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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玄幻灵异)——泠崖子

时间:2018-02-18 11:40:33  作者:泠崖子
  “不敢去杀抢了他钱的混混们,也不敢跟自己母亲决裂,反倒是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最弱小无辜的一个姑娘身上。谢三郎真厉害啊。这宋箐倒霉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顾绝回头看向还未苏醒过来的谢三郎,“这人真该死。按照我们寒台的规矩,是该杀了他,祭奠亡灵的。”
  “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只求你,不要让谢大哥知道我的死与宋箐无关,他会疯的。”
  谢三郎本是个好人,被他母亲逼了一把,心灵有些脆弱,后来又以为阿竹被宋箐杀了,才会去杀宋箐为阿竹报仇。但若谢三郎知道真相,恐怕会受良心上的折磨。
  “我觉得,你最该死。”顾绝冷笑着对阿竹说道,“谢三郎的命是命,宋箐的就不是了?那姑娘就是傻了点,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谋财害命,也不过如此。
  “你……你不能言而无信!”他横眉怒目,双手张开,挡住顾绝的视线,“我不会让你伤害谢大哥的。”
  “你就一鬼魂,连人都碰不到,怎么阻止我?”
  “我……总之就是不行。”他紧咬下唇,下定了决心。
  顾绝转身,与楚玄墨对着笑了笑,在楚玄墨愣神瞬间,伸手一推,把楚玄墨直接推到了谢三郎跟前,穿过了阿竹的身体。
  “你瞧,你什么都阻止不了。”死后为鬼,就插手不了人间的事了,
  “顾绝。”不是顾兄,不是顾公子,而是顾绝,楚玄墨第一次完整地叫顾绝的名字,还是用那种忍无可忍的语气,顾绝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要说什么。
  “不要闹。”他很不满顾绝耍他。
  “我错了,下不为例。”他赶紧认错,并不想因这些小事而惹楚玄墨不痛快。只要认错态度好,楚玄墨会原谅他的。
  而正在这时候,谢三郎也终于醒过来了。阿竹先注意到,心里一慌,赶紧化成一团黑色小球,躲到了顾绝身后。
  之前是情势所逼,不想让谢大哥见到宋箐,才会现身与他说话。可这回,他怕谢大哥问会他为什么要在死后还跟着他,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还不去投胎。他回答不出来的。
  “阿竹呢?”谢三郎刚睁开眼就猛的起身,抓住楚玄墨的手就问道,“阿竹到哪里去了?是我又看不见他了吗?”
  “谢掌柜。”顾绝示意谢三郎先放开楚玄墨,等他冷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间客栈前掌柜可是被你杀死在隔壁,而你就像没事人一样又出现在这。是因为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谢三郎并不回答,但他大概也能猜到顾绝已经全都知道了。
  “能跟鬼魂对话,真的太作弊了。”他苦笑几声。
  “是啊,如果不是我来这了,你不就一直逍遥法外了?喂……”他挪了挪身子,“这么年多好好活着,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谢三郎冷哼一声:“她死有余辜。”
  “那我告诉你,宋箐是无辜的呢。阿竹是自己倒霉摔死的,与宋箐无关。”
  背后的阿竹整个身子颤抖起来,他想撞倒顾绝堵住他的嘴,可是已成为鬼魂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啊……
  没想到谢三郎只是坐在床上“哦”了一声,脸色如同往常:“杀都杀了,当年的理由很重要吗?”
  阿竹僵住了,他一直以为谢大哥知道真相发现自己错杀了无辜会崩溃,会发疯,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顾绝也愣了下,却很快反应过来:“在阿竹的描述中,你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情有可原。但其实那都是借口吧,让自己心里好受,骗自己的借口。那时候阿竹主动说帮你去偷钱,你是不是觉得很庆幸啊。他是自愿的,所以他做的事不关自己的事,对不对?”
  “不对。”谢三郎大声吼道,“你知道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接下去要干什么。”顾绝将一把匕首放到桌上,“我会送你去见宋箐。你的罪,该由宋箐来定。”
  “不可以!”阿竹终于现身阻止,他跪下来,冲着顾绝直磕头,“顾公子顾公子,求你,放过谢大哥吧。只要你能放过他,无论你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做。”
  “阿竹……”谢三郎的视线落在了阿竹身上,语气中带了些释然,“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知道死后能有灵魂反倒让我解脱了。我不怕死,就怕死后只有一个人。”
  “谢大哥……”不要这样。阿竹忍不住哭出声来。在为鬼的这些年里他心中只有两个愿望,一是希望守住自己死亡的秘密,绝不能让谢大哥知道伤心;二是希望谢大哥能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可没想到他心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对谢大哥来说,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谢三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顾绝跟前:“在我死后,能帮我把我放在杂货铺柜子上的那只黑色箱子交给我娘吗?你见过的。”
  “可以是可以,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遗书?”
  谢三郎摇头:“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如果我死了,我娘也能靠这笔钱活下去。”
  真是“孝顺”。顾绝的心里某处很是难受。
  “你对你娘那么宽容,怎么就不能对宋箐好点?”
  “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娘,宋箐却是与我无关的人。”
  顾绝“哦”了一声,无法回话。
  烟雨镇的事告一段落,楚玄墨去了酒楼,抓了与疯乞丐对饮的纪云清,一下扔到了马车上。
  “像个姑娘家家的,还坐马车。”顾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扯了扯缰绳,丢下那坐马车的两个丢脸男人,潇洒甩头离开。
  朝华剑派赶路是用两条腿跑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弟子轻功。顾绝深感一个教派有个靠谱的掌教是多么重要。不过他才不管这点,直接给了楚玄墨和纪云清两匹马,要么一起走,要么以后江湖再见。
  纪云清拒绝了那两个选择,小少爷豪气地买了一辆马车,说师叔尊贵之躯,那些凡夫俗子哪有资格见师叔的容貌。顾绝很是不耻,心里不住腹诽,朝华教派的都是一群绣花枕头。
  率先到了个茶棚,叫店家烹了壶茶,在那坐着,等那俩绣花枕头。
  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过来了,纪云清正坐在外面笨拙地甩着鞭子,而楚玄墨大概就在马车里享受了。
  顾绝心里忍不住泛酸水,楚玄墨的命也太好了,搞得他也想收弟子了,他的弟子一定要比纪云清更会做事。
  可是现在……他却要去做别人家的弟子。
  抬起左手,将它深深地看在眼底。若哪天,他的剑术能恢复往昔……
 
  朝华剑派
 
  马车径直冲了过来,差点将整个茶棚给掀了。纪云清摇摇晃晃地从马车上下来,抓着顾绝的肩就开始吐起来。
  顾绝怪怪地惨叫一声,虽然十分嫌弃,却是没有躲开。
  “真是大少爷,坐个马车也会吐。”
  “要你管?”纪云清边吐边不忘瞪顾绝几眼。
  楚玄墨也从车上下来了,面上完全没有使用童工的愧疚感,只问了纪云清一句:“还好吗?”
  “你还好吗?”顾绝问他。两个都是不常坐马车的人,一个吐了,另一个不会是在忍着吧。
  楚玄墨带着浅浅的笑意,回他没事。视线往茶棚里扫了一圈,却在某人身上停下了。
  只见他将他的手放在了剑柄上,一双眼淡淡地看向茶棚角落一位饮茶人。
  顾绝觉得奇怪,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人斗笠遮脸,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认识?”
  “师叔……”煞白了一张小脸的纪云清抓住楚玄墨的胳膊,“师叔,又是他。”
  “谁啊?”顾绝一脸糊涂。
  “不知道。”纪云清说道,“这人武功奇高,每个月都会来朝华山刺杀师叔,师叔仁善绕了他一命,他却不知感恩。原以为这个月去了温家庄能躲开他,没想到这人那么难缠。”
  顾绝顿时有了兴趣,取了“长鸣”剑,靠近那个男人,还用剑鞘挑开了那人的斗笠。
  没想到因为这动作,视线相交在一起的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尴尬。居然认识。
  灵溪魔教洛琅的心腹孟海,只做教中暗杀的任务,很少出现在江湖上,所以几乎无人认得。这回居然被派来挑衅楚玄墨,很难不让人想是洛琅的意思。
  “司空绝!你居然没死。”孟海大惊。
  “啊,天气真好,适合去放风筝呢。你不要胡说八道!”在孟海开口的瞬间,顾绝用更大的声音把孟海的压了下去。手往下一动,那剑鞘直接打在了孟海的脑袋上。
  以往见过他的江湖人士,不是被他杀了,就是隐退消失了,剩下知道司空绝模样的人都活在千里之外的海岛上。因此,顾绝才敢盯着自己的真脸重出江湖。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中原碰上灵溪教的人。
  他边退后边喊道:“楚兄楚兄,快杀了他,这人是你义弟那一派的,你若想争家产,必须先杀了他。”
  
  必须杀了他,不能让他回去告诉洛琅,他和楚玄墨混到了一起。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纪云清隐含怒气说道。为什么听起来顾绝好像知道师叔什么事似的,明明连他都不知道。
  长鸣出鞘,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上。
  趁着孟海还沉浸在“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的震惊中,先下手为强,一剑朝着他的胸口刺过去。
  虽然孟海想着其他什么事,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脑子也变慢起来。脚尖一踢桌子,借着那力道退出了三尺外。
  “你的速度变慢了,怎么变成左手使剑了?”孟海如此说道。
  “关你屁事。”被戳到伤痛之处,顾绝忍不住骂道。
  楚玄墨手中有一把“雪隐”剑,听说是他在雪地里捡到的,所以才给取了这么个名字。而顾绝跟着楚玄墨这么久了,也没见过雪隐出鞘,就很不厚道地想是捡来的剑哪有什么好的,肯定是这剑太丑了,楚玄墨不好意思用。
  然而这次雪隐真的出鞘了,流转的光晃了人眼,顾绝却没心思去偷看上两眼。
  孟海自知敌不过对方二人联手,“蹭蹭”往后跳了几步,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与顾绝对立着。
  “孟海孟长老,你我共事多年,虽不是朋友,也有那么点情谊在吧。能别把我还活着的事说出去吗?”背在身后的手不住对纪云清打手势。
  孟海防范着他和楚玄墨,却不会在意纪云清这样大的少年。他想让纪云清绕到孟海身后,能拖他一时拖一时。
  可纪云清完全没看懂他的手势,还当面出口问他,你的手抽筋了吗?气的顾绝牙痒痒。
  “情谊?刚联合洛楚要杀了我的,是你这个有情谊的人吗?”
  孟海因常年被派去做暗杀任务,那一手暗器用的在江湖上无人能敌。孟海不敢靠近顾绝,顾绝同样不敢靠近他。难道真要让他逃吗?
  “孟海,我还活着你觉得奇怪吗?”他可以和楚玄墨联手打死孟海,却不能在孟海想逃的时候抓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堵住孟海的嘴,暂时隐藏他的踪迹。
  他可不想洛琅一个高兴,就带人上朝华山抓人,朝华剑派是不会保他的。
  “你家公子对所有人说我死了,可我还活着,他为何要骗你们?那一定是有理由的,只不过这理由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他会希望有人来戳穿他骗人吗?你家公子什么性情你清楚,你就不怕他一个恼羞成怒杀了你吗?”因为纪云清在场,他不能直说洛琅。所有人都知道洛琅是魔教少主。
  “这……”孟海犹豫了下,洛琅还真会这么做。
  “过几天我会去找你家公子,说到做到。”
  这么些年在灵溪教混着,其他东西没捞到,就混到了个“老实人”的名号。所有人都知道司空绝是个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子,却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孟海信了,只要司空绝能自己去灵溪教,那他也就不用落个隐瞒不报的过错。在洛琅那只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而他,却是从可能会死,变成了一定活着。
  孟海满意地走了,顾绝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与孟海动手,让昔日的对手知道自己大不如前的事实这比刺他一剑还让他难受。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人是谁了吧?”纪云清收拾了倒地的桌椅,待众人都坐下后,才开口问道,“孟海?我记得魔教十大长老中,就有个叫孟海,是他吗?”
  这小家伙在某些事上还挺敏感。
  “是……是他。”顾绝认命说道。
  “那你怎么会认识他?还有你还活着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死了吗?”
  “我以前是被灵溪教拐去的,装死才逃了出来。都是不好的回忆,不想再想起了。”从不知道“谎言”为何物,变成了现在张口就能扯谎。每次意识到这点,想回寒台的心就会淡一点,他没资格回去。
  纪云清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往,以后不会再问了。”
  孩子真单纯。顾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被一掌就被拍开了。
  “你是想去我们朝华剑派拜师学艺吗?”纪云清体贴地换了个话题。
  顾绝点头。
  “那你以后就得叫我师叔了。”纪云清得意满满地说道。
  朝华剑派玄字辈已经不收徒了,所以要拜师只能找云字辈。
  “那我岂不是要称楚兄为师叔祖?”他看了楚玄墨一眼,那人一脸风淡云轻,看得顾绝心里不知道有多别扭。
  纪云清大力点头,用鼻子喷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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