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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上他逐渐加粗的呼吸声，蓝染仿佛看见了一只对他呲出獠牙的野兽。
“这就不是很有趣了。”
斩魄刀横在身前，蓝染念出了刀的名字：“镜花水月。”
几千万片的碎片瞬间就布满了整个空间，而蓝染也消失在了碎片之中，找寻不到他的身影。
“哈？”沧栗歪着头，没有去管身上被碎片划出来的伤口，“幻术？”
他简直都要笑出来了。
难道这是已经写好的剧本吗？在他对幻术的研究不断深入后，就来了个擅长使用幻术的对手，这种往他嘴里喂饭的感觉……
真是太棒了。
沧栗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碎片在他的身边游荡，制造出了更多的裂口，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破除幻术。
“没有用的。”
蓝染看着幻术中心的人，再一次的认识到了自己斩魄刀的能力，不管这个人的能力有多强，只要他的心神迷失在了这里，那么接下来就是任人鱼肉的时刻。
该如何料理这个人呢？
不过这么强的人，不收为手下太过可惜。
这么想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抓到你了。”
一直防备着沧栗的蓝染也没有跟上对方的速度，被直接扼住了喉咙，接着猛地提起往地上一砸，蓝染出现在了深坑的中央，他咳出了一口血，视线不离眼前的人。
少女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连流出的血迹都逐渐消失，如果说伤口愈合可以归结于对方的自愈能力，那消失的血总不能解释为被对方给吸收了吧。
这也太荒谬了。
“欢迎进入我的幻术世界。”
小龙猫调皮的说了句欢迎语：“如何，陷入了他人的幻术世界，是不是有种格外兴奋的感觉？在你死亡前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崩玉交出来。”
“这是你的刀魂吗？”
他伸手从旁边的空虚之处提出来了个衣着华丽的少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泣哟，应该是在给你这个粗心的主人提醒吧，不过狂妄的人总是不会在意这种细节，所以你也没有听到自己斩魄刀的呼声。”
“镜花水月可真是个好名字。”
沧栗擦着少女脸上的泪，脸上的表情逐渐失控：“感觉以前听过这个名字，不过那是段相当不堪的回忆，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想起来的，结果它又出现了，这一切都是你、还有你们的错，全部都是你们的错。”
蓝染感到脖子上的手愈加收紧，明明是这样一只纤细娇小的手掌，不知为何能够带给他如此窒息的感觉。
“我听织姬说，斩魄刀是死神的灵魂，找不到它就不能从学校毕业，没有斩魄刀的承认，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出色的死神。”
镜花水月的泪水止住，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沧栗。
“那么把你的刀折断，会有什么奇妙的效果呢？”
沧栗的口吻天真而残酷：“不如我们先从左手折起开始，毕竟大部分人的惯用手都是右手，左手一般只是个辅助的作用。”
“左手完了就是右脚，好歹也要对称一点，你说是吗？”
话音刚落，沧栗就把镜花水月的手指掰断了一根，与之相呼应的，蓝染的脸白了一分。
“抱歉抱歉，直接折断手的话太快了，感觉没有什么威胁的效果。”捏着镜花水月的无名指，沧栗轻声低语，“这根手指呢，现世的人大多用来佩戴戒指，被戒指圈住了的人就被对方圈住了一辈子。”
“不过你一个刀魂，没什么佩戴戒指的必要，还是折断好了。”
咔的一声，两只手指都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痛楚的镜花水月又开始哭了，那副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不过沧栗他不是人，所以丝毫不为所动，坚定不移的掰了下去。
“怎么，真准备等我斩断了她的手你才把崩玉交出来吗？”
沧栗已经握住了镜花水月那纤细的手腕，他的手掌也就堪堪绕了一圈，不过随着力道的增加，骨头已经发出了被压迫的哀鸣。
“……住手。”
蓝染终于开口了，他深深的看了沧栗一眼：“你要崩玉干什么？”
“不知道。”沧栗的回答充满了不确定，“虽然不知道我要崩玉干什么，但是这里说着想要，那就拿到手好了。”
他点点心脏的位置：“只要是他说出的话，都是没有错的，所以崩玉这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
“而且是两半哦，你的那一半，还有浦原喜助的那一半，我都要。”
蓝染沉默了。
沧栗点点头，一刀斩下了镜花水月的右脚。
“毕竟脚指掰起来比手指困难多了，你说对吧？”
“你还有很多的考虑时间，这位小姐姐还有左脚和右手，足够我玩下去了，不过刀魂被斩开后竟然不会流血，那流失的是什么东西，还真是有趣啊。”
比划这下刀的位置，沧栗的好奇心跟着冒了出来，他打量试验品的眼神不断刺激着镜花水月，少女两只眼睛布满了绝望。
“那就眼睛如何？”
新出来的想法让沧栗有些开心：“从刚才就发现了，你的幻术的发动并不是要被看到，只要在这里，你的能力就可以覆盖整个空间。”
“既然这样的话，这双眼睛就什么用了。”
刀尖停在了镜花水月的眼球之上，沧栗对着蓝染发出了最后通牒：“不知道她的眼球没有了你会不会瞎掉，就当是个实验好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科研人员都有的好奇心，你说对吧。”
“住手。”
在沧栗选择好了下刀的角度，正要切割下去的时候，蓝染再一次出了声。
“怎么，终于做好决定了吗？”
刀和眼球仅仅只有半厘米的距离，只要沧栗一个手抖，这只完美剔透的眼球就会被摘下，成为实验的牺牲品。
“我给你崩玉，把镜花水月放开。”
“明智的选择。”
沧栗看着蓝染那失去了知觉的右脚，觉得这种生命与器物相连的做法太神奇了，可以说是生死相随的标准版本。
不过一般人也做不到把刀魂拉出来处刑，所以对于蓝染以外的死神来说，他们都很安全。
在沧栗的幻术世界里，蓝染只拥有了普通人的体魄，他也承担着远超平常的痛苦，灵魂的半身被撕裂的痛不断持续，刺激着他的神经。
两团蓝光浮现在了他的手心之上，蓝染制作出来的那块崩玉一直被他随身携带，而浦原的那块，则是让虚进化的关键道具，一直放在之前的房间里。
“就好像游戏里面的宝石合成。”
沧栗把那两团光凑近，它们的透明外壳慢慢的裂出了细痕，里面的流动液体逐渐靠近，缓缓的变成一个整体。
第413章 来自过去的真相
一片虚无之中，出现了一扇门。
什么鬼？
沧栗看着自己的掌心, 从之间的少女体型变成了幼童的状态, 也是他最熟悉的那一个, 再小心翼翼地拉开裤子一看，他放松了。
“哈哈哈哈哈我变回来了。”
虽然前路未知, 但是有一个让他开心的地方沧栗就格外的满足，所以他哒哒的走到了门前，踮着脚尖拧动了门把手, 门的背后, 是一个他觉得格外眼熟的小花园。
“……这不是还在学校的时候, 班长他天天喝下午茶的地方吗？”
下意识的他就看起了周围，一般来说, 只要有班长在的地方, 肯定还有另外一个每天都是睡眼惺忪状态的人, 因为这位少年很是没下限的说, 只有在班长的身边才能睡着，所以他们几乎可以算作是绑定状态。
“是栗子吗？”
一个欧式凉亭里摆了中式的长椅, 此时那里就坐着一个黑发的青年, 沧栗眼尖的看到他的腿上还睡着刚才试图寻找的那位少年。
“班长？”
两边都有种对方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尴尬, 沧栗磨磨蹭蹭的往亭子那里走, 在看到桌面上摆放的除了常规的点心外, 还有着一瓶光是闻着味就想打喷嚏的辣酱后，忽然就放下了心来。
“只有你一个吗班长。”
他拿起了盘子里面的点心开吃，这是他记忆中的味道, 一下就把他带到了自己这一生中第二开心的那段时间里，每一天只要想着如何在校长的奇思妙想中活下来并且把对方揍一顿就够了。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班长拍拍睡在他腿上的人：“苏彧，该起床了。”
“烦。”
低气压的少年瞪了一眼沧栗，有些恋恋不舍的从班长的大腿上挪开，他带着睡眠不足的低气压向着沧栗发射着怨念光波。
沧栗：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喵？喵喵？
“快点说完，说完走人。”苏彧撑着脑袋一副这是他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的模样，“算了，说话太累，还是给他放小电影吧。”
“是你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哟。”
从苏彧那欢脱的语气中，沧栗分明听出了几分恶意，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从他到了那个世界后，面前的这人就一直看他不顺眼，在班长的调解下两人维持了表面的关系和谐，不过班长一不见，他们连对方看都不想看。
“什么小电……”
影——！
沧栗差点整个人都扑到屏幕上面，因为出现在上面的，正是他一直以来都放在了心里挂念万分的大哥。
“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个？”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荒谬感，沧栗压抑着内心的波动，尽量平和的询问：“你们不应该知道他才对。”
“看下去就知道了。”
苏彧慢悠悠的提醒：“本来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在我的眼里，和他有关的所有人都应该被放在地狱里面每天接受拷问，从油锅到刀山还有什么穿刺天天都要享受一遍才好。”
班长一掌把苏彧给拍飞。
“不用在意。”班长的笑带上了几分安抚，“睡眠不足造成的小问题而已，不用介意。”
接下来，沧栗在屏幕上看到了他一生的遗憾。
照顾着他的大哥在把跟在身边的白团子送走后，终于开启了他的灭神计划，当初融入了他的血液所打造的武器，即使被神明所拥有，而藏在最深处的控制权仍旧属于他们这个看不上眼的锻造师。
与心脉灵魂相连的武器一个个在紧要关头自爆，他们的仇恨眼神放在了唯一一个武器还保持着正常的人身上，偏偏这人还和锻造师是好朋友，当初所有神明都觉得这个异世界的来客脑子不清醒，竟然和一个下人交朋友。
但是现在他们才知道对方的险恶心思。
顺理成章的，以一敌众，以人类之身对抗神明之力的画面不断出现，靠着仅有的武器和自己的大脑，这个人类完成了弑神之举。
最后，在最终的战场上，在人类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武器后，沧栗的大哥，那位锻造师引爆了最后一样神器。
“我的一生别无选择，所以白择这个名字真是太准确了。”
“幸好把弟弟给送走了，那个傻孩子又能吃又不爱动，放在战场上跑都跑不掉。”
“为了自由把唯一的友人坑死了，哈哈，到了最后都是这么惨烈，我的一生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褒扬的地方。”
苏彧紧紧的握住了班长的手。
“原来大哥……是这么死掉的吗……”
这些事情，他在醒来了后只有传言可以听，还是流传了几百年被无数添加删改后的版本，真相早就被掩埋，而没有了神的世界，反而比从前更加的欣欣向荣。
没有人会怀念当初的那个世界，所以沧栗也找不到记载相关历史的书籍或其他东西，再后来，他就开启了流浪的岁月，从一个世界跑到另一个世界，如果不是坚持在脑海中给过去留下位置，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你的大哥，他并没有死。”
班长的一句话拯救了绝望的沧栗，屏幕上的画面一跳，变成了颇具现代感觉的庭院，二三十个小朋友里面，那个黑色眸子里面好像还有星星跳动的小孩，和之前在画面上慨然赴死的锻造师一个样。
“他还好好的活着。”
苏彧的叹息在沧栗耳边响起：“他怎么就这么活下来呢？”
班长一个友情破颜掌再次送苏彧从亭子里飞走。
“总之，世界很大，你们总有相遇的那一天。”班长摸摸沧栗的头，露出了和记忆中别无二般的笑，“因为一直自责没有陪他走到最后，你的心灵永远把你的身体限制在了这个状态上，无法自然的生长。”
“现在知道他还活得很好，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嗯……嗯。”
沧栗拼命的揉着眼睛，把眼泪全部擦掉：“特意把我送得远远的就是害怕我陪他一起死，他要是说了的话我早就跑开了，哪个傻子会陪他一起，白痴，蠢货。”
你就是那个傻子啊。
班长看着沧栗的眼神充满了愧疚，这件事和沧栗没有关系，他确实被拖累的里面最辛苦的那一个，想想当初在学校里面遇到的那个浑身带刺的孩子，和他本体那毛茸茸的模样根本不相符。
因为过去而将自己禁锢了的沧栗，现在终于可以向前走了。
“小鬼就是小鬼，过去了那么久才长高了半厘米。”苏彧走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对沧栗开了嘲讽，“行了，真相你也知道了，你差不多也该走了，这里可是标准的地上一年天上一天的时间差，离开久了你的手下可要急得打人了。”
“喂！”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群手下的！
话没说完，出现在沧栗脚下的黑洞就把他吃了进去。
“就这么放过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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