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给我开个门。”
门突然地被打开,音学姐出现在门里。
“你是?”音学姐疑问,一般没人会到安然家。
小七见有人开门也松了一口气:“音学姐,我是医学系的叶小七,安然的朋友。”
音学姐一听反倒露出焦急的表情:“小七是吧,我有听安然提起过,现在也不跟你寒暄了,快进来,安然出事了。”
小七一听刚放下的心又重提了起来:“什么?安然他怎么了?”顾不上脱鞋小七就冲了进去。
音学姐在前面领路,推开门就看到安然蜷缩在床上,被子倒是裹得严实,但不难发现被子底下的人正在发抖。
“怎么了这是?”小七转身问音学姐。
音学姐跟安然是青梅竹马,小七记得在安然的葬礼上音学姐哭成泪人,往后每一年的安然的墓旁都会有一束马蹄莲,尽管那时的音学姐人已移民国外。
“发烧了,但这家伙拒绝去医院,我给他吃了药,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也不让我帮他换,刚好你来了,这任务就交给你啦。”说罢音学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就关门退下。
小七缓步移到安然床前,轻道:“安然……安然我是小七,你不想去医院咱就在家里休息,但湿衣服要是不及时换下来会让感冒加重的,我来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安然的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头发被汗水打湿都粘在额头上,双颊通红,呼吸声也不正常。
“小七……咳咳……你来啦,咳,我不去医院……”安然的声音极尽沙哑。
小七一听心都纠起来了,他自然知道安然怕上医院,以前有听安然说在医院里送走车祸中双亡的双亲后安然就特别害怕上医院,所以这次小七也不勉强。
“好,咱们不去医院,但至少要把衣服换掉,来,我帮你。”小七说着就要去掀安然紧裹着的被子。
“不要,我……我自己换……”安然突然间跟受了惊似的紧抓着被子拒绝小七的好意。
也就刚才那一刹那小七看到安然脖子上可疑的青紫,再一联系安然突然间的发烧,小七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拳头。
为了掩饰杀人的怒意小七也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转身离开安然的卧室到客厅给倒了一杯水。
“别藏了,那东西没及时清理留在体内很容易引起发烧。”小七拿着水回到安然卧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我已经给你放热水了,等下去弄干净泡个热水澡。”
小七说完就离开房间,只有安然还缩在被子里惊讶异常。
小七……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等了半天还不见安然出来,小七也忍不下去了,虽然有点粗鲁但很管用。
无视安然的反对,小七直接把安然强拖出卧室,安然还虚弱着被三下两除二剥了个精光丢进浴缸里,由于动作太大,浴缸里的水溅出来不少,小七试了一下温度,又加了点热水。
“知道怎么弄出来吗?”小七问,无法直视安然身上的青青点点以及泄愤似的一排牙印,小七干脆不看。
安然被剥光了反而不像之前那么扭捏,但被小七这么问还是羞得找个地缝钻。
“知……知道,咳……”安然闷声闷气地回道。
小七也不作停留,关上浴室门前还是叮嘱一句:“天气凉了早点洗完出来,再着凉就准备着去医院吧。”
第二十三章 我眼中的安然!
就在小七绑架安然去洗理的时候音学姐很快地帮安然床单给换掉。
想来安然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小七挽起袖子去了厨房。
音学姐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把收拾好安然的房间,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出来的时候看到小七在厨房里忙碌吃惊不小。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现在连很多女孩子都不会。”音学姐看着小七娴熟的动作满脸的欣赏。
小七回头一笑:“我会的可不止做饭哦!”突然想恶作剧一下,小七勾起嘴角:“音学姐可是我们医学系的女神,下厨这么简单的东西音学姐肯定也不在话下吧。”
音学姐勾唇一笑:“你见过女神有亲自下厨的吗?”
小七哑声,确实,女神都是供起来的,谁舍得让音学姐这样的美女下厨呢。
音学姐处理好换洗下来的床单转了一圈又回到厨房。
“你在做什么呢?”
“小米冰糖粥,这个安然喜欢吃,等会儿我再做点小菜安然配饭,他不舒服时特别挑食,不合他胃口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小七一边搅着粥一边头也不抬地跟音学姐说话。
“你怎么知道安然喜欢吃小米冰糖粥的?”音学姐突然问。
小七微怔,当然不能说是前一世了解的。
“不过安然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真替他高兴,我也能更放心一点。”音学姐说。
“音学姐跟安然是从小就认识吗?”小七问,这个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毕竟一个美术系的才子,另一个是医学系的才女兼美女,两人又时常在一起,被人言论也是正常。
音学姐看了一眼安然浴室的方向,怀念道:“我家跟安然家是世家,我们的妈妈也是发小,安然还比我几个月,从出生起就一起长大,我没兄弟姐妹,从小就把那家伙当自家弟弟,直到安然双亲出事,安然出国我们也依旧保持着联系。”
小七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音学姐对安然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她在安然遗像前又哭又骂还抱着安然的遗像不撒手。
音学姐的声音突然变得颓丧:“安然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伯父伯母去世后我就很少看到安然笑,但是这次他回国却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会笑了……”
小七不解,会笑的安然不是很好吗?
音学姐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眼神,叹气道:“假的,都是假的。”
小七顿时明白音学姐话里的意思,安然的笑为是了一个人,安然会哭也是为了那个人,但是真正的安然呢?
真正的安然,他并不快乐,所以他脸上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
“呵……真他妈的悲哀,笑得跟个傻子一样。”音学姐对着依旧紧闭的浴室门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学姐……”小七认真道:“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后依然站在安然这边,让他不置于孤独一人。
音学姐回头,好笑道:“谢?我有做什么好让你道谢的事吗?算了,不说这个了,来,给姐姐看看你的粥怎么样了。”
小七给音学姐让了让,顺道把手里搅拌粥的勺子也让给了音学姐。
小七把木耳清洗干净准备等下炒道三鲜给安然吃,看似随意道:“学姐,刚才那一声谢谢我是代安然说的,这一声谢谢,才是我要向您表达的,音学姐,谢谢你!”
音学姐被小七的庄重的语气给弄懵:“叶小七……你,真是一个怪小孩。”不过能对安然好她不介意。
小七一笑,这一句谢谢是他欠音学姐的。
上一世安然突然去世,他既不是安然的亲属也不算安然的朋友,在安然的葬礼上小七无论如何恳求但还是被拒之门外,他连送安然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还是音学姐带他进去的,所以他才能知道安然至少还有一个真心为他着想的人。
上一世没来得及跟音学姐说一声谢谢,所以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说的,即使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七开始切菜,柔声道:“音学姐,我很高兴安然能有你这个青梅竹马,安然他虽然很有才华,但其实他是个很脆弱的人,父母的离世让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唯有手中的画笔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也许是艺术家的悲哀吧,追捧他画作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透过他的才华他的画去了解他这个人,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别人如何赞美他的画如何唯美、又可以卖多少钱,他又是多么的幸运可以得到大画家的青睐,前途又有多么的远大等等,谁也不曾想过他沾满颜料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拿起画笔,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合过眼,只为一副参展的画要即时送出,他会累,会伤心,会痛苦,但没人发现,他抑郁时人人都说这才是画师的气质,他伤心时会有人说他在情感的抒发,他累倒了,甚至没有人为他盖上一条毯子,因为有人说他在构思,不能打扰。
他的才华把他跟世界隔绝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小七眼中看到音学姐蓦然涨大的双眼,小七一笑,接着道:“安然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懂得,所以他把他的情感藏起来了用微笑来装饰,但真正的安然却藏进我们都不可触及的深处,所以……如你所说,我们看到的安然虽然在笑,但那不是真实的他,那种笑意不达眼底,他只是不想我们担心的一种假象罢了,他,对别人很温柔。”却对自己极其残忍。
音学姐捏着的勺子的手发紧,指尖泛白,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七,心里有个声音在传达:他懂……他怎么懂得安然。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时安然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正拿毛巾在擦头发。
小七跟音学姐同时转头。
“穿鞋——”
“快去穿鞋。”
安然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脚丫子讶异两人的默契。
音学姐跟小七不约而同出声,四目再次交接时两个忍不住轻笑出声。
没想到的是,安然这边总算稳定下来,但419宿舍又出问题了。
马大福跟魏征的矛盾终于爆发。
第二十四章 请客!
这两天小七大部分时间除了去证券交易所就是在安然公寓,毕竟投的是短期需要他看着,他还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地多倒腾钱。
当他接到陈华电话赶回宿舍的时候419宿舍门口堵着一大帮人,个个凶神恶煞的仿佛要吃人,不知道是不是马大福放下话不让他们插手,不然凭着他们跟马大福的关系早就上了。
小七看到宿舍里狼藉一片,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还触目惊心,小七顿时怒从心起,顾不上得罪人直接把不相干的人轰出419,关起门这是419宿舍自己的事。
“你们长本事了是吧?要打怎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你死我活再回来?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小七看着显然干过一架的两人恨铁不成钢。
“小七……你少说两句。”陈华捂着胳膊靠近小七,声音带着撕哑,紧张的语气显然是怕小七的话再刺激到两人。
小七这才看到陈华脸色苍白,忙问道:“陈华,你怎么了?”看到他耷拉着的胳膊小七顿时明白了。
“我没事……”陈华逞强着。
小七毕竟是学医的,见陈华这样莫不是伤到骨头,顿时紧张起来,赶忙把陈华扶坐下开始查看。
马大福见小七紧张的样子与陈华苍白的脸也顾不上发狠,赶紧打开抽屉把药箱给找出来。
小七瞪了一眼马大福,马大福也不在意,毕竟伤了陈华他是主力。
“陈华你怎么样?疼不疼?”马大福也很紧张。
小七又白了马大福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卷起陈华的袖子,这时映入两人视线的陈华的手臂已经肿得不成样,最严重的地方还泛着异样的青紫色。
小七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伤成这样。
深深的自责让马大福垂下头,小七让陈华试着转动手腕,陈华疼得直吸气但还是照着做了。
看来没伤到神经,但伤成这样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下妥当点,不等小七说出口,余光中从不理会他们的魏征走了过来。
“我来看看。”魏征只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并不强硬但就是有一种不容他人拒绝的气场。
小七轻愣,随即站了起来。
魏征在小七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陈华受伤的胳膊又轻轻按了几下,道:“没伤到筋骨,只是软组织损伤,上点药休养几天就好。”
尽管他们都是医学系一年级的新生,但好像这番诊断从魏征口里说出来竟意外地让人信服,小七松了一口气,真不明白这种莫明的信服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小七不知道,或许魏征刚才的神情太像一个医者了吧。
“对不起……”马大福闷声闷气地道歉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陈华不动,小七也没动,魏征冷冷的看着马大福。
小七笑得揶揄:“大福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马大福绷着脸腾地站了起来:“叶小七,我又不是跟你说的,你别他妈蹬鼻子上脸啊!”
小七轻笑出声,陈华也笑了,至于这声对不起是跟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小七也识趣地收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所人有都没想到的是陈华的受伤反倒融合了这两个问题儿童的嫌隙,所以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惜的是,419宿舍没事了,但那天马大福跟魏征上演的打斗让班里其他人对魏征产生了嫌隙。
毕竟相对比整天跟他们玩闹在一起的马大福,魏征冰冷的性格没有一个人愿意亲近,而军训时的同甘共苦是最能融入班级的途径,然而魏征缺席,没能跟大家一同经历那段难忘的日子,所以尽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单从马大福对魏征挥拳的动作足以说明一切,于是乎所有人也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挤魏征。
只有小七知道魏征是最无辜的,但又偏偏没办法去解释。
此后一段时间魏征显得更冷漠,就连上课的老师都察觉出异样,以前还偶尔会提问魏征问题,现在却是连走近魏征都不愿意,一下课老师跑得比学生还快。
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大福哥跟魏征的关系刚有点缓和反被这群不明就里的混蛋搅和了去这还了得。
小七这些日子以来在股票上收获颇丰,为了缓和气氛特地借着前一段大福哥为他代点名的由头在学校周边的饭馆预订了一桌,邀请的是自己班上几个宿舍的汉子。
大包厢里设了两大桌,都是汉子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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