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堂,”乾低下头取下眼睛擦了擦,戴上后抬头道:“就让我先来吧。”
“恩,好的,乾学长!”
英二凑到越前旁边偷偷笑道:“越前,你说乾会不会还是只能打中一个球。去年被他骗我无意中喝了一杯蔬菜汁,我可是一直都记着呢。嘿嘿,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一起讨回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同时朝着那边看上去十分冷静沉稳的乾看过去。
只见乾先是向左走了三步观望了下,又向右走了三步观望了下。在平衡了下最佳位置后,乾终于弯下腰将球扔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跟着那个球一路跑到了终端。
“噗嗤,”英二一个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错啊,乾学长。居然可以打中俩个球了。”越前枕着手臂笑着道。
“哈哈哈哈哈哈!”英二再也忍不住的捧着肚子大笑道,“乾,你不会是还在拿着数据计算轨道吧。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保龄球这种东西太过精打细算反而不容易打好的嘛。”
乾推了推眼镜,十分自然的扫了眼那边笑的直不起腰来的英二,“那么海堂,剩下的就拜托给你了。”
海堂上去接替了乾的位置,顺利的用打掉了剩下的七个球,只可惜还剩下最右边一个光秃秃的立在那。
失败了的人就要接受蔬菜汁的处罚,乾刚要起身去拿那杯倒好的蔬菜汁。
海堂已经抢先一步拿了起来,“海堂。”乾忙伸手喊道,“由我来喝吧,你的技术比我好,报仇的几率比我高。”
海堂摇了摇头,郑重的道:“乾学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破自己的限制的。接下来就拜托您了。”说完海堂闭上眼一口喝完了那杯蔬菜汁,然后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直接硬挺挺的摔了下去。
旁边的河村隆忙跳出来接住了海堂,将他扶到一边躺好。
有了海堂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大家顿时都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放在那的一大瓶又黑又紫的蔬菜汁。
尽管知道乾汁可怕,可是现在才发现十年后的乾汁也并没有随着自己长成大人而减少它的威力啊。
而乾看了眼脸色发白躺在那里的海堂,“海堂,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希望我能突破自己的瓶颈。不过至少也不是在这个当口,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啊。不行,就算失败,也不能太早出局,不然海堂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乾的眉头皱起,眼神扫过摩拳擦掌的众人,突然眼睛一亮。“虽然有些不太厚道,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对不住了。”
“真是有趣,既然有蔬菜汁这么美妙的东西作为惩罚的措施,那么这个第一我拿定了。”迹部嚣张无比的说完,起身挑了一个合手的球,弯下身去刚要扔。
“诶,侑士受伤了。”旁边的沙发上突然传来乾惊讶的声音。
“扑通。”迹部猛然回过头,手中的球一不小心随着惯力被扔了出去。
“诶呀,跑出轨道外了。”英二在一旁可惜的道。
越前扫了眼正在低头刷手机的乾,撇了撇嘴角,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啧啧,侍卫长大人看来对迹部学长的影响很深呀。”在路过往回走的迹部的时候,越前突然低声说道。
接下来虽然越前技术不错,不过可惜仍然没有全中,留下了两个球在上面。
不二看了眼乾,微微一笑道:“这次手冢就拜托你直接上吧,我就不出手了。”说着不二起身坐到乾的旁边,笑道:“乾你不介意吧,我在你旁边坐一会。”
“呃,没有关系。”
“诶,不二学长,你手上的红绳怎么不见了。”那边手冢弯腰投球,这边越前突然凑到不二跟前好奇的道。
不二眼睛一眯,刚要回答。
“诶,手冢你怎么也将球扔出跑道了。”那边英二突然惊呼了一声道。
第14章 彼此的决心
“越前!”不二睁开眼睛,朝着那边的手冢望过去。
手冢的眼神扫过不二的手腕,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对视一眼,然后手冢转过了身去将刚刚掉落的保龄球捡了回来。
“不二学长,到你上了哦。”越前嘴角勾着小得意,用手指指了指球道那边。
手冢迎着起身走过去的不二,沉默了下仍然开口道:“抱歉,不二,让你失望了。”
不二看了眼手冢,突然伸出戴着红绳的右手朝着手冢笑了笑:“把你手中的球给我吧,手冢。”
“奥,好的。”手冢将球小心地托着递给不二,在不二接过球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柔软的神色:“不二,你不用担心,随意发挥就好。”
不二微微一笑,轻声回道:“手冢,要仔细看清楚哦。接下来是属于我的保龄球时间。”说完不二走上前,捧着球眼神凛冽的审视了下十个保龄球与球道的位置,躬身、弯腰将手里的球投了出去,只见抛出去的保龄球直接滚到球门口中间后开始旋转,不到三秒钟,所有的球全部全部被放倒。
英二坐直身子,朝着那边揉了揉眼睛,半响“切”了一声道:“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不二前面明显就是在保存实力嘛。”
不二回过身眯着眼睛温柔的对着英二笑了笑,又看了眼那边的越前,然后仍旧坐回了手冢身边。
迹部支着头,仿佛不是十分在意的对着越前道:“越前,你好像触发了不二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呀。”
“切!”越前哂然的嗤了一声,靠到了沙发里面。
如同迹部说的一样,第二局继输掉的乾、违规的迹部、手冢被蔬菜汁放倒之后。
在接下来三局,无论是越前,还是有专业水平大石存在的黄金组合,或者是力量组合的桃城跟隆,都再没能把不二从第一的位置上刷下来。有如神助一般,局局都是开挂的完美Strike。
不二将靠在自己身上的手冢扶到一边坐好,笑眯眯的将一杯蔬菜汁递给打算偷偷开溜的越前面前,“既然都已经坚持到了最后,相信这杯蔬菜汁对于越前来说也是小意思的吧。”
越前惊惧的望着这杯看上去冒着黑烟的蔬菜汁,再回头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学长们,畏缩的往后退了退,“不二学长,看在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参加这个聚会的份上,就请不二学长网开一面吧。”
“我记得越前当年可说过,定好的约定是不能更改的。总之,我也很想看看越前喝下蔬菜汁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呢。”
“切,到底为什么大家会认为不二学长是一个温柔体贴没有脾气的人呢?”这是越前在躲不过只能接过蔬菜汁一饮而尽时脑袋里面冒出来的想法。
不二扶过晕沉沉的越前,将他和桃城放到了一起。等到确认大家都安然无恙的躺在了沙发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手冢的表情一向是冷峻又严肃的,即便是这样暂时失去知觉也没什么改变。
不二在心里突然有些怅惘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这个人置气这么多年呢。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却还总希望他主动走出那一步。
“怎么,手冢的脸上突然长出一朵花了吗?”不二回过身,刚好看到迹部正在不爽的揉着眉心。
“不愧是迹部,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不二微微一笑,从容自若的收回伸出去的手,起身笑着道。
“反正他们醒来估计都还要点时间,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迹部将手揣在兜里起身道。
“也好,不过这里……”
“本大爷包场的地方,会馆的人不会再将别人放进来,况且吧台就在隔壁,又不用离开这层楼。”
“嗯,果然有迹部在的地方都是安排的很妥帖呢。”
迹部先起身去打了个电话,这边不二感受了下场馆内冷气十足的空调,还是细心的在每个人身上搭了块会馆准备的大毛巾。
越前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一只手撑着身下的沙发,在两个人离开后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胃里面的感觉翻江倒海,十分难受。有些皱眉的看了眼始作俑者的乾学长,却见对方也正白着脸躺在一旁还没醒过来。本来还有些抱怨的越前在触及到乾的那副白色光面的眼镜时突然眼睛一亮,揉了揉难受的胃,越前费力的撑着身体往乾那边挪了过去。
“越前。”就在越前的手已经摸到了乾的眼镜框架时,对面突然传来手冢低沉的声音。
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触手可及的眼镜,越前撇了撇嘴在手冢目光的重压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可以在别人失去知觉的时候乘人之危刺探别人的隐私,这一点我应该已经教导过你了。”手冢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越前道。
“切,谁叫乾学长常年都带着一副让人看不清他眼睛的眼镜啊。”越前有些不服的嘟囔道。
“越前!”手冢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加重了语气瞪着越前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哼,我总有办法让乾学长摘下他的眼镜的。”越前扯了扯帽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先应了,然后又马上补充了一句道。
“不二跟迹部呢,怎么他们俩个不在?”手冢环视了一圈,开口道。
“他们俩个去隔壁吧台喝酒了,不过喝酒应该在其次,应该是要说些我们不方便在场听的话吧。”胃里面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越前索性往后靠到了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
“是吗!”手冢有些怔然的低声道。
越前看了情绪有些突然低落的部长,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诶,部长。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去阳台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吧。”
躺着的又离开了俩个,刚刚还闭目躺着的乾慢慢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低下头摘下眼镜仔细的擦了擦,自言自语的道:“真是好险,幸好有手冢在,不然我刚刚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重新戴好眼镜的乾先是看了看迹部、不二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越前跟手冢离开的方向。
“有这俩个人在,手冢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作为报答以及道歉,我似乎也应该帮迹部做点什么才对。对了,刚刚好像看到侑士说到了东京。既然如此,就让今晚的聚会再热闹一点吧。”
越前他们选择的这个阳台对着风口,尽管外面太阳很大,倒不是很热。“部长,你这次回来应该是想好了吧。”背靠着栏杆,越前率先打开话题。“不二学长虽然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很温和、柔软的人,但其实内心却很坚韧、果断。如果部长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着自己的心意,错过这次,也许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越前,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尽管手冢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但早已熟悉手冢内心的越前却明显感觉到了部长心情的紧绷。
“部长你还没有明白吗?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不二学长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过。以不二学长洞悉人情世故的聪明程度,部长不会以为不二学长真的不明白你送出的红绳代表什么吧。说起来,部长还真的是个幸运的人呢。即便是被您忽视这么久,可是当部长稍微做出点表示的时候,不二学长就已经在开始对你妥协。”
手冢抬起头,凤眼里有一抹猛然炸开的欢喜,但是他马上又克制住了这一份失态。想来对着被自己看顾着长大的晚辈,手冢还是不太习惯暴露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吧。
越前枕着双手看着头顶上被风刮得叮当响的风铃,笑着道:“有时候表面上很温和、很无害的人,内心的勇敢、果决要胜过常人千百倍。他珍惜你的时候,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担心被他遗弃;反之,一旦他决心离开,就算到时候你拿全世界去交换,只怕他也不会再回头。十年的时间,足够做一个利落的决断了。”
说到这,越前顿了顿,转过身趴在栏杆上接着道,“我听说不二学长身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经纪人。不二学长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安然与媒体隔绝开,却又能保持着蜚声世界的知名度,全与这个人在背后的操持有关。我曾听同样出身自法国古典乐坛的一位朋友曾经偶然提起过,这个经纪人的家世在法国是数一数二的雄厚。一个豪门世家的财团公子,违背商人‘利益至上’的原则,像部长当年一样纵容着不二学长的任性。部长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手冢猛然抬起头看向越前,“那个人……”
“不二学长虽然看着平易近人、温和体贴。可是实际上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份亲切的叫人看不出来的疏远。可是那个人,听说是不二学长除了他的老师之外,在法国唯一相交的密友。”越前的眼睛恍若琉璃一样闪着明明灭灭的光,“尽管不二学长是一个内心很坚定的人,但其实很多时候不二学长也是个很懒的人。如果有个人在身边不知不觉的养成习惯,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也就顺便将就了呢?”
“越前。”
“部长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现在的我竟然也会变得这么聒噪。”越前扯了扯被风吹动的帽子,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些柔软。“因为樱乃很喜欢看那种文艺的电影,她曾经说过之所以一直以来能够坚定不移的追随着我,也是受到电影的鼓励。‘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他,人生就是这么简单。’就像当年爸爸说的网球‘天衣无缝的境界’一样,只要抛开一切杂念,专心追逐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不管成败与否,都能收获自己想要的。”
“你终于长大了,越前。”手冢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他拍了拍越前的肩膀,“我明白了,一直以来在任何事情上,我都能做到百分百的果断,可是唯独在不二这件事情上却总是犹疑不决。就像当年我曾经问过不二,真正的他在哪里。而其实我最应该明白的,是真正的我在哪里。抱歉,越前,一直以来都让你操心了。”
越前耸了耸肩,用欠打的笑撇嘴道:“没办法,以前你们照顾我。现在你们老了,只能换我来为你们操心了嘛。”
“看来,不二你已经决定好了。”一杯酒慢吞吞的喝完,迹部挑了挑眉道。
“恩,没办法,要靠手冢突破他那老学究一样的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不二抬了抬系着红绳的右手,“他能走出这一步,我都很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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