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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古代架空)——余不知

时间:2018-03-13 10:45:23  作者:余不知
  楚溪一愣,自己说错话了。
  荣真黑下脸来,“你还在和那个程督云联系对吗?”
  楚溪不语,算是默认。
  “你就不能把自己当回事吗?”荣真的语气很是心痛,怪不得楚溪的身体这么迅速的垮了下去。
  楚溪依然沉默着,暗自懊悔着。
  看他这样,荣真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这些东西回头再说吧。”
  楚溪声音轻轻,“公爷,对不起。”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全是我对不起你。”荣真真不知道楚溪的脑子是怎么做的,这时候还和自己道歉?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荣真的立场更是两难,他自以为对楚溪很有尺度,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多一句显得自己多情,少说一句看来又过于薄幸。
  他和楚溪之间的关系复杂的紧,除了一声长叹,无从言对。
  楚溪盯着眼前的茶杯,道,“公爷,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
  “你……”荣真说不出什么,站了起身,“没别的了。”
  楚溪抬眼看一下荣真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应对,也跟着站起来,“楚溪送送公爷。”
  “不必了。”
  楚溪站在原地,看着荣真走出门,下了楼,出了大院,越走越远,神情变得迷茫。
  他和荣真也算是少年相遇,和杨槿木樨他们不一样。
  他一开始就知道荣真的另外一面,看过他为重回权力顶端做的那些所有不堪,所有屈辱的事。
  他并不同木樨,给个笑脸就能让荣真的坏心情烟消云散。
  他只能倾尽全力帮助荣真,用自己的手段,用自己的身体换来难得的情报,让荣真的路能走得稍微平坦些。
  其实有机会的,荣真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给了他足够趁虚而入的机会。
  可自己这样的身体,连自己的白头都见不到,又如何陪他。
  楚溪失了力气,脑中一阵眩晕,跌坐在地上。
  守在门边的小厮连忙扶起他,“公子,您怎么了?”
  楚溪闭了闭眼,由他搀着走到床边,“没事。”
  “那您晚上和程公子的约。”
  “叫他滚。”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玉簪张着十根手指,来回摇动,她的指甲上染着红色,她叫人趁着入冬前摘的花瓣,晒干之后,如今用水一泡就又能用了。
  虽然现在身体日渐臃肿,但爱美之心还是不能没有。
  木樨看着她闪着光的手指,眯着眼,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同江玉簪表示自己要出门了。
  江玉簪愣了一下,“又去宫里啊?”
  木樨点头。
  江玉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上找你去都是为了什么,不过每次只要你回来,全家就要看着荣真的黑脸,根本吃不下饭。”
  木樨耸了下肩膀,这又不是自己的错。
  不过冬至那天过后,荣真的态度就缓和多了。
  他平时里心机深沉,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已,对来之不易的感情珍惜的紧,从来都是小心翼翼。
  木樨把那事告诉给江玉簪之后,江玉簪一阵懊恼。
  “感情这事哪有个定式,”她当时握着木樨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孕,她微圆的脸上罩着一层温柔的光,“只要你觉得和他待在一起觉得幸福那就是对的人了。”
  “你千万不要拿我比对,”江玉簪笑容苦涩,“你看看我的爱情把我害成了什么样了?”
  但她又补充,“只要你不后悔,不后悔就好。”
  木樨一直记着她那眼含热泪的样子,她再也不是那个抱着公鸡踏进荣国府大门的嚣张小姐了。
  他走出门,提着个小篮,上次和李韫提到荣国府自己酿的桂花酒,他叫自己拿点给尝尝。
  宫里的轿子等在外面,侍者看到木樨就低下头来。
  他们都面无表情,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木樨想着,难道是在宫中办差的人都要受什么特别的训练吗。
  木樨把小篮子捧在膝上,坐在轿子里,随着轿夫的摇摆微微晃着身子。
  即使过去了几天,再想起那场雪,心里还是觉着烫。
  荣真像是被惊着了一样,却很快放松下来,手搁在自己的后背上,鼓励似的,把自己轻轻往他身上靠。
  他们不像江玉簪一样,时常用软膏涂嘴唇,两个人的嘴唇都是干干的,蹭在一起并不感觉柔软。
  荣真不敢深入,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这梦境一碰就醒了。
  木樨渐渐松了捉住荣真衣袖的手,退了一步,隔着一段距离侧着头看荣真。
  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荣真还未从狂喜中缓和过来,对于他的动作不解其意,看木樨端着两把椅子到门槛前面才明白他是回应自己呢,要和自己一起看雪。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个人的中间摆了个小火炉,对着外面的雪景出神。
  其实两个人那时候谁心里都没想着雪。
  ……
  小轿晃晃悠悠地就来到宫中了,木樨不禁想起,荣真以前总是这样着到宫中上朝,他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到自己呢?
  木樨被自己的想法羞到了,缩着脖子跟着小太监一起进了后宫。
  他们并没有去皇上的书房,而是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有个池塘,不大,挨着皇后的宫殿挺近。
  现下池塘上已结了冰,但李韫却有心思,叫人凿了个窟窿出来,挑了根鱼竿,摆张矮凳,钓起鱼来。
  他往池塘里一瞟,看见木樨的影提着小篮子走过来,便笑了,“你来啦?”
  木樨不知道他怎么发现自己的,吓了一跳,还以为不愧是皇帝,背后都能长只眼睛。
  李韫又笑,指着冰上,“从那看见的。”
  木樨这才点头,把小篮递给了身边伺候的小太监。
  “是荣国府的酒?”
  木樨点头,说来奇怪,除了荣真,李韫大概是最能看懂自己的人。
  “留在宫中,我回来喝。”李韫把鱼竿就放在了地上,“也不见钓上一只来,走,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木樨一愣,这刚进了宫,就要出去啊?
  “樱雪楼听说过吗?”
  这还真的听说过,木樨四下看了眼,常伺候李韫的小太监一看这样子,就立刻拿来了纸笔。
  木樨写,“要去那里吗?”
  李韫笑呵呵道,“朕听督云说那有个楚溪公子,才貌双绝,把他迷得晕头转向,也想去见识见识。”
  木樨以前只道樱雪楼里有歌舞表演,是个文人雅士常光顾的地方,听李韫这话又觉得不是这么个意思。
  “走吧,轿子都备好了。”
  木樨看李韫的心情好得很,原本他来时还以为,李韫怎么也得被刺客吓那么一阵子吧,竟然就带着这么几个侍卫一起出了宫。
  相较起来,加强警备的荣国府就显得小题大作了些。
  木樨和李韫共乘一轿,李韫有什么话就直接问他了。
  “荣真的伤怎么样了?”
  “还有些虚弱,但应是好了。”
  “不管外面流言如何,他终是护驾有功。”
  木樨心想李韫还是明辨是非的,便点点头,写,“皇上要怎么赏他?”
  李韫看了这话,不禁笑了一下,这木樨跟在荣真边上这么久,说话怎的这么直接。
  “这个……”
  “皇上,咱们到了。”轿边跟着的小太监掀开轿帘道。
  木樨一听这个就把纸卷起来,塞进自己袖子里,先出了轿子。
  他一身都是新做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华丽,但一看也不是普通人。
  木樨候在轿边,伸了个手,扶着李韫也出来。
  李韫和他一般大,但动作老成,总觉得像长了几岁似的。
  李韫这一下轿子,便看见了个熟人。
  程督云正站在樱雪楼的门口,和个小厮在争辩什么。
  李韫觉得奇怪,便忙拉着木樨,叫他别急着进去,两个人退到樱雪楼一边的茶铺,静静听着。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程督云虽然是个书生,但力气也不小,挣开拦着他的小厮,“我今天要就是要见楚溪。”
  “程公子,我们溪公子这些日子都不见客了。”小厮也很难办,又跑上前去拦着,“您就别这样纠缠了。”
  “胡说,我昨天还瞧见他见了荣国公,”程督云火冒三丈,“合着我是客,他就不是吗?!”
  听到荣真的名号,木樨和李韫都睁大了眼,互相看了下,各怀心事。
  “公爷是来给溪公子送药的,哪能一样。”
  “送药,楚溪病了?!”程督云更加急躁,“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生得什么病?”
  小厮听他这么说,自己心里也窝着火,“他生得什么病你当然不清楚,要不是你,我们公子还不至于病成这样呢?”
  程督云一愣,站直了身子,“是因为我?”
  小厮看他冷静下来,也放了手,他伺候楚溪许多年了,现今还不知道哪里出这口气去,“程公子,你就回去吧,就让我们公子好好把最后一程路走完吧。”
  “最后一程?”程督云整个人就像被凉水兜头浇下一样,上一次和楚溪的见面和历历在目,怎么会……
  “让我见他!”程督云情绪较刚才更加激动。
  樱雪楼看门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两人一人架着程督云两只手臂,把他抬了起来,朝外面一扔。
  程督云扑在地上,手掌心被小石子磨出了血痕。
  木樨正要起身,却被李韫按了下来。
  木樨有些迷惑,这人不应该是李韫的朋友吗,为什么他都不管他。
  李韫大概明白他好奇,抬了下下巴,看着另外一边来了一辆轿子。
  这轿子木樨可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日都是他送着荣真坐进去的。
  荣真下了轿,小厮连忙见礼,“公爷。”
  荣真瞥一眼程督云,比看只蝼蚁再轻蔑不过,他只问,“楚溪在吗?”
  “在,”小厮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荣真便上了楼,等程督云再想追上他,又被两个看门的给拖住了。
  小厮朝他叹了口气,自己也跟着荣真走了。
  这时候李韫才挥手,招了两个护卫,把程督云救了出来。
  程督云一看见李韫,先跪了下来,“皇上。”
  李韫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得在外面暴露朕,我的身份。”
  程督云连忙站起来,一脸懊悔,“让您看到这些,真的……”
  木樨站在李韫后面,指了指程督云的手。
  程督云没见过木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看自己的手掌,才明白过来。
  他看一眼李韫,得到允许,把手伸到木樨眼前,“麻烦了。”
  木樨解下随身的药包,里面有些干净的棉布,他顺着程督云的手掌为他缠上。
  “你不是说这楚溪公子和你关系好的紧么,怎么现在见都见不到了。”李韫打趣道。
  程督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原本我们那天有约,他传了人说不见之后,我又再约他,便怎么也约不出来了。”
  “那你就到人家楼里闹,”李韫眯起眼,“你这哪还有几分朝臣的样子?”
  “您不知道,我,”程督云并不知道木樨是荣真家里的人,也没避讳,“他和荣国公是旧交,我怕他是新人没有旧人好。”
  李韫愣了下,小心瞧着木樨的反应,木樨却没听出来程督云的言下之意,专注着给他包扎。
  “你一个读圣贤书的人,竟还争风吃醋起来,奇怪。”李韫摇头。
  “您不知道,楚溪他不一样。”程督云叹了口气。
  他先前赴京,因他默默无闻,并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好不容易攀附着几个权贵,进了这樱雪楼的门。
  谁料连妓子都知道人分三六九等,把他冷落在一旁。
  那时候楚溪款步走来,给他烹茶,又与他谈起诗书,五彩迷幻的灯光把他苍白的脸衬得那样出众,让程督云心跳不已。
  事后他问过楚溪,楚溪只笑说,那时会想起同自己攀谈,不过是自己迷茫的样子让他想起故人而已。
  故人,怕就是这位永远不用与楚溪提前相约的荣国公了。
  程督云想到这,眼色一沉。
  李韫虽已有了皇后,但却不见得很懂情爱,摇摇头,“不过是个妓子,犯不上这样。”
  “臣明白。”
  木樨这时给程督云包扎好了,系上结,掏出袖子里的纸,在上面写,“还要进去吗?”
  他把纸拿给李韫看,李韫想了想,“不如朕就圆了你见他的想法吧。”
  程督云一惊,又喜道,“谢,嗯,那个公子,我只要确定楚溪他安好就罢。”
  李韫想着你那急切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点点头。
  几个人重新整理了下衣装,由李韫带着走了进楼。
  这回可没人拦着。
  倒不是因为李韫气势逼人,实是因为看门的人认出了木樨。
  他们常要替楚溪到荣国府送信,当然知道这个被公爷捧在心尖上的人,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程督云在一起,也赶紧差人去请荣真。
  荣真原本坐在楚溪的房里,他从李啸那问来一方可以克制楚溪体内蛊毒的药,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也只得先试试。
  一听说木樨来了,荣真和楚溪两个人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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