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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没有独立的CSS分部，只有几个驻守在这里的特派员，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甚至可以算是南京分部的辖区，武装直升机出动只要十多分钟就能到。
从飞船悬停在半空中到集火他们虽然没有几分钟，但在扬州驻守的特派员该来的也应该来了，哪里敢这么有恃无恐？
显然是确定他们不会被发现。
[不能让他们这么集火］
叶遥有了主意，他是不知道飞船的速度，但显然不会很慢，他们从南京到扬州本来就是在穷奇背上被他载过来的，总不能撤离的时候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尾巴？光是看飞船有恃无恐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应该不会太顾忌CSS，而叶遥本人并不想给自己所热爱的城市增添新的麻烦。
没出大事是一个方面，但就危机出现的数量来看，南京已经够多灾多难的了。
叶遥想想又对白泽道[你看，能不能阻止这艘飞船？］
白泽道[你想怎么阻止？］
在叶遥心中，有可爱萨摩耶外表的瑞兽几乎是全知全能的化身，无论是新能力的挖掘也好，还是他所不知道的难题也好，白泽总是能给出标准答案。
叶遥回答的时候很冷静，话中甚至带有一些冷酷的味道，可能他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代表着什么。
[将这艘飞船打下来］
他在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对可能存在的飞行员来说，飞船坠落的瞬间，就是他死亡的时间。
越是值得紧张的时刻，叶遥的思维就越来越清醒，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割裂成了两个，当想到那些很可能被波及到的居民时，他心中确实是有想要保护居民的欲望，但是想到飞船的主人，或许在船上也有一帮人类，但他却无法动恻隐之心。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保护欲绝对不是基于同类而产生的，而是立场。
无辜的人，有罪的人，站在他这方的人，不站在他这方的人，就算是异兽，也不会令叶遥产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
真是古怪极了。
身为瑞兽的白泽并没有对叶遥的想法产生质疑，他或许挺博爱的，但这博爱显然也是有条件的爱，白泽更倾向于保护大部分人类，更不要说，谁知道在飞船里的究竟是不是人类。
活了成千上万年怎么会没有点小脾气。
[很好很好］
他的语调轻快，每当白泽用这种语气说话时，浮现在叶遥脑海中的，总是他微笑着的狗脸，不得不说白泽同萨摩耶真的是绝配。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小技巧吗？］
[现在可以试试看了］
叶遥深吸一口气。
长时间呆在装满古籍的书房中不是没有好处，他知道了许多有关非人类与人类的事，以及藏在粉饰太平背后的历史真相，同时也终于接触到了一些玄学的东西。
这些知识盘旋在他的大脑内，每时每刻都在快速地运转充足被消化，只等找到出口，找到宣泄的空间。
他还记得萨摩耶摆着一张微笑脸同自己说的话。
“千万别小看你的精神力。”萨摩耶道。
“我知道，其实不管是你解放异兽的时候，还是同我建立起精神链接暂时提高我力量的时候，你都没有感觉到精神力的流逝。”
他摇摇自己的尾巴：“虽然穷奇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知道。”
叶遥道：“我是第五代人类，怎么会有精神力？”
“别欺骗你自己。”萨摩耶道，“你只不过是习惯了汪洋大海，所以学不会将水小心翼翼地引入沟渠之中，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你并不需要这么做，直接冲刷过去就行了。”
“但是有的时候，当你需要将力量疏通引导聚集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狗狗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换了个话题。
“精神力本身并不具有物理上的攻击力，所以想要将你庞大的精神力转化成物质上的攻击，还需要媒介。”
“祥瑞之气或者灾厄之气都可以。”
“努力将精神力束缚住，凝结成一条小小的河渠的宽度，然后在往其中添加祥瑞之气。”
“你懂我的意思吗？你要学会的是塑造一个模型，将四处飘散的力量不断压缩。”
叶遥抬了下眼镜：“并不是很懂。”
“没关系。”白泽高深莫测地汪了一声。
“等到时候你就懂了。”
然后现在就是那个到时候了。
精神力是躯壳，将汪洋大海压缩成小溪。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在叶遥脑海中不断盘旋，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叶遥看不见是，在白泽身体周围浮现起的一层白光，白光如同点点颗粒，往他的手边飘荡。
模型？
什么样的模样？
长的，足够将飞船穿透的力量。
尖锐的武器，长枪的头？
没错，就是长枪。
他猛地睁开眼睛，左手握有一道像是枪，但更像是一道闪电的实体。
传说中宙斯的武器。
雷霆之枪。
第45章 暴娇的定义
“怎么样？”苏敏和华表蹲在地上， 毕方在周围放风。
“快好了，快好了。”华表摸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要让20张起爆符恰到好处地起连锁反应很烦的好吗？别催我。”
苏敏道：“起连锁反应能有多大的作用？能把这栋楼炸得灰飞烟灭吗？”
华表看她一眼，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配上苏敏笑盈盈的脸，两人似乎一个眼神就达成了什么不可言说的py交易。
“放心。”华表巴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这栋写字楼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而且还不会扩大范围， 误伤平民别说是你了，犯了这事就算我们这些正经妖怪都要出问题的好吗？”
他耸耸肩。
“我觉得你好像对毁尸灭迹很感兴趣？”
苏敏道：“你想多了。”
随后又转头对还在奋斗的穷奇道：“听见没有，你速度快点啊， 要是再不成就连你一起炸了！”
穷奇呸了一口， 心说你说得倒是容易， 有种来顶替我的位置啊。
刚才朝华表他们怒吼害得穷奇被000咬了一口， 现在还气在兴头上。
不得不说被胆大包天竟敢盗走麒麟蛋的一伙人当成秘密武器， 000的攻击力还是很可观的，选取各个异兽身上最完美攻击部位合成诞生的杂种，身上的灾厄之气浓重得让人不安，随口吐出一团黑色的火焰竟然还带了点龙息的色彩，天知道龙已经销声匿迹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们怎么能弄到这玩意儿。
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同穷奇斗个奇虎相当，光是这点就很成问题了。
严格来说，杂种的力量竟然比穷奇要强大。
他现在和000都是兽型，身上随处可见小块的烧焦皮毛以及撕裂的伤口，区别就是这些伤口确实给穷奇造成了影响， 却完全没有让疯狂攻击的000停下脚步。
“是残次品啊。”苏敏观望了一阵点评道，“没有理智，没有痛觉神经，说白了就是最低等的战争武器。”
昂贵而攻击力强大的一次性消耗品。
“速战速决。”她在旁边呐喊助威，但语气中未免带了些嘲笑的意味，毕竟，苏敏和穷奇初次见面就两看生厌，明白对方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小心他来个自杀性袭击，比如自爆什么的。”
显然她对之前祸斗试图自爆的壮举一清二楚，这对穷奇来说是个耻辱，安逸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使预判能力较千万年前下降不知道多少倍。
要不然他才不会察觉不出祸斗的意图。
果然一听苏敏的话，他的脸都黑了：“不用你多嘴。”
随后做了一个吃瓜群众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狠狠地撕咬000一口，退开，变成了人型。
“哇哦——”还在摆弄起爆符的华表抬头吹了记口哨，“不愧是穷奇老铁，酷炫。”
变成人形意味着更高的敏捷，更快的速度，还有低下的防御力。
不，并不是完整的人形。
穷奇的手，他的爪子，还是兽爪。
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以高敏捷给攻击加分，试图一击杀死对面同样伤横累累的猛兽。
“看样子他已经找到杂种的弱点了。”毕方道。
只要是存在的生命就会有弱点，异兽也不例外，他们都有心脏，或者说技能类似于心脏的器官，只不过心脏所在的位置和人类不一样，千奇百怪。
有点脑子的异兽都会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本体，就比如说是华表，没人知道让他引以为豪的，曾经植根在燕昭王墓旁边的枝干被他藏在何处。
一定是世界上最让他觉得安心的地方。
经过改造的异兽000也有自己的心脏，或者说供能源头，但想要发现却不是容易的事。
穷奇笑得狰狞，他的脸上还挂着红褐色的凝固的血块，可能是他自己的血，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压低身体，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脚下的速度却不断加快，如果叶遥在这可能会吐槽他的速度绝对已经超过小轿车奔向高铁去了。
总而言之是超级可怕的速度。
“去死吧！”他的爪子穿透了合成异兽000的胸膛，抓住了不断跳动的心脏，捏碎。
血溅了他一脸，配上穷奇酣畅淋漓的笑容更加恐怖。
华表：……
毕方：……
苏敏：……
“我有个问题？”毕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请说。”苏敏的表情还停留在囧上。
“就夺取麒麟蛋一事上，明明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对吧？”他的表情可古怪了，“就跟火影忍者中鸣人的小队一样，我们的对手才是邪恶反派。”
“是啊。”苏敏点点头。
“那……”毕方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挠心挠肺憋得慌。
华表替他说出来了，他的笔尖还在光滑的瓷砖面上不断游走，画出一个又一个流畅而优美的符号。
“他的意思是，为什么明明我们是正义的使者，但穷奇却把场面搞的像我们才是大反派。”
搞定！
他笔尖一点，来了个峰回路转的一撇。
华表欣赏一秒他完美的创作，然后再接话。
“你已经跟不上潮流了。”他对毕方撇撇嘴，“最近就流行这样，残暴的，比反派还反派的英雄，再加上每个毛孔中都塞满了自尊心，就可以被叫一声暴娇。”
暴娇？
苏敏和毕方同时一抖，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看着一身血的穷奇，你他妈告诉我他是暴娇？
穷奇像个反派一样体会了一会儿杀戮的快感，没听见刚才吃瓜群众三人组的对话，此时突然接受到来自毕方以及苏敏含义丰富的打量眼神，很不爽地回看过去道：“看什么看！”
苏敏&毕方：……
你告诉我这哪里娇了？！
华表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身为对穷奇还算了解的合作者，他的心早已被锤炼得波澜不惊。
“准备好各位。”他语气轻快道，“距离爆炸还有一分钟倒计时。”
叶遥看了眼自己手中闪电状的雷霆之枪，傻了。
他虽然在潜意识中想要将祥瑞之气聚合塑造成标枪的形状，却也没想到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如此高大上啊！
精神力形成了密不透风的表面，将白泽身上的祥瑞之气聚集，压缩，直到凝结成实体，形成了在他手上闪闪发亮的白色光柱。
[这不是很好吗？］
轻快的语气让叶遥又想到了萨摩耶微笑的狗脸。
[放心吧，虽然我的祥瑞之气原本并不具有攻击力，但现在经过了你精神力的调和压缩，完全不用质疑它身为武器能起到的作用。］
白泽有件事没有告诉叶遥，他做到的事，永远比白泽想象中的要更好，更多。
这种只能用“天赋”来形容的，一点就透的能力，让他都不得不探究一下对方藏在人类皮囊下的灵魂。
当他凝结雷霆之枪时，某一瞬间，白泽从灵魂深处察觉到了悸动，就好像他被来自远古的力量震慑了一般。
很可惜，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就算他也没有抓住。
但这些，他目前并不准备高速叶遥，所以白泽还是语调轻快。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怎样使用你的武器了吗？］
他的武器？
叶遥动了动手指。
雷霆之枪的重量合他心意，即使还没有投掷，他却已经能感觉到，以枪头的锐利程度可以撕裂流动着符文的铁皮。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就是冥冥之中的预感。
[我准备好了］
他听见自己在脑子中这样回答。
[那好啊！］
白泽的语气越发愉悦了。
[抓紧，let’s go！］
这年头神兽也会拽洋文了。
毕方载着三人形生物飞了出去。
穷奇身上全是伤口，就算是变成原型苏敏他们都不想往穷奇身上坐，凝结成血块的皮毛实在是太脏了，载人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另一个可飞行生物的身上。
毕方放大身形，让三人爬上了他被蓬松羽毛覆盖的背部，苏敏十分喜欢松软的羽毛触感，把自己的脸往往往中埋了一下，满鼻子都是柠檬薄荷的清香。
哎，以他们的角度来看，毕方语气说是仙鹤，不如说是像一只肥肥的鸡，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
穷奇充满恶意地撸一把毕方毛道：“快点飞！”
毕方炸了：“不爽的话你就下去自己飞啊！”
之前他们从南京飞到扬州的时候穷奇就以自己也能飞为由拒绝他上背好吗？他现在竟然允许穷奇公然在自己背上撒野可以说是非常宽宏大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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