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看了一眼张自鸣,轻轻点点头,就引着永夏进门了。
屋子在里面看比在外面看更大,因为房子大,家具就算填的多看起来还是空空荡荡的。
永夏有点局促的在门口脱了鞋,穿着一双白色棉袜踩在擦得光可鉴人的紫光檀地板上面。云姨挺和气的让他在门口等,她一会儿过来叫他。
整个家里都是静悄悄的,门一关就将屋子外面的风雨隔开了。永夏的目光绕开堆着各色鲜花的入户花厅,伸着头向内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客厅,相对的排着两排长长的L型沙发,沙发是浅灰色细亚麻布的极简款式,亚麻布料容易脏,然而这沙发看上去却很干净,客厅的顶很高,顶上镶着的是钢化玻璃,海边山里没有光污染,一抬头就能看见头顶上的灿烂星空。
永夏正伸着头看得出神,没多久云姨就从另一侧绕回来了,轻声跟他说:“跟我来。”
永夏点点头,收回目光,又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云姨上了二楼。又像走迷宫似的饶了两个走廊,才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云姨敲了敲门,就拧了开把手,在推门之前又想了想,还是一如开始时的温柔道:“明天是沈先生生日,你过十二点的时候跟他说生日快乐吧,这是今天早上先生吩咐的。”
永夏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想,沈先生、先生这两个名词之间的关系。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整栋房子很大,那间房间却不大,里面东西也不多,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扶手椅、一只普普通通的胡桃木小方几,方几上有一盏包豪斯风格的台灯和一只杯子。永夏走进去,才发现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实软绵的地毯,那个人坐在扶手椅上看书,灯光的阴影遮住了他的侧脸,永夏看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如果看身材的话,比张自鸣那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要好很多,他看得见被灯光勾勒出来的他手指的影子。
“就是你吗?”那个影子开口了。
永夏站在门口点点头。
“你是自愿来的吧?条件有人跟你说过了吗?”
永夏手插在口袋里捏紧了那盒安全套,还是点点头。
“行吧。脱衣服去洗澡吧。”那个人拿起杯子,饮一口水。
“我……我之前在酒店的时候,我……我洗过了。”永夏回答的有点磕磕巴巴的。
他听见那个人很轻的笑了一声:“那你就脱衣服吧。”
话说完,那个人就用按了一下遥控,房间的主灯源就亮了,整个房间被照的亮亮堂堂的。
永夏被突如其来的灯光照的有点发懵,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人,那人也在看着他。
一旦看清了脸,问题就很明确了:长了那样一张脸的人何苦要来招嫖,他什么样的找不着,什么样的弄不到手呢?更何况他还有钱……
“别愣着,脱吧。”那边的人语气有点不耐了。
永夏点点头,转身想要把房门关上。
“不必关门了,就这样脱。”
永夏有点哀求的投过去一眼,那人正在微笑着看着他。
“好。”永夏开始磨磨蹭蹭的解开衬衣扣子,脱下后,又将衬衣叠好放在一边地上;慢吞吞的解开裤子上的纽扣,脱下了牛仔裤,又把牛仔裤叠好放在一边。那个人就这么看着他磨磨蹭蹭的脱衣服,仿佛在看马戏一样,饶有兴味,仿佛默不作声的用眼光在评价他是否值钱。
脱到只剩内裤的时候,永夏显然有点犹豫了,又想起来王朝之前给他的那盒安全套,摸索着牛仔裤,从牛仔裤口袋里取了出来。
“这不还有吗?继续。”那坐着的人不太高兴的皱起了眉毛,说话语气就像是一个看电视看入迷的人突然被广告打扰了一样。
永夏低着头不去看那个人的脸了,咬着嘴唇,磨磨蹭蹭的转了一边,背对着坐着的那个人,又慢吞吞的一点一点将内裤拉下来。房间内其实很安静,永夏能听见自己粗重呼吸带来接近抽泣的声音,他觉得有点屈辱,不过很快又停下来了,那内裤松紧边卡在他臀一半处。
那个人没再催促了。
停了也不知道多久,永夏才继续慢慢的将内裤往下拉,一点一点的露出来全部。他呼吸声音还是挺重的,但是忍住了哭腔,他想起来张自鸣说的,有钱的人都不喜欢看别人的苦脸。
再往下褪,内裤就顺着腿滑下去了。
“扒开啊。不然你让我看什么”坐着的人叹了口气,像是看戏看累了,养尊处优的叹气声是理直气壮的,好像在说你明明出来卖怎么还如此不聪明,连这个也要提醒。
永夏摇了摇头,两只手却慢慢背在后面,贴着腰线。
“快点。”永夏听见那个人的方向有书本关上的声音,他现在的精力显然是放在他身上了。
永夏还是摇了摇头,脸上的委屈已经挂不住了,他原来以为来了只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能很快完事的。
“害羞吗?”那边声音问。
永夏点点头。
“如果我是你喜欢的人,你还害羞吗?”那边人突然好脾气的说道……
“我……我没有喜欢的人。”永夏咬着嘴唇说道,他已经把嘴唇咬破皮了。
“那你把我想象成是的,你在脱给你喜欢的人看,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那边人的语调很轻松,忽然又转成疑问语气:“还是我长得实在不好看,让你觉得带入不了?”
永夏立刻摇了摇头,两只在背后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了。
“来,扒开一点。”那个声音还在引诱他,现在不是发号施令的语气了,那个语气听起来比情人都更像是一个情人。
永夏觉得脸上烧的难受,这种火都烧到了指尖,他手指慢慢的用力,掰开一条细细的缝。
“很漂亮啊,来,再分开一点。”那还是情人之间的鼓励。
永夏咬着牙,将臀瓣用手指分的更开了一点,他呼吸比脱内裤的时候更沉了一点。
“腿分开多一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永夏只能闭着眼睛,站的宽一些,将两腿分的开一些,他感觉自己前面也开始躁动了。
“把腰抬起来,对,腰送上来。”
永夏默默的弯下腰,将臀部抬高,那是一个太过屈辱的姿势,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紧张的发抖,喉头发干。
“真乖,那你现在转身看着我。”那个人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他还在演着一个忠诚的爱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教授没经过人事的情人如何体会人简至乐。
永夏直起腰,将两条腿又并拢的站着。听到那边人叫他转身,他还是摇摇头。
其实永夏身材很好,细腰桃臀,宽肩细胳膊长腿,没完全撑开长大的少年身板,一举手一投足都少年气十足。
“给我瞧瞧不好吗?”那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疑问
永夏还是不停地摇头,他的双手掩着下身,显然是打定主意不转身了。
两人之间又僵持了一阵子,那个声音变得更温柔了一点,说话的时候又带了点委屈:“就为我转过来一回,你不乖啦?上次吵架之后不是说以后都乖乖的吗?”
那个人显然在兴头上,跟着自己随便瞎编的剧本,走的越来越离谱。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太过温柔的语气,还是过分的情人间的亲昵,又或者是想到了那五十万,永夏犹豫了一会儿,用手仔细掩好敏感处,慢慢转过了身。
永夏抬头看那个人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人其实不如他的声音那样入戏,眼睛里面还是冷冰冰的,那种毫无温度的眼神,让人想到碎掉的水瓶胆和冬天挂在屋檐下面的冰棱。
他还是在审视他,只是那种冷冰冰的审视逐渐被点燃的炽热欲望温热了。
那个人走近他,轻轻摸了摸他耳朵,他敏感的往后一躲,永夏全身都在发烫,那个人声音听起来体贴温柔:“第一次吗?这么害羞?跟我来,我来教你,你说好不好。”
永夏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个人笑着离他离得更近:“又点头又摇头的……好难办啊。你说呢?”
永夏本来性格敏感,此刻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手紧紧的捂着胯下已经被他用情话撩起来翘的厉害的那处。
那个人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在永夏被亲的恍惚的时候,他又轻轻的拉开了永夏捂着那硬物的手。
现在那里被那个人冰凉的手握住了。
永夏与他凑得极近,面若桃花,羞怯以极,身体却不由自主,微微扭动着腰,想靠着那个人手上的凉意,稍稍舒缓,可是那人的手却握的紧,不让他有蹭动的可能。见他扭动,那人便紧了紧手指,永夏没忍住便高声的呻吟起来。
这是这一叫,却把永夏叫的更加害羞,此时房门还没关,这么一叫,那……那刚刚引他进来的云姨,肯定是知道他正被弄得快活,如此一想便更觉得羞耻,扭动着腰,想要从他手中抽身出来。
那个人倒还是一脸的好脾气,那种好脾气是天生的,他在家里是主人,这里是他家,自然不必顾忌任何人。那种理所当然的不客气和永夏的羞怯屈辱混在一起,房间里几乎都填满了那种欲望亟待发泄的气味。
“说话啊,到底愿不愿意。”
永夏压着嗓子,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低着头,很轻的点了点。
“你说话我才知道你的意思,说啊。”他伸手捏了捏永夏的脸,又再小心翼翼不过的吻了闻永夏的耳垂。
“愿意……啊……”永夏颤声道,闭着眼睛,脸贴在那人的脖颈上,显然是在感受他的手指给他带来的快感,仿佛此刻正在风暴中心。
“不对,一个句子里面需要主语,你的句子不完整。”那个人微笑着挑刺儿,好像眼前的事情实在是太有趣了。他眉目英俊,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抑郁阴沉,然而笑起来的时候则仿佛是撩过湖边新柳的一阵春风。
“那……我要……怎么说。”永夏被他手指撩的讲不出话,一出口就是这种带着呻吟的颤声。
“嗯,有很多种说法啊。”那人的表情似乎还真的在思考这类问题,脸上认真,手上却没停着,他放慢了动作,只是每次手指略过的爱抚都让永夏浑身上下起了一次鸡皮疙瘩。
那人认真道:“比方来看,你可以说,我想被你操。你看,这里就有主语和谓语动词;你还可以说,求你来干我,这里也有主语和谓语。最普通的应该是,我想和你做爱。如果要倒装的话,你应该说来操我,求你。明白了吗?“
永夏本来就性格内向,听到那人如此说话,此刻脸已经不能更红,身体却挨不住,贴在那个人身上,那人手上动作已经停了,可是他明明还想继续,只能徒劳地扭着腰,脸上倒是一脸快要被他弄哭的神色。
“你来造个句子吧。”他说:“看看学得如何,造的不好,还要重来。”
永夏食髓知味,明知羞怯,心中却还惦记着刚刚那未尽的快乐,只能红着脸,凑在他耳边呻吟道:“想跟你……我想跟你那个。“
那人笑道,脸上的眉毛一轩,微微显出他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劲儿:“哪个?这不算,我一点都听不懂。”
永夏还是徒劳的扭动着腰,话说不出口,便只能向他示好,红着脸凑上去吻了他一下。
那人见永夏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的,便松了手,又细细爱抚起来,弄到极致处,永夏也神志不清起来,凑在那人耳边道:“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那人眉毛一挑,又去看永夏脸上的表情,已然知道他不过是给他弄得情动,一时失言,便不去计较了。另一只手也绕到永夏背后,顺着腰脊,在细缝里探寻。永夏眼中既是坦然舒爽的愉悦又夹着股不情愿的躲躲闪闪,他便又凑在永夏额上吻了几下,下面就是来真的了,永夏到底还是怕。
“不会疼的。”他还是空口白牙的骗他。
永夏跟之前一样,也不完全说不行,只是摇摇头。
“比弄前面到还要更舒服。”他这倒也不算说谎,他其实也硬了,只是心里觉着看永夏被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更为可爱,经了人事的,那可就没这意思了,他还能忍得下去,他是存着私心的,没经过事儿的,大多都能记得自己第一次,这第一回什么都教好了,那日后必然条条顺顺的,他原本还觉得永夏一副清汤寡水的长相,不够嚣艳,可如今看来,偶尔吃一次白白嫩嫩的鲜豆腐也不要紧,油荤吃多了,总想要来一口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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