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月份大了,走路都困难,干家务活就更困难了,既然她愿意做那就做吧!不过齐墨可不敢让她周末过来,万一看到柚子和芒果怎么办?她会怎么想?
不过也奇怪,自己顶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不科学啊?
女人每次干完活都很想和齐墨说话,但是看到他总是抱着电脑在打字,又不敢打扰他,只能做更多好吃的,将房子收拾得更加整齐干净。
每次她来,齐墨并不敢带她上阁楼,就在楼下的客厅接待她。齐墨也知道她想和自己说话,不过齐墨是既不知道该和她聊些什么,也实在是没什么时间聊天,他还得抓紧时间改写剧本,趁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尽量多写一些。
而且现在这种氛围挺好的,一个人在你旁边转来转去的收拾房子,时不时给你端来点喝的,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吧!
小时候并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成年了,并不是很需要母爱的时候,但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让他很开心。
女人虽然不会问他关于肚子的事情,但是有时候也会偷偷地看一眼,齐墨心想,她是有所怀疑了吧?可能怕自己生气,所以不敢问?要不然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任谁也不能忽视它啊!
洗完澡,齐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怀的是双胞胎,肚子被撑得巨大,其他地方倒不会有多胖,就是这个肚子,简直不忍直视。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用Kasper给的一种用来预防妊娠纹的精油按摩肚子和大腿,这种精油上次怀孕的时候就用过,效果非常好,几乎不会有妊娠纹,即使有几条,生完孩子后再继续用也会消失。
齐墨一边按摩一边想,他这个样子真够娘的!但是不用又不行,他皮肤的弹性并没有女人的那么好,如果不用这个精油,生完孩子后,他肚子上的皮肤估计会和因干旱而裂开的土地一样,到处都是裂缝。
按摩完精油,又穿上宽大的衣服,可肚子还是这么明显,他实在是不解,那女人怎么看不出来呢?还是她看出来了,只是不问而已?不过不可能啊?男人怀孕,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她不害怕不惊讶吗?
除了周末,女人几乎天天都来这里,持续时间都快一个月了,齐墨忍不住问她,“你是拿的旅游签证过来的吗?你这样一直待在我这里,家里人怎么办?”
听了这话,正在削水果的女人愣怔了一下,放下水果刀才说道,“是啊!拿的旅游签证。家里......,我家里没什么人了,你不用担心我。”
女人笑笑,拂了一下头发,她虽然不再年轻,但是有一头非常漂亮的头发,烫成微卷,但并没有染颜色,看起来黑亮柔顺。眉眼处确实和他长得挺像,眼角虽然已有细纹,但是更添一份成熟的风情,皮肤也是细腻有光泽,身材也高挑,一点都没有发福的样子。齐墨心想,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整天在他这里做饭收拾房子太可惜了。
女人见齐墨这样盯着她,疑惑地问道,“小墨怎么啦?”
齐墨忙说,“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是住酒店还是租房子住啊?你下次别买那么多东西了,都吃不完,你别浪费钱!”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儿子知道关心她,当然开心,于是说道,“我现在租房子住,酒店不能做饭,外面的饭菜我又吃不习惯,就租了个房子。”
她每天这样跑来跑去地来照顾自己也挺累,但是也不能让她搬过来跟自己住,先不说这个房子里已经住了够多的人,而且也不能让她见到柚子芒果,再说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她这样每天都来,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啊?但又想到她一个人在国外估计有诸多不便吧!齐墨心里复杂得很,既心疼她,又有诸多顾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想了想后,齐墨试探地说道,“你一个人来德国有很多不方便吧?你也看到了,我真的过得很好,你就回去吧!如果你想见我,我们可以聊视频的。”
女人的眼神瞬间失去神彩,仰着头看着齐墨喃喃地说道,“你是嫌弃我了吗?我让你生厌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马上回去。”
她这样说齐墨心里非常不忍,想着她这些天并没有做什么让自己反感的事情,还整天小心翼翼地侍候着自己,即使小时候抛下过自己,但自己不是不怨她嘛!
如果说是因为担心孩子的事情会穿帮,而不让她待在这里,不是还有Jodie嘛!Jodie是柚子和芒果名义上的母亲,现在也挺着个大肚子,也会是自己肚子里孩子将来的母亲,那他的四个孩子都是有妈妈的,怎么会穿帮?而且谁会往男人怀孕生子上面想?
而且就算她知道了实情,如果她不能接受,那以后就不要再见就是了,如果她能接受,那就最好不过,孩子们也能多个亲人。既然她只是想看看自己,陪陪自己而已,那就让她看吧!干嘛让她这样难受呢?
齐墨于是说道,“不是的,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你整天这样跑来跑去的挺辛苦,再说你离开国内到这边看我,那工作怎么办?”
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道,“我真的不会辛苦,能见到你,我每天开心得不得了。我工作上的事情也没问题,有人帮我呢!”
看她的穿着和言谈举止,应该是不缺钱的,既然她愿意这样,齐墨便不再多说。
虽说预产期是复活节的时候,但还没等到那个时候,齐墨的肚子就开始痛了。他忍着痛把女人哄走,然后又给Kasper 打电话,Kasper 说Wioleta会过来接,而他会准备手术室。
齐墨又给Jodie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到时候别穿帮了。30分钟后Jodie 顶着个假肚子奔跑着回来,齐墨虽然肚子痛得厉害,但看到她那个样子也忍不住说道,“快别跑了,肚子都要掉了!”
Jodie刚回来,Wioleta也开车过来了,Jodie扶着裹着毯子的齐墨出门,见女人站在院子门口,就疑惑地看向他。齐墨头痛,只得对女人说,“你回去吧!我朋友要生了,我要送她去医院。”
女人小心翼翼地说,“小墨,我都知道了,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只是担心你!你让我一起去吧!”
齐墨肚子痛得厉害,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思考她话里的意思,Wioleta下来将他扶到车的后座,Jodie也陪他坐在一起。女人焦急又可怜地站在车门边不动,又用求助的眼神看着Jodie。
Jodie已经知道女人是齐墨的母亲,也知道一点以前的那些往事,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只得问齐墨。齐墨点点头,到时候他和Jodie都要进手术室,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往他身上想。
看到他点头,女人既高兴又紧张地上了副驾,Wioleta车开得极稳,诊所离得也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齐墨和Jodie都被带进手术室,Kasper已经做好准备了,Wioleta立马换衣服,准备给他做助手。
第64章 生了
在Jodie的搀扶下,齐墨忍着痛疼躺到手术台上,Wioleta走过来给他戴上一个假发,整理了一下,又给他戴上一副口罩。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齐墨猜测应该是麻醉师,那人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他的手肘的静脉处插入针头,不一会儿他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一直在拍他的脸并叫他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他想回答,但是实在是无力,只能发出哼唧声作为回应,等他完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手术半个小时以后了,不过还是有点晕乎乎的。齐墨睁着眼看了一下,病房里就他一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要动手术吗?还是已经结束了?那孩子呢?孩子健康吗?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只见Jodie和Wioleta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评价孩子的长相呢!Jodie转过头来,看他醒来了,就笑道,“龙凤胎呢!大的哥哥,小的妹妹。”
Jodie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印尼人,但是家中都是纯种华人,并没有和当地人通婚,她从小受中华文化的影响,不仅会说中文,很多习俗和观念也和齐墨差不多,所以她说出龙凤胎这种话齐墨也不觉得奇怪。不过Wioleta就不是很明白了,Jodie又跟她解释了一遍“龙凤胎”的意思。
等她们说完话,齐墨也有点力气了,就伸出手说道,“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Jodie 和Wioleta都抱着孩子过来,齐墨看了一下,两个孩子都小小的,皮肤都白白的,身上也干净,并没有视频里看到的那些白色的胎脂,这倒和柚子芒果小时差不多。
Wioleta笑着说道,“虽然比预产期早了点,但是各方面发育都挺好。”
听了她的话齐墨这才放下心来,他特担心孩子提早出生要进保温箱,虽说双胞胎一般都会提前出生,但是这次怀孕周数好像比柚子和芒果那回要少一周。
见小宝宝没事,齐墨就记起他的妈妈好像也跟过来了,于是问Jodie,“我妈妈呢?”
Jodie一边将宝宝放进小婴儿床,一边回答,“我不知道你否是想让她知道你身体的事情,就没让她进来,只是让Wioleta把宝宝抱给她看过一眼后就让她回去了,她说她明天会煲汤送来。”
齐墨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俩人说道,“谢谢你们!”
Jodie也笑道,“确实应该谢,我装了好几个月的大肚子,好累的!为了装得像,我天天吃巧克力,都胖了12斤,这可怎么减啊?而且我现在都已经是有4个孩子的未婚妈妈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看她现在能随意说出嫁人这话,齐墨倒替她开心起来,想着她以前因为不堪的经历,对婚姻对男人都很恐惧,而看她现在这个洒脱的样子应该是将过去放下了。
虽然Jodie现在看起来确实比以前胖了一些,但齐墨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正好,以前是太瘦,现在这样苗条又不失丰满,显得人更漂亮。
齐墨知道她这样说只是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Jodie偏着头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要不,我们俩结婚吧?”
Wioleta也知道Jodie只是开玩笑,于是也笑道,“齐和你结婚不是感谢你,是害了你,他一个Gay同你结婚,你以后要禁欲吗?”
Jodie脸僵了一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禁欲很多年了,再继续禁欲也没有什么关系。”
Wioleta像没看到Jodie情绪低落一样,继续说道,“我就不行,一周不做就难受得很。”
听到这话,齐墨和Jodie都有点惊讶,尤其是Jodie,她疑惑地问,“那你在美国的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有新男友了啊?”
Wioleta笑道,“是啊!他有一个名字叫“Massagstab”。”
Jodie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得不行,齐墨也笑了,辛亏她没有男朋友,要不然Kasper怎么办啊?这段时间瞧他们俩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Wioleta一直是淡淡的,但是Kasper却是热情依旧,尤其是他看Wioleta的那个眼神,浓浓的爱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齐墨笑了几下,感觉刀口扯得有点痛。麻药已经过劲了,刀口倒是不怎么痛,但是不能笑,一笑就扯得痛,齐墨只得忍着。Jodie笑得趴在他身上,齐墨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Kasper,看他那个要笑不笑的样子,估计他也听到Wioleta的话了,眼睛也一直盯着她看。
Kasper进来问了齐墨一些比如感觉怎么样?刀口痛不痛的问题后就出去了,整个过程Wioleta都没有看他。
看他俩这个样子,齐墨也没办法,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不比他们好,Kasper他们最多算三角恋,可自己是什么情况?不仅被人当作玩物睡了,还要一个人养孩子,真他妈操蛋!而且感情这种东西,齐墨这个外人也不好掺和。
叹了一口气,齐墨不愿再想这些事情,真是影响心情。
有Wioleta和Jodie在,齐墨觉得自己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正自己也没有奶,在知道柚子和芒果有Wioleta的老乡陪着后,也就什么都不担心了,闭上眼睛就又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Jodie说宝宝们都挺乖的,Kasper刚过来给他们检查过了,说一切都很好。快到9点的时候,Jodie和Kasper将两个宝宝抱到隔壁病房,毕竟还是要避人耳目的,宝宝们要和妈妈在一个房间,这才正常。
Jodie 在隔壁病房和两个宝宝待在一起,齐墨就由Wioleta照顾,其实也谈不上照顾,毕竟他不是女人,没那么脆弱,顶多就是扶着起来走走,活活血。
快到10点的时候,女人进来了,齐墨虽然对别人说这是他妈,但是当着面并没有叫过,也不知道她的名字,见她的神色和往常不一样就问,“你怎么啦?”
女人眼睛一红,捂着嘴半天才说,“小墨,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
听到她又说这样的话,齐墨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怪你,真的。”
女人这下没忍住终于哭了,齐墨赶紧拿纸巾给她,并劝她冷静冷静。女人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最后说道,“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都没在你身边,妈......我对不起你!”
她知道啦?齐墨脑袋轰地一声,她怎么知道的?她会怎么想?
见齐墨那个僵住的表情,女人继续说道,“你不要担心,这个事情没什么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齐墨这才冷静下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回答道,“我的表舅舅跟你一样,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看到你的肚子,当时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还以为你胖或者有什么疾病,后来见你的气色和精神都那么好,不像有病的样子,又见屋子里有孩子的玩具,就开始往那里想了。其实我就住在你附近,从我房间的窗户能看到你家前面的院子,我看到每天下午都有2个小孩子进你家,我就特意在附近等,看到那2个孩子和你长得有4分像,我就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齐墨心里嘀咕,柚子和芒果长得和自己像,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其他女人生的啊!你怎么接受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齐墨又问道,“那个表舅舅是怎么回事?”
女人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过了一会儿地才回答道,“总之是一言难尽,他也是男人,也怀过孩子,不过他的那个并不能接受,就偷偷跑掉了。为此表舅舅很是伤心,整个孕期都没开心过,孩子生下来还没满月就没了,表舅舅也就更加痛苦了,抑郁了几年,前段时间也没了。”
齐墨皱着眉问道,“那你之前说办好签证要来找我,结果家里出了事,是不是就是他?”
女人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俩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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