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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月狼跺脚, “光明正大杀人不是更好, 为什么一定要无声无息？而且只要小心一点，什么异能都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杀人。”
说的好像在理，很多异能, 包括他的，只要计划的好，确实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杀人。
“那你有类似隐身的异能吗？”远洋降低了要求。
月狼摇摇头，“没有, 不过我有个更厉害的异能。”
“什么异能？”远洋上前一步, 急切问道。
月狼张张嘴, 正打算说，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越来越近, 速度又快又急。
“你的异能能变成鱼吗？”他话锋一转, 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
远洋皱眉摇头。
“鱼太小了，而且脑子不够，我变成鱼会无法思考。”
其实他变成其他动物也是，脑子会短暂的转不过弯，就好像在缸里游的鱼儿突然来到大海，迷路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月狼点点头，突然一个狂奔跳进不远处的河里，速度太快远洋追都追不上。
砰！
水花四溅，月狼潜入水中消失不见，水波荡漾，远洋站在岸边愣愣的看着。
变身后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远洋目光呆滞，人傻乎乎的。
鹰不笨，但是也比不上人，从一个物种到另一个物种的变化没那么简单，他还在适应。
过了很长时间，大概月狼快跑出他的视线范围内才想起来，哦，要抓人了。
这世上万物都有影子，即使到了水里，还是有影子，主人跑多快，影子就跟多快。
水下阳光不足，影子很弱，月狼潜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他的脚腕。
他回头，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鬼东西，吓的临门一脚，把影子踹散了。
周玉赶过来的时候远洋还站在河边，“月狼了？”
“跑了。”远洋老实回答。
周玉沿着河看了一遍，“从河里？”
“嗯。”
“你怎么没拦着他？”周玉着急问。
“我不会游泳。”影子在水里也干不过他。
影子的强弱跟阳光有关系，水里既没有阳光，又有水做阻碍，月狼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他有很多异能戒指，在水里影子很吃亏。
周玉无语，不过也没办法，他的异能在陆地上还好使，没办法像远洋一样，变成动物直接飞在天上追。
顾清倒是可以，但是他一个大活人要是飞在天上，会引起民众恐慌，所以只能贴地飞，因为半路耽误了，反倒是最后一个才到。
“别急。”顾清轻轻落在远洋身边，“我们去他家等着。”
这些年月狼换了很多住所，但是都有迹可循，只要真心想查，还是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
月狼跳的那河叫小长江，从上至下，河流很急，月狼是顺河而下，自己几乎不用怎么动，已经被河流冲到下游。
他手里有在水里呼吸的异能戒指，是钓鱼的时候听人说附近有个超级厉害的人，能在水里呆十几分钟不用上来。
十几分钟不呼吸人早就死了，他顺着线索找到那个异能者，花了点钱交好，最后成功弄到他的异能，储存在异能戒指里，可以用三次，他已经用了第二次了。
上回卖给一个外地异能者伪劣产品，漏气了，只能使用一次，被人家追上门，好不容易才跑掉。
“做点生意真不容易。”月狼从水里露出个头，确定没人追过来，游到岸边，一边拧身上的水，一边走出来。
下游的水里有石沙，垫了厚厚一层，呈现倾斜状，月狼没怎么费劲就上去了。
他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十分狼狈。
河边有人家，不好打开空间屋，只能忍着寒冷，抱胸走在河边。
多雨的天气，水里很凉，出来才发现更凉，他体质不错，也生生被冻成感冒。
月狼拨拉了几下额头的湿发，露出俊美的长相。
他五官不错，立体精致，凭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得到不少青睐。
想了想，又觍着脸人畜无害的找人借了件不要的衣服，最后在人家半推半就的挽留下在人家那里借了住。
长的好看就是有优势。
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帅哥，五官跟昨天和他厮混了一天的美女有几分相像。
？？？
弟弟？哥哥？还是美女调皮了？
他天性风流，有过不少一夜情，经验丰富，可以百分百确定，昨天跟他在一起的就是女的。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醒来就变成了男的？
身上还有不少吻痕，跟他昨天亲的位置类似。
难道昨天失心疯？把男的当成了女的？
月狼不敢声张，悄咪咪离开。
大家你情我愿打个炮，完了四散离开，没有负责一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昨天他上的是个女的。
没有喝酒也没有发烧，意识十分清醒，那美女邀请他留下，穿着暴露勾引他进屋，干柴烈火下俩人打了炮，就这么简单。
月狼离开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先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问他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或者有没有人问过他。
房东拿着电话，眼神往上瞟，周玉明白，又加了一沓钱。
“没有。”房东睁眼说瞎话，“哪有人问你，你想多了吧。”
月狼一想也是，他赚这么多，大家都以为他应该住别墅楼房，怎么也想不到他住在地下室。
“那我明天回去，今天有朋友请我喝酒，喝多了直接在他家睡。”月狼换了一只手打电话。
“嗯，知道了。”房东挂了电话，一言不发。
周玉翻个白眼，从空间项链里又掏出一沓钱，摆在桌子上。
房东喜滋滋去拿，被他用枪杆压住，“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明天回来，今天在朋友家喝酒，喝醉了就直接睡那了。”房东一个字也不敢差的全说了出来。
“他朋友你认识吗？”周玉又问。
房东摇摇头，“不认识。”
周玉把钱拿回来一沓。
房东大急，“他朋友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周玉又拿回来一沓，“离这里最近是哪个？”
房东想了想，他想的太慢，脸上还有犹豫的神色，周玉又拿回来一沓，粗鲁问道，“想好了吗？”
“想好了。”房东泪流满面，“在一条街的三区，三区十六栋。”
“几号房？”
房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周玉把最后一沓钱拿走，抽了一张一百的，然后把九十九张红砖块放在桌子上。
房东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九千九百块，这苦没白受。
周玉系了系腰带，空出一只手拿走了九十九张红砖块，留下一张一百的。
房东：“……”
“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谢我。”周玉一脸嫌弃，“知道的也太少了。”
房东内心是崩溃的。
周玉把钱重新放回空间项链里，出来汇报情况，“搞定了，月狼说他明天回来，今天去朋友家喝酒，朋友在一条街三区十六栋。”
顾清点点头，“正好我们也没吃饭，走，去蹭顿饭吃。”
远洋：“……”
亲眼看到周玉流氓黑社会头头的做法，再看看顾清，瞬间觉得他们才是反派。
远洋异能暴露的时候就有这种觉悟了，官方先礼后兵，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开始变卦，三天两头找麻烦。
“我们这样做好吗？”不管是为自己的以后着想，还是帮其他同胞问问，远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一提。
“什么？”顾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周玉的做法？”
他笑了，“有时候对什么人要讲究什么方法，如果周玉没有这么做，那房东肯定会对我们隐瞒，隐瞒其实就是阻碍破案。”
有人枉死，有人等着沉冤昭雪，如果人人都像房东一样，没有利益就不说，那警方什么时候能破案？
破案当然是越快越好，必要的时候可以特殊对待。
“那我呢？”远洋认真看他，“我异能暴露后不肯加入政府，政府每天派人查我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犯法。”
“你没有犯法，但是你本身就是危险人物。”
顾清解释，“你的五感，速度，力量，体质都是普通人的几十倍，如果你跟他们争执，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他们。”
“政府查你几次你就不耐烦了，那如果是其他人呢，多问你几句话你是不是要失控杀人？”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的话，不如直接把人扣了，省的以后出事。”
远洋沉默不语。
原来当时还有这层意思，如果他那时候没忍住动手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监狱里长住了。
第65章 棋高一筹
“你现在还恨吗？”顾清看他。
其实一直都不恨, 只是有点小埋怨, 毕竟自己本来过的好好的，突然间连房子带车子都没了, 多少有点小情绪。
远洋摇摇头，“你们也有难处。”
他们是为了试探异能者有没有资格生活在外面, 能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假如控制不了, 就是个威胁。
相当于炸弹，一炸威力还很大。
就像学校里的‘神’, 他也许本心不错, 为民除害什么的, 可惜用错了方法，第一起案件，女孩和打她的几个女孩全死了。
也许那几个女孩确实欠教训, 不过死还是不至于的，关键他把被打的女孩也逼死了。
第二起案件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上次教训，没杀了许愿的男孩，但是也让他苦不堪言, 又是退学, 又是遭受非议, 前景基本毁了。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成全了他，杀了侮辱欺负他的人。
这对和错, 远洋无法凭自己的想法来论, 他这还是第一次办案, 感觉自己经验不足。
顾清揉了揉远洋的脑袋，他比远洋高，这手抬的自然而然，摸的无比顺手，“其实你还是应该恨的。”
？？？
刚刚不是给他做思想工作吗？他想通了怎么又怂恿他恨了？
“我们对得起民众，对不起你。”不管怎么说远洋都是无辜的，用这种方法试探确实有违道德。
远洋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孤儿院义工的话，陛下对得起全世界，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拿自己还小的儿子做实验，上战场，最后成就了现在的顾清，等他立下层层功绩，收揽了无数人才，又把他的实权卸掉，人才分散到其它地方，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公平吗？
也不公平。
这世上其实本来就没有公平一说，就像两分吵架的人，想和好就必须有一个人委曲求全。
他和顾清都是委曲求全的那个，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去追月狼吧，你们来之前他想跟我交换异能，说他那里有个非常厉害的异能，说不定就是‘神’用的异能。”远洋提醒他。
他本来不委屈，被顾清一说感觉自己应该委屈，再说下去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了。
“嗯。”
三人边走边说，顾清和远洋走在前面，周玉跟在后面，眼皮子直跳。
今天和昨天，顾清跟远洋已经当着他的面做了无数次比较亲昵的动作，又是摸头又是背背的，感情好的像情侣。
什么时候勾搭的？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居然没发现？
后来一琢磨，醒悟了，远洋就是那只猫，大皇子在崖底遇到的也是他！
完了完了，这怎么向陛下交代？
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
周玉有些心酸，他比顾清年长，又是苦日子过来的，以前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全是他在照顾，跟了顾清之后也肩担起照顾顾清的重任来。
在军区顾清正处于叛逆期，谁都不理，好不容易让他接纳了自己，后来又到了凉城。
凉城是人间地狱，根本没空顾及自己的喜怒哀乐，大皇子越发沉默寡言，冷若冰霜，再后来回到首都，他才有空放松放松。
都说三岁看老，三岁的大皇子很温柔，调皮，长大后即使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不改本性，出了那个环境，又是当初那个干净纯洁的小殿下。
现在小殿下长成了大皇子，居然被别人半路劫了？
周玉越发觉得自己是嫁了女儿的家长，恨不得拿枪指着远洋，逼他说一生一世对大皇子好，要是敢辜负大皇子，弄死他！
远洋还不知道，自然而然的跟顾清并肩走着，话题从沉重转到轻松方向，聊聊天气，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走着走着，远洋突然想起自己丢失的衣服，丢下一句‘我解个手’就跑了。
正好快走到他丢衣服的那个小巷，远洋多跑了几步，很快到了地方，他拐进去看，发现地上空空如也，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
被别人捡走了？还是当垃圾扔了？
远洋眉头紧皱。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远洋回头去看，发现顾清靠在墙上，晃了晃挂在指头上的衣服，“是不是在找这个？”
远洋老脸一红，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来，质问道，“怎么在你这里？”
“我捡的。”顾清双手抱胸，扬了扬挺秀的鼻尖，得意道，“还不快谢谢我？”
谢个屁。
远洋翻了翻衣服，发现少了一件可耻的衣服，这件衣服小，贴身穿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他想了想，难为情道，“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什么？”顾清一脸无辜。
“就是……”远洋耳红面赤，“贴身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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