,自己倚着树干,看着远处的风景,“你自己喝吧,喝完下来扫地。”
  星河影看着他,又有一片花瓣落下去,扫过了剑千山的鼻尖。大概今天的酒真的上头,星河影从树上翻身跃了下去,落到了剑千山身前,不等剑千山开口,一手撑在树上看着剑千山的眼睛:
  “师兄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忽然生气吗?”
  对上了星河影的视线,剑千山一瞬间有些出神。星河影的瞳仁是纯黑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又深得不可思议——
  “不是因为我带着扫帚来催你扫地吗?”
  就知道他的答案会是这样无趣。星河影微微垂眸,像是叹息:“不,我是嫉妒。”
  剑千山没明白星河影这句话的意思,星河影却是向他靠近了一步,声音压的低了几分——
  “师兄,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遗憾我不是刚才那几片花瓣,不然我就可以借着有风的时候……”他忽然靠近,双唇拂过了剑千山的唇,却只是微微的停留了片刻,就像那时候擦过他眉眼和鼻尖的落花——
  “——像这样,偷偷地亲你一下。”
  剑千山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无法反应自己的思维,只觉得星河影大概是醉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地继续用那种低沉而又伤感的语气对他说:
  “师兄……那时候我的话还没说完啊。你说红颜枯骨我信,可是你说长情有衰……师兄,我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我死,你觉得……这还算长情有衰吗?”
  “……”那双眼睛里,像是碎了一地清晖,也像是揉进了满地的落花。剑千山忽然觉得心里像是有只蝴蝶轻轻扇了一下翅膀,让他忍不住伸手抚在了星河影的脸上:
  “我是说长情有衰,可我没说人心必变。”
 
 
第18章 师父他只想图个清静
  普通的凌虚剑门里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丹房里,师兄弟三个人普通的炼丹。星河影转身问身后的两位师兄:“师兄,硫磺放进去多久之后放丹砂来着?”
  剑门学霸总代表风鹤鸣:“一刻。”
  剑门武力总代表剑千山:“两刻。”
  充满独立思想的星河影看看风鹤鸣,又看看剑千山,点点头:“那就一刻半吧。”
  “……”
  算了,随便他吧。
  又过了片刻,刚刚在自己的丹炉里加了些草药的剑千山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阿影,你刚才放进去的硫磺?”
  “嗯?是啊。”
  “你之前好像放了硝石和炭粉……”
  “嗯,是啊……嗯?!”
  风鹤鸣:“握草!跑!”
  普通的凌虚剑门里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丹房被普通地又炸了一遍。问归途被爆炸声引了过来,看着塌了半边的丹房和一脸无辜的星河影,暗自在心里默念三边莫生气,这才开口:
  “小影,今天怎么不用丹炉炖龟苓膏了?”
  星河影没说话,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灰头土脸的风鹤鸣。哦,有风鹤鸣在,他哪敢继续明目张胆地不务正业。问归途表示理解,伸手拍了拍风鹤鸣的肩膀:
  “鹤鸣,你们折柳山庄与白眉山也算有些关系。前些天白眉山说是近日有了关于逆天命的重大线索,要召集正道同仁。为师刚刚收到折柳山庄的信,此次要你代表折柳山庄去一趟。你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吧。”
  白眉山在南方,又是要搞什么武林大会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一趟,来回怕是起码要半个月——星河影简直已经想到没有风鹤鸣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半个月将是多么美好,尤其是风鹤鸣私藏的那几坛好酒,刚好和剑千山一起喝!
  而后问归途看了看星河影,转而问剑千山:“千山,你的行囊整理好了么?”
  星河影:?
  “是,师父,这就动身么?”
  星河影:???
  “也好。”问归途脸上,笑意乍一看平和,实际上全是坏水儿,转而看向星河影,“小影啊,这几天你大师兄二师兄都不在,崎医师那边又该派人去帮她整理药材了,不如你……”
  “师父,”星河影义正辞严地看着问归途,“作为您亲传的三弟子,我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我应该为剑门贡献力量——大师兄这边,缺人手吗?”
  剑千山没忍住笑了一声:“不缺。”
  哀怨的小眼神像是要直接把人淹死,问归途笑眯眯:“真不缺?”
  “那就缺吧。”剑千山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既然是去白眉山,多带几个人撑撑门面也好。”
  “……白眉山?”星河影又一次满脸懵,“我是不是失踪了百八十年才回来的,为什么你们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剑千山颇为无奈,看着星河影的眼神里有一种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的无奈:“今天早课时候说的,白眉山派人送来了请帖。既然是要做武林大会请正道同盟,自然少不了剑门。”
  星河影:“……”早课的时候?
  问归途看他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小影啊,你不问我还忘了,你今天又没去早课吧?”
  “……”
  “千山,你等一会儿,让你三师弟把山门前面的台阶扫完再走。”
  说起白眉山,其实最有名的不是他们门内的武功心法,而是他们家的贵圈真乱。正是在去往白眉山的路上,星河影与剑千山骑马并行,前方的风鹤鸣则是与折柳山庄的人说着家门私事。没了风鹤鸣在,星河影随时都是兴冲冲的状态,此时和剑千山这不沾红尘俗事的人说起别人家的闲事,反倒是更在兴头上:
  “白眉山滕家,目前的家主滕信,和师父算是平辈。仁义礼智信,当年滕家五个兄弟,他是老幺。如今能当上家主,全靠了好手段。”
  剑千山平素也不是很了解这些江湖八卦,此时微微敛眉,回看着星河影:“手段?”
  “好手段,但我现在先不说。”星河影又笑了起来,“师兄,师父没跟你说过滕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因为他要是跟你说了,你现在就能气的直接撂挑子回山。”
  剑千山略是愣了片刻:“什么意思?”
  星河影摇了摇头:“闻名不如见面啊师兄,等我们到了白眉山,你见到滕信那人了,自然慢慢就能觉察出来。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倒是这个滕信,嗨呀呀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还真的是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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