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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近代现代)——砯涯/星泽以西

时间:2018-03-02 16:30:11  作者:砯涯/星泽以西
  “我想了想,觉得您上午可能不太满意?”关瓒给出理由。
  柯谨睿来了兴趣,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满意?”
  关瓒眼神下意识躲闪,回避了对方视线,小声答道:“我查了一下知乎,发现……”他做了个吞咽的小动作,声音更弱了些“发现柯先生没有答主们描述的反应,而且的确不是被口射的,我想应该是我的问题。”
  柯谨睿简直要被他逗笑了,静了片刻,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考据派?”
  关瓒:“……”
  柯谨睿道:“知乎现在的尺度都这么大了?”
  关瓒:“…………”
  柯谨睿狡猾地问:“你是不是还查了别的,打算在我身上试试?”
  关瓒稚嫩的羞耻心被三言两句捅成了筛子,面子上绷不住了,急得捶了柯谨睿一下:“不要算了!”
  柯谨睿头一次见关瓒发这种打情骂俏的脾气,觉得特别有意思,忙把准备下去的小可爱搂回来,鬼使神差地改了口:“要,怎么可能不要?”
  晚上这次关瓒活学活用,给柯谨睿来了个特殊玩法,用上了那杯冰镇果汁和里面的冰块。冰火两重天,柯总爽得不行,原本还有些摇摆的心定下来,事后也就没走,点了根烟慢慢悠悠地抽。
  关瓒去漱口,顺便处理掉剩下的半杯果汁,回来时换了睡袍,上床很自然地钻进柯谨睿怀里:“今晚还有工作么?”
  “我每天都很忙,想工作就能一直有。”柯谨睿品着事后烟,忽然突发奇想,把烟送到了关瓒唇边。
  关瓒愣了愣,短暂犹豫过后还是含住了烟嘴。
  他吸烟的动作很生疏,看着不像会抽的,但吐烟圈的方式却没问题,不是烟不过肺的装逼小孩。柯谨睿难得意外,垂眸看他,笑着问:“什么时候学的?”
  “初中吧,堂哥教的。”关瓒咳嗽了一声,眉心浅蹙,显然不太适应烟味。
  柯谨睿神色不变,口吻倒是淡了些许:“他还教你这个?”
  关瓒一哂,漫不经心地说:“不管他做什么都喜欢带上我一起,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就是太无聊了,喜欢看我被呛到吧。”
  柯谨睿若有所思,静了有一会儿,忽然道:“昨晚你提过他要帮你拿那架古琴,你同意了?”
  关瓒点头。柯谨睿继续道:“你就不怕他骗你过去,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次手?”
  关瓒听闻没急于回答,而是翻过身改趴在柯谨睿身边。他笑得弯起眼睛,模样是带着几分狡黠的天真无邪,关瓒不答反问:“柯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是觉得我会怕动手,还是会怕疼呢?”
  柯谨睿心境异样,倒不是因为这番话叫人心疼。
  关瓒的确是个招人疼的小孩,他幼年不幸,整个少年时期又备受压迫,他的乖顺和柔软都是被人逼的,否则有几个正值青春的孩子能活得这么小心翼翼?
  所以真正让柯谨睿感到异样是表象之下的真实。
  或许关瓒并不是个乖巧温顺的人,那不过是一副皮囊,是他寄人篱下的保护色。他本质是一团火,却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汪水。他看似是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花,可又偏生的茎上带刺,汁液染毒。
  他到底还是像袁昕多一些。
  然而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为他披上了关郁文的影子。
 
 
第31章 【勾引】你就那么喜欢撩拨我,想让我做什么?
  这几天柯谨睿请假留在家里远程办公,顺便照顾关瓒。
  关瓒没那么娇气,毕竟被从小揍到大,身体对小伤小疼的恢复速度特别快,自理方面基本没有大问题。不过他很喜欢跟柯谨睿单独相处,所以会时不时表现出一丁点弱势来,以确保可以给柯谨睿花样繁多的照顾机会。
  期间袁帆发来了几条短信,关瓒只看不回,等到周三傍晚则打来了一通电话。因为有短信内容做铺垫,关瓒知道对方这是真有事,所以没磨叽地接了。
  疯狗长这么大难得老实一回,而且特别有眼力见,乱七八糟地不瞎扯,上来就开门见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关瓒没太多表示,等他说完只“嗯”了一声当做回应。那边袁帆迟疑了几秒,刚张口说了句“瓒瓒”,这等于给了关瓒“正事说完”的信号,于是废话不多,干脆利索地断了通话。
  七月中旬开始,北京城正式进入最热的桑拿天。
  露台的屋顶有些薄,外加透光性好,在日照强烈的午后就好比一间光线充足的阳光暖房,热得开空调都不管用。白天积存的暑气久久难散,得等到深夜才会彻底凉快下来。
  关瓒心里有点青春未泯的小情怀,很眷恋窝在柯谨睿怀里看星星的平静和温存。而柯谨睿是个懂得享受的成熟男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这套公寓里不仅有他一贯使用的主卧,还有几间条件不错的备用客房,总之不管哪个都比在露台受热出汗要强。
  离开了露台,两人没有了睡在一起的理由,关瓒的小情怀癌变成了小情绪,闷闷不乐地住进了主卧隔壁的那间客房。
  眼下距晚餐还有段时间,关瓒接完电话也懒得动,继续跟床上心气不高地挺尸。不一会儿手机振动,他划开屏幕解锁,短信是袁帆发过来的,内容就是两人电话里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后面还有一些不符合人设的关心,承接那句因中断通话导致戛然而止的“瓒瓒”。
  关瓒把短信内容复制到微信,再删掉模棱两可的部分,给柯谨睿发了过去。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工作一个休养。受癌变的小情绪影响,关瓒从露台搬下来以后就不太想搭理始乱终弃的主人,恢复了猫科动物的傲娇天性,把自己藏进了纸箱子。
  只可惜,箱子到底还是心机主人留下的,专门捉不理人的小猫咪。
  微信回过来,柯谨睿说:【下来谈。】
  公寓里有中央空调恒温,不过柯谨睿工作时习惯性抽烟,必须开着阳台的窗子更换空气,所以整个一层的温度都要高不少,但也不难受。关瓒磨磨蹭蹭地从楼梯上下来,绕过办公桌,他顺手拿起桌边放着的一根皮质拍子,最后钻进了阳台角落的藤编吊椅。
  柯谨睿把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有哄的心思,可往深一想便克制住了。
  尽管两人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口交本身就已经是违反规则的行为。那天在公司场合特殊,关瓒也有几分蓄意报复的意思,然而扪心自问并不是不能阻止的,也是他自己不够冷静,没经受住小狐狸精的勾引。
  晚上的第二次就更别提,说出来简直是黑历史。
  柯谨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难得自我反省。
  最让他在意的其实不是家里那位老爷子,反倒是已经过世的关郁文。
  他们属于同辈,年龄只差几年,可以说柯谨睿从小就看着关郁文跟着柯溯学琴。两人年纪相当,代沟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小,性格方面还有些互补,柯谨睿跟关郁文很聊得来,一来二去关系深入,也就多了声“哥”的称呼。这也是关郁文的特殊之处,他跟柯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联系,亲得像个外姓的自家人,所以在柯溯和柯谨睿出现矛盾以后,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两边都说得上话的人。
  柯谨睿观念开放,对感情尤其看得开,但让他去动关郁文的儿子,说实在的还真下不去手,总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这会儿别扭了两天的小朋友舍得露面,柯谨睿很自然地放下手头工作,起身坐到了吊椅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吊椅内空间有限,关瓒也不是身材娇小的类型,窝在里面的时候姿势随意,两条长腿要想伸开只能蹬着圆弧形的内壁,还得稍微曲起来点儿。天气炎热,他在柯谨睿面前也随便惯了,不会多穿。上次没准备衣服,穿的是柯谨睿的衬衣,这回备了几套,关瓒就套了件运动T恤,下面照样什么都没穿。
  那件T恤版型宽松,正常站姿可以遮住屁股,现在躺下就被蹭地卷起来,露出白皙的大腿根和一小截三角底裤。
  这是避不开的、赤裸裸的小勾引。柯谨睿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收回视线,从容做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尾巴狼,却在心里笑着骂了句“小狐狸精”。
  “跟他打过电话了?”柯谨睿问。
  “嗯。”关瓒晃皮拍玩,心不在焉地用它小幅击打大腿内侧的嫩肉,“就在刚才,短信是后发的,估计怕我忘了。”他皮肤白,而且容易留痕,用很小的力度也会拍出红印子,跟肤色对比格外明显,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柯谨睿凝神注视了几秒,又道:“我知道那家银行,明天带你过去,等拿到了琴再一起回家。”
  这话不是问句,没有征求意见的成分,是决定好的。关瓒侧头瞄他,心里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柯谨睿介入的越多,到最后就越不容易抽身。
  引诱与被引诱的关系就是这样,越界以前和睦相处,彼和此可以做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可一旦越过了那道界限,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不算过分,那也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啊,他就是要他万劫不复,撕裂衣冠,做克制不住的禽兽。
  沉默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变得疏离而微妙,既带着心术不正的阴谋味儿,也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甜。
  第二天关瓒睡到天色大亮才醒过来。
  夏季阳光灿烂,就连深色的遮光窗帘都挡不住外面的好天气。维持了近十年的好习惯被区区几天毁于一旦,被养懒了的关瓒不以为耻,十分咸鱼地翻身改趴着睡,顺便让受晨勃困扰的部位在压迫中获得一丝惬意的快感。
  关瓒舒服地缓了口气,不太想禁欲,伸手下去轻轻握住。
  这时敲门声响,柯谨睿进来叫人起床。
  关瓒维持着手头的小动作,表面却毫不显露,睡意朦胧地问了声早。
  他的声音是睡醒后特有的沙哑,音质绵柔,像饱含阳光味道的甜蜜蜂糖。柯谨睿被撩了一下,佯装无事发生,走过来摸了摸关瓒那颗睡乱了的脑袋,这时候才注意到小朋友的脸颊有点不正常的潮红。
  怎么说呢,桃色满面藏不住,过来人一眼就能看穿。
  柯谨睿忍不住笑了,还有点说不出的恼,伸手拍了下关瓒的屁股。关瓒依然敏感,这下劲儿也寸,正好撞上他手掌套弄的一个收紧,于是很顺其自然地射了。
  关瓒轻微喘气,乌亮的眼珠看着柯谨睿,不说话,只是笑。
  柯谨睿拿他没办法,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递过去,笑着打趣:“你就那么喜欢撩拨我,想让我做什么?”
  关瓒把手擦干净,撑起来靠在床头休息,嗓音正直而乖顺:“只是柯先生来的时间不巧,您只敲了门,我还没应声您就进来了,撞见了怪谁?”这话说完,关瓒后知后觉的窘了,脸上的余韵褪不下去,反而比刚才更显眼了。
  天哪,自己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手淫,还能不觉羞耻的说出来……
  他以前是这样的人?
  关瓒被吓了一跳,末了看开,觉得对待柯谨睿就得无耻一点,否则撩不动他。
  柯谨睿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以为你还在睡,下次注意。”
  关瓒略显不满地拧了拧眉,直言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谨睿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没用,他必须假装不知道。话题无疾而终,他只叮嘱关瓒尽快洗澡换衣服,以免耽误约定的时间,然后便离开了客房。
  准备妥当,两人出门。
  袁帆通知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地点是位于亚运村那边的一家招商银行。这地方离袁家现在住的别墅区不远,关瓒也知道孙艳红购买了不少招行的理财,就近选它们家的保险柜租用是合理的。
  路上没遇到拥堵,开到招行的时候正好还有个十来分钟的富余。
  袁帆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更不可能等人。关瓒不着急下车,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对柯谨睿道:“我自己去就行,您是等在车里,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等我拿到东西再去找您?”
  柯谨睿看了眼手机,说:“我正好有事,留在车里打个电话。”
  “那好,一会儿见。”关瓒开门下车。
  柯谨睿目送他过马路,看他走进银行门。
  光亮的玻璃反射有街景,导致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关瓒进去以后有个明显的停顿,然后朝右手边看过去。袁帆是提前到了的。
  降下车窗,柯谨睿含住香烟点燃,他从最近通话中找到连续三个未接来电,拨打过去。
  对方接通很快,秦疏远叹气,问:“很忙么,都不接我电话?”
  柯谨睿:“嗯。”
  “忙什么呢?”
  “送关瓒去银行。”
  “……”秦疏远没脾气地笑了,调侃他,“不要告诉我你走心了,要不我还得抓紧时间提前买好慰问品,等你被老爷子打得下不来床的时候好去医院看你,够不够哥们儿?”
  柯谨睿:“别扯没用的,说正事。”
  秦疏远:“行,说正经的。”听筒那边传来键盘声,过一会儿,秦疏远复又开口,“你让我查的这家人没什么大背景。男的做皮具生意,有自己的牧场和加工厂,规模还可以,我查到了他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看样子是有扩展的打算,在接洽境外的供货商。”
  “女的就是家庭主妇,没事打打牌刷刷卡。话说我觉得帮我调查这人有点脑残,他妈的给我打印了一摞信用卡消费记录,足足两公分厚,我又不是要查账!”
  柯谨睿耐心地问:“还有呢?”
  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嫌弃了的秦公子清清嗓子,静了几秒,继续道:“他们家还有个孩子,独生子,今年大三,咦,学校不错,跟我们公司有合作培养项目!长得也可以啊!”
  柯谨睿:“咳。”
  “抱歉,说重点。”秦疏远说,“这小帅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成绩不错,绩点也挺漂亮,我让人深挖了一下,没犯过事。是真没犯过,不是找人抹平了的那种。”
  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秦疏远做出总结:“这家人跟你那个小宝贝有关系?哪儿得罪他了?要我说都不难动,就看你想要什么程度的了。”
  关瓒的事柯谨睿不想细说,想了想,问:“你刚才说那孩子读的大学跟你们公司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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