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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想因为一个节目改变这一原则。
苏云眠没有任何动作，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然而阿芙罗拉他们已抬头向他看了过来。
笑意盈盈、目光温和，看其动作似乎是要向他这里走来。
……他们这么看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喊他参与进美食活动？
苏云眠淡定侧过了身体，避开他们的目光，内心台词大概可以模拟成一句：别看我，我是不会配合你们演出的。
那下意识的动作和短暂出现的神情让人看的清楚，好像莫名……听到了一句台词。
阿芙罗拉：……他的表情是在这样表达吗？感觉……小姑娘忍不住弯了眼睛，浅蓝色的眼睛满是笑意。
莫名想到了洗花楼老板也就是苏云眠的长辈说的很多的一句话：其实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性格，之所以现在那么……嗯，是因为某些原因。
第32章 .志向
至于是什么事, 在那种叹息的目光中他们没敢问。
——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刻就看到侧着脸的青年突然快步走向了某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不敢置信, 随即而来是完全的惊喜？
顺着他的目光阿芙罗拉看到了站在糖葫芦摊铺前发须花白的老者, 是如今很少见到的中山装, 配上老先生不怒自威的气质倒是相衬得宜。
只是一看便让人想到掌管千军的将军。
黑色风衣的青年快步走到了老者面前, 眸光清湛，他微微垂首, 语声竟是说不出的恭敬：“老师。”
老、老师？
在目瞪口呆中所有人看到那老者先是一愣, 然后爽朗一笑，竟然伸手拍了拍苏云眠的肩膀：“苏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青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就像是最乖巧听话的学生：“几个月前回来了，本想拜访老师却不想老师多年前便离开崇华了。”
庐砚秋：拜访？在他的字典中居然会有这个词？这老先生什么来历？
苏云眠从小到大有太多老师, 最近的便是父亲、母亲、爷爷、姥爷……就连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伯也教给他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以及对玉的鉴别、古玩字画的真假辨别。
稍远一些的老师大概是陈姨他们，他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只有格斗术是从这位邻居爷爷处学来。
从小到大苏云眠如众星捧月一般, 身边围绕了太多人, 有太多人对着他说着喜欢。
但也同样有不少人看不惯他, 一点都不会将别人看在眼里的讨厌性格、真是讨厌的小矮子……
男孩子表达讨厌的方法最是简单粗暴——觉得不爽打一顿就好了。
苏云眠是不在意的，对于那些敢动手的当然是毫不客气打回去, 他学什么都快，打架更是无师自通。
只是一个人便将一群人打得满地找牙。
某次被出来遛狗的老先生看到, 苏云眠原本以后他会阻止自己, 再不然总要干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 老先生背负着双手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
苏云眠那时候还不能完全藏住自己的吐槽诽谤，忍不住皱眉：“你看什么？”难不成还要告状？
老先生也不气恼，仍是背着双手笑眯眯道：“这些是谁教你的？”
大概是因为老先生没有多说什么，苏云眠顿了顿，还是说了：“从书上看的。”
他们家别的不多，就书多。
老先生点了点头，称赞道：“资质不错。”
苏云眠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老先生又摇了摇头：“仅凭着天赋做到这种地步十分不易，但还是有许多不足。”
苏云眠那时候年少气盛，傲气更显露于外，他一挑眉毛，小小年纪就有了冷冽：“请指教。”
后来莫名以师徒相称，苏云眠这才知道了这位老先生的经历，曾参加过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
虽然出身福书村，但苏云眠敬佩和向往的却是军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保家卫国，即便马革裹尸也是一种归宿。
咳咳，苏云眠小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都喜欢什么迪迦奥特曼、神虎神牛，他偏爱厚重历史剧，估计是受他爷爷的影响，最近唯一看过的电视剧只有大秦帝国。
所以在听到老先生的经历后苏云眠整个人变成了最脑残的小粉丝。
原本独来独往、谁也不愿意搭理的小少年成了老先生的跟屁虫，各种鞍前马后、捏肩捶背。
之所以这么早就去往军校，也是因着老师的影响。
苏云眠很早去了军校，好不容易放假回来本想着拜访老师，让老师看看自己的进步，却得知老爷子卖了房子回了老家，老家在哪里老先生从未说过，不得已拜访这事也就搁置了。
原本以为会是遗憾，不曾想，居然又再次见到了老师。
“哈哈，本不想来的，只是女儿女婿一直让我来这里，每次电话外孙外孙女也跟着闹着让我来，说什么要听我讲故事。”老爷子姓高，笑的时候就和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手中拿着的糖葫芦十分显眼，多解释了句：“出来散步，顺便买些糖葫芦给娃娃们。”
老爷子结婚没两个月就从军了，那年代正是山河动荡、满目疮痍，偶尔回去也只是匆匆一眼，说不得三言两语。
等安定下来，已是数十年之后，他的妻子因病而逝，唯一宽慰的就是他的女儿了。
而且老师的女儿女婿居然就在学校附近的川汇区买了房子，如今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是三代同堂，生活的其乐融融。
高老爷子笑眯眯将糖葫芦递给苏云眠他们：“你们也尝尝，听外孙他们说这家的糖葫芦味道不错。”
——没有分享和接受分享的习惯。
苏云眠犹豫片刻，委婉拒绝：“老师，我已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
老爷子哼了一声，觉得他这话一点也不对：“我外孙、外孙女也跟你差不多大，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老师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在苏云眠的记忆中，大概是他七、八岁的时候老师才搬来。
女儿一家人因为工作和学习在外地，苏云眠不曾见过他们，即便老师说过以他的记性也忘得差不多了。
倒没想到老师的外孙、外孙子居然这么大了。
所以……苏云眠不动声色看过红彤彤、卖相极好的糖葫芦，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吃什么糖葫芦。
再一看阿芙罗拉明显动心的眼神，苏云眠沉默：……幼稚。
见他沉默，又看过一群就差嗑瓜子的围观群众以及一个又一个的摄像镜头。
交谈过后，不只是苏云眠了解了老师的近况，老先生也只知道了他的学生居然成为某个节目的向导。
令人意想不到的职业。
看学生沉默，老爷子忍不住爽朗一笑：“行了行了，你不最喜欢糖葫芦吗？小时候还自己尝试做过。”
真．围观群众贝蒂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射过来。
阿芙罗拉双手接过老先生递过的糖葫芦，乖乖巧巧道谢，同时好奇问道：“糖葫芦做成功了吗？”
看到了老师表情的苏云眠在那一刻突然很想叹气，他开始觉得不该参加这个节目，那么就不会以这种方式和老师们见面。
小矮子的称呼就不会从陈姨这里流传出去。
他小时候……不得不说，有许多黑历史。
有种预感，他的黑历史会人尽皆知。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节目他似乎也不会这么快见到老师。
好与坏这种事谁能说得清，两者总是相互依存。
第33章 .不正经番外：掀毛巾
——“流行”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冰桶挑战、自行车挑战、反手摸肚脐、锁骨养金鱼、比一比谁的酒窝更深、谁的腰更细、什么斑比跪仙女哭……
初次看到时苏云眠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些人到底有多无聊？
这些是怎么火起来的？
直到某天, 热门头条又被更新了, 这次的话题其中有一个名字居然是掀毛巾。
话题第一是一个视频。
苏云眠颇有些好奇点开，视频只有短短三分钟，但看完全程不得不说是有些感概的, 不怪别人说化妆术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也难怪醒世恒言中会有佛是金装，人是衣装的道理。
化妆、换衣, 竟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差别。
平平无奇的领家小妹在那一瞬间变成红唇烈焰、眼神魅惑的御姐女王。
老实普通的四眼学生在掀毛巾的那刻变成颓然丧气的夜店男神。
甚至还有更有趣的掀毛巾, “返老还童”，在一瞬间二十多岁的姑娘变成五六岁的小萝莉, 笑容烂漫。
苏云眠单手支着额头，垂着眼睫想：倒是有趣。
然后隔天……一个不足半分钟的小视频以一种无人可及的气势先登上了微博热门，随即是各大网站。
风微草阁看云眠：古者深衣, 盖有制度，以应规矩, 绳权衡。
中式古典风格的房间, 青年单手支着额头, 如墨画就的眉眼，沉着冰雪的疏冷高华。
很普通平常的白色衬衣, 袖口松松挽到手肘处，手指修长又漂亮完全满足了手控的想象。
唇角似乎向上翘了翘, 他抬手向着前方一扯, 白色被单飘忽而过, 再看时已换了一身装扮, 原本披散的黑色长发一丝不苟束成发髻, 白衣胜雪，冠盖京华。
他抬手，衣袖垂落如云。
接着是一个可说温文尔雅的微笑，竟让人想到一句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浊世佳公子。
青年唇角含笑继而垂首作揖。
直到此时视频结束，评论亦是蜂拥而至。
纪明月：卧槽！我我我我……我特码刚才想到了一句不该出现在大佬身上的形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我本来想改id但现在决定这id不改了！这视频我能看一百遍啊！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不好意思，屏幕脏了，我舔舔。
那边的小姐姐等等我：……卧槽，感觉自己终于要弯了。
太初不可亵玩：好无聊，我看了300遍就关了(ˇˇ)
安暮：看过这个视频，突然感觉我好像找不到男朋友了。
纪明月：2333不，即便不看，你也找不到。
不负卿：23333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爱我苏男神一万年：噗，男神居然也玩起了掀毛巾，这波到底多火啊居然能吸引到男神？2333不过讲真，我还真没想到男神居然玩起了穿越。这是深衣吗？
我爱我苏男神一万年：噗！才看到男神的文字，居然真是最传统的服装深衣啊。
离经素手：真的，而且不是影楼装啊，是书上记载的形式，刚才搜到的有一句记载是：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苏老师衣缘布料就是这样啊。
小舞：我以前就觉得深衣超漂亮啊！是最悠久的传承，特别雍容典雅，书上记载是古代诸侯﹑大夫等阶层的家居便服，也是庶人百姓的礼服。可以说是古代最没阶级的服装了，因为每个人都能穿。2333我也想穿，以礼服的形式。
纪明月：楼上加一，另外吃瓜表示一句，相比现代的握手我还是喜欢作揖，感觉古人的礼节超优雅有礼啊，特别为洁癖们考虑23333而且作揖行礼比现在的握手不那么让人尴尬。讲真，有时候参加什么活动别人都握手我就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伸手，万一不用伸手我伸手不就尴尬了吗？万一我用伸手却没伸岂不更尴尬了吗？感觉作揖就没这些问题了，因为对待长辈、同辈、晚辈都有不同的作揖礼节。
山月不知心底事：只有我的关注点是“这是苏老师的微博吗”？我现在在思考会不会是堂弟的另一个号？苏老师觉得有趣跟了一波掀毛巾，放在堂弟号上了，实不相瞒我都怀疑苏老师会不会玩微博。
柳色疏狂：噗，怎么可能不会玩微博？你想太多了吧？2333我只是觉得苏老师估计不玩微博，应该也不怎么关注网络，他现实有挺多爱好的。
君莫笑：嗯……现实很充实了，不会关注网上了吧。
随着这一期节目的播出，大概更了解了青年一些，小时候……嗯，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hhhhh可以说是很有趣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苏老师。
别说别人，苏云眠自己想来都有种想扶额的冲动，当年的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中二的台词？明明没有看超级英雄之类的电影动画。
他从来没有做过成为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所以他给人的印象都是最后关卡的大魔王。
要集合众人之力、在主角光环下才能打败的存在。
并不悲伤，更没有什么消沉失落。
相比被人需要的英雄，苏云眠更愿意成为人人畏惧、不敢亲近的魔王boss，他从不觉得朋友的存在多么重要，即便没有也没什么值得可惜。
所以在高老爷子的口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冰雪一般冷漠、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大佬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从而想象他是以什么样的神情、什么样的语气说出那样的话。
——你说为何独来独往？因为他们都是一群连计算加减乘除都要犹豫的白痴。
——我所言即为正确，无需存疑。
——哦，你是在说我令人傲慢的令人讨厌吗？你虽一无是处感觉却难得正确。
咳咳，虽然现在苏老师浑身上下、一个眼神流露出的也是这种味道，但小时候的大佬显然比现在要更嚣张一点。
因为说着这些话的人是苏云眠，因为小时候是那样精致可爱的相貌、那个小时候脾气不好、很高冷的小矮子会去一天三次去量身高、明明很讨厌纯牛奶却因为身高问题每次都是苦大深仇脸一口喝掉、会去偷吃钙片、踩着凳子做小甜点……
……和苏老师的样子联系到一起真的超级可爱啊！简直萌化人心了！
他们更是知道了苏老师之前的身份，居然是军人啊。
大概每个人都有些军人情节，大多数男孩子会有成为军人的梦想，大多数的女孩子会有嫁给军人的愿望。
听到谁是军人都会不由多了三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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