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氏走到赵逸荣身边,生怕婆婆在打她。
赵田氏脸色灿灿,刚刚气昏了头,现在倒是想起来今日正是老头子的生辰。可她又不愿意当面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冷下脸,声音倒是小了些“明天我可等不了。一刻钟都觉得烧心难熬!”
“娘,什么事情那么严重?”赵逸荣到现在还没整明白赵田氏到底在闹什么。
赵二伯站起来,身躯疲惫,招来大儿子。“你先别问,去把小然找来。要快!”
赵逸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跑到外面去了。
赵田氏以为老头子对她妥协了,嘴角露出了些笑。对,就是要把所有人都找来。他们家男子多,理应分的多的。
赵逸然坐的树枝低矮,一眼就能看到了。
陪着一问三不知的赵逸荣来到赵二伯的里屋里,赵逸然打量着异样的众人。
赵二伯开口了“小然,二伯现在叫你过来是为了店里的事情。你二伯娘对分成的事情有些不满。”
赵田氏愉悦的就差笑出声了。
“以前以为是家里穷让你二伯娘对事斤斤计较,现在银子也有,想着你二伯娘该满意了,家宅也就安宁了。”
赵田氏皱了皱眉头。
“老二?”赵大伯不妙的看着赵二伯。
“大哥,我知道你都对我好,我都懂。我今天要想麻烦你和小然一件事了。”
“小然,香皂的生意踢掉我们家吧。”赵二伯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了,赵逸荣张大嘴巴,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老头子!你疯了!”赵田氏咋呼的跳出来。
“我没疯。被你摇了那么久,已经醒了。”赵二伯转过头不看她。
赵田氏气的想要打人,赵逸由死死抱着她。
“大哥,小然。我家那几个臭小子笨,只会闷着头做事。不像逸才,嘴巴子溜胆子也大。拿那么多钱不过就是你看在亲戚的面上给的。其实我心里门清,这生意啊,你找谁都能成!我们就是沾了光,现在反倒惹了麻烦,那还不如不拿!”赵二伯捂着脸,表情痛苦。
“爹……”赵逸由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更是难过。自己家受小堂弟那么多,娘还嫌弃要的少了。这么一想,他便觉得没脸面对小堂弟。
“你!你!……”赵田氏脸白如雪。
赵美本来还想等她事情闹完后分一杯羹的,赵二伯的举动让她怕了。她迂回委婉的提醒。“爹,那以后家里怎么办?没钱,安才他们以后怎么考科举?”
“我这个月拿了三百两,买了些田地。打算以后细出去,有了进项就攒起来,也能供安才他们读书。”赵二伯扫了她一眼。对这个女儿,他是真的失望了。
又不是万亩良田,田地的进项哪有暗香阁的多,店铺里一个月有三百两进项呢!
“你是不是要诚心气死我!”赵田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赵二伯的不理解,为损失的钱财。她的眼睛还在盯着赵逸然,威胁对方。
赵逸然可不怕她,他拍了拍弄脏的衣摆,表情一如进来时的那般淡淡。“好啊。二伯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赵田氏气的又跳起来,指着他。“不许!不可以!你一个小辈的,要没有我们,你一个人能开的那么大吗?!现在想同意踢开我们,我不同意!老头子,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家里的儿子也是出了力!”
“好,老三,你去把你二哥叫进来。我们一起把这事定了。”赵二伯是打定了注意。
赵田氏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赵逸运来的很快,前院的客人匆匆交给媳妇。
赵二伯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再一次认真的问他们。“你们这段时间为了弄香皂是受了些苦,可我们家也得了三百两银钱,怎么说都是挣了。一开始我不愿和你们的娘说分成的事也是怕她闹起来,可惜纸包不住火,该来的还是得来。如此,那便全部割舍所有利益纠葛。这样她便没有理由在闹了。”
“你们要是同意,就不是我的儿子!”赵田氏死死的看着儿子们。“想想你们的儿子,我的孙子。他们以后是要考秀才、考举人的!没有钱,怎么买笔墨,怎么进县城里的学堂。你们爹疯了,你们可不能疯!”
赵何氏偷偷拉着赵逸荣的衣袖,轻轻的摇头。
赵二伯失望了看了一圈,儿子们面露纠结。
“噗呲。二伯娘,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赵逸然笑了声,对待这样贪得无厌的女人,在多的让步都只会激发对方的更大的欲/望。
“哼!怎么不是我说了算,我的儿子帮你那么多,多分些利怎么了?!”赵田氏怒目切齿。
“二伯娘不同意也可。以后大家也不用出力了,把店铺卖给太守夫人,想必太守夫人会很乐意接手。得的钱,我们三家人分了吧。”
“你!”赵田氏目眦欲裂。会生金蛋的鸡比几颗金蛋还要贵重,这个道理她懂。此刻她倒是真的慌了。
于她同慌的有赵美。“小然,你别开玩笑了。这店还有大伯的一部分呢。”
“我竟然有本事开一家挣钱店,也有本事再开一家。”弄出些镜子、儿童玩具什么的。钱财不就滚滚来。
赵美一哽,这话说的颇为大胆。
可在场的参与到暗香阁里的人都清楚,赵逸然还真有这个本事。
赵美不知道情况,看着大伯家的低头沉默,也就信了八分。
“娘,你和爹还有小然道个歉。事情就算了吧。”赵何氏的心如在热锅里般,好好的大喜日子,就被婆婆这糊涂的给搅合了!
赵田氏懵了,压抑不住的惶恐露于表面。依然要面子的死撑。“我又没有错!大伯,你评评理,我们家儿子多,凭什么分的这般少!”
“店是小然盘下的,材料也是小然买的,秘方也是小然出的。我们只不过出了一把力气,出的钱连小然的零头都不到。小然想卖店铺就卖,我们没有资格管。你儿子多又如何?没有小然,你们家包括我们家,能有什么本事挣到这那么多钱?你一叶障目,别人可是清醒的很!”赵大伯冷哼一声。转而和赵二伯说“如此闹的家宅不宁,我看就找来族长,帮你休了她!”
赵田氏软倒在地上,这一次她是真的怕极了。如果这件事告诉了赵家族长,那可就真的完了。
“我不闹了……不闹了……”赵田氏踉跄的站起来,神情惶恐。
“二伯娘,还是分了好。毕竟你是长辈,得的钱分多分些二伯也好合了你的意。”赵逸然不想放过她,说闹的是她,不闹的也是她。那天想起来,觉得委屈了,又要闹一次?她不烦,他可烦了。
“这件事就过了吧。”她已经说不闹了,这个小崽子还想要做什么?!赵田氏恨的咬牙切齿。
“那可不行。二伯娘今天吃了亏,怎么能就算了呢。二堂哥,明天我们一起找馥郁阁的掌柜。把暗香阁卖给太守夫人,大家一起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赵逸然朝大门移动。
赵田氏魂都飞了,拉着他“别!以后不闹了。真不闹了!”
“唉,早知道就不弄暗香阁了,这利分的……二伯娘还是卖了吧。”
“不!不!是我错了!错了!现在怎么分就怎么分!”赵田氏就差跪下了。
“不不不。二伯娘,你是长辈,错的是我们这些晚辈才是。”赵逸然继续说道。执意要往前走。
“别!我真错了!老头子,你说句话吧!我以后再也不闹,再也不说了!”赵田氏冲到赵二伯身边。抱着大哭。
“以后再闹一次,休了你!”赵二伯硬着心肠说道。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不买店铺,保住以后的每月三百两的进项一切都好说。赵田氏赶紧应答。
闹剧结束了,赵二伯娘神情涣散唯唯诺诺的缩缩在赵二伯身边。
赵逸然没了在去看足球的心情,独自一个人在田间缓慢的行走,看着远处的高山,看着周围的农田。不知不觉间,他又回到了小萝卜头们踢球的地方。
他们踢了一局了,身体有些小的赵安才出了局,占在场外。见到他,又扑了过来。
这些孩子怎么好像越发的粘他了……
“小叔,你刚刚去哪儿了?”赵安才仰着小脸问他。“我刚刚差一点就踢进去一个球了!只要进一个,我们队就能赢了!”
“刚刚回去了一趟,你玩的开心就好。”赵逸然安慰他。
“嗯,小叔说的对。踢球就是为了玩,我以后是要考秀才和举人的。不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太过在乎输赢。”
“你以后想考举人?那你可得学很多很多的东西了。”赵逸然笑了,前些天刚到六岁的小家伙确定真的知道想要未来吗?
“嘿嘿,我会努力识字看书的。小叔,以前没有识字的时候我觉得识字难,现在不会了。我可开心了,识字,看书,然后考个举人,再然后考个状元。”赵安才今天玩的很兴奋激动,脸红红的,不害羞。整个人说到考状元时,精神都振奋了。
“好啊,想做就去做吧。”说了这一句,他抬头望着天。
真好,六岁的娃都知道自己的未来要考状元,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要什么。
不知道要什么是很可怕的。
一开始会很悠闲,闲散的活着。可时间久了,日复一日无目的的活着会让人变的无聊,直至无聊到颓废?然后一个无聊的人,在荒废着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第11章 做夫子
赵逸然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那便自己挑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先做着。
在教三个小孩子识字时,他发现大启国没有一本字典。所有的字都是根据夫子挑一本类似《三字经》的读物教,孩子们学,这就导致有些相近的字体在学习的过程中很容易弄混释义,比较偏僻的字体只知其形而不知其意。自己编一部大启国的字典,显然会有些意思。
说做就做,赵逸然在赵二伯家吃完晚宴,当天晚上就开始着手编制,计划每天最少十个字的收录工作。
这样过了三天,里正和族长偕同赵大伯上门来了。
这一天,刚好是学习日。三个孩子乖乖的在书房里练字,赵逸然把人迎到客厅。
最近天气闷热,书房的窗户打开通风,赵大伯偷看了几眼,两个孙子都很专注学习。赵大伯欣慰非常。
里正和族长看在眼里,心里的更加有了成算。
客人入座,赵逸然倒茶款待。
“各位今天来访是为何事?”赵逸然刚刚看了一本怪异志正是最精彩的部分,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里正和族长不动声色的看向赵大伯。
赵大伯咳嗽了两声。“是这样的,咱们村子里的孩子,大都是在邻村李家村那的学堂学习识字。哪里的夫子是个秀才,今二十八。因明年的科举,他为了能多些时间复习课业,前几日便开始谢绝除本村以外的小孩进学,里正还有族长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族长接着道。“里正与我商量,想要在赵家村建立一个族学。你来当夫子。”
“我?我今年才虚岁十七,教导这些孩子可没有多少经验。周围不是还有好些个成熟稳重的秀才吗?”赵逸然眼睛大睁,赵家村里还有一个秀才,隔壁的几个村子也有几个秀才。他们的年龄较大,怎么也比他这个还没有张开的小毛孩要更适合夫子这个职位吧。
“小虎子的爹与我说,十几日前送小虎子去学堂,回来学到的东西还不如安才教的快。”里正摇摇头,这也是他们深思熟虑之后才找上赵逸然的。
别的秀才他们也去看了,大部分都是为了参加明年的科举一一婉拒,剩下的年纪都是比较大的,他们均是看不好。正在他愁眉不展时,小虎子的爹找了上他。
原来小虎子的娘咬牙送小虎子去学堂后,发现小虎子识字极慢。直到她知道精明的赵周氏把赵安修送到了赵逸然那,这才豁然顿悟。赵家村就那么大,赵周氏的精明她是知道的,再者有了赵家三个孩子这样实例存在。于是,便起了让赵逸然教学的心思。
里正和族长也是经过一番的观察,今天过来试探一二。路过书房时,赵家的三个孩子无一不是安静好学,心里便有了底。
“逸然,你还要四年才能科考。成为学堂的夫子教教那些晚辈们,也算为自己积些福气。你觉得如何?”白发苍苍的族长语气诚恳。他是怕赵逸然拒绝,别看只有四年才能科考,有些人为了科考准备了十年都不为过。
当夫子?做老师?他迷茫的思考着,当夫子?做老师?上一辈子,外公便是想要让他做老师的。外公外婆都是教书的,出自书香世家。他的毛笔和国画均是二人教的,老爷子还想要让他也成为教师呢。可惜,他喜欢的是高科技产物,一心想要拥抱最新的科技技术。来到这之后,连电都没有还能整什么?
做夫子也好,就当完成老爷子的愿望吧。
“我可以担任学堂的夫子,但我有我的规则。学堂的规矩必须由我来定,如果没有人遵守,可以离开我的学堂。”教孩子是教孩子,可不能太大的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反正他现在不缺钱,做这些完全是寻个开心或者做个职业消遣。
“行!把你的要求列出来,如果有人不愿,那便让他们自己花钱到镇上寻学堂去。”族长发了话,里正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大家看了赵逸然列出的规则后,纷纷面露苦涩。
“这五日就要休沐两日,会不会太过了?还有学习四到五个月就要休沐两个月到一个半月?从未有学堂这般规定的啊。”里正看的是目瞪口呆。
“束修一阶段才一百文钱?一个阶段就有四到五个月啊。逸然开这么低能维持好学堂?”族长也很诧异。
赵大伯坐在一边,他懂的字不多,不能全部看的明白纸上面的内容。
“里正族长,就因为学堂的休沐多束修才少。”一百文是学堂的日常维护,他不算工资。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要不你在改改?教学时间多些,束修可调高些。”里正腆着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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