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入学
热了这么多天，终于下雨了，哗啦啦地下到中午才停，齐墨趁外面不热，吃完午饭后就带着柚子和芒果去超市买了一些S城的特产，打算带回德国送给Jodie他们。经过药店的时候，他又进去买了盒紧急避孕药，他可不想再生了。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芒果突然问道，“papa，毓婷是什么东西？”
齐墨：......完蛋了，刚刚在药店和店员说话的时候，被孩子们听到了，看来以后不能再把他们当做小宝宝看了。
他还没有回答，柚子就回答道，“是紧急避孕药。”
芒果又问，“那什么是紧急避孕药？”
这下柚子也答不上来了，齐墨松了口气，看来柚子也只是认识那几个字而已，也幸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要不然得怎么解释啊？
对上他妈那灼灼的目光，齐墨脸红了一下，干笑着说道，“妈，你多吃点。”
不过齐墨妈并没有多问，可能在她看来，知道要吃避孕药总是好的。
又陪了他妈几天后，齐墨就说要回德国，这S城实在是太热，柚子和芒果热得吃不下东西，都瘦了。他妈虽然舍不得他和孩子们，但是又不忍心看柚子和芒果瘦下去，只得改签了机票，又把他们一家子送到香港坐飞机。
到了慕尼黑，刚出机场，齐墨就打了个哆嗦，这是几度啊？怎么这么冷？这和S城温差也太大了一点。在给孩子们穿上薄外套后，就租了辆大的出租车，把一家子都塞了进去，到家的时候才早上8点，Jodie和她男朋友正在吃早餐，这是齐墨第一次亲眼见到Jodie的男朋友，不高不瘦，白皮肤，棕色头发，棕色眼睛。
看到齐墨一家子，Jodie和她男朋友赶快上前，Jodie接过小麦，高兴地说道，“小宝贝，回来了？中国好玩吗？”
芒果抬头问道，“Jodie，你为什么不问我？小麦又不会说话！”
Jodie又赶紧亲吻柚子和芒果，笑着说道，“柚子芒果，中国好玩吗？”
柚子老成地说道，“还行！”
芒果补充道，“我们去了海洋公园和动物园，看了海豚和老虎，还去了游乐园。”
Jodie点了点头，“看来玩得挺不错的。”
芒果又说道，“就是太热，Jodie，你看我都热瘦了。”
说完就撩起他的T恤给Jodie看。
Jodie摸着芒果白白的肚子，笑得不行，“嗯！果然瘦了！不过，芒果，你上次还说要去雅加达玩，那里更热，那你还去不去？”
芒果还在思考，柚子就说道，“我们冬天去不就好了吗？”
Jodie摸着柚子和芒果的头，忍着笑，“好，冬天去！”
齐墨见Jodie的男朋友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觉得把他一直晾在一边不好，就伸出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齐墨。”
Jodie男友脸一红，也伸出手来，“你好！我是Kalle。”
Jodie又介绍了一下，才知道Kalle是芬兰人，齐墨没去过芬兰，就问道，“现在芬兰是极昼吧？Kalle你住在哪个城市？”
Kalle笑道，“现在芬兰正是极昼，我住在坦佩雷，那里晚上11点多太阳才开始降落，12点多天还是亮的，凌晨2点太阳又升起来了。”
柚子好奇地问道，“Kella，那你们夏天睡觉吗？我看书上说，芬兰还有极夜，那极夜的时候小孩子要去幼儿园吗？”
柚子到底是小孩子，虽然懂得多，但考虑问题的时候还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
Kalle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极昼的时候，太阳几乎不落，但是可以拉上窗帘睡觉嘛！冬天极夜的时候，也不是整天都是黑夜，中午的时候也会亮几个小时，而且街上的路灯24小时都亮着。小孩子肯定要去幼儿园的，因为爸爸妈妈要上班嘛！”
芒果又问道，“Kalle，那芬兰有什么好吃的？”
Kella想了一下，说道，“蓝莓派，小龙虾和烤驯鹿肉。”
这下芒果就不高兴了，生气地说道，“Kalle，你们为什么要吃圣诞老人的驯鹿？”
Kalle看到芒果生气，于是赶紧说道，“我从来不吃的。”
芒果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Jodie笑着说道，“芒果，我上次还听你说过，你们在中国吃过鱼翅呢！你知道鱼翅是什么做的吗？”
芒果仰着小脸，无知地问道，“是什么做的？”
Jodie抱着小麦坐到沙发上，“哼”了一声才说，“是你们最喜欢的鲨鱼！”
这下芒果真的哭了，说道，“你骗人，鱼翅根本就没有鱼的味道，也没有刺，肯定不是鲨鱼，而且鲨鱼根本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喜欢的是恐龙。”
齐墨、柚子和Kalle 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芒果和Jodie俩人就这个问题吵来吵去，直到Kalle说医生那里预约的时间快到了，让Jodie收拾出发，这俩人才停止吵闹。
怎么要去看医生？齐墨忙问Jodie是不是病了，结果看到她那个娇羞的样子，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光不由自主地扫到她的肚子上。
Jodie赶紧捂着肚子用中文说道，“你都已经生了4个了，还好意思这样看我？”
收拾完客厅，他们俩人就高高兴兴地出门看医生去了。齐墨这才上楼收拾行李，之后又给玉米和小麦喂奶，并监督柚子和芒果洗澡换衣服。
他妈打电话过来问了平安，又催促他去看冯先生送的那栋房子。齐墨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等休息了几天，时差倒过来之后，他就带着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去看冯先生买的那个房子。
去之前，齐墨就Google地图了一下，发现房子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离齐墨的学校以及幼儿园也不远，就打算走着过去的，就当做散步了。
房子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建的，虽然已经有20几年的房龄了，但这在德国还算是新房子，状况也保持得很好，比他们现在住的这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建的房子要好很多。
原房主已经搬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齐墨带着孩子们转了一圈，加上阁楼一共三层，卧室有6个，面积差不多有200方平米。地下室也很大，原房主把地下室装修得很好，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吧台，一个健身室。
房子是独栋的，整块地大概有500多平方米，花园也挺大的，更难得的是，花园里有好几颗参天大树，树干粗得起码得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住，齐墨忍不住感慨，这么大的树起码得要长个三四十年吧！
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之后，齐墨觉得房子得稍微装修一下，把墙重新刷一遍，地板也换上新的，厨房也得重新装修。
说到装修的事，Kasper就给他介绍了一个搞装修的波兰老乡。和那波兰人聊过之后，齐墨这才知道，在德国，装修材料并不贵，但是人工费贵，最少是材料费的2倍。
幸亏原房主已经换过窗户和门，要不然整个装修下来估计得20万欧元。齐墨查了一下银行账户，然后和波兰大叔商量了一下装修细节，在波兰大叔的建议下，去网上订好了装修材料，之后其它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只要偶尔来看看装修进度就行。
9月中旬，柚子和芒果要上小学了，齐墨给俩孩子的入学彩袋里装满了巧克力和糖果，又给他们背上大大的方形书包。
入学彩袋是德国这边小学生新入学的特色装备，一般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家长和孩子一起手工制作的，圆锥形的样子，上面贴着各种图纸，柚子的是海盗，芒果的是足球。
俩孩子抱着彩袋高高兴兴地去学校，学校离住他们现在的地方很近，走路才6分钟，而且还不用过马路。到了学校，大堂门口贴着班级名单，柚子和芒果被安排在同一班，1b班。齐墨心里忍不住吐槽，现在是一年级，是1b，那到二年级的时候不就成了2b了吗？想到这里他就想笑，不过可惜，德国人理解不了2b的意思。
柚子和芒果班上的老师是一位高挑的女士，很漂亮很有气质，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姓Fischer，翻译成中文就是“渔夫”的意思。
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课程和接送时间。齐墨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师一个人几乎教所有的课程，数学、德语、HSU（类似于国内的自然地理历史文化和社会课）、体育和音乐，只有宗教和手工课是其他老师教。
等介绍完，齐墨和其他家长又在学校外面等了一会儿，11点多的时候，柚子和芒果就和其他小朋友一边聊天一边走出来了，俩孩子现在的班上也有之前幼儿园的小朋友，既然有朋友在，齐墨一点都不担心俩孩子在小学的适应问题。
第79章 为难
回家的路上，两个小学生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齐墨则在后面感慨万分，没想到当初那么小的宝宝，一转眼就上小学了，而他自己也从初为人父时的慌手慌脚、不知所措变成现在这样即使面对着四个孩子也游刃有余。
在院子门口他们刚好碰到推着玉米和小麦散步回来的保姆，保姆是罗马尼亚人，会讲6国语言，人也很和善，她老公是香港人，所以她也会讲一点粤语，不过不会讲普通话，但是她对中国的一些文化还是有点了解，这也是齐墨妈愿意请她来照顾玉米和小麦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毕竟在德国要找一个中国保姆还是很困难的。
玉米和小麦已经睡着了，柚子和芒果也就不好去逗他们，放下彩袋和书包就去后院玩去了。
至于以后两个大孩子上下学接送问题，倒是很容易解决。柚子和芒果的课一般上到中午12点半就结束了，但是小学有另一个机构，专门照顾这些父母要上班没法来接的小学生，一直照顾到下午4点半。费用也是根据父母的收入来收取的，齐墨是留学生，只能算半职，Jodie刚找到工作，收入也一般，所以对柚子和芒果收费不高。
等10月份假期结束，回到实验室以后，齐墨就又开始了每天起来给柚子和芒果做早餐，然后送他们去上学，然后又回家收拾屋子，等9点保姆到了，才骑自行车去实验室，下午四点又骑自行车去小学接柚子和芒果，然后回家的重复生活。
而Jodie在毕业后也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上班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但在德国，出于对职场怀孕女性的保护，她这种情况是不能辞退的，这也是她每天能准点下班，上班也不累的原因。
齐墨有时候也会去看看装修情况，但是进度非常慢，都一个多月了才刷好外墙。
11月份的时候，齐墨的导师Gruber先生找他谈话，说是实验室和中国的一个汽车制造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项目，需要派人去中国常驻。Gruber先生想着齐墨是中国人，而且能力又强，所以决定派他过去，就当作是实习好了。
要回国？齐墨一下子愣住了。
见齐墨并不是很高兴，Gruber先生又补充道，除了实验室给的工资，中国那边的汽车制造商还有补助，也会提供住宿。
齐墨想的倒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孩子们，如果去中国常驻，那柚子和芒果上学怎么办？德国和中国的教育体制根本不一样，德国的小学很简单，要是回国，柚子和芒果怎么适应得了国内那样残酷的小学教育？
齐墨虽然不想去，但也不能马上拒绝Gruber先生，只得说要考虑考虑。
实验室真正跟汽车制造有关的学生并没有几个，而且相关那几个都已经在VW、BMW等汽车制造商那边实习了，他们肯定不愿意去中国。那现在除了一个新入学的博士生，能干活的也只剩下齐墨了。又想到Gruber先生平时对他那么好，那么宽容，如果这样拒绝的话，他心里也是非常不安，毕竟现在能在这件事情上帮Gruber先生的也只有他了。
齐墨回家说了这事，Jodie也有点发愁，叹了口气后，又安慰他道，“虽然中国的汽车制造并不是强项，但中国现在的经济发展得这么好，说不定过几年就成了汽车大国。”
Jodie虽然是印尼人，但也是华人，对中国还是很有感情的，对中国经济的发展也是非常乐观。印尼的华人虽然富有，但是社会地位并不高，中国变强大，他们在印尼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齐墨也叹了口气，“我烦恼的倒不是为了以后在哪里工作，我当初之所以来德国留学，为的也是能为国内的汽车制造做一点自己的贡献。我主要是担心柚子和芒果，他们才刚上小学，刚适应了新的环境，又要跟着我去其它地方，而且这个项目的时间并不长，才一年，一年后我还得回实验室，他们这样跟着我跑来跑去，学校换来换去，对他们安全感的发展不好。”
Jodie想了一下才说道，“要不你带着玉米和小麦去中国，柚子和芒果留下，我带着他们。”
齐墨心里感动，但还是说道，“你现在的状况哪里还有精力管柚子和芒果？还是算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Jodie怀着孕，还要上班，而且她还在筹备婚礼，打算元旦节举行结婚，筹备婚礼可不轻松，Kalle也还在读博，正是写毕业论文的关键时候，两个人都这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他们？而且即使他俩有时间，让他把柚子芒果留在德国，而他自己带着玉米小麦回国，这肯定是不行的，无论如何，孩子们都得跟他在一起。
齐墨去小学和柚子芒果的老师谈了一下，老师显然见惯了这种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要换城市或者国家的情况，就直说没关系，还说，“你们中国人的数学好厉害的，上次一个三年级孩子不会的一道除法题，柚子一下子就算出来了。而且德国这边的一二年级数学都是非常简单的，柚子和芒果在这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就是德语和HSU，你自己平时多辅导他们一下。”
连老师都这么说，齐墨的心就没有那么纠结了，不过又想到之前在国内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是有点犹豫，但后来又安慰自己，又不是回帝都，不一定就会遇到那些烂人。
齐墨终于作了决定，就回复Gruber先生，说是愿意去中国常驻。Gruber先生当然是高兴万分，还特意请他去吃了一顿饭表示感谢。等各项手续办下来，圣诞假期也快到了，小学一年级的上半学期也要结束了，因为要走了，柚子和芒果班上的小朋友送了很多写着祝福语的卡片给俩孩子。
齐墨本来计划在Jodie的婚礼后回中国，结果筹备了那么久的婚礼最后还是取消了，Jodie摸着肚子笑着说道，“先注册，婚礼等夏天Kalle毕业后再举行，毕竟冬天穿婚纱也不合适，而且大肚子穿起来也不好看。”
既然这样，齐墨就将机票改签，打算提前回去，先去S城看他妈，再去H城。在他要出发之前，冯先生送的那个房子终于装修好了，齐墨去看了看，地板上铺上了新的木地板，卫生间也换上了新的洁具，厨房也焕然一新，就差家具和电器了，他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对了，还差灯具。他听人说灯具还是国内便宜，就打算这次回国的时候买些灯具寄到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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