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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穿越重生)——五色龙章

时间:2018-02-21 11:50:47  作者:五色龙章
  崔燮眼角滚下一滴泪,闭了闭眼答道:“学生也知道朝廷法度,只是身为人子,如何能坐视母亲受苦?家母一日是学生之母,学生便要尽人子之心,为她奔走。何况学生家中上有祖父母、下有未成人的弟妹,若家母被刑,这一家老小又由谁照顾呢……”
  知事是官荫生出身,虽没经科考,也是读着经书长大的,只能夸孝义,不能劝崔燮别孝顺那不该孝顺的人。他看着崔燮两眼哭得微肿、鼻尖儿发红,不免暗叹天理不公,这等恶妇偏能得着个好儿子。他摇了摇头,劝道:“你回去等消息吧,就在我们衙门堵着也没用,我必定把你的折子送上去就是。”
  他劝着崔燮走了,回去便将折子夹在各地百姓陈情、诉冤的表章里交了上去。
  通政司的折子都是转天一早在御前现拆,司礼监几位内相拆检奏疏时,看见这封迁安秀才崔燮为继母徐氏上陈情表,心里都有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徐氏不是前些日子刚因为妒恨继子,找个投帖诬陷朝廷命官的吗,怎么当儿子的倒给她写起陈情表了?
  咱们大明朝还出了闵子骞了?
  高公公是曾在成化天子面前给他说过好话的,立刻拿过表章,朝天子道了声恭喜,先定了调子:“人说忠臣必出于孝子之家,我看这话该倒过来说,孝子必出于忠义之士嘛。这不是皇上先表彰了他的忠义之行,他才越发以忠义仁孝自省,能有今日这样的大孝?”
  另一位秉笔太监萧敬瞄了信一眼,慢声细气地说:“高公公虽这么说,可徐氏的案子是皇上钦定的,这崔燮若给徐氏脱罪,那可就是有负皇上的恩宠了。”
  高太监淡淡地说:“母子本是天伦,为人子者给母亲脱罪岂不也是天理?何况这小义士也知道忠君的道理,萧公公还没看信,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要给继母脱罪的?”
  大太监覃昌一甩拂尘,替他们俩圆场:“那表可不可取,自有皇爷裁度,高公公,你且念来。”
  成化天子眯着眼倚在御座上,也想知道崔燮这一表是什么意思。
  天底下真有不恨继母陷害,还要替她脱罪的完人?若是有这样的忠孝双全之人,倒可以叫太子学学这般胸襟。万妃这般年纪,又是为他损了身子,没有子嗣,于权势也不多热衷,那些朝臣和太子怎么就不肯宽容她呢?
  天子叹息着,听高公公念信。
  出人意料的是,崔燮并没为徐夫人脱罪,甚至也没写多少徐夫人怎样照顾他。他只写自己生而丧母,自幼在祖母抚育下长大。继母徐氏要孝顺舅姑,要服侍夫婿,还要照顾自己的儿子,不能时常关照他。可徐氏主持中馈,抚育儿女,个中辛苦都落在他眼里,他又岂能不知感恩,不孝顺这个辛苦操持崔家的主母?
  可是徐夫人竟投帖诬陷官员,险些害了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迁安知县戚胜。戚县令身为一地守牧,就如他这些治下百姓的父母一般,慈爱子民,还教他读书上进。若无戚县令关怀督促,他也没有如今这个小三元案首的成绩。
  如今他的嫡母要害他家乡的老大人,他情义两难,不敢为母亲求情,又不能不为母亲求情。徐夫人之罪虽不容赦,可他身为人子又岂能眼看着母亲入罪?他自幼饱尝失恃之苦,又怎么忍心叫几个未成年的弟妹也尝到他当初的失母之苦?
  他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求天子宽恩,许他代继母担承罪责,放她母亲这个妇人回家,由家长教管。
  高公公念着念着不禁看了天子几眼,生怕天子当真允许他的请求,让他担承了徐氏的罪责。幸好成化天子度量甚大,没被这封不知好歹的信气着,反而半合着眼叹道:“这个崔、崔燮,做得不错。长子就,该有,气度,一家和气为重……”
  覃昌小心翼翼地问他:“皇爷的意思是许他的恳求,赦了那徐氏犯妇的罪?”
  赦……也不能就这么赦了。
  徐氏叫人投帖诬告朝廷命官,是开了隔门投帖的歪风,若不严惩,朝廷法度何在?但崔燮的陈情书也确实陈到了他的心上,他又想着以后再叫太子看看这个有担当的孝子,若是一毫不许他的请求,从严纠治,将来他顶个母孝也不好进宫。
  成化天子抿抿嘴,拿了奏本纸写道:“匿名投帖罪着许崔家以铜赎,诬告不许。她有亲生子在,不必继子代受刑,念其亲子年幼,许其送母戍边即回。”
 
 
第72章 
  圣旨传回镇抚司, 谢瑛就叫人提了徐夫人上堂, 当面宣旨,叫人拿大杠子将她架起来行刑。
  徐夫人急得心惊肉跳, 冲着谢瑛叫道:“为何打我!你不是说能赎杖么, 我愿意掏私房钱赎杖!我娘家愿给我赎杖!”
  谢瑛坐在堂上淡淡地说:“我说的是命妇与军官夫人许赎杖, 你入狱前就已经被剥了诰命,还赎什么?实话说与你, 你本该问绞的, 是你那长子上书请代你受刑,圣上受了触动, 特给恩典, 许你家出钱赎了绞罪, 还特许你亲儿子送你到福建平海卫受刑。”
  徐夫人便闹起来,问他崔燮为什么不自己来受刑。行刑的几个力士都要笑了,谢瑛也眯了眯眼说:“我们锦衣卫听的是皇命,不是哪个妇人闹闹就行的。你有本事叫你那亲儿子也上个几千字的陈情表, 本官替你们呈进宫, 看皇爷许不许。”
  别人是上表代继母受刑, 他们是上表叫异母兄长代生母受刑,敢上这表,崔衡以后就别想做人了。
  徐夫人在牢里受罪忍气都是为了儿子,哪里舍得再叫儿子上这道表,落个不敬兄长的名声?她还指望着儿子将来当了官,给自己陈情减刑呢。
  有这个指望, 她也不敢再闹了,委委屈屈地受了刑。两个力士用杠子夹住他,也不去囚福,从轻发落了一百杖,好教她能活着到福建服刑,她儿子的脚也得踏进平海卫地面再出来。
  镇抚司这头杖了徐夫人,那头就有百户奉旨上门,到崔家讨赎罪铜钱。
  匿名投帖罪该绞,赎铜钱四十二贯,因铜钱如今价贵,他们宁愿要钱。诬告罪有旨意不许赎,他们还待带徐氏的亲子崔衡随徐氏一并流放福建。
  崔燮大感意外,担忧地问:“舍弟年幼,此案与他并不相干……”
  崔榷暗暗瞪了他一眼:知道怕了,你上那要命的陈情表做什么!
  徐氏他本就要休弃的,遇上锦衣卫差手没能休成,就让她顶着崔家妇之名死在诏狱里也就罢了。崔燮这一闹,徐氏活着,他就要有个犯罪受刑的妻子占着妻位,还要赔上一个儿子也流放到福建那不毛之地!
  要不是锦衣卫在,他都想教训教训这不省事的儿子!
  可那锦衣卫待崔燮的态度跟别人不同,倒似待他这个郎中的老子似的客气,露出点儿笑模样说:“秀才公子放心,皇爷有旨意,要令弟陪着生母流放,还许他回来,掌刑的人自有分寸的。”
  真正杀人的是崔榷,害人的是徐氏,这个弟弟顶多算是既得利益者,却要跟着发配一趟福建。可他也知道大明与现代不同,讲究一人有罪牵连全家,子女更是父母的附属品……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上书给徐夫人开脱。
  他默默咽下心里的念头,拱手叹道:“家母与舍弟从未出过远门,福建山高水远,地多瘴疫,大人可否许他们收拾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再走?”
  那锦衣卫看承他比别人高一眼,竟不立刻拉着人走,还斯斯文文地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公子只管叫人收拾,兑铜钱也不急,只要兑到那足额的金背钱才好,我们就在这儿专候。”
  两人正说着话,崔家仆人已经架了二公子过来。崔衡腿都软了,看见崔燮和那锦衣卫有说有笑的,一腔恐惧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色厉内荏地叫道:“是你!是你故意害我娘的是不是,你记恨我们……”
  崔榷唬得魂飞魄散,连忙叫人拿手巾堵了他的嘴,厉声骂道:“徐氏干犯国法,罪本当诛,若非你大哥看在你这孽障的份儿上上表陈情,她焉能有活路!只怪我往日对你疏于管教,竟纵出了你这不知人伦、忤逆大哥的禽兽!”
  他一头骂,一头偷眼看着锦衣卫。那百户便道:“崔大人也别难受,你这不是还有个孝顺忠义的好儿子么。这小的我带回镇抚司替你管教几杖,情管他就懂事了。”
  崔大人虽恨这儿子,可也是放在心尖儿上疼了几年的,也不忍心看他挨打,捂着胸口就要回院子去,不再问此事。还是崔燮追上去找他要了赎罪银子,倩人去换铜钱;又请老夫人安排人收拾了徐氏夫人的衣裳首饰,包了崔衡的私房;最后还给他们拨了辆车,叫两个曾在夫人院子里干活的妈妈和男仆跟着跑这一趟。
  那些整包的首饰银钱,他倒直接托付给了锦衣卫。
  那百户笑道:“公子真是爽快人,不像那些人,拿着几分银子还要掖进包袱里,生怕我们锦衣卫贪图他那点儿东西。”
  崔衡在旁边气得呜呜直叫,想骂他拿着别人的便宜银子收买人心。崔燮理都不理他,对那百户说道:“舍弟年纪太小,母亲又是个女流,他们带着银子在外也保不住。我又不能跟着出京,唯有请大人多看顾他们母子一眼,这银子也叫看押的人零碎给他们些,免得他们一早挥霍了,到那里连个落脚之地都找不着。”
  百户道:“崔案首放心,你弟弟不懂事,我们押送的人看你的面子也会宽容一二。”
  他回去缴旨时便把银子也送上去,请谢瑛安排。谢瑛问了他崔家的情况,听得那般热闹,忍不住冷笑几声,添添减减写进了结案的奏疏里。
  转天一早,徐氏母子便离了京。崔榷也没去送,而是又找顺天府重申离婚之义。倒是崔燮主动带人带车出城相送,也不管那对母子见着他高不高兴,尽足了他的本分。
  按成化天子之前的圣旨,案子结了,崔燮也就该进宫面圣了。
  他在礼部规规矩矩的演了几次礼,高太监亲自到门上颁旨,安排车轿引他进宫。进宫后高太监还安排了个义子领着他进觐见,一路上低声与他说陛见的规矩,要他牢记皇家讳称和觐见的礼仪。
  因背后有高公公嘱托,那小太监又多提点了他一句:“在皇上面前说话千万不可有所隐瞒,更不可作假。皇爷不计较你有那样一对父母,只看你是个忠义有才德的少年,才要你进宫说两句话的。义父他老人家从前给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若出了错,他也要跟着吃挂落的。”
  崔燮叫他说得更紧张了,决定进殿就开这几天记的笔记PDF,跟皇上说话前先看看皇室忌讳冷静冷静再开口。
  进了武英殿,他连头也不敢抬,在太监的指示下跪在金砖上叩拜天子,自陈迁安县秀才的身份。成化天子看着他头戴纱巾、身着蓝色书生长衫,越发显得肤色如玉,身姿挺拔修长,行礼的姿态也稳重潇洒,一派徐苏气度,不禁叹道:“太、祖制襕衫,正为,叫这样的人穿。”
  他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便叫身边的覃太监吩咐人上了椅子,命崔燮坐下回答:“你叫崔燮,多大了,可有字么?”
  崔燮刚坐下就站起来了,垂手答道:“回陛下,学生今年十六岁,院试录取后已蒙学道戴大人取字和衷。”
  天子低声吩咐道:“叫他坐着答。”
  侍奉的覃太监是个老成温厚的人,便代传旨意,叫崔燮不要紧张,坐着答话即可。天子也存了几分考校神童之意,因他是个小三元案首,便问他三试考的都是什么题目,如何破的题。
  这案首是崔燮扎扎实实考过来的,纵有几分人情掺在里头,学问其实也不弱于别人。成化天子少年时碰上宫变、废立之事,读书少些,服侍的太监却都是内书房跟着进士读书出来的,自然听得出好歹,覃昌便低声跟天子赞了几句。
  成化帝点点头道:“叫他作诗。”
  覃昌便拈了个《王道平平》的题目,叫崔燮作一首五言八韵的应制诗。
  崔燮真的得跪了,伏在地上答道:“学生不敢欺瞒圣上,学生年十四始知向学,只会作文章,不曾正经学过诗词。”
  但再不擅诗词,在皇上面前也不能跟对考官那样磨过去,他还是按着格律音韵相法编了一首出来:“圣道开尧舜,德音化下民。武王承大命,箕子论君臣……”
  这诗写得简直跟“神童”两个字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勉勉强强也算首诗了。成化天子叹道:“可知是真、没学过。岂有,只会作文章的,神童。”
  覃昌立刻代天子问道:“你从前那先生不曾教过你作诗么?”
  崔燮垂手答道:“生员在家里读书时,因资质愚钝,先生还未讲到经义文章。可家父看学生年纪渐长,便叫学生先回乡观场,学生怕时间太紧,便请先生先教作文章,待这回入场考过后,不管取得中取不中,再学作诗词。”
  好个糊涂老子,不知儿子学到哪里,就敢让他下场。这亏得是个神童,若换个别人,就这么胡学胡考,一辈子也别进学了。
  覃昌不禁腹诽了崔郎中几句,成化天子也摇了摇头,叹道:“是先生不好。着他,进国子监,使人教他。”
  覃太监忙高声代传天子旨意,叫崔燮跪下谢恩。自有小内侍将口谕传到内阁,由中书舍人起草诏令。
  崔燮条件反射地行礼,高兴里还掺了几分紧张——他写的那么多文章才考进县学,这就编了首不怎么样的诗,就进了国子监了?难道天子特别爱诗人?
  天子爱诗人也不爱他这样的,听了一首之后就再也不想听了,只叫太监问他,为什么明知继母害他,还要替继母上陈情表。
  这个大题崔燮准备许久了,应声答道:“家母有罪于国,应受国法,此为法理;而子女孝顺父母,乃是人伦天理。学生不敢为私情违法理,又不能只顾法理而罔顾天理,既无两全之法,唯有以身相代。”
  成化天子问:“她不曾抚育你,你也肯,孝顺?”
  崔燮答道:“名份在先,情份在后。昔日大舜至孝,不曾要其父母先善事他。家母之罪已有国法处置,学生作人子的又如何能跳出母子天伦,只以罪人看待她呢?”
  天子沉默了一阵,吩咐道:“叫他下去,赐宴。”
  崔燮从宫里吃了一顿出来,要他进国子监念书的旨意就发到了崔家。
  崔榷顿时领会到,天子是不打算因为徐氏之罪连累一家,要给他们崔家前程了。有这个得圣宠的儿子,往后人们议论起他家来,也就会更多地说崔燮受了圣恩,徐氏干的那些事慢慢也就淡了。再说圣上要抬举他儿子,顺天府还能再压着不许他休妻吗?
  往后没了徐氏女拖累,他的前程也可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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