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远说话时的气流轻拂在耳朵上,再加上那把可以让耳朵怀孕的声音,白一涵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挨着穆靖远的那半边脸迅速爬上一层红晕,按理说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应该已经习惯了穆靖远的靠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穆靖远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时,他依然会觉得耳热心跳,呼吸困难。
他轻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拉开了些距离,道:“没事。”
穆靖远来到他的正面,撑开双臂把白一涵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间,缓缓拉近彼此的距离,直到轻轻碰到了鼻尖儿,用鼻音“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绕耳三日。
白一涵满眼都是穆靖远放大的俊脸,鼻子里呼吸着带着穆靖远味道的空气,耳朵里充斥着那声让他心肝儿颤的“嗯~”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心跳得“砰砰”的,光靠鼻子已经无法完成呼吸的重任,他不由自主的微微启唇。
穆靖远低笑了一声,伸出舌尖儿舔了一下白一涵微启的双唇,鼻尖在白一涵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
白一涵:完蛋,我要冒烟!
第102章 你学坏了
穆靖远眨了眨眼睛,近距离下能清楚的看到他长而直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上下呼扇了两下,白一涵的心尖儿都跟着动了动,这时听见自家男票低沉的声音道:“我们之间,难道还要有小秘密吗?这样我很难过的。”
白一涵被美色所迷,神智昏馈,受到蛊惑般开口道:“没小秘密,我就是给姜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一下大姐追求者们的资料。”
穆靖远稍微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奇怪道:“你查他们做什么?”
白一涵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底,这一定是个假的穆靖远,竟然玩儿美男计!这还是那个见人三分笑,但笑意永远不达眼底的穆总裁吗?!
白一涵眼珠左右转动着,干咳了一声道:“我就是在想,大姐和沈大哥在一起了,会不会有偏激的追求者朝沈大哥泼琉酸什么的,电视里面演过。”
穆靖远哭笑不得的道:“电视剧里面都是夸张的,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疯狂的人?”白一涵:真的有!我保证!不过不是泼琉酸,是用车撞!
但他不能这样说,只能干笑道:“防患于未然嘛,小心些总是好的。”
穆靖远沉默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修长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抚着,柔声道:“我知道,这次的绑架吓坏了你,让你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其实我也是,这阵子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你说得对,小心些,终归是好的。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害怕了、难受了,就要跟我说,不要强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你这样,让我好心疼,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白一涵心中一暖,回抱着他,在他怀里闷闷的道:“我知道了,靖远哥怎么会没用?你最厉害了,那天你冲进来站在我面前的样子特别帅,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穆靖远低沉的笑了几声,两人抱在一起,白一涵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还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踏实,真想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永远也不要松手。
穆靖远宠溺的轻拍了下他的后背,温声道:“好了,换套衣服,叔叔阿姨要带你去拜会下严老,登门道谢,这次你的事,严老也是出了力的,陈敬和方易都是严老施加了压力后才被调过来的,因为有了他们,你才能及时获救,严老跟我们不一样,与你非亲非故的,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白、穆两家都欠了他天大的人情白一涵点头道:“是应该去当面道谢,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
穆靖远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柔声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叔叔阿姨已经准备好了,事实上在你被救回来当晚,叔叔就已经给严老打了电话致谢,你住院的时候我和叔叔阿姨也去过一次,但毕竟被救的是你,现在你没事了,自然是要亲自登门的,这也是结个善缘。”
白一涵认真的点头:“应该的。”
穆靖远看着他,忍不住又狠狠的抱了他一下才转身去给他找衣服,心中暗想:我可能是变态了,为什么涵涵的任何一个表情我都觉得特别萌?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克制,可现在,越来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一涵换衣服的时候穆靖远一直盯着他露出来的皮肤,眼神火热,最后到底没能忍住,把白一涵扑倒在床上一通狂亲,直到把白一涵胸前的红豆都快吸肿了才放他起身,穆靖远觉得自己变成了皮肤饥渴症和亲吻狂魔的综合体,以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已经离家出走,尤其是每当白一涵露出无辜的神情时,他全身细胞都会叫嚣着:扑倒他!
要不是惦记着有正事,穆靖远真恨不得将他的小家伙就地正法,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白家父母还在楼下等着,他努力平复着粗重的呼吸,绷着脸亲手帮白一涵穿戴好,在心中暗想:以后小家伙换衣服时我应该躲远点儿,能看不能吃简直不能更遭罪!
白一涵面色绯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但看着穆靖远“平静”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他们是恋人嘛,有些亲密动作是很正常的事,白一涵啊白一涵,你可不能变得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拿出男朋友的气势来!
想罢,他淡定而自然的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穆靖远嘴角上亲了一记,拍了拍他的后腰,昂首阔步一马当先的走出了房间(本来是想拍屁股的,不过伸出手到底是没敢,嗯,下次再拍屁股吧)。
穆靖远:……,涵涵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虽然穆靖远说礼物都由他们来备,让白一涵不用操心,但白一涵想到宴会上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还是觉得亲自挑件礼物比较好,毕竟送礼重要的是心意,以严老的身份地位,绝不会缺少任何东西,他想了想,找出了一副棋盘和棋子来,这本来是打算等爷爷过生日时送给他的,老人家嘛,爱好应该都差不多,严老或许也会喜欢的,到时候再给爷爷重新买一副好了。
想起爷爷,白一涵心又是一抖,重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去看过爷爷,这次绑架的事也是瞒着他老人家,毕竟爷爷最疼爱他,怕把老爷子吓出个好歹来,上辈子,爷爷是被自己气死的,对于他,白一涵的愧疚是最深的,所以纵然想念,也感觉没脸去见他老人家,现在眼看着爷爷寿诞将近,无论如何也要去面对了。
白一涵掩藏住心事,跟着自家父母上了车,穆靖远站在车窗前,对白一涵道:“涵涵,你和叔叔阿姨去严家,我回公司一趟,那边打了电话,有事要处理。”
白一涵抿了下唇角,问道:“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穆靖远本来打算明天再过来的,但一见白一涵明显有些小失落,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我处理了公事就尽快回来。”
白一涵笑了笑,道:“要是忙……”
穆靖远伸手帮他扯了下衣领道:“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最多晚饭前就过来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回去也怪冷清的。”(陈宏:BOOS你说这话不亏心吗?还没什么重要的事,你都旷工多长时间了?重要的事一大堆好不好?)
白一涵点了点头,心疼道:“那就不回去,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穆靖远笑了一声,冲他摆摆手:“那,晚上见。”
白一涵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晚上见。”
白家父母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到了严家大宅,严城夫妇迎在了门口,众人一番寒暄后去了正厅落座。
严老爷子发妻早逝,留下两子一女,长子严城娶了孔家的独女孔雯,膝下有严晖和严岩两个儿子,长子严晖能力出众,却一意孤行娶了个男媳妇回来,让严家人愤怒又无奈,次子严岩倒是中规中矩,就是太中规中矩了,反而显得平庸了些。
次子严平从政,地位不低,娶妻周笑,是个大学老师,没有任何背景,两人只有一个独女叫严沛,风风火火的性子让家人颇为头疼。
唯一一个女儿严淼嫁给了贺家的长子贺源,那贺源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给人一种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感觉,当初这门婚事严老爷子并不太乐意,但架不住心爱的小女儿喜欢,也就点了头,严淼为贺家生下了长女贺莹莹和幼子贺荣,在婆家的地位很高。
严平夫妇自己另有房产,平时不在老宅居住,只打发女儿严沛没事多过来走动陪陪老爷子,严淼更不用说了,嫁人后,她与娘家的走动就变少了,往往只有逢年过节和有求于娘家人的时候才会回来。
严城是个孝子,不但不肯搬出去住,还尽量每晚按时回家,端茶倒水往往都是亲力亲为,严晖因为男妻的事与家中闹得不太愉快,小两口也搬出去了,所以严家的大宅中,只有严老爷子、严城夫妇在家,严岩在自家公司上班。
打过招呼,严城的老婆孔雯便拉着白母话家常去了。
严老爷子向白一涵招了招手,拍拍身边的位置道:“一涵?孩子你过来。”
白一涵走过去,坐在老爷子身边,笑道:“严爷爷好。”
严老爷子慈爱的笑道:“好好,我一个享清福的老头子,能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伤好了吧?”
白一涵依然乖巧笑:“只是些轻伤,都好了,这次来,就是专门向爷爷您道谢的,因为您的出手相助,我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道:“伤没事了就好,你也不用专门来谢我,我不过是打了个电话罢了,这人和人啊,讲究个眼缘,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有危险,我当然要帮忙啦。”他转头对白博仁道:“绑匪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白博仁沉声道:“还没查出来。”
老爷子皱眉道:“怎么这么久还没查出来?”
第103章 棋道高手
白博仁凝重道:“冯群死了,那四个人一口晈定这次绑架是冯群和一涵的私人恩怨,主使就是冯群。”
严城皱眉道:“冯群怎么会死的?”
白博仁道:“他趁着病房没人,摔碎水杯割开了颈动脉,抢救不及时,当时发现的护士说,血喷得到处都是,半间屋子都是红的。”他听到冯群的死状时,想到自家小儿子也曾试图割颈动脉自杀,只感觉浑身发冷。
严老爷子摸摸胡子道:“那天看他的那副怂样子,不像是个肯自杀的人啊,有没有查过跟他有过接触的人?”
白博仁点头道:“查了,但是还没能查出什么结果,冯群一死,那几个都是亡命之徒,嘴非常紧。”
严老爷子道:“这样是比较麻烦。”
白一涵见气氛沉重,笑了笑道:“再麻烦的事,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们要相信陈警官。”
严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好,小小年纪,不急不躁,倒是通透得很,嗯,心性不错。”
白博仁后脑滑下一滴冷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小儿子什么德性他最清楚,还不急不躁?他听着都脸红。
白一涵抿唇一笑,一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一涵第一次登门拜访,不知道严爷爷您喜欢什么,我就挑了副棋盘,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严城脸色一绿,老爷子爱下棋,棋品却不好,蠃了骂他笨,输了又要生气,还喜欢悔棋,每次跟自家老爹下棋,他都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老爷子若是喜欢这棋盘,只怕又要抓着自己下棋了。
严老爷子完全没有感受到儿子的悲伤,心花怒放道:“怎么会不喜欢,我最喜欢下棋,拿来给我看看。”
白一涵起身将自己带来的棋盘和棋子拿了过来放在严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棋盘是半透明的质感,整体呈现淡淡的琥珀色,看着十分剔透,棋子是玉石的,触手微凉,手感细腻,棋罐跟棋盘质地相似,只是不透明,给人一种十分精致的感觉。
这套东西说实话并不如何值钱,但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严家家大业大,要什么没有?老爷子年纪大了,所向往的,往往就是这一番心思而已。
他捏起一粒棋子放在手心里摸了摸,高兴的道:“走,陪我下一盘。”
严城生无可恋脸,正要起身。
严老爷子嫌弃道:“你陪博仁说说话,我不爱跟你下棋,手又臭棋品又差!”
严城:……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不知该不该吐糟:您确定您说的不是自己?
严老爷子拍拍白一涵的肩膀道:“走,小一涵,咱俩下棋去。”
白一涵站起身,略尴尬:“严爷爷,我不会下围棋。”
严老爷子和蔼道:“没关系,爷爷教你。”
白一涵挠挠头道:“围棋看着就好难的样子,我怕我学不会。”
严老爷子严肃的想了想,道:“也是,围棋现学会有点慢,那你会下什么棋?
白一涵试探道:“五子棋?”
他见严老爷子一头雾水,解释道:“特别简单的玩法,双方各执黑白子,轮流落子,直到一方首先在棋盘的横线、纵线或是斜线上形成五连子,就蠃了。”
严老爷子兴致盎然,招呼白一涵到窗前的小桌边坐下,道:“听着挺有意思,来来,咱们来一局。”
因为白一涵是小辈,严老爷子大手一挥,让他执黑子,严老爷子是个不自知的臭手,然而白一涵更臭,从小到大,他玩棋能蠃过的人就只有白家人和穆靖远了,因为他们都会绞尽脑汁的放水,哄他高兴。
两个臭棋蒌子凑在一起,竟然出现了势均力敌之势,一老一小如出一辙的神情凝重,有如高手对决,你来我往,战况十分激烈。
严城和白博仁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无奈的笑意,严城看得出来,爸爸今天是真的很高兴,或许以后应该多多邀请白家孩子来家里做客,也可以哄老父开心。
严夫人和白母在一边叙话,严城和白博仁谈着生意上的事,窗边的一老一小棋逢对手,专心致志的下棋,一片和乐融融。
快到中午时,眼看时间不早,再留下去就要在严家吃中饭的节奏,白母向白博仁递了个眼色:该走了吧?
白博仁向下棋的两人斜了下眼角:我也想走,可你看他们正下得兴起,冒然打断不太礼貌吧?
白母挑了挑眉:那怎么办?咱们是来道谢的,难道还要在人家家里蹭饭?
白博仁无奈脸: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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