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为什么冈特家族的人不追究了?”
“毕竟是那个让活动楼梯失控的魔咒是沃尔莫斯先生自己发出的,他本来是向马尔福先生射去的,只是马尔福先生躲了过去,导致魔咒射到了楼梯上。”
肖恩笑道:“我倒是更感兴趣,校长您是怎么躲过监管不力的责任的?”
“这还要多谢马尔福先生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说道:“在霍格沃茨内部,是禁止学生用魔法互相攻击的,如果有什么意外,主动发起攻击的学生必须自行承担后果。只可惜这条校规在沃尔莫斯先生之后就被更改了。”
“这和阿布……马尔福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沃尔莫斯先生的母亲并不相信她儿子的死是意外,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指证同一学院的阿尔瑞斯先生为嫌犯,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阿尔瑞斯先生为了夺取继承人而发起的阴谋,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沃尔莫斯先生的死便不是意外,而我则必须因为这件事情引咎辞职。魔法部来调查时,马尔福先生作为当时与沃尔莫斯直接接触的人被听证会提审,一开始,他是作为嫌疑人的,后来才成了证人。他的证言是这么说的:我为沃尔莫斯·冈特先生的死亡而感到遗憾,但我仍要说,如果这个世界上非要有一个人对他的死亡负责任的话,那个人必将是冈特先生自己。在冈特先生坠落时,我没有看见任何魔咒击中他,他是意外坠亡。”
“……法官信了?”
“法官信了,但是冈特夫人并不相信,她出庭要求马尔福先生服用吐真剂,或是抽取他的记忆,但被法官驳回了。于是这次的事情就以意外了结了。”
肖恩离开校长室之后并没有回到宿舍,而是返回了活动楼梯,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楼梯上,猛的回过头。
当时的场景在他的眼底清晰可见,阿尔瑞斯就站在他现在站着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布和沃尔莫斯。
沃尔莫斯举着魔杖,高声喊出切割咒的咒语,阿布闪身躲过,咒语击中了楼梯,毁坏了楼梯的扶手,活动楼梯开始暴动,所有人都在楼梯上东倒西歪,尖叫着抓着周围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阿尔瑞斯抓着楼梯扶手蹲下身子,将魔杖藏在自己宽大的巫师袍下,肖恩休息到那并不是阿尔瑞斯的魔杖。他嘴唇微动,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念着障碍重重。
本就慌乱的沃尔莫斯突然拌了一跤,他的身子翻滚过楼梯扶手,他的尖叫声凄厉刺耳,最终化为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阿尔瑞斯收起了魔杖,淡淡的笑了笑。对付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他只需要等待沃尔莫斯自寻死路,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轻轻一推。
这时,阿尔瑞斯的身体突然僵硬了,马尔福倒在楼梯上仰望着他。
洛德林·冈特带着他的妻子很快赶到,一起赶来的还有肖恩在冈特古堡中见到的,与阿尔瑞斯举止亲密的女人。
阿尔瑞斯见到她,淡淡的叫道:“母亲。”
女人摸了摸阿尔瑞斯的脸颊,亲昵的为阿尔瑞斯整理着衣袍,在抚摸到阿尔瑞斯的手臂处时,神色淡定的将阿尔瑞斯偷偷递过来的魔杖收进了衣袖中。
肖恩站的很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根被偷渡过去的魔杖,正是阿尔瑞斯用来谋杀沃尔莫斯的魔杖。
原来这个魔杖是属于这个女人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布利多,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洛德林愤怒的吼道。
“看起来是一场意外。”
“意外?”还不等洛德林说些什么,沃尔莫斯的母亲便状若疯癫的扑了上来,双手紧紧的抓着阿尔瑞斯的肩膀,摇晃着他声嘶力竭的叫道:“是你!!!!是你干的!!!!”
女人一直站在阿尔瑞斯身后,这时也忍不住维护着阿尔瑞斯,将他抱在怀里。
“你和你这个贱婊子母亲一样,只会干些……”
“够了!”还不等她说完,洛德林便出声呵斥,他缓步走了上来,冷冷的说道:“不要让沃尔莫斯为自己的母亲蒙羞!”
“我要是找不出杀害我儿子的真凶,我才会让我的儿子蒙羞,”她冷笑道,“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儿子,就让他出示自己的魔杖,用闪回咒检查他使用过的魔咒!”
女人眼中含泪,祈求的看着洛德林,微微摇头。
洛德林看着自己妻子讥讽的眼神,说道:“阿尔瑞斯,拿出你的魔杖。”
阿尔瑞斯冷着脸将魔杖从腰间抽出。
洛德林亲自实施了闪回咒,“这跟魔杖最后一次使用的魔法是变形咒,时间大概……一天前?”
阿尔瑞斯在洛德林询问的眼神下,说道:“随堂测验,麦格教授可以为我作证。”
“这不可能!”
“够了!”洛德林制止了自己的妻子,“不要再丢人现眼。”他看到了现在走廊尽头的马尔福一家,脸色阴沉的向他们走去,在路过阿尔瑞斯和女人身旁时,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阿尔瑞斯别开脸,神色又冷了几分。
洛德林明显是冲着阿布去的,却在离阿布几米外的地方被阿布的父亲拦了下来,两个老油条装模作样的客套着。
阿尔瑞斯瞥了一眼阿布,肖恩知道他心中也在微微颤动。
若是阿布说出他曾经看到阿尔瑞斯对沃尔莫斯使用魔咒,那毫无疑问,他会被投入阿兹卡班,即使因为他是未成年巫师,有洛德林在,他也不会好过。
他的生与死全在这个死对头一语之间。
☆、第70章
阿布靠在椅背上,手托着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正要入睡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阿布温柔的笑道:“你怎么来了?”
“就是……很想见你。”肖恩轻声说道,他拉过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在了画框前,“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时的样子。”
“你是指我出庭作证前,还是我们七年级时的舞会后?”
肖恩笑道:“当然是出庭作证前。”
阿尔瑞斯站在学校门口,恭恭敬敬的等着载着冈特家人的马车消失在天际,然后转身离开,他用来动手的魔杖属于他的母亲,他也相信母亲会干净的处理好这根魔杖,学校里面也没有人怀疑他。这件事情本来天衣无缝,可惜万万没想到,他动手的全过程会让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看到。
现在该怎么办?
阿尔瑞斯穿过长长的走廊,眉头紧皱,他必须立刻想出一个对策来。
“冈特同学,”阿布突然出现在了阿尔瑞斯身前,面有得色,“不知道冈特同学有没有空和我好好谈谈?”
阿尔瑞斯静静地看着阿布,然后露出了一个分外真诚的笑脸,“既然是马尔福同学的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斯莱特林的宿舍,在众人围观群众精彩缤纷的脸色中,推开了阿布宿舍的房门。
阿布现在门口,颇为绅士的一抬手,“请。”
阿尔瑞斯走进了阿布的宿舍,宿舍门在他身后锁上,“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阿布笑眯眯的说道:“阿尔瑞斯·冈特,你总算是栽在我手里了。”
阿尔瑞斯沉默良久,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这个人可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也不怎么喜欢那个胖子,更没兴趣打抱不平,可是我一想到要为你冒着被洛德林·冈特针对的风险,就觉得不值啊。”
“有话直说。”阿尔瑞斯的冷冷的说道。
马尔福轻佻的抬起阿尔瑞斯的下巴,说道:“这个时候还这幅表情,不太好吧,笑一个。”
阿尔瑞斯露出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真乖。”阿布满意的说道:“最近我不太喜欢在餐厅吃晚饭,我想在宿舍吃。”
“……我帮你带饭。”
“最好早一点,我最晚在七点十分的时候要吃饭晚饭。”
“好。”
“吃完饭后的打扫嘛……”
“没问题。”
“周五早上我想练习魁地奇,缺一个人帮我捡球。”
“我刚好有空。”
阿布双手抱拳,“暂时好像就这么些事情,如果我之后还有其他琐事需要帮助……”
阿尔瑞斯的嘴角被气的有些抽搐,但还是逼着自己恭敬的行了一个绅士礼,“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为了掩人耳目,阿尔瑞斯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阿布有过多的接触,只能绕过其他人偷偷听候阿布的差遣。
他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可是如今案子在审,阿布是唯一的证人,这个时候他若是出什么事情,反倒引人怀疑。
但阿尔瑞斯还是有些困惑,马尔福与他自小不睦,若不是两人实力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只怕霍格沃茨早就发生命案了,可为什么马尔福要在这件事情上维护他?一口气解决两个看不顺眼的角色不是更好吗?
“叮——”
这一声清脆的声响拉回了阿尔瑞斯的注意,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汤匙,甚至懒得去看阿布得意的神情,自觉的弯下腰去拾。
刚一抬头,阿尔瑞斯便看到了阿布手中的报纸,上面刊登的便是自己和母亲的照片,在照片上方用花体字写着“冈特家族继承人之争——一段不伦之情所造成的谋杀案”。
阿布愣了一下,猛的将报纸收了回来,他不安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故作轻松地说道:“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还真是什么都敢乱写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尔瑞斯冷冷的问到,“不会……是在同情我吧?”
“我没有!”阿布下意识的反驳,“我只是看不惯那些小报记者而已。”
阿尔瑞斯将报纸摊开,冷笑道:“你装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攻击我,嘲笑着问我私生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问我我母亲和洛德林·冈特到底是什么关系,问我我那个哑炮父亲知不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说我肮脏的血统玷污了斯莱特林名誉,然后我会反唇相讥,甚至一拳打在你脸上,这才是正常的流程,而不是……安慰我!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和同情,你我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同情者和被同情者的关系,我们是敌人!是平等的敌人!”
阿尔瑞斯的情绪少见的失控,他气的浑身颤抖。
阿布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帘哑然问到:“那……你的私生子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
阿尔瑞斯冷笑道:“是!”
“这样啊。”阿布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觉得很无力,“今天我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阿布站起身来,朝浴室走去,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就像是当初看见阿尔瑞斯一头栽进黑湖一般绝望。
没料到的是,阿布还没走几步,便被阿尔瑞斯拽着衣领摔在了地上,接着,一个拳头砸在了阿布的脸上,他白皙的皮肤瞬间就青了一块。
阿布倒在地上,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他如同一樽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阿尔瑞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还手。”
“我没心情,出去。”
又是一拳,打在了阿布的腹部,阿尔瑞斯重复道:“还手!”
阿布痛苦的咳嗽了两声,说道:“我说了我没心情!”
拳头漫天砸了下来,阿尔瑞斯越打越重,他恶声吼道:“没心情!是不屑还是没心情!?怎么?我这个私生子不配伟大的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亲自动手了吗?”他抓住了阿布的衣领,将他提起,“纯血又怎么样?你们这种人干的龌龊事还少吗?你们骨子里的虚伪卑劣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让我恶心,萝拉那个贱人再厉害,他的儿子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她就算把事情捅上了报纸又怎么样?她有证据吗?我警告你,我受够了和你这种幼稚的游戏了,你最好在作证的时候一句废话也不要讲,否则,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娇纵的小少爷。”
阿布沉默着,突然一脚踹在了阿尔瑞斯的膝盖上,然后将疼痛不已下意识缩成一团的阿尔瑞斯推倒在地,阿尔瑞斯朝下倒去时抓住了被子的一角,本想稳固住身形的他不仅狼狈的跌倒在地,还将一床被子扯了下来。
阿布这一脚太出乎意料,让阿尔瑞斯抱着受伤的膝盖,许久缓不过劲儿来。
阿布站在一旁,难受极了,是不是一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错了?如果当年在火车上的第一次相遇,他表现好一点,只是笑着过去打个招呼,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能亲密一点,不用太亲密,只要亲密到即使他说出关心的话,也不会让阿尔瑞斯感到羞辱就行了。
阿尔瑞斯用手支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却突然在地上看到一件衬衣,一件白色的,绣着阿布名字的衬衣。
他看向阿布,阿布显然也看到了这件衬衣,脸色瞬间尴尬起来。
这件衬衣曾经是阿尔瑞斯的东西,后来被阿布抢走,绣上了自己的姓名,阿尔瑞斯又在阿布生日派对上将衬衣拿了回来,捉弄了阿布之后,将衬衣扔进了湖水里,而现在,这件衬衣竟然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阿布的床上。
“你……你……”阿布结结巴巴的说道:“出……出去……”
阿尔瑞斯不知道怎么了,觉得这间屋子的空气稀薄了些,让他有些呼吸不畅,可以不去想太多,他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连忙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该死的梅林!”阿布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然后将阿尔瑞斯已经打开的门关了起来,拽着阿尔瑞斯的衣领吼道:“发现就发现吧,阿尔瑞斯你长没长脑子啊!你自己都不会回想吗?从小到大,你把我从飞天扫把上踢了下来过,给我下药让我拉了好几天的肚子,诬陷我喝酒让我差点被开除……我对你做过什么?唯一一次不小心让你淋了一会儿雨,你就记恨了好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洛德林·冈特面前维护你?我冒着拉马尔福家下水的风险难道就是因为老子进水吗?”阿布的脸色忽明忽暗,然后狠下心一般的说道:“我会在证人席上包庇你,所以接下来的事,是你欠我的,我只是提前讨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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