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老任笑了笑,“这事儿只有我知道,行了吧?”
道路慢慢畅通起来,老任一个振奋坐直了,油门一踩进入了飙车模式,加速冲下了桥,把车停在路边。
徐北没说话也没动,感觉那股尴尬劲儿还没过去,最后僵着脸蹦了两字出来:“谢谢。”
“啧,”老任一下子乐了,“甭客气。”
徐北抓了下脑袋,下车站在路边上,老任冲他一挥手,车子刷地冲出去汇入车流看不见了。
这儿离营地没多远,南星这个时间应该正忙,徐北慢悠悠晃到门口站住了,犹豫着是先去买个咖啡还是直接进去喝酒。
酒和咖啡哪个更提神?
最后决定买咖啡,他走到旁边商场里的星巴克,随便买了一杯出来,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旁边是个蛋糕店,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把脸贴在玻璃上压成了一坨,家长提着领子也没给他拖起来。
徐北看乐了,接着目光就落在玻璃窗里的蛋糕上,想了想,走过去问店员要了一块小的鲜奶蛋糕。
营地依旧人满为患,徐北一进去就被变换颜色的灯光闪得晃眼,半天才适应,他脱了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免得被一溜人盯着看。不过白衬衫依然很显眼,他刚走到吧台边上,就有个红色头发长相挺清秀的男孩子凑过来,对他“嗨”了一声,笑容暧昧,眼睛里是赤裸裸的诱惑。
徐北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又一人插了进来,把那个男孩子挡在了身后。林峰面无表情看着他:“找南星?”
“哎,”徐北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林峰嗯了一声,指了指吧台前空着的位子:“在这等会儿,我去叫他。”
“别了,”徐北把咖啡和蛋糕顺手放在吧台上,“我给他打电话吧。”
“他听不见。”林峰皱了皱眉。
不过徐北已经拨出去了,那边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你来了?”
“吧台这儿,”徐北笑着说,“你忙完了过来。”
“嗯,”南星的声音也带着笑,“马上。”
徐北挂了电话,见林峰还皱眉盯着他,只好扬了扬手机:“他说马上。”
林峰又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徐北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有点儿想乐,刚嘿嘿笑了两声,那个被挤开的小男孩儿又凑了上来,扒着他的蛋糕袋子看:“帅哥,你今天过生日啊?”
徐北有点儿无奈,把袋子往他这边拨拉了一下,露出一个职业标准微笑:“不,给我男朋友买的。”
“哦。”小男孩儿随意应了一句,但还是贴在他身边没走。
徐北也没在意,点了一杯气泡水放在一边,拿出咖啡喝了一口。吧台小哥盯了他手里的咖啡两眼,徐北笑了笑:“没办法,你们这儿不卖。”
小哥也笑了笑,转身去忙别的了。
喝了小半杯咖啡,徐北听见吧台小哥叫了一声:“南哥。”
他转过身,还没站起来,就被扑上来的南星搂住了脖子,力道很大,撞得他的脊背重重靠在大理石的吧台上。
“嗯?”他撞得有点儿懵,“怎么了?”
南星嘴角挂着笑,温柔又诱惑,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徐北呼吸猛地顿了顿,张嘴想要说什么,结果又给迎面的吻堵回去了。
吻很轻,但充满了挑逗意味,南星的手指在他脸上抚摸着,又慢慢绕到脑后,双臂交叉搂住他的头。
唇齿间淡淡的酒气让徐北脑袋有点儿发晕,他重重呼吸着,卯着劲儿想反击的时候,南星又往后退开了。
“还不走?”吧台小哥笑着说了一声。
“切。”一直站在一边的小男孩儿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舞池。
“我操,”徐北这才回过神来,想明白以后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也不觉得当着一堆人接吻是件不好意思的事了,他凑近南星,压低声音说:“吃醋了?”
“没有,”南星趴到吧台上,指了指蛋糕袋子,“你买的?”
“嗯,”徐北没接着问,只一个劲儿乐着,“给你的。”
“我?”南星有些诧异,“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看到就顺手买了,”徐北牵过他的小拇指捏了捏,“吃么?里面有叉子。”
“吃。”南星从他身上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拆开蛋糕盒子戳了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么?”徐北撑着脑袋看他。
南星皱了皱眉:“有点甜。”
“吃不动了再给我。”徐北看着他,嘴角一直翘着。
南星吃了几块后就把剩下的推到他跟前,只有一个叉子,徐北顺手捞过来叉在蛋糕上,一大块全塞进了嘴里。
“我操!”他咽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喊,“真他妈甜啊!”
甜食果真不是他的菜,要不是鸡蛋跟奶油能缓和酒精对胃的刺激,他才不会买这玩意儿,快齁得鼻子都不通气儿了。
“傻逼。”南星笑着说,手指在他嘴唇上擦了擦,抹掉残留的奶油。
好不容易咽下去,徐北赶紧喝了一大口咖啡:“腻死爷了。”
“你晚上不想睡觉了?”南星看着咖啡杯子。
“放心,这玩意儿对我没用。”徐北呲了呲牙,又喝了一大口,才感觉嘴里的奶油味儿没有了。
南星笑了笑,小拇指刮了一下他的掌心:“喝酒吗?”
“你陪我啊?”徐北看着他。
他原本打算盯着南星吃完蛋糕就去旁边星爸爸呆着。他不太想看到南星陪人喝酒的场面,南星大概也是一样。
但见不着不代表不会想,每次想象那个画面时,徐北他脑子里都会迸出第一次在厕所边儿上见到南星的那一幕。
要说之前还挺郁闷,自从南星答应他会“想一想”之后,他心里就松快多了。
“不然你想让谁陪?”南星斜了他一眼,“刚才那个小孩儿?”
“还说没吃醋。”徐北指着他就乐。
“没有。”南星没理他,转头跟吧台小哥说了两句,小哥转身拿了两瓶啤酒,徐北都没看到他手下的动作,啤酒盖子就吧嗒掉在了地上。
小哥把酒推到他们面前,酒瓶泛着淡淡蓝光,上面一堆英文,徐北看了一眼南星,犹豫着说:“你不用去那什么……”
“不用,”南星摁了下手机看时间,“今天能早走,再说了,”他微微笑着盯住徐北的眼睛,“你也是客人。”
“得。”徐北啧了一声,然后别开了脸。
南星在这种场合看起来很放松,不是平时绷着的状态,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形容的性感,让他有点儿招架不住。仅仅是一个笑,他家不争气的徐小北就抬头了。
“嘿,”南星在他耳边轻轻说,“看谁呢,老公?”
徐北的身体绷了绷,皱眉在南星脸上捏了一把,也压着声音:“别闹,火上来了。”
南星愣了愣,趴在吧台上笑开了:“你真是……”
“不准笑!”徐北龇牙咧嘴地指着他。
这是徐北长这么大喝酒喝得最舒服的一次,四周鬼哭狼嚎也不觉得吵了,喝完出来的时候,被夜风一吹,竟然觉得有点困。
“浪费了一杯咖啡钱。”他叹了口气,走到路边拦车。
南星跟在他身后,把外套紧了紧。徐北瞥了一眼,直接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扔给他:“披上。”
让买家皮扔高了,西装直接盖在了南星头上。
南星把衣服披在身上,摸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衣服多贵?”
“啊?”徐北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记得南星似乎提过这回事儿,让他回去百度衣服牌子,结果他转头就忘了。
南星说了一串英文,大概是品牌名称,然后说:“一套两三万吧。”
“啥?”徐北愣了愣,叫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青蛙似的,“我日啊,我他妈整天身上挂三万人民币到处溜达?”
南星点点头:“而且,就你不知道自个儿挂了三万人民币。”
徐北愣了老半天,出租车在他们跟前停下,两人都坐进去了,他才慢慢说了句:“完了,吓得我以后都不敢穿了。”
南星笑了:“没让你糟蹋彻底也挺不容易的。”
两人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路灯不太亮,两人就手拉着手往前走,还时不时跟小孩儿似的甩着玩。
走了一段,旁边树丛里猛不丁冒出了个黑影,黑乎乎一团的大家伙,南星猛地攥紧了徐北的手。
徐北也给惊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晚上出来遛狗的。
那狗在他脚底下转了一圈,又转到南星腿边上蹭了蹭,大摇大摆走了。
“没吓着吧?”狗主人从后面跟上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没事儿。”徐北看他手里牵着绳,没说什么。
进电梯上楼,徐北打开房门,南星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刚才吓我一跳。”
“也吓我一跳,”徐北笑了两声,“都忘了晚上遛狗的多,我有一回夜跑还被两只在后面猛追。”
南星笑起来:“追上没?”
“没追上”徐北嘿嘿乐了,“那两只是泰迪。”
南星愣了愣,趴在桌子上开始笑,半天才喘上气儿。
徐北进卫生间放热水,南星打开衣柜找了个衣架把西装挂起来,冲着里边儿问:“你还困吗?”
“不困,”徐北在里面喊了一声,他的瞌睡被狗惊了一下惊没了,“你洗澡吗?”
“不想动。”南星脱了衣服,从衣柜里一排衬衫中间挑出上回穿的那件换上,然后直接倒在床上。
徐北趿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条光洁大长腿,他立刻皱起眉,走过去把被子抖开了盖在南星身上,隔着被子拍了他屁股一巴掌:“着凉呢。”
“露腿不着凉,”南星看着他翘起嘴角,两只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乱晃,“你衬衫挺暖和的。”
“傻逼么你,”徐北忍不住笑了,然后盯着他的脸愣了愣,“你今天没化妆?”
“你这儿又不能卸妆。”南星说。
徐北不怎么懂这些玩意儿,就随口说了句:“那缺啥改天都一块儿买回来吧。”
南星愣了愣,笑着对他伸出胳膊:“抱一个。”
徐北隔着被子抱住他,静静拥抱了一会儿,他轻轻揉了揉南星的发顶:“水还开着呢。”
“你先洗,”南星拿膝盖顶了顶他,“我怕我洗出来你就睡了。”
“不可能,”徐北用力睁大眼睛,“我现在精神得不行,能折腾一套广播体操出来。”
“那一起洗?”南星笑了笑,歪头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要折腾还是床上折腾吧,我今天只想躺着。”
“靠!”徐北指着他叫了一声,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南,你太不要脸了。”
35
在上床这件事上,其实是南星主动偏多,徐北一开始两眼一抹黑,是南星在不着痕迹地引导他。
从一个经验不足的愣头青进化到现在一点就炸,徐北有时候想想觉得挺奇妙的,然后又有点儿不服气,完全是雄性的自尊心作祟,于是后来每一次他都卯着劲儿要玩个新花样出来……
不过今天就在营地炸了那一下,后边儿就炸不起来了。
南星不明显但确实反常的情绪让他又郁闷又心疼。
他冲了澡出来,南星还保持着他进去时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别愣神了,”他弹弹南星的额头,“快去,趁我烘起来的热气还没散。”
南星笑着亲了亲他鼻尖,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就往卫生间跑。
“哎哎,穿鞋!”徐北皱着眉,一脚把拖鞋踢过去。
“忘了你这儿没地毯。”南星把拖鞋穿上。
徐北啧了一声:“嫌弃,赤裸裸的嫌弃。”
听着哗哗的水声,徐北靠在床头愣神,愣了一会儿摸过手机给老妈发了条微信,问他们两口子今年来不来一日游。
等了五分钟,老妈没回,徐北笑了笑,估计不是在追剧就是在搓麻将,老妈退休以后娱乐重心就是搓麻将,说是预防老年痴呆,老爸有一次很不爽地跟他吐槽,说连着一周搓到十二点才回家。
他有时候挺佩服老爸的,跟老妈性格一个天一个地,还能消消停停呆一块儿,一辈子没吵过几回架,小时候他跟老妈顶嘴声大点儿就得被老爸揍。
没遇到南星之前,老爸老妈这种,是他对爱情和婚姻最直白的认识。
直到南星洗完澡出来老妈还没回复,徐北把手机扔一边儿,蹦达过去把南星按在床上坐下,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来。
“我自己……”南星愣了愣。
“我来我来,”徐北嘿嘿笑了两声,“我觉得给你吹头发贼好玩儿。”
“你是不是有毛病?”南星哭笑不得,“玩你自己的。”
“你的软。”徐北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南星的发质偏软,头发又长,从指间穿过时的柔软顺滑让他觉得莫名得过瘾。
“你跟小孩儿玩沙子似的你知道吗?”南星脑袋没动,眼睛斜着看他,刚说完就被自己的头发盖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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