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与他的同龄人在一起,有的只是青春逼人。
忽然史子铭拿着相机跑了过去,韩远正蹲在地上捡起一个塑料瓶子,刘小溪微微地弯着腰,把垃圾袋张开,递了过去。
这一瞬间,史子铭一摁快门。韩远抬头看了史子铭一眼,表情十分淡漠。
倒是刘小溪比了个剪刀手,冲史子铭嫣然一笑,“再来一张。”
史子铭又是一张。
这时韦城跑了过来,“沈老师,危险呀,危险。”
沈因回过神来,看向韦城。
韦城指指天。“你看。这山里天气说变就变。”
一大早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乌云密布。整个山谷也阴风习习。刚才还阳光普照的河坡地带,已十分灰暗。
这样一意识,只穿着一件棉衬衣的沈因立即感到一丝凉意。原本计划是活动到11点便结束,看来要提前了。
“看样子,一会儿就要下雨。要不,让学生提前收工算了。”沈因说。
垃圾捡了,相照了,宣传的目的达到了,让学生放松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收工也差不多了。
韦城点点头,冲刘小溪喊了一嗓子:“刘小溪,还有各组组长把你们组的成员集合起来,照合影。”
虽然行动结束,但合影还是要照的。
几个班干部就行动起来,喊的喊,找的找。但有几个学生野得很,跑到山脚下摘野果子,编花篮,等把这群野马似的高中生集中到一起时,已过了二十来分钟。
韦城急得直上火,一个个挨个骂。
但骂得再凶,出了学校,老师说的话威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快点,一个个站好。”
沈因与韦城把这些学生一个个安置好,又让刘小溪把印有第8中学的宣传旗帜举着,站在中间,才让史子铭给他们照了合影。
就在照相过程中,沈因脸上一凉,一两颗雨水滴了下来。
“下雨了。”韦城大叫一声,冲学生们一挥手,“听我说,大家跟着我,在外面公交站前集合。”
然后又冲沈因说:“沈老师,你还是在后面,看看有没有谁掉队。”
说着,撒丫子就跑。
一大群学生跟在他后面,也呼啦拉地跟着往回跑。
两句话的功夫,雨点已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整个天空,阴得象是盖了条幕布。
很多学生把校服脱了下来,撑在头上当遮雨棚,蹦蹦哒哒沿着河岸往外跑。
沈因落在最后,看有没有掉队的学生。
但似乎每个人都意识到这场雨会来得更大更猛,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瓢泼大雨,几十个学生一窝蜂似的,拿出吃奶的劲,向山外飞奔。
倒是没有一个掉队的。
反而沈因被抛在了后面。
而韩远就在他前面几步远的距离,他跑得并不快,似乎有意地放慢了速度。
刘小溪也跑跑等等,让韩远追上来,与她一起。
但这种状况,持续不到几分钟,雨已以倾盆之势倒灌了下来。间或还有一两次雷鸣闪电,更是刺激得这帮青春期的高中生像打了鸡血一样,在雨中大叫大闹,撒开丫子跑。
沈因已渐渐地跟不上这帮野小子的步伐。
雨太密,连路都几乎无法看清。他一边不停地擦试眼里的雨水,一边艰难地在雨中跋涉。
全身的衣服都已湿透,像是从河里才打捞上来。
模糊的雨幕中,沈因脚下忽然磕着什么,一个踉跄,就要跌到。但他的整个人就被谁给接到怀里。
同时一只手被人拉着,快步向前走去。
不用看,沈因也知道是韩远。
韩远的手大而热量充足。手掌指腹硬硬的,象是结了一层薄茧。
沈因被这只手紧紧地握着,一直恍惚动荡的心思,终于沉了下来,被一种无以言喻的踏实与满足所代替。
韩远拉着他跑了几步后,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一只手把衣服支撑了个雨棚,另一只手直接揽上沈因的腰,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沈因被他拥着,半拉半带着,向前跑。
他半边身体都贴在韩远身上,一开始是凉凉的一层雨水,透过那层雨意,就是韩远的体温。
随着两人的身体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那层体温也越来越强烈。
到后来,几乎开始发烫。
沈因被韩远带着,不知跑了多久。韩远放慢了脚步。
两人已出了山谷,到了山脚下的广场。平时游人稠密,小贩云集的广场,现在灰蒙蒙的,已是空寂无人。
韩远拥着他,跑到一个白色的雨亭下面。
韩远把衣服拿了下来,但手依然揽在沈因的腰上。沈因在他身上赖了几秒,才轻轻地挣扎出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沈因从衣兜里拿出电话。
果然,上面有韦城十几个未接电话。
沈因回拨了过去。电话那边韦城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沈老师,你在哪儿?”
“我在山下的广场避雨。韩远和我在一起。你们呢?”
“可急死我了。我们已经在车站集合了,就差你们两个。你一直不接电话,没把我吓死。”
可不,搞个活动,失踪两个人,一个学生和一个老师,韦城可怎么交差。
沈因微微一笑。“抱歉了。你们都先走吧。一会儿等雨小了,我和韩远就回去。”
“那好。韩远就交给你了。你回去后,给我个电话。”韦城又接待一句,“别感冒了。”
“好的。”沈因划动切了电话。
在沈因打电话的时候,韩远已把湿透的校服脱了下来,用手拧了几把,扔到石椅上。又伸手把体恤从头上褪了下来,用手去拧水。
沈因收好电话,去看韩远。他正赤|裸着上身,在拧衣服。
他的背部,从肌肉到线条,沈因已不再陌生。结实的,健康的,呈微褐色的。
还有那条让人想入非非的脊沟,由上至下,起起伏伏,延伸到腰部。
韩远把体恤拧得几乎再也榨不出一滴水珠时,用体恤擦了几把脸,套在身上,才回过身去看沈因。
沈因的衣服都已湿透,薄薄的衬衣紧贴在身上,呈半透明状态。
他的身体也是韩远所熟悉的,看起来有些削瘦,纤薄,但十分流畅的线条。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拧拧。”韩远说。
沈因并没有回应,只是去看外面的雨情。
不知什么时候,雨似乎变得小了些,也缓了些。只是依然空濛濛的,视线十分模糊。
“别着凉了。”韩远再次说。
沈因象是没有听到。
没有原因的,韩远觉得沈因有些莫名的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
韩远干脆把沈因的身体扳向自己,就去解他的衬衣最下边的纽扣。
他的手指很长,指关节微微突出,看起来漂亮而有力。捏着衬衣上的一粒小纽扣,就想要把它解开。
但沈因的衬衣是湿透的,扣子上也全是水,韩远捏在手里的扣子便滑腻腻的。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解开一粒。韩远又去解上面的一粒。
他湿冷的手在移动中,触到沈因的肌肤,也是凉湿的。
沈因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阻止他的动作,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进行下去。
沉默中,韩远有些笨拙地一粒粒把他的衬衣纽扣解开。
这个本来并不复杂的动作,在做的过程中,空气凝滞般地,开始让他觉得呼吸困难。解到最后一颗纽扣时,韩远已有些出汗。
等把扣子全部解开后,他已没有勇气再去脱沈因的衬衣。
他抬起头,沈因正凝视着他。
漠然,却有着让他心跳的,耐人寻味的眼神。
他的头发水淋淋的,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脸上也都是雨水,和一些淡淡的水痕。
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而让人心疼。
但他的脸颊依然是好颜色的。
因为雨水而显得过份白的皮肤,映衬得份外艳丽的红润的嘴唇……
他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印出一圈圈的皮肤,看起来凌乱,而又暧昧。
他的前胸大敞。韩远才发现,他其实是第一次看到沈因白皙的胸膛。
他的胸膛也是好颜色。沾着雨水,柔滑而白皙。
“韩远,你只有在我睡着的时候才会亲我吗?”沈因冷淡的语气。
韩远猛得张大了眼睛。
下一刻,他已一把揽过沈因,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沈因闭上了眼睛。
韩远的嘴唇冰冷,他的舌头也是凉凉的。沈因一开始只是站着不动,但当韩远碰触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舌头就不再受自己控制般,主动缠了上去,两只胳膊紧紧地攀上韩远的肩背,与他撕扯在一起。
他如同病人,而韩远是他唯一的良药。
作者有话要说: 附小天使(***木头人)的小剧场哦。。灰常可爱
狐狸沈小因的故事
不开森!有只小母猫老是粘着我看中的那只大猫。
长得漂亮了不起哦(好吧是很漂亮)小狐狸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去了。
是母的又怎样(母的才能生小猫崽啊虽然我也想给他生)小狐狸毛茸茸的尾巴也耷拉下去了。
下大雨啦!小狐狸淋湿啦!还摔了一跟头全身毛都贴身上啦!好气哦,小狐狸四肢趴在地上,简直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jpg\\\"
那只大猫跑过来啦,
把小狐狸叼回窝啦,
全身毛都舔干净啦,
小狐狸被吃掉啦!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小了很多,变成了那种如雾如线的雨丝。
“沈因。”韩远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睛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明亮, 看着沈因, 充满了柔情。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明显的笑意。
但沈因是失神的。明明刚才主动的是他, 现在他却像是被人给强上了。
韩远有些好笑,而怜惜。
但他垂着睫毛的样子, 实在好看。嘴角柔和的曲线, 也依然一副诱人的样子。
他忍不住又低下头,衔起他的嘴唇, 吮了起来。
沈因心里叹了口气,闭着眼睛, 承接了这个轻吻。再次睁开眼睛时,已镇定了不少。
韩远把沈因身上湿淋淋衬衣脱了下来, 拧干了水, 却并不给他穿上,而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一阵暖意传了过来。那件外套虽然也是湿漏汛的, 但被韩远的体温已焐得相当暖和。
“回去吧, 别着凉了。”韩远把拉链给他拉上, 揽过他的腰,拥着沈因出了雨亭。
韩远以这种半搂的姿态拥着他, 一直到车站,才放开他。
韩远直接坐上了回自己小区的公交。沈因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有提出异议。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 现在过去太危险,但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而且,他现在冷又累,也没再多的精力一个人回到梁鹤那个小院。
他潜意识里,贪恋着韩远的体温与温存。
一进屋,韩远就钻到卫浴室给他放热水,然后把沈因推了进去。沈因把湿衣服全部褪掉,热水淋在了身上,才回过神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主动引诱了自己的学生?
他幽幽地叹口气。后悔倒是也说不上。
他已无法忍受韩远的目光落到除他之外的别人身上,但他也无意制造出这种混乱的局面。无法控制。难以收场。
他冲了一会儿,听到韩远在外面敲门。沈因知道,韩远是给他送换洗衣服来了。他关了花洒,拿毛巾擦了擦,走向门口。
把门半开,果然韩远手里拿着条白色内裤站在门口。
因为沈因常在这里过夜,韩远在这边给他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具,也在网上给他买了些简单的居衣换洗衣服,包括这些内裤。因为不知道号码,或大或小,但基本上都能穿。
沈因把手伸了出去,但韩远这次却并没有立即把内裤递了过来。只是目光在他身上迅速地扫了一遍。
以前,韩远给他拿睡衣,送内裤,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也只是站在外面,把衣服送进去,眼睛并不往里面看。因此,沈因也并没把这当太大的事。
对方坦荡,他也坦然。
但现在……
“衣服。”他提醒。
韩远的目光落到他的脚裸上。
“你的脚怎么了?”韩远问。
沈因也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裸处,有个地方明显的又青又肿。沈因想起下雨时,脚下像是磕着什么。看来是块石头,还挺大。
刚才一直忙于与韩远各种纠缠,内心各种争斗,根据没有留意到脚上的伤,现在一经韩远提醒,才觉得那个地方隐隐地有些涨痛。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热水敷几次,就差不多了。
“大概刚才跑的时候磕着了。”沈因说。
韩远忽然伸手把门推开,整个人进了来。沈因呆了呆,韩远把内裤递给他,他张慌地接了过来。但韩远并没有离开,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一勾,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韩远。”沈因十分无语。但整个人赤身裸|体被他抱着,他不敢动。
如果他真的要挣扎两下,可能会起反作用。对他,或是韩远。
这种情况,他不愿再增添任可一点让人想入非非的暧昧举动。
虽然他的内心,已溃不成军,但他还没有打算就这样放纵自己。
至少,要等到韩远毕业。
他要想给韩远一个充分思考的时间。
现在,两个人都处于冲动,不冷静的状态。以前,他以为能够把握自己,但事实上,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陷得深。
他忍住想要从韩远怀里挣脱的冲动,乖乖地被他抱着。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身体有些僵直。
韩远把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地放了上去。顺手扯了条毯子搭在他身上。
沈因筋疲力尽地躺卧在沙发上。就这一会的功夫,就像是消尽了他全部的能量。再这样呆下去,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消耗掉他全部的精神力。
但这种感觉,并不让人排斥,反而会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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