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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爷爷奶奶，所以基本上每年春节暑假就会回荷塘镇。院里的老人很多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虽说有两年没有回来了，但是这些老人还是熟稔的对待许念，很亲切。
农村的民风很淳朴啊。
回到家外公就忙着去厨房做饭，许念就去楼上房间，将衣服放进衣柜里，这才打量房间，跟记忆里的一样，靠近墙边一张大床，床上面的被单看上去很新，纯白色的。床头边是一张写字台，小时候自己就常在上面写手笔字。对面是一衣柜，跟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空的青花瓷瓶。很漂亮，算是这房间里唯一的有色彩的东西。
在房间里没呆多久外公便在下面喊道开饭了，一荦一素一汤。
许念吃得满足，外公手艺还不错。
饭后，许念搭着凳子在外面树下纳凉，外公从屋子里拿出象棋，两人边下边聊天。
奈何许念棋艺太臭，被吴江慈全面碾压。吴江慈嫌弃许念，棋艺还抵不上寒忘一小半。
话说回来寒忘这段时间却不怎么好受。
固里村是J市很偏远的一个山村，这里信息屏蔽，交通阻塞，山路崎岖。
夏季，高山气候凉爽宜人，日夜温差较大，降雨充沛，植被茂密，常年云雾缭绕，空气、土壤、环境湿度较高，紫外光强，土壤有机质含量较高，是大多中药材生长的好地方。
寒忘交完货立马跟着季海龙来到固里村，车只开到泥泞的马路边，往里还要再走差不多十里左右的小路。
两人运气不好，这里连续下了半月的小雨，路上全是稀泥，稍不注意便会栽跟头。
领路的是固里村唯一一个在读大学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叫陈皮。放假回到老家，家里也种植了不少药材。了解到村子里有很多村民跟自己家一样。以往每年都是村民们自己将药材送到邻近的药店或者自己去县城里卖掉。今年这会由于连日里降水，路不好走，在加上大多家里都养有家畜，根本走不开。有些药材就还没有来得及卖，陈皮了解情况后就在网上发布信息，还配有一些图片。希望有人来收购。
寒忘看到后就跟季海龙商量联系到陈皮，两人大致了解情况后便出发。
一路上辛苦自不必说。走了半天的小路终于在天黑前到达固里村。
陈皮领着两人在自己家里歇息一晚，给两人烧了热水洗澡，就去找村长商议。
寒忘跟季海龙冲了个热水澡堂之后浑身舒服多了，屋子里只有一位老人在给鸡拌饲料吃。
老人给两人泡了菊花茶。
道谢后，寒忘问季海龙，“舅舅，这边药材大多是当归、党参、黄芪、锁阳这些？”
“嗯，来时我打听过了，他们卖出去的价格不贵，再加上是我们亲自来收购，应当还会再便宜一点。”
“好像每户人种的都不多。”
“是不多，可是这里大部分都有种植，几百户凑在一起数目还是很可观的。在说了种植药材有许多条件限制，种药虽然赚钱，但比种粮生产生活条件更差，也更加辛苦。所以这里的村民大多还是种植粮食为主。”
“嗯。”
寒忘坐在屋前的石头墩上，从包里掏出手机，信号太差，将手机又放回去。
“你小子累不累啊，去躺会吧！”季海龙拍拍寒忘的背。
寒忘摇摇头坐在一旁，难得的发起呆来。
不知道念念在做什么……
许念这会儿正在生闷气……
寒忘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许念怨念，就连晚饭都少吃了碗。
“乖孙啊，要不要出去转悠？”
外公每天晚上都会跟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沿着池塘边转悠 ，夜里凉快。村子里桂花树多，清风拂过，香气怡人。
“不去了。我想早点睡！”
“那你快睡，记得盖被子，可别贪凉。”
“哦，知道了。”许念上楼关了窗，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日。
在用过早饭没多久，家里突然冒出好几个熊孩子，为什么说是熊孩子，因为在这儿十分钟，几个小孩已经干过两次架。
许念是被他们吵出来的。
院里有三小孩，大的是个十二三岁长得很可爱的女孩，许念记得叫李英，是隔壁李爷爷的孙女。另外两个小男孩都在八九岁左右，一个皮肤较黑，有点婴儿肥，是李英的弟弟李朋，昨天外公说的那笨小子应该就是他。另一个偏白，大眼睛，看起来颇为机灵，这谁家的小孩？许念没什么印象，不过挺可爱。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哭了。”
李英拉着李朋给他擦眼泪。外公在一边哄另一个，看见许念过来，忙让许念哄哄。
好不容易两小孩不哭了，又开始缠着许念陪着玩，外公说要去找那两老头下棋也跑了。
“你们要玩什么？”
“许念哥，咱们去捉龙虾吧！”李朋说。
“捉什么捉，你作业做完了没有，就想去玩。”李英戳□□的头，恨铁不成钢。
“还早呢暑假一半还没过呢？”
“你哪回不是玩到最后几天才赶作业，都挨多少揍了还这样。”
许念衣袖被扯了两下，低下头询问，“怎么？”
“许念哥哥？”
“嗯？”
“爷爷说让我跟你玩。”小孩对许念笑。大眼弯成月牙 看起来很漂亮。
“为什么？”许念问。
“他说你成绩好让我多跟你学。”
“哦，那你成绩不好吗？”
“好啊，我们班第四呢？”小孩一脸骄傲。
“那挺好呀，怎么还要我教？”
“爷爷说城里教得好，等我上完小学就送我去城里读书。”
“呃……爷爷说得好。”许念转身坐在木椅上，朝小孩招招手问道:“小孩你叫什么？”
“我叫陈云轩，耳东陈，白云的云，车干轩。”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印象，但是这小孩许念能肯定是没有见过。
“几岁了？”许念问。
陈云轩道:“十一岁了。”
许念心想个子还蛮小，“那该上五年级了吧！”
陈云轩:“我读六年级了。”
许念:“那你读书早啊，跟我一样！”
陈云轩开心，“真的呀！”
“嗯，小轩，你想玩什么？”许念问。
“可以玩吗？”陈云轩睁大眼询问。
许念点头，“可以。”
“可是爷爷不是让我过来玩的。”陈云轩低着头有些遗憾地说。
“爷爷是不是让你到我这儿做作业？”
“他让我有不懂的就问你。”
“好啊，那咱们先把作业做了，再出去玩？”
“好。”陈云轩猛点头。
许念想着反正没事做，就陪这几个小孩玩。
“你们俩带作业了吗？”许念问李英和李朋。
“带了。”李英说。
李朋左右瞧瞧后才不甘不愿地说:“我这就回去拿。”
许念拍拍他的头，“乖。”
李朋立马笑眯眯地往家里跑。
真是太好哄了！
许念陪着熊孩子消磨了一下午。
夕阳西下，红霞映满天。
第25章 放风筝
几个小孩跳累了都瘫在沙发里看电视，许念说要送几个小孩回家。
李英说道:“许念哥，前面很近我们自己回去，一下就到了。”
“反正哥也没什么事。”
几小孩刚出来就看见吴江慈跟一精神矍铄的老头从院里进来。
“爷爷，”陈云轩从许念身后跑出来，牵着陈爷爷的手。
许念震惊地看着陈秋洪。
陈云轩的爷爷是陈秋洪！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陈云轩。
这小家伙哪儿冒出来的？
许念带着疑问跟三小孩说再见，然后跟着外公进屋，“外公，陈爷爷孙子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你说小轩啊，那孩子挺可怜的，他爸妈刚离婚了，小轩就跟了他爸这不他爸要忙着挣钱，就把小轩给他爷爷带，哎！”吴江慈有些感慨，“以前小轩爸妈感情多好啊，也是说离就离了。”
许念听后想着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没见过，上辈子这时候不知道去哪儿玩去了也没回来，所以不知道还有这茬。
后转念一想，不对啊，陈爷爷上辈子好像是喝农药自杀的，后来也没听说过这小孩。
许念想了半天才记起时间，好像是明年暑假，具体什么时候许念也不知道，不过那时候自己高二放假跟着许爸爸去北京玩了几天没有回去参加葬礼，印象中应该是放假后没几多久才出的事。
可是陈爷爷为什么要自杀呢，而且葬礼上陈爷爷的儿子媳妇都在，根本就没有小轩。
许念坐在沙发边打个冷颤。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想起下午那可爱的小孩跟精神矍铄的老头。突然庆幸事隔这么久远来的事情自己还有印象。
“念念。”
“啊？”
“想什么呢？叫你几遍都没反应。”
“没呢，外公你叫我什么事啊？”
“就问问那几个小孩有没有吵到你啊？”
“没有，反正也没事，那几个小孩还挺可爱的。”
“那就好。”
清晨，许念在一阵枣馍芬芳中醒来，第一时间去摸枕头下面的手机看。
还是没有短信或是未接来电，都三天了，联系不上寒忘，也没见给自己打个电话，真让人担心。
许念一脚踹开身上的被子，心里烦燥。
搞什么去了……
许念揉揉头从床上坐起来，听见下面有人在喊许念哥哥。
肯定是小云轩。
许念推开窗往楼下望，果然看见那小孩正站在鸡栅栏边抬头对着自己笑。
“许念哥哥，你还没起床呢？”小孩软糯糯的嗓音中调笑带点亲密，听着莫名让人心情大好。这两天玩得熟了，陈云轩也经常过来找许念玩。
“你怎么起这么早，小孩不都爱赖床吗？”
“哪里早了，都八点了，我都绕村里跑了一圈了。而且我都不是小孩了。”小孩仰着脸笑。
许念也看着他笑，问道:“吃早饭了吗？”
“吃了。”
“那你进屋等会，我马上下来。”
“嗯。”
许念将窗户大开，清新的空气夹带着田野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
吃完早饭没多久李英兄妹也过来了，这几天几个小孩都跟许念彻底玩熟了。
每天早上三个小孩就在许念家做作业，不会的许念就挨个讲，许念也陪着一起做试卷，有时看会儿书。
相处得挺和谐的。
“许念哥，咱们下午去哪儿玩啊？”
许念正在给李英讲题，闻言也不抬头，就反问他，“池塘镇你可比我熟，说说看你想去哪儿玩？”
李朋一听乐了，颇为自豪地说，“那可不，这里哪个犄角旮旯我都去过，捉泥鳅，抓龙虾，爬坡，爬树，钓鱼，……太多了，数不都数不清。”
李英拍他，数落道:“由此可见你的不学无术。”
“什么不学无术，我这也是本事。”李朋不服。
“什么本事，调皮捣蛋的本事！有本事你倒是考试及回格啊！”
“哼！”李朋不屑，“成绩好顶屁用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李英翻白眼，特别不服李朋这种野蛮思想。“你考试不及格，爸妈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李朋噎住。
见李英不服，还落自己面子。大着声对陈云轩说:“哎，你说说，上次你被人欺负是不是我帮你揍回来的。”
陈云轩点头。
但是你也欺负过我。
“看吧，在学校里都是我罩的他，不然他肯定会被人欺负的。”绝口不提自己也被揍过的事实。
陈云轩继续点头。
被一个人欺负总比一群人欺负要好得多。
许念侧头问李朋，“很多人欺负小云轩？”
李朋点头，“他在我们班里最小，个子也最矮。”
许念看小孩瘦瘦的小小的，又看了看高出一个头来的李朋，“小孩子嘛，长个很快的，现在矮不代表以后也矮，说不定小轩以后比你高，”说完又嘱咐小孩，“以后别人欺负你，尽管去找李朋。”
小孩笑眯眯地点头，许念凑近小孩耳朵悄声说，“他皮糙肉厚。”
香甜的气息扑入鼻尖，陈云轩红着脸点头，眉眼立刻弯成月牙。
李朋不干了，“你们怎么说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许念正了正神色，镇压。“作业拿过来我检查检查。”
李朋立马成霜打的茄子。
三人笑。
下午几人约好去吴家村西边一处废弃田野里放风筝。那处地方宽，好多田地连在一起，之前野草已经被村民烧光，光秃秃的田地正好供小孩们玩。
三个小孩显得很兴奋。
地方很大，也有些村里别的小孩在这处玩。
许念站在田中间，有模有样的给几个小孩传授诀窍。
“来，咱们先看看风向。许念看了看眼树叶摇晃的方向指挥李朋，“你来拿着风筝，小云轩待会你逆着风往前跑，李朋你将风筝举高点跟着跑，别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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