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我的决定很愚蠢,简直愚不可及……但是……
“让我去帝国,阿雷敏,让我去帝国……”我低着头,像是用什么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厉害,喘不过气来。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告诉我,“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
“阿雷敏……求你了,解除禁制吧……再不抓紧,没机会了……”我攥紧了拳头,第一次低着头,哀求阿雷敏……真不甘心……我真不甘心,把我有的,就这样让给别人。
伊莱……我那么爱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阿雷敏掌控了我的光脑;帝国投降的理由,阿雷敏早就该知道了吧;他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多久了?
这些疑问,让我脑海中的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原来阿雷敏一直在计划中。
果然,alpha都是一个样。
“柯尧,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事情,不行!”阿雷敏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很坚决。
这样的话,从阿雷敏口中说出来,本该是得意的、带着笑意的,但此时此刻,却丝毫没有。
是一个从容的渔夫在收网时,总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两章(最近实在太大方了,汗)
第142章 part.142 醉酒
阿雷敏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解除我的禁制。
于是我不顾坎瑞的劝阻,独自驾驶着蓝空,穿梭到了帝国与联邦边界。
边界是不会有人常年驻守的,我这样想着,便准备不顾禁制硬闯了。
这时,光脑收到了一连串的警告——
禁制人员不得非法越境,否则强制关闭机甲导航系统。
禁制人员不得非法越境,否则强制关闭机甲导航系统。
我此时才意识到,阿雷敏说的“再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机甲导航系统,我将不能进行星际穿梭,最终会迷失在宇宙中。
真狠啊,那小子。
放在控制台上的拳头攥得生疼,斟酌片刻后,我还是不打算就此收手……
我要想办法解除禁制!
我打开光脑,登入联邦网络,正打算黑进禁制系统。
却忽然意识到——阿雷敏的监视还在,我此时在光脑上所做的一切,他应该都知道。
必须得先将那家伙植入在我光脑里的异常代码查出来才行。
阿雷敏把那玩意藏得很严实,费了我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那繁杂如丝的网络系统中找出罪恶的源头。
阿雷敏完全读取了我的记忆,对我的监察死角掌控得很清楚,想要运用我记忆中的东西,也是易如反掌。
删除了阿雷敏放在我光脑里的监察代码后,我重新打开了禁制名单……
还没等我输入干扰代码,丹尼斯的警报声就响遍了整个机舱——
“警告!警告!机甲资源舱遭到攻击!机甲资源舱遭到攻击!”
能在这个时候攻击我的机甲的,只有一个人,我怒吼一声,再次踏上控制台,对面那台金色的机甲正静静地向我示威。
我气得身躯都在颤抖,阿雷敏那小子……到底有完没完!
光脑上显示着对面机甲发来的信号光波,仅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跟我回去。
“你他妈非要跟我作对!”我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身为机甲智能的丹尼斯默了一阵,将这句话以光波形式传了过去。
“丹尼斯,打赢对面的几率多大?”我问。
“……0.02%。”丹尼斯回答。
“没有导航系统安全到达联邦的几率……”我咬牙,内心还存有一丝侥幸。
“0.03%。”丹尼斯顿了顿,劝我,“别冒险,别送死。”
“靠!”我连忙操控蓝空躲避阿雷敏的攻击。
几个回合后,蓝空便无力与域金狐抵抗了。
“右臂部件离体,攻击力下降20%……”
“……”
“中枢网络响应异常,系统灵敏度下降30%……”
“……”
“资源舱已被损坏,机甲预计运行时间,一小时十二分钟……”
A级机甲与C级机甲的差距很快便显现出来,我与阿雷敏的精神力强度也相去甚远,毫无疑问,我这边几乎是完全被阿雷敏压制。
我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却仍旧不死心地负隅顽抗。
强烈的不甘心侵蚀着我的头脑,无论我如何操纵,都只能走向一个结局——
蓝空被域金狐完全挟持。
我攥紧拳头,只能怒睁双目,久久地盯着控制台,对已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我又一次回到了联邦首都星,并被关进了监狱。
阿雷敏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别耍花招,老老实实呆在首都星,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找你。”
“你他妈除了能挟持我你还能干什么?很得意吗?很光彩吗?”我拍案而起,在外看守的警卫听见异动都冲了近来,阿雷敏示意他们退回去。
“柯尧,基于你有无视禁制强行越境的意图,上面决定将你的行动暂且控制在联邦首都星内,而且加固了防御系统,就你那些黑客知识,想攻破应该还要些年。”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阿雷敏,你为什么要非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阿雷敏并没有退让之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跟伊莱的恋爱游戏早结束了。你身为联邦军人,无视军规军纪,再这样下去,就不止拘留几天这么简单了。”
“我去你的!”我忍不住隔着玻璃用拳头砸他的脸,“混账!”
阿雷敏的神情第一次那么阴戾,“柯尧,别不识好歹。”他的声音很平和,听不出情绪。
“你别逼我,阿雷敏……”我一次次发出警告,但心里知道,这些话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柯尧,我会让你跟我结婚,”阿雷敏抬脸,看向我,表情似笑非笑,“乖一点,否则我会每天晚上在你面前和别人做‘爱……”
“滚!”我站起身将椅子揭翻在地,用力踹了一脚身前的墙壁。
我离开了会见室。
一个月后,我出狱了,这期间我想了很多。
反正,阿雷敏会厌倦的;反正,伊莱也不一定会结婚,对吧。
出狱后,一直住在坎瑞家,我自己那边明明装修好了,也不想回去,面对我的情况,坎瑞不怎么会说话,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
“没事儿,都会过去的,我还在这儿陪你呢。”
一个月后,阿雷敏的提议通过,联邦光脑管理总部将联邦网络与帝国网络彻底隔绝。
我再也搜不到伊莱的消息了。
或许,从某一方面来讲,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我真的,真的好累,好累……
出狱之后,我与阿雷敏的交流越来越少了,去酒吧的频率却越来越多了。
每次都会去“onenight”,那里的酒保已经跟我相当熟了,每次我喝得趴在吧台上起也起不来的时候,他总会帮我把坎瑞叫来。
他不止一次问我:“你通讯列表里面的阿雷敏,是本尊吗?能不能把他叫过来?”
我白他一眼,“你可别给我乱叫啊。”
坎瑞每次被叫去接醉得不省人事的我,都显得很暴躁,直到他有一次向我正式宣布——“别让我去接你了。”
我说:“那我只能睡在街上了。”
坎瑞横我一眼,那表情,像是马上要出手了,他说:“你就不能不喝吗?”
我愣了愣,才发现自己最近似乎真的是太堕落了,跟在帝国那些年那没两样。
只是以前的酒瘾好像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只是以前也没有这次这么混沌,这么伤心……
“好,不喝了。”我答应坎瑞。
正常生活了几天后,我发现……我有一件外套貌似还忘在“onenight”里了。
那天晚上,我去拿外套的时候,那酒保神秘兮兮地跟我说:
“嘿,你知道不?帝国新皇帝要结婚了。”
我愣愣地看向他,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我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像是什么都忘了似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听见自己说着,拍了拍酒保的肩膀,“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弱弱挣扎道。
偏偏那酒保还不依不饶,烦得要命,“怎么不可能?”说着,他抬手打开光脑,“这是我哥们的帝国光脑,我现在就给你翻。”
别给我翻,我不想看。心中一个声音冷冷地警告他,但嘴巴却像是被冻住了似地,怎么也张不开,目光被锁在了那酒保的光脑上,移不开。
“看吧,帝国皇室官方声明呢。”那酒保将光脑凑到我面前,不厌其烦地帮我翻看,像是要极力证明似的。
对,他说得对,我知道了,伊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帝国军阀世家的男孩儿,漂亮而迷人的omega。
而我就坐在距离伊莱千万光年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个废物似的。
对啊,柯尧从头到尾都是个废物,把自己的爱人送走,现在又在这儿自怨自艾,怪谁呢?
真没用,连自己的爱人都抢不回来,真没用。
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我颓然地坐到了吧台前的凳子上,手腕上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也无暇顾及了。
“点杯酒。”我说。
那酒保收起刚刚那与他全然无关的新闻,笑道:“不是说不喝吗?”
我笑得如同面皮僵硬的木偶,“忽然想喝了。”
“要什么?”
“最烈的,灌醉我。”
辛辣的酒水淌进喉咙,在我的胃里沸腾,灼烧着我的身体,似乎要将我的脑汁蒸干……
为什么不能把我脑海里的放映机也烧坏呢?
那放映机里一遍遍,播放的都是关于他的画面,不会厌烦似的……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几百次,几千次……
真烦啊!真烦啊!真烦啊……真烦……
那个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面的是谁啊,拜托,不要叫嚣了。
然而他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肆虐着,很得意的样子。
我试图驱赶他,却徒劳无功。
我脑子阵阵发热,又一次瘫倒在吧台上,我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
“随……随便……”来个人带我回家吧。
身旁的嘈杂都被剥离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我一个人。
隐隐约约,我听见有人走到了我身边,我闻出,是alpha的气息,是伊莱。
“怎么醉成这样了。”他的语气很温柔,虽然声音变了些,但抱住我的力度却如以往一般……
他吻了吻我的眼睑,“带你回去。”他轻声道。
一定是伊莱了,alpha都是粗鲁又目中无人的,只有他会这样对我说话……
我被他抱着,虽说手里没力气,却尽力抬手,环住他,我要告诉他,我要告诉他……这些年,“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他愣住了,而后轻轻吻了我。
他将我放进车里,泪湿的眼睛迎来湿润的触感。
“别哭了,柯尧。”他说。
……为什么……会不一样……
为什么这个声音,和伊莱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伊莱的这几章作者都把节奏开得比较快,想尽量减少虐的篇幅,但又要走完剧情,所以有些地方就略显仓促,大家宽宏大量饶了作者吧,稍微看慢一点……别说我神展开……在作者的世界里,这样才是合理的(顶锅盖逃)。
第143章 part.143 囚笼
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里,这时我才浑浑噩噩地想——来接我的不应该是坎瑞吗?
被放到床上时脑子昏昏沉沉,模糊不清的视线来不及辨认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一个身影笼罩了我,而后双唇的触感便覆压而上。
一个带着酒味儿的吻,这个吻与之前我与伊莱的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大约是久别重逢吧,这个吻里夹带着特殊的情感,我想。
衬衣不知何时被一颗颗解开,他的手一寸寸抚过我的身体,伴随着不稳的喘息,我尽力睁开双眼去看他的脸,他似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便一声不响地,用一块布料遮住了我的双眼。
整个房间内,只有我含混不清的言语与布料摩挲的声音。
他的无声让我无端感到不安,我却在感觉自己即将被入侵时才迟迟反抗,而后被毫不留情地压制,钝痛与绝望一齐爬遍四肢百骸。
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与我亲密的人是伊莱,我不断地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人,应当是伊莱的。
可那截然不同的感觉一次次提醒我——不是的。
它来自另一个人,这份罕见又别扭的温柔,来自一个今晚本不该出现的人。
我熟悉这alpha的气息。
在知道伊莱即将结婚的那个晚上,我醉在酒吧,后被阿雷敏带回家,与他上了床。
潜意识里渐渐地认识到这个实事后,我崩溃地想要逃离,却一次次地被扯着身躯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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