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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18-03-13 10:51:06  作者:莫逢君
  “我出来玩的时候都不戴。”
  他有意配合赵无眠岔开话题,反正赵无眠没拒绝,他就当他是默认:“我爷爷喜欢书画,兼善篆刻。家里每个小孩子出生的时候他都会给刻一个章,温养了好些年的玉石,亲手打磨,刻着字,寄托着长辈的祝福,从小贴身戴着。”
  大概是听他讲了这么多,也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开始蚕食意志,赵无眠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没有爷爷。”
  那个人,那个人的家人,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
  “没有父亲。”他喝了口酒,才压着嗓子接着道,“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的亲人的身影,谈何血脉亲情。
  “后来,我母亲也去世了。”
  “肺癌。”他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一开始只是感冒。”硬生生,熬成了肺癌。
  “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赵无眠语气轻飘飘的,还没落入耳,就散了去,“我一个人。”孑然一身。
  他说完这一句,一口喝了大半杯酒,闷声咽下去的,看得谢砚眉头一皱。
  也只是眉头一皱了。
  没有人开口,没有人拦下酒,大半杯酒下了肚,身体里的血液跟着暖和了起来,微醺里视角都打上了柔光,这个世界好像也变得没那么操蛋了。
  赵无眠的故事很简单,几句话,再联系上下文,这个阅读理解一点都不难。
  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另娶他人,要么是变了心,要么是为财为权。外公外婆想来是很早就去世了……母亲病逝,从小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顺风顺水长大的谢砚很难想象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没有谁能完美到无可挑剔,窥见赵无眠心底方寸柔软时,他就接纳了他的古怪无常,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都没关系。
  现在想想,哪里没关系,关系明明大了去了。他的所有性情,他的每一次沉默,都藏着他走过的路熬过的苦,或许不那么讨人喜欢,但他已经很好很好了,特别好。
  这么好的赵无眠,现在,是他的了。
  谢砚抬手举着自己的半杯酒凑过去,杯子碰在一起,清脆的一声,还怪好听的。
  他碰了一下,两下——赵无眠皱着眉头把手移开,让他第三下碰了个空。
  谢砚冲他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问出什么。”
  赵无眠盯着他笑意盈盈的眼,下意识的就抬手挡了挡,这一挡,又觉得自己是醉了。斑驳的光晕洒落了一地,闪闪烁烁,晃得人头疼。
  “我只是想和你喝一杯。”
  所以点了这么烈的酒,后劲绵长,足够换一夜安睡。
  “铛……”的一声,杯子碰了第三下,赵无眠像是什么都没做,默不作声的把剩下的小半杯都灌进了嘴里。烈酒润过喉,顺着流淌进胸膛,烧得他心口疼。
  他酒量是真的不好,一杯长岛冰茶就醉了七分,剩下三分靠意志死撑。
  视线落在谢砚手里晃动的酒杯上,他握住谢砚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
  “你醉了。”谢砚端着酒杯的手收紧了两分。
  两个人安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松手。
  赵无眠看了一眼酒杯,又看了一眼他,漆黑的眼底似乎是漫上了一层迷茫情绪,就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别的小朋友和他争抢糖果一样,迷茫里还有些不解的难过。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谢砚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醉就醉吧。
  他想,别说是半杯酒了,就是心,他都想掏出来给了。
  认命的松开了手,谢砚任由某只醉鬼把自己灌得更醉了些。
  透明的玻璃杯见底,他才站了起来,朝赵无眠,伸出了手:“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
  “我们回家。”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扶着人路过吧台,看到Lance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按按的动作,谢砚在吧台上敲了两下。
  在Lance抬头的瞬间,伸出手一拨,把他握着的手机抽走:“通风报信呢?”
  瞥了一眼短信页面——“赵哥跟砚哥喝多了,老板你再不过来砚哥就要把人带走了……”,他挑了挑眉,把Lance的手机搁在吧台上,一手扶着赵无眠在位置上坐下,一手拨通了电话。
  Lacne从手机刚被抽走的惊吓里回过神来,一脸你可别是个傻子的表情盯着他拨通电话,心情复杂:“砚哥,那是老板的电话。”
  “我知道。”谢砚瞥了他一眼,“帮我叫个代驾。”
  电话接通的时候有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喂”,慎羡在那端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怎么不拦着?”
  “这金风玉露一相逢,拦不住的。”谢砚一只手还扶着赵无眠的肩上,听慎羡这么一说,规规矩矩扶在肩上的手就轻佻的落在了赵无眠腰上,还摸了一把。
  “谢砚?”慎羡听出他的声音,语气沉了几分,“无眠呢?”
  “喝多了。”他坦言道,“我正准备连人带车一起拐到我家去。”
  “你他妈不是不是还在追无眠吗!说什么混账话呢你!”
  “他今天在酒吧外被赵合拦了。”慎羡火气不小,谢砚也不生气,反而语气平和得出奇,“你知道那个人找他做什么吗?”
  “赵合找到酒吧去了?”慎羡骂了句“我艹”,“无眠没事吧?”
  “没事,一醉解千愁,有事的是我。”
  “你有什么事?”
  谢砚笑了笑:“事儿大了,我现在是他官方认证的男朋友了,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慎羡愣了半天:“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懂了,但是凑成一句话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那我再说一遍。”谢砚认真道,“我跟赵无眠,在,谈恋爱。”
  “现在我要把他带回我家,洗干净扔床上,把他睡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拨通酒吧电话叫完代驾的Lance已经属于石化状态了,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的弹幕飘过,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慎羡也好不到哪儿去,电话那端又是一通吼:“谢石见你他妈说人话。”
  谢砚“啧”了一声,语气淡淡:“我说鬼话你不也听懂了。”
  慎羡:“……”
  “我认真的。”谢砚看了一眼因为闭着眼眉目显得格外柔和的赵无眠,弯了弯唇角,“我随时愿意跟你从物种起源聊完中华上下五千年,但,今晚不行。”
  他顿了顿,眼底一软:“我先带他回家。”
  慎羡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砚从来不带人回家,就连他,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谢砚到底是做什么的家住何方,现在他说带赵无眠回家……他还能说什么?
  这两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咸吃萝卜淡操个什么心。
  电话挂断,谢砚把手机递了回去,横着杵在Lance的胸口,比了个开枪的动作:“胆儿不小啊。”
  他人还没走呢就敢顶风作案。
  Lance笑得比哭还难看:“砚哥……”
  谢砚也没想为难他,问了句:“代驾来了么?”
  “门口等着。”
  Lance边说就边从吧台里绕出来准备帮把手扶人,谢砚挡开了他的手,自己揽着赵无眠的腰把人扶了起来:“谢了。”
  赵无眠在车上彻底睡了过去,谢砚把人带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浴缸放满了水然后扒光了赵无眠扔了进去。
  热腾腾的水雾里精干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因为上身斜靠在浴缸壁上,六腹肌的线条像是刀凿出来的一样,看得谢砚眸色一深。
  妈的,看都看硬了。
  谢砚只觉得一股火气在血液里横冲直撞乱窜,邪火压不下去,他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这一想就想到了上下未分的问题,这种问题还真他妈是要命,几乎是瞬间他就冷静下来了。
  再想想赵无眠的性子,他要是真乘人之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很多时候让人心寒都只是瞬息之间的事,人心一旦凉了,再想焐热,就难了。他敲了敲太阳穴,点开手机搜了个大悲咒,心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跟朝圣一样给赵无眠洗完了澡。
  手上的豆腐还是要吃的,把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又找来干净的衣服给人换上,把人扶上床,谢砚也累得够呛,一身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更累的是欲求不满,身体上的某处简直胀痛得要命。
  看着赵无眠安静的睡颜,他抖开被子给他盖好,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叹了口气:“赵无眠啊赵无眠,小爷我的规矩为了你算是破得彻彻底底,半点都没剩下。”
  他家不是没有客房,但他还是让赵无眠睡在了他的床上。
  这张床,除了他,没有躺过第二个人——现在赵无眠躺在上面,人事不省,任他为所欲为,可他规规矩矩的做起了柳下惠,因为认定了这个人,认清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有的是耐心来蓄谋。
  他又想,喝了他的酒,又上了他的床,赵无眠可别再想和他撇清关系了。明天人一醒他就先跟黄花大闺女一样哭一场赵无眠始乱终弃的大戏,赵无眠若是敢说一个不字,他就把人做了。
  若是认了,他就稍微委屈一点点,当下面那个好了。
  洗了个战斗澡,再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赵无眠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定时洗衣,谢砚困乏的拖着身子,没有回房间,而是去阳台抽了支烟,又拨通了慎羡的电话。
  这个点接到电话,慎羡语气里都夹着鞭炮:“做什么!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听得谢砚就笑了起来,“我问你点事儿。”
  慎羡没好气道:“问!”
  这事儿其实挺严肃的,但是被慎羡这么一弄,谢砚就严肃不起来了:“无眠他那个叫赵合的父亲,真是亲生的?”
  慎羡:“……是……吧。”
  谢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到底为什么找上无眠?缺钱?还是缺爱?”
  这回换成慎羡沉默了:“他倒是不缺钱,但他缺人帮他洗|钱。”
  慎羡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讲起了往事:“无眠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开了个小面馆,厨艺很好。我也不知道他爸那个人渣是怎么和阿姨走到一起的,但赵家似乎很嫌弃阿姨的出身不好。我去无眠家做客的时候听他家邻居谈起,说阿姨怀上无眠的时候赵合就常常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说是出差,阿姨也都信他。”
  “后来,阿姨刚生了无眠没多久,他就扔下一纸签了字的协议离婚书走了,邻居们都说他早就出轨了,让阿姨和他打官司,偏偏阿姨念着旧情,签了那纸协议书。”
  “高中的时候赵合又找了回来,说是想补偿阿姨,他给了阿姨很多钱,但那些钱阿姨一分也没花,所以感冒拖成了肺癌,高三那年,就病逝了……”
  慎羡说到这儿,语气变了变:“前段时间赵合又找到了无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理由,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所以提出把名下的好几处房产都转给无眠。我查过他,他当年娶了公司老板的女儿,生了一儿一女,抛妻弃子的事儿像是半点都没报应到他身上一样。但是这几年他们夫妻俩感情上出了问题,女方前不久提出了要离婚,两个人打官司的事情在他公司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谢砚吸了口气:“你怀疑他是想转移财产?”
  慎羡“嗯”了一声,继续道:“他请了李轶做律师,我找关系托朋友设了个饭局请李轶吃饭,就是昨晚,妈的酒都灌了好几瓶,也不见他松个口透露点消息。”
  谢砚微怔:“你说李轶?四方律师事务所的李轶?”
  “你认识?”慎羡的语气有些急了,“能不能说上话?”
  “认识,能。”谢砚觉得这事儿还真是峰回路转,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件事我来处理。”
  还不待慎羡说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把手里早已经烧完的烟扔进垃圾桶,转身回了房间。
  赵无眠睡得很安稳,窗帘的缝隙透出几分月色,一分不落的都洒在了枕上,枕月入眠,该是能得一夜好梦。
  谢砚弯了弯唇,在赵无眠身边躺下,很轻的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眼。
  都交给我吧。
  你的烦心事,还有你的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在一起!!!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
  赵无眠第二天醒过来时,还有些睡意惺忪。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环境,唯一不陌生的枕边人强行把他的思绪从一团混沌中拉了出来。
  谢砚?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喝醉了,谢砚把他带回了家,然后呢?
  走了一会儿神,看到床头的小闹钟指向10点29分的指针,他又反应了一会儿。
  他今天休班,周三,不知道谢砚有没有课。
  小动作的把横在腰上的手挪开,身上干净居家但是明显不属于他的衣物让他皱了皱眉头,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他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
  又在卫生间找了一圈,看到洗衣机里已经洗好的衣服时,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旁边有衣架和水桶,他就一件件的把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拎出来放进桶里,他的衣服,谢砚的衣服,搅缠在一起,就像他方才醒过来时的情形……
  是有些茫然迷惘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身体上的感官告诉他,至少他不是被压着做的那一个,不然他不至于醒了以后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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