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做什么?”韩远这一刻是懵逼的。
沈因瞅了瞅韩远,忽然心里一阵烦燥。
“摸你,抱你,对你动手动脚。”沈因压低的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恼怒。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你这么生气,是在吃醋吗?~~
那你干嘛还老惦着黄教练~~因为韩远同学不能扑倒吗?
嘤嘤嘤~~“暗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韩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惊诧地看着沈因。象是沈因的话太过震惊,让他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有没有?”沈因强压着火问。
韩远终于明白过来,忽然一咧嘴角,低声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沈因脑子进了水一样。
“沈老师,你在说什么……”他笑得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沈因微微皱着眉头。
韩远觉得如果不解释清楚,沈因这一关似乎过不了。
“没有。”韩远说,看了看沈因的神情,接着说,“那人是搏击俱乐部的,他想找我去打拳。我说,我还要上学,参加高考。”
最后一句,韩远明显有着讨沈因欢心的意味。
沈因这时已冷静了下来。忽然发现自己挺可笑。
自己是那个圈子的,对这种事就比别人多了几倍的敏感,也多了几倍的神经过敏。其实,就是用脚趾头考虑一下,象韩远这样的大男孩是不可能的。自尊、自信,怎么可能会为了点钱去搞援|交。
自己脑子进水了。这是。
“看不出,你挺热爱学习的。”沈因讪讪地说。
“沈老师,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韩远调侃他。
“装的都是水。我知道。”沈因自嘲地说。
韩远咧了咧嘴:“我看你是想太多。”
“没有。象你这种绝色,我挺担心被谁给看上了。”沈因自我放弃地说。
韩远扑地一声,笑得前仰后合。笑末了,有些不屑。
“我看起来像那样的人?”
不像。也不是。
沈因淡淡地一笑。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车。”沈因说。
韩远前后看了看,并没见的士的影子。“要不,我陪你走回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你这二十分钟,是二十分钟么。”沈因说。他意指第一次遇到韩远时,讹他的钱的事。
“这次是真的。”韩远真诚地说。
“边走边等吧。”沈因说。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马路上。沈因有些沉默。好几次,韩远向他看过去,他似乎都是若有所思,让韩远有些提心吊胆。
沈因穿着初春的驼色中长外套,并没有带围巾,两手抄在衣兜里,似乎有些不胜料峭的春寒。韩远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摸出一双皮手套,递给沈因。
“戴上。”
沈因看了看,知道是韩远每次骑车时带的手套。他伸手接了过来。手套很大,里面有一层夹绒,手一套进去,有股柔和的暖意。
沈因弯了弯嘴角。
“明晚你早点过来,我做饭等你。”韩远说。
“你会做饭?”沈因斜着眼睛看他。
“会。”
“能吃吗?”沈因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韩远。
“我相信你吃了一回,保准还想吃第二回。”韩远看着沈因的眼睛。
终于,沈因的眼睫抖了抖,轻声笑了笑。
“我那就暂时期待一下。”沈因说。
韩远的心放下一半。脚步也轻松起来。
果然,二十分钟后,他们已到了市体校门口。
沈因停下脚步。路边的那株白玉兰,花朵尽数凋敝。没想到花期居然这么短。
“再过两天,含笑、海棠,樱花差不多都要开了。”韩远顺着沈因的心思说。
这座城市,别的不多,但公园多,广场密集,到处都是花花草草。
无他。为了发展体育事业,市政府投放大量资金,修建广场、公园,以供市民健身。
但沈因的心思并不在这些花花草草上。他把手套要摘下来。韩元出言阻止:“手套你戴着,明天给我带来就行了。”
“明天没请假?”沈因问。
“你觉得我天天都在旷课?”韩远说。
沈因笑了笑。
“还进去吗?”沈因问。
“不了。太晚了。”韩远说。
沈因步入小院,梁鹤的屋还亮着。
果然,第二天物理,沈因进教室时,韩远已老老实实地坐在课座后。
沈因目光在韩远身上短暂停留后,又落在史子铭身上。他坐姿十分奇怪,身体整个像是爬在课桌上,皱着眉头,涨红着脸,如同便秘。
“史子铭?”沈因直接问了过去。
“到。”史子铭站了起来。
沈因点点头,“没事。你坐下来吧。”
史子铭在全班注视的目光中坐了下来。这次他坐得挺好。
下课铃响了几声后,教室里几乎没什么学生了。沈因挺佩服,这帮小孩进教室的速度与出教室的速度,简直成反比。
进来有多慢,出去就有多慢。
磨蹭到最后的依然是韩远。只是今天多了个史子铭与他后排的陈大伟。
“沈老师。陈大伟上课一直踢我凳子。”史子铭指着陈大伟说。
韩远刚要站起来,闻言,又默默地坐了回去,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沈因。
沈因心里叹了口气。这是小学生吗?
再说,告状难道不该是找班主任?
沈因看向陈大伟。“陈大伟,你踢他凳子了吗?”
陈大伟也是班上家访三剑客之一。沈因记得挺清楚。一个爱旷课的韩远,一个早恋的丁兰兰,还有一个就是好惹事的陈大伟。
陈大伟五大三粗,短粗眉大眼睛。看起来就是那种班上不好惹的。但以沈因多年的教学经验,透过皮相看本质,觉得他其实也不真是挑事。
他吧,也就是一个中二病患者。缺少关注。时不时地闹点事,让家里人操操心。所以,他对他并不是太担心。
陈大伟晃着桌子。“踢了。可是……”
沈因用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他转而看向史子铭。“陈大伟下次再踢你凳子,你就给踢回去。”
史子铭张了张嘴,看着沈因,一个字没说出来。
韩远忍了忍,不让自己笑出声。
陈大伟也瞪着沈因。像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事吗?”沈因看着史子铭。
史子铭摇摇头。
韩远跟着沈因下了楼。
“你这老师当的。就不怕陈大伟下课找史子铭麻烦。”
“如果下课能找的话,他就不会上课搞小动作了。”
沈因看人一向准。陈大伟不是什么大坏大恶的人,就是手欠。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陈大伟真的下课找史子铭,也不过是一场嘴仗。
“你看人还挺准。”以韩远对陈大伟的了解,他也觉得他并不是摸黑半路上给人扔板砖的类型。
韩远跟着沈因走了几步。沈因回过头。“这还没放学呢。”
“我没说走。”韩远说。
“哦?”沈因眼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韩远。
“我就问,你晚上几点到。我好准备晚饭。”
韩远一脸认真。沈因也不再和他客气。“七点之前。”
“那我等你。”韩远说。
沈因点点头。
下午没有课,沈因在办公室里批改完卷子,估摸韩远下课已回家了,也就收拾收拾下了班。正值下班高峰,来往车辆繁密拥挤。路上行人也很多。有些做推销活动的商铺门前,甚至还有些人头撺动。
这让沈因觉得街上流动的气温都有上升感觉。
他顺路拐进了路边的一个超市,给自己买了盒烟。出去的时候,看到货架上的巧克力正在做活动。
前段时间是西方情人节,超市一下子上架了很多巧克力。现在应该是没卖掉的存货。
沈因在林教授的办公室、家里,都见过这个牌子。他不爱吃甜食,但有一次他随便捻起来吃了一个,果浆馅的,还不错。
沈因顺手拿了两盒。
到了毛纺小区,熟门熟路地上了楼,到了韩远家的门口,沈因手还没碰到门铃,门就打开了。韩远把手里的棉拖鞋递了过去。
韩远袖子卷得老高,脚上很自觉地穿着那双粉红的兔子耳朵拖鞋。
“在门口等我?”沈因开玩笑地说。
“我刚从厨房的窗户看见你来了。”韩远说。
沈因把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韩远脸上的表情明显怔了怔。
“看见在做活动,顺手买的。”沈因说。看了看韩远的表情,“早知道你这么感动,我再多买几盒。”
“多贵。”韩远说。
“这点钱就把你的心给收了。便宜。”沈因说。
韩远勾了勾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的文文里,两人的感情将会迎来他们第一次微妙的转折哦~
当然,狗血不会少~~炮灰不会少~·
(黄教练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屋里温暖如春。茶几旁边的两个暖风机都开到最强。看来韩远提早就把它们打开,所以屋里的气温才这么高。
沈因把外套脱了,韩远跟着接了过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你先坐着,暖和一会儿。十分钟后就可以吃了。”韩远说。
沈因确实有些好奇,韩远一个人生活了近两年。日常生活不说,就是一日三餐,不知道怎样解决的。
沈因在大学上学和任教的几年,都是吃食堂,叫外卖,周末回林教授那里打牙祭。和教授处朋友的时候,天天泡酒吧。
和何文今在一起的时候……
沈因没再想下去。而是半靠在沙发上,注视着进进出出的韩远。
韩远依然是松松垮垮的体恤与卫裤,隐藏了一身结实而充满韧度的肌肉,看起来十分慵懒。
而脚上的红耳朵兔子鞋,却又可爱异常。只是半卷的袖子,依然窥视到他富于光泽,微微隆起的小臂。
沈因看过不少玩搏击玩格斗的,并不像健身教练,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的肌肉。
格斗追求的是力量与技巧,健身则是纯粹对肉体的一种再塑造。
另外一个人的肌肉就是如此。简单干脆,直接用他的体积、块头冲击着沈因的视觉。
一瞬间,沈因的脑子里闪过黄一诺布满汗水的,黝黑的,膨胀的象要爆烈的胸肌。胸肌下一排硬梆梆,同时汗水恣肆的腹肌……
沈因被自己的念头雷得有点糟心。单身生活过得实在太久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餐桌前。韩远已在上面放了一个电热锅,里面炖着什么东西,滋滋地冒着白烟,香气扑鼻。
正看着,韩远从厨房端出一篮子蔬菜。里面有金针菇、生菜,还有沈因叫不上来的各种各样的小青菜。
沈因看了看:“怎么费这么大劲。”
“看着费劲,其实很省事。有时我一个人也这么吃。”韩远摆着碗筷,“看你平时不做饭吧。”
“确实很少。”
“很少,还是没有。”韩远问。
“没有。”沈因诚实地回答。
“看着挺讲究的一个人,对自己的胃却这么随意。”韩远说。
沈因无语。他能告诉韩远,那是被林教授的厨艺给逼的?
韩远打开餐桌旁的橱柜,犹豫了会儿,回头问沈因,“你喝白酒,还是啤酒?“没等沈因回答,自已就说:“天冷,要不来点白酒?自酿的粮食酒,不上头。”
“自酿?”沈因挺好奇。
“我姐酿的。也就是白酒,里面泡点乱七八糟的汉方药。”
“你姐真神奇。”沈因由衷地说。
韩远拿出白酒,里面泡着些乱七八糟的中药。不用问,肯定就是活血化淤,养精补气之物。
韩远斟在了沈因面前有着可爱卡通图案的咖啡杯里。一抬眼,看到沈因微妙的目光。
“我姐买的。”韩远解释:“还买了一对。”
虽然沈因至始至终都没见过韩远的姐姐,但她似乎无所不在。
沈因现在有些理解,韩远身上那种温暖而强韧的气息。这缘于他纵然生存环境恶劣,却并不缺少细腻而持久的爱。
韩远面前的杯子是只粉色的卡通熊。
而沈因用的是深褐色的。
沈因有些好笑。他并不介意自己是用粉红,还是深褐。
韩远给自己也酌了一杯。酌到途中,看了看沈因。正碰上沈因的眼睛。
“没说让你喝。怎么给自己倒上了。”沈因说。
“陪陪你。”韩远放下酒瓶,在沈因对面坐下。“明天周末,不用上课,你别太紧张。”
沈因怔了怔,眯着眼睛,一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了。”
韩远怔了怔,低头默默地把锅盖揭开,香气顿时弥漫开来,里面是个闷锅。锅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大而肥美的大虾,下面露出些红的,绿的,白的,应该是各色菜疏与用于着色的青红辣椒和洋葱。
沈因老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厉害!”
“没那么厉害,主要是你什么都不会。”韩远说着,夹起一只虾放到沈因面前的碗里,“这锅要辣点才好吃,但我看你不太能吃辣,就放了点灯笼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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