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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玄幻灵异)——泠崖子

时间:2018-02-18 11:40:33  作者:泠崖子
  那天,梁翊从外回来,对他说西边城外新开了家酒楼,晚上要不要一起过去尝尝鲜?
  他却在那时点住了梁翊,抱着他去了屋外,让他亲眼见着他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就像十八年前,梁志杰对他所做的。
  啊……这个是李嫂,他来梁府第一天偷偷送他馒头吃的女人,那个徐姐姐,他推脱不会洗衣服,这一个月来的衣服都是这位姐姐帮着洗的……
  但不能怪他啊,谁让你们是梁府的人呢,少杀一个对当年的叶府都是不公平。
  梁翊却晕了过去,这样就没意思了,当年那三天,他可是一刻都不敢闭上眼啊。
  他把梁翊放到了一边,点开了他的穴道,随手又杀了几个扑上来的护卫。
  鲜血溅在了梁翊脸上,他醒了过来。洛琅倒是很想看看梁翊会怎么做,是要过来杀了他吗?他很期待呢。
  可没想到的是,梁翊竟会帮他挡刀。那个管家原是冲着他而来,梁翊为何要扑上去?
  为什么?梁翊不该是恨他的吗?为什么要救他?谁要他救了,没有他,那管家也根本伤不了他。
  怎么那么傻?
  梁翊死后,他的心中似乎缺了块什么东西,他想,他缺的是一个答案。梁翊的影子与娘交叠在一起,他想知道答案,两个答案,或许知道了梁翊的答案,也能明白当年娘为何要救他。
  他想到了司空绝,那个从寒台出来的诡异少年。义父曾说司空绝双眼能通阴阳,那是否能替他找回梁翊。
  洛琅拿着酒苦笑一声,是感觉无能为力了吗?才会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事上。
 
  招魂啊那个招魂
 
  在傍晚悠悠醒来,顾绝起床伸了个懒腰。舒服啊,这绝对是这几天里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即使身边有洛琅之患,他也抱持着得过且过的心态。
  吃着从窗口送进来的食物,对摆着张脸的孟海道了声谢。
  在吃饱喝足后,顾绝自己收拾了碗筷,给了梁翊一个眼神让他跟上。刚出门,坐在门口的孟海也马上跟了过来。
  知道是洛琅的吩咐,把孟海派过来做看守,可后头有不怀好意的人跟着还是觉得难受。
  在走廊上他看前后无人,才走近孟海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没把我跟楚玄墨混在一起的事告诉洛琅吧?”
  孟海斜眼看他:“我若说了,你还能用你那两条腿好好走路?”
  “多谢多谢。”不管怎么说,这孟海也算救了他一命。
  “别谢我,是小姜不让我说,要谢谢小姜去。”
  小姜是他在灵溪教里认的弟弟,自从离开灵溪教,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他哦了一声,又问:“小姜他还好吗?”
  “你要真记得他,就回去看看他。”
  “放心吧。”顾绝的视线落在了往他这走来的洛琅身上,“这回就算我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司空公子起的真早啊。”洛琅笑着打招呼。
  “这满天星辰真是早早早啊。”顾绝跟着干干地笑了几声。
  洛琅直入主题问道:“这一天过去,不知司空公子可想出了找到梁翊的法子?”
  顾绝在心底诧异了下这位突然变得直爽的少主,那可是用心机泡出来的主,即使心里有事想说想问,却也要在说那关键之事前绕个三四回的弯子。
  难道是因为三年过去了,是他以老眼光看人了?洛渊已死,灵溪教就以洛琅一人独大,所以不需要再多说废话掩饰了?
  即便心里想着事,顾绝也不能表现出来。或许这次只是洛琅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着急?因为记挂着某人,连掩饰都忘记了?不管如何,顾绝都不可能说出来去提醒洛琅。
  他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打了个响指说道:“简单,招魂。”
  说这话的时候,梁翊瞧了他一眼,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顾绝知道,这是嘲笑。
  人就在身边呢,招哪儿的魂?
  “我没有什么耐心,不要耍我。”
  顾绝强调自己没有说谎,洛琅就笑笑,先吩咐了孟海去准备招魂用的东西,又亲自拿了绳子绑了顾绝,把他扔到一辆小车上,让马儿拉着他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双手双腿被绑住,顾绝只能蹬腿抗议。
  “带你在府中转上几圈,什么时候看见梁翊了,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洛琅,你不要欺人太甚!”
  洛琅用他的行动告诉顾绝了,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
  马儿信步走着,走到哪一处算一处。顾绝坐在小车上望天数星星,真觉着这样不好。
  现在他是运气好,梁翊一开始就跟在了他身边,但如果不是这样呢?他从没见过梁翊,洛琅就用这种方法逼他找梁翊,找的到吗?那梁翊的灵魂躲在了房间里又该怎么办,这样找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当然,这事他不会对洛琅说。
  可能在洛琅看来,那灵魂是能发着亮光的吧,只要有阴阳眼就都能看见是吧。
  “星空真美啊。”毫无感情色彩地说出这句话。他是真觉得无聊了,想试试挑衅洛琅。
  “不想好好坐着?”
  顾绝在心里嘿了一声,但表面上又说一句:“星空真美啊。”
  梁翊忍不住笑了笑,洛琅也笑:“有时司空公子幼稚得像个孩子,真是麻烦。”
  原本顾绝想贱贱地说一声你能奈我何,可那洛琅脑子还真有很多折腾人的法子。不知他从哪拿来许多刀剑,取了刀鞘剑鞘,直接把那些冷冰冰的武器扔到了小车上。顾绝不得不避过飞来的刀剑,站直了身体,不敢再多动一步。
  这满小车的刀剑啊,居然只给他留了块刚好能站住脚的空间。
  “怎样都可以,把我的长鸣收了。”那混蛋居然把长鸣当普通刀剑一同扔在了车上,如此不识货,简直是在玷污神器。
  然而洛琅没有理他。
  在心中将洛琅骂了个遍,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视线放到宅院中,欣赏那死气沉沉的景色。
  梁翊与洛琅并排走在一起,这画面颇有几分讽刺意味。洛琅逼着他找梁翊,谁能想到梁翊就在他身边呢。
  或许梁翊是觉得装人装累了,干脆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第一次尝试这种,他的脸上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苦笑。
  他飞到了洛琅身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好像还是第一次好好地打量洛七,不,是洛琅,是个害他家破人亡的恶徒。可为什么要对无辜之人也赶尽杀绝?如果是梁家与你有仇,直接来找他们报仇就好,何必牵连他人?
  唯有这点,他始终无法释怀。
  “我心疼你小小年纪流落在外,想对你好,想让你忘记那些不快的记忆。所以我明知你在玩我骗我,但我还是甘心入套,就想博你一笑。可没想到那些都是假的,在你看来,像极了傻子的我是不是很可笑?”
  洛琅不会给他回应,他冰冷的眼神射向了欢快哼着歌的顾绝。
  “你是不了解他本性。”哼完一首小曲,没有任何衔接,顾绝就说道,“被欺骗不是善人的错,没必要为此烦恼。”
  “你是在对谁说话?”洛琅问道。
  “王伯。”
  “哦?”他轻笑了一声,“可有什么法子让已死之人再死一回?”
  “怎么?王伯与你有仇?你不是已经杀了他吗?”
  “他是自杀。”嘴上含笑,双眼却带着寒冰,“便宜他了。”
  要论喜怒无常第一名,顾绝投洛琅一票。
  梁翊却是从洛琅身前飞到了顾绝身边:“王伯是自杀吗?”
  “应该是的。”他想起刚进梁府时见到的王伯尸体,的确与其他尸体死状不同,不像是被洛琅杀的。
  洛琅似乎很不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听不懂的,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又挂上了一张笑脸:“我曾听说有一法子,将能通阴阳之人的双眼挖下磨成粉,再兑水喝下,便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不知是真是假?”
  “太血腥了吧。”
  洛琅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我实在好奇你与那管家的对话。”
  “我知道了,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
  为了保住这双眼睛,他认怂。
  “这可不行……”
  不知道洛琅下句话是否又是威胁,顾绝抢先答道:“我懂了懂了,在见到梁翊的时候我会说的。”然后双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顾公子可真有意思。”梁翊笑道,“若是我还活着,一定会结交顾公子这个朋友。”说到最后,竟是有些落寞。
  顾绝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之前的保证,只能住嘴了。微微叹了口气,朝天翻了个白眼。
  大概在转到了昨天的那个书楼时,孟海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堆器具。
  顾绝从没见过那种东西,实在感兴趣,就催促着孟海赶紧帮他解绑。
  文王鼓……赶仙鞭……这是从哪个神棍家里偷来的?他这回得跳一出大神吗?
  招魂?书里见过,但……好像都是一带而过,说要招魂,然后鬼就来了。可学不了书里写的东西。
  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顾绝苦笑连连。
  硬着头皮穿戴上那些东西,顾绝跳上了书楼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二人。
  他咽了咽口水,其实现在是个机会,逃掉的机会。要不要赌一把?输掉的结果也就是有可能被洛琅砍掉双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干笑了几声,这双腿还是没移动半分。
  拿起了文王鼓,拿起了赶仙鞭,嘴里念着自己也听不懂的口诀,跳起了僵硬至极的舞。
  他这是遭了哪门子孽,要受这份委屈?
  楚玄墨,想你了,你能过来把你这混账义弟给收拾了吗?
  本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然而此时在他脑子里滑过的字样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
  最后,成堆的小字压垮了那座“青山”。
  他挥鞭往下飞去,誓要与洛琅同归于尽。然而下面不知何时又聚集在一起的鬼魂吓了他一大跳,默默转了个身,又飞了回去。
  太难看了。顾绝,你是来搞笑的吗?
  越想越觉得丢脸,他捂住脸,大叫了一声,心底的羞耻感却没有因此退去。
  他恼羞成怒,把那鼓扔到了那群鬼中间,骂道:“他娘的,你们吓我干嘛?有本事弄死洛琅去啊。”
  “顾公子……”梁翊站在顾绝身后也是觉得尴尬万分。
  站在那些鬼魂最前面的是王伯。梁翊眼睛一亮,飞去了王伯那里。
  “少爷,昨晚您去哪了?”王伯问道,苍老的布满了皱纹的脸上,他的着急不是骗人的。
  “我和顾公子在一起,你别担心。”
  “可是……”
  “王伯,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王伯顿了顿,浑浊的眼里闪过了泪花,“那少爷可记得是老奴将您……”
  “恩,也想起来了。”
  “老奴罪该万死。”双眼一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王伯跪在了地上。
  “没有关系。”梁翊赶紧扶起王伯,“我没有怪你,这本身也不是你的错,王伯千万不要为此自责内疚。”
  “少爷当真不怪我?”
  “哪可能怪你?是我一心求死,不关王伯的事。其实我应该向您道歉,是我让您替我背了这份罪孽。抱歉。”
  王伯诚惶诚恐地拒绝梁翊的道歉。
  梁翊笑了笑,又说:“王伯不想让我内疚,那您也不能内疚。”
  在长时间沉默后,王伯闷闷地嗯了一声,张开颤抖的双唇,说道:“谢谢……谢谢……”他用袖子擦着眼泪,身体开始发出白光。
  而顾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了断
 
  顾绝一直以为逗留在此地的灵魂,是因为无辜被杀害,心有不甘,才无法升天。但若不是呢?会不会有些像王伯一样,比起自身死活,更看重别的什么东西?
  “我问你们,你们心中可有何执念?”手指扫过一众鬼魂,他站在高处大声问道。
  其中一个大婶抢先跳出来说道:“俺有个儿子在外地没人管哩,衣服穿不暖,吃饭吃不饱。”
  “他在外地干什么?”
  “打工呀。”
  “好,简单,一个钱字。”顾绝看向梁翊,那意思不言而喻。
  梁翊就道:“顾公子,请随意使用梁府财产。”反正继承人都死了,随便用吧。
  顾绝忍不住偷笑了几声,莫名手上多了好多钱啊。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跟我说一声,我保证把钱送到你们记挂的人手里,然后你们就安心升天去吧,祝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有些鬼欢乐地排成一排,打算和顾绝好好聊聊给多少钱合适的问题;有些鬼则觉得无语,阴嗖嗖地跟在了洛琅身后,看来洛琅不死,他们的仇恨就不会消失。
  助人升天是大功德,顾绝喜滋滋地用笔记下了。
  谁谁谁,在何地,该寄多少钱,以及再添上几笔嘱咐。天冷了,孩子记得多加条被子,不要嫌东西贵,想吃什么买什么,家里的钱够。以后也不用再往家里寄东西了,主人挣了笔大钱,赏了他们一大笔银子,用都用不完呢。爹娘去外地游玩了,不把钱花完就不回来,你可别因为想爹娘就来打扰爹娘。
  那些鬼说得啰嗦,恨不得把一辈子的事都说干净,不过顾绝乐意听,也乐意都写下来。
  洛琅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能等,只要能找到梁翊,之前的一切他都能等。可那司空绝,似乎把他难得一回的等待当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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