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挑、转、拉,拨,也没能进入他的口中,想着时间不多,大哥也拖不了多久,说正事要紧,此种纵情之事,来日方长,只他唇间的味道,着实让人欲罢不能。
我张开嘴,却犯了难,该如何跟他开口,我的手情不自禁得摸着他的脸,顿时觉得嘴巴又想要他的美好,腹部一股热流,我向下看,只觉得自己的某处好像有了反应,要速战速决。
我正欲开口,却听他说道:“高叔季,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喵得居然想上我!”
这……这是……是我的小娃娃吗?
他的手打在我的脸上,犹如飞鸟掠过水面,我……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我怕弄巧成拙,只赶紧求得他的原谅。
“小二,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想了十几天,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看着你昨日为乔朝挡刀,你可知我有多害怕,我怕自己再也看不见我的小娃娃了!”
“只要你同意,我就会祈求大哥,让他为家里增添香火,传宗接代,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你不要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若是此战胜了璃番,我便向将军请命留在璃番国,在这里没有人会笑话我们的?”
“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就去璃番国,我带你去不举山的观音洞,只要心诚,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我们可以带着咱们的孩子,在璃番国的不举山上看万里红枫,或者去乌金国站在北玉山巅看漫天飞雪,去相马国坐在红色流沙河边看夕阳西落,或者……或者我们就留在璃番泡在泪泉里看云海升腾,答应我,好不好?”
他刚刚也很享受不是吗?那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他真的不喜欢我?那他为何要暗示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说完了?”他淡淡吐出三个字,神情千变万化,我只说了一声 “嗯。”
我听见他巴拉巴拉说了许多话,总之就是一句——他不喜欢男人。
究竟是不喜欢男人,还是说他的心里装的只有乔朝?我看着他一脸疑惑,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喜欢乔朝?”
“我真的不喜欢乔朝,但我也不喜欢你,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听他说不喜欢乔朝,我的心里很是欢喜,我还有机会。
可他又说,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对啊,不喜欢男人,是我的一厢情愿,打扰他的生活,我这就离开,我再也不会打扰……
大哥和钰大夫走在半山腰,我看着大哥也没说话,他应当已经知道结果了。钰大夫问我小娃娃的情况,一脸忧虑,他未免也太过宠溺他的徒儿,我只觉得哪有大男人怕黑的,也没当回事儿。
再次见到他时,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负气出走,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到山上,不该让他一个人面对黑暗……
看着他欣喜得跑到钰大夫面前,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眼睛湿漉漉得,却没有落泪,我就像吞了千针一般,悔不当初。
见钰大夫的言语里带着不满,我多想钰大夫替他打我几巴掌或者刺我一剑,他言语里却帮着我说话,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他,他向后退,差点摔倒,我想接住他,又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
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危险浑然不觉,却听大哥说擘珠蛟,那不是上古神兽吗?定睛一看,正见一银色大蟒盘踞成小山,大哥真是糊涂啊,他武功再高,又怎能降服得了这个神兽?只怕是乔朝乔夕,杨阳杨玥,再加上我和大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扶起大哥,却见小娃娃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我心里一痛,又听他与钰大夫的交谈,原来这兽是负了伤,难怪大哥要与他一决雌雄。
他要救活那兽,钰大夫居然让他去上药,我分明见钰大夫对他行为亲昵,很是喜欢这个徒弟,如今又为何让他去送死,我大哥尚且如此,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斗这大蟒?
如果他一定要救它,就由我来赎罪吧,我抢过药瓶走上去,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出鞘,那大蟒却呜咽起来,不许我近身半步,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上前来,让我回去,我听得那大蟒的呜咽之声停止,才将草药还给他,只怕那大蟒诈降,万一对他起了杀心,我只跟着他,站在他的身后。
他虽是第一次上药,在钰大夫的教导下,却是极聪明的。还听得钰大夫打趣他与大蟒有八分相似,我看着地上的大蟒,果真是跟他一样怕疼的,我笑了笑,对钰大夫的话很是赞同。
我听见大蟒突然大声嘶吼,刚拉住他的衣服,却被另一人搂在怀里,我看着手上残留着他的温度愣在原地,被大哥一把拉了回去。
良久,那大蟒才平静下来,原来是他顽皮,只碰了大蟒的七寸只处,刚刚那般凶险,我们还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照常我与大哥抬着几只小兽的尸身,把它们放进钰大夫特制的巨型竹篓里,钰大夫一向都只收活物,不知今日为何取了如此多的死尸,才见他不知用了什么要,竟有起死回生的奇用,是在是妙!
第二日本该是我当差,见大哥收拾得比我还利整,我问他是不是准备给我娶嫂子,他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说:“本来想替你值班,你既想要个嫂子,那我就勉为其难陪小二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姑娘小姐娶一房回来。”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嘛——”我赶紧拦住要出门的发个,他将脚又跨了回来,斜着眼看我。饶是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他才肯作罢。
“钰大夫说擘珠蛟午时还要喂药,让我保护小二上山,这样的回答,我家二公子可满意?”
“满意满意,叔季谢过大哥!”
“谢我做什么?松开,我要去给你寻个嫂子来。”
“嫂子这事不急,大不了下次娘再催你,我替你挡回去就是了。”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先去了啊!”我慌忙拿着佩剑就出去,却被大哥又拉了回来,只说才卯时,还有三个时辰才到午时,然后我就在帐子里度过了极其漫长的一个上午。
第7章 第 7 章
看着自己上次写的“血帕子”,有些面红耳赤,觉得十分羞耻,想把它烧了,扔到炉火里却又舍不得,只赶紧捡回来,仍旧揣回怀里,巳时一刻就跑到钰大夫的营帐外等待,总归是与他又近了几丈的距离。
他撩开帘子是见到我有些诧异,我们不约而同的对昨晚的事,假装没有发生过,他还给我讲了一个“程门立雪”的故事,我心里想着那程时还真是傻子,天那么冷,在门口等了那么久,雪灌进靴子内,风钻进脖子里,若是我,早就拍门将先生吵醒了。
后来琢磨了一下,我吵醒先生是不爱读书,程时等待先生是为了求学。这无关我们傻不傻,而是在意与不在意,程时只是很在意他的先生罢了。
在朔风里,只为等待一人,想来应当是极在意的。
他还是说了那句话,我不知该怎么作答,只带着他飞到巨嵇山,他虽责怪我,眼里嘴里却满是笑意。
就像我第一次学轻功,虽然掉到了水里,觉得紧张激动,又感觉刺激兴奋。爹跟我说学轻功,最终要的就是感受,成不成倒是其次。那时看着大哥学轻功比我快,我可心急了,只当是爹宽慰我。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我明白了爹的话,只要尽力,享受这个过程,结果并不重要,不是吗?
我再次覆上他的唇,只是轻轻琢了几下,既然已经决定,就这样做他的高二哥,站在他的身后,爱他,护他。
他果然还是那个好骗的小娃娃,我说擘珠蛟活了两三百年,他居然也相信,他再不学聪明点,骗他,我都没有成就感了。
我取了一些活物回来,却听见他正在哄擘珠蛟唱歌,歌声轻快悠扬,不似刚才在路上唱的那首星星歌。好像唱歌的声音和不经意的尖叫声都很像个姑娘,不似平常说话的音色,却也带着一丝的稚嫩。
我让他给擘珠蛟取个名字,他却只盯着那些野生红玫果,跟我一样也是个馋嘴,将来定要带他回家尝一尝我娘做的红糖粑粑,见他垂涎欲滴的模样,我倒又想耍一耍他,他果真又上当了,这个小娃娃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卯时,驻扎处,擂鼓,三军发。
辰时,牛蹄谷,鸣金,将士返。
我回到营帐就急忙换掉盔甲,穿上常服,匆匆跑到他那里,时辰还尚早,与他又聊了些不紧要的话,我说与他一起去取饭,他却让我陪钰大夫,钰大夫虽然有腿,又不会跑,干嘛让我看着。
他可真会给我找罪受,钰大夫虽是个极好的人,可我与他有什么好聊的,聊武功他不会,谈医药我不懂。他闭着眼假寐,我也不知该看向何处,目光只能在营帐内四处游走。
书案上放着几本书,也不知道小娃娃看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我一样爱打瞌睡?
一拿起书,书虽轻,头却重了,沉到书案上,直到爹进了书房,我才被他揪醒。如此想着,便看向门口,他还没有回来,就这样捧着头,等着他。
我赶紧接了食盒,绿油油的一片,小娃娃本来就弱,看来以后要常常给他带些肉吃才好。
恍惚间,只听见钰大夫让我多吃点,算了,我总不能拂了他师傅的面子,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他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又给我夹了几根青菜,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难怪将军把他调离了火头营,想是他经常监守自盗,明明进去偷东西,却跟我说还食盒,偏我还吵不过他,真是郁闷。
我骗他轻功要借力,只有抱着他才能飞,他又信了。
我喜欢他在我怀里,他说今天吃了一大碗米饭,又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我心里只想着他就是吃十碗,我也是愿意抱着他的,他笑得真好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他比将军画上的女子更好看。
大哥说我这叫……叫情人眼里出眼屎,不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带他到了巨嵇山,却没有见到擘珠蛟,他只想着有没有坏人会害擘珠蛟,却不想想那样的大家伙,谁能伤的了它?
比起担心它,我更担心从此处经过的路人。我笨来不想去找,却见他十分着急,只得陪着他找。
这个眼瞎耳聋的小娃娃,擘珠蛟不就在南面吗?我好像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心里暗道不好,立即停下脚步,他硬拽着我,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看到擘珠蛟吃人的场面,我点了他的穴道,只偏他说先去探探路,让他给我把风。
待我跑到那里,果然看到擘珠蛟的嘴里叼着半个人,吃的正欢,约莫弹指的功夫,只剩下一堆破衣烂衫,我怕被他发现,只用拾树叶想盖上,却见一封信在地上,信函上写着——欧阳大人亲启,信函上的蜡印还没拆除,应当是没有拆过,再看这破衣的布料,只是个信使而已。
在璃番与大周的边界却捡到一封送给紫莱国兵马大元帅的书信,事态严重,我把信函塞进怀里,回去再交给将军处置。我看着擘珠蛟,只当他是滥杀无辜,错吃好人,没想到却是为民除害,惩恶扬善,果然是个神兽。
如果万一有天小娃娃知道擘珠蛟是吃过人的大蟒,因吃的是坏人,应该也不会太难过吧?
回去的时候,他有些起疑心,我说想让擘珠蛟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他说我幼稚也没有深究。可给擘珠蛟喂药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了异常,擘珠蛟一张口,里面传来浓厚的血腥味。
我怕他再次起疑,只赶紧编了个理由,也不知他怎么就突然聪明了,发现了漏洞。我又心虚的圆谎,这一天为了骗他,几乎说了我一年的谎话。
他突然说要吃野鸡野兔,我借机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装作害怕得问他是不是妖怪,他作势要咬我,我巴不得他咬我呢!
可想着南边不远处还有那信使的衣服,虽是用厚厚的树叶盖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凡发生在他身上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杜绝。我尽量把他往北边引,远离那些污秽之物。
大概跑的远些才放下心,回头见他差点跌倒,他这幅小身板,我赶紧接住,没想到是被他哄住了。这个小娃娃终于长点脑子了,都学会骗人了,我只顾着保住他,脚下打滑,直接覆在他的身上,我赶紧把手垫在他的身后。
身体下降的过程中,却不见他有恐惧之色,我心里一阵狂喜,他终于,终于适应了有我的存在,只要有我在身边,他就不怕危险,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是吗?
他笑靥如花,面色如霞,神态悠闲,容色清丽,晃了我的神,将我的心水搅得一团乱,情不自禁得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不解我为什么说他像个狐妖,因为他自己不知道,被压在我身下的他究竟有多美?看着他,他只要笑一笑,我便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我一边因为神兽在侧而不满,一边又庆幸旁边有擘珠蛟,不然是不是为他摘树叶,我就不敢保证了……
然后我们吃了很多野物,他烤的东西可真香啊,我吃了好几只野鸡和野兔,他居然还给我出考题,那我哪能答出来,我又不是大哥。
我说给他舞剑,他却说不看,定是怕我舞的太美,会不小心爱上我,爱上就爱上呗,我们家能养的起他,不管是十碗,还是二十碗大米饭,或者是烧花鸡和烤兔子。
小娃娃是个爱记仇的,不对,他是不爱记仇的,一般有仇,三日内必报。我昨日一时兴起,用果子骗他,他第二日就用木梓花骗我,还说木梓花可以治病,面色极认真,不过我却不敢信他。
我以为他是给我烤的野物,我想着是在太多了,原来是给擘珠蛟的,他都吃了一个人了,哪有这么饿,小娃娃对它太偏心了!
第8章 第 8 章
后来我给他讲将军的故事,越扯越远,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他喜欢听乔朝讲故事,而不是喜欢乔朝,大不了我就跟乔朝拜师学艺,也讲他喜欢的故事。
我站在入口处等他,看见他背着我虽擦干了眼泪,泪痕还那样明显。感觉心里酸酸的,只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疼一疼。
一路上我绞尽脑汁得想笑话逗他乐,还有小时候大哥各种被我捉弄,见他笑得开心,倒也没有白白将大哥卖了,晚上用烧鸡补偿大哥。
“大哥,我跟你说小娃娃烤的烧鸡可香了!”
我回去的时候,跟大哥炫耀,毕竟是我看上的人,连烧鸡都比别人做的好吃。
“他用泥巴捏个馒头,你都觉得是极好的。”大哥居然不信我,我眼巴巴瞅着他终于尝了一口,眸光闪过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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