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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近代现代)——第五笙

时间:2018-03-16 10:43:47  作者:第五笙
  挂了电话,手机页面上的好几个推送都和今日杀青的《把酒问东风》有关,其中大部分也是关于陈砚冬的。
  电视剧有一部份已经进入后期制作,趁着杀青,预先爆出了三十秒的片花,主打战争权谋。整体画面灰暗冷硬,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陈砚冬背身站在高高的玉阶上,面前就是皇座,不过是荆棘皇座。有冷箭射出,皇帝也只是稍稍偏了头,目光冷酷,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只是背在身后紧握的手暴露了内心深处的震动。
  弹幕至此已经疯了,完全看不清原本的画面,全是陈砚冬在三十秒里说的唯一一句台词:“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观众的眼里,陈砚冬的演技已经不需要再加评价,一句台词都能成为爆点。
  果然下雨了,瓢泼大雨,雷声隐隐,风也大了些。郁焕从录音棚出来,远远地看见陈砚冬的车停在路边。抬头望了望乌浸浸的天,像是从无边黑洞里倾倒出来,没有尽头的雨,气势汹涌,把路灯都浇暗了。
  “想什么?”
  郁焕晃神的片刻,陈砚冬从车里撑伞走近。看人呆愣愣的,笑了笑,收伞与人并肩站在檐下。
  站得久了,郁焕满身潮气,额发此刻软塌塌地垂着,没精打采,郁焕不说话,转头看了会陈砚冬,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砚冬干燥的指尖摸上郁焕额头,轻声询问:“小焕?”
  “嗯。”郁焕接过陈砚冬的伞,“我们回去吧,我有点饿了”,说着便拉着陈砚冬往车的方向走。
  岑林让他想的问题他其实很明白。
  陈砚冬人气比他高,但也是他经年累月的成绩,他值得这一切。郁焕甚至希望陈砚冬还可以更好。但是他也知道岑林的意思,他们两个人在外人眼里,不免就有高低之分。
  雨雾沉沉,有些气味也变得明显,他闻得到陈砚冬衣襟上的味道,淡得心安。
  雨滴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郁焕轻声:“岑林老师今天问我,作为歌手,介不介意一直被你的光环掩盖。”
  陈砚冬停下脚步。
  郁焕抬头朝他一笑,“我一点都不介意”,见陈砚冬皱起眉头,忙伸手按住他眉心,加重语气:“真的!”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对唱歌也有信心,那些外人的评价到底也不能真的说明什么。而且,对于那些真正热爱音乐的人来说,音乐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只要能唱歌,我就很满足了。”
  像是被暴雨重重地侵袭过,心头一角骤然塌方。陈砚冬很久都说不出话来。郁焕的目光干净无暇,几乎是义无反顾地望着他,那些就要脱口而出的,想要纠正的话一瞬间都变得无关紧要了。陈砚冬轻笑,“好了,我知道了”,接过郁焕手里的伞柄,“我们回去吧”。
  “嗯。”郁焕跟着一笑,把手放进陈砚冬手心。
  两人一同朝着路边走去。
  雨声渐低,陈砚冬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件被郁焕忘记了的小事。
  “你不会被任何人掩盖。”
  “即使是我。”
 
 
第六十八章 杀青愉快
  刚上了车,雨就彻底停了。一场暴雨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车里的温度渐渐上升,入夏的燥热在这个时候初见端倪。
  车上的显示仪显示此刻时间才九点半,郁焕想到今天是杀青的日子,偏头好奇问陈砚冬:“这么早?你们不是得庆祝吗?现在还不到十点。”一般的杀青宴通宵都是有的。
  车窗打开也没用,暴雨带来的清爽瞬间不见,空气恢复了静止。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陈砚冬拿过干燥的毛巾倾身给郁焕擦了擦头发。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陈砚冬坚实的胸膛,郁焕偷偷瞄了两眼,有点心虚,便自己拿过毛巾擦。陈砚冬看人躲闪,“怎么了?”郁焕转开眼,语气很软:“你没听见我问你啊……”
  陈砚冬一下笑了,看了眼后视镜准备倒车出去,开口不正经:“我不像他们,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转头看着郁焕,“不能不着家”。
  郁焕怔住了,不知回什么,微微红了脸。
  沙发上的零食还没拆,陈砚冬进厨房做夜宵的时候,郁焕开了一包薯片,吃了一半觉得有些渴,便想起了齐霖送的红酒。
  齐霖之前去了趟法国拍节目,专门送了他两瓶,听说是最正宗的红酒,也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
  等夜宵做好,郁焕已经喝得晕乎乎了。薯片配红酒,郁焕趴在沙发上抬头对陈砚冬说,有烤串的味道!
  陈砚冬板着脸收走薯片,“不饿了?”
  郁焕乖乖点头,“不饿了”,说罢舔了舔嘴唇,红酒后劲吓人,他现在看陈砚冬都是重影的。
  气噎,这家伙!“那就去睡觉。”陈砚冬没好气,上前就要把人抱起。
  郁焕眼里亮晶晶,不知是酒气熏的,还是困意上涌,看人都带了三分委屈,“生气了?我还可以吃的……”
  陈砚冬语气淡淡:“不用了,好好睡觉去。”
  郁焕转头看向开了的红酒,往后一缩躲开陈砚冬的手,“你别生气啊”,抬手一递自己的酒杯,笑得狡猾:“杀青愉快咯!”
  状况来得峰回路转,陈砚冬跟不上郁焕微醺的脑回路,一时站着没动。
  袖口简单的几下翻折,顺着小臂线条,青色脉络隐现,一直没入休闲裤两侧的口袋,即使是一身居家服陈砚冬也穿得英朗帅气。
  似乎又回到了狭窄湿闷的车里,两个人的气息很近,或者说,郁焕突然笑着贴近。陈砚冬眯眼,他能看到郁焕眼角那几根微翘的睫毛,此刻被他稍稍沉重的呼吸震颤,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但事实正相反,郁焕掌握着主动权,应付自如。
  探入身下的手肆意兴风作浪,郁焕给自己做过,但是轮到给别人做就有些不顺手,不过同为男人,他知道哪里最敏感。揉搓的力度时轻时重,偷偷抬眼瞧面前似乎不为所动的人,陈砚冬的克制让他有些丧气。
  陈砚冬也低头看着郁焕,嘴角有笑意,像是等着他偃旗息鼓,乖下来。不过也就是这一眼。此前所有的克制都功亏一篑,卷土重来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汹涌。陈砚冬闭眼叹气,真是……
  郁焕抬头笑得灿烂,那一股烫到灼手的坚硬欲望,让他都不用再做什么。刚想开口,郁焕就被抱起,陈砚冬难得气息不稳,眸色深重,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狠意:“这次求饶也没用。”
  让他不知收敛,总得教训一次。
  郁焕这才有些怕了,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转身就从另一边窜下去,酒劲上头,差点跌到床底下。陈砚冬又气又笑,把人捞回来制住,“想起来跑了?”
  郁焕勉强笑,软软讨饶:“砚冬哥哥……啊——!别啊——”
  上身衣服完好,陈砚冬直接扒了郁焕裤子,五指稍稍用力拢住,柔嫩的顶端却被残忍地按压,一次不够,陈砚冬技巧娴熟地挑起郁焕身下所有的的敏感点,他太熟悉这幅身子了。郁焕在床上就像一尾鱼,而陈砚冬的手就是鱼饵,以往还能包裹着尖尖的钩子,温柔细腻地对待,这回却是没有这个待遇了。
  尖锐刺激的情潮铺天盖地,郁焕动弹不得,伸手就去拉陈砚冬的手腕,哪里是对手,陈砚冬的腕骨比他硬,磐石一般毫不松动,郁焕没有办法,手像断了筋骨,酸软地抓着陈砚冬,却带不来任何阻力。突然,郁焕仰面急促喘息,积蓄的快感濒临极限,伴随着湿黏的水渍声,让他浑身发热,太羞耻了……背后的人却是一声不响,惩罚的意味太重,郁焕实在受不了,哽声哭了出来,呜咽含在喉咙口,腻到人心里。陈砚冬到底心软,手里动作放轻,郁焕直接射了出来,持续的快感让他哆哆嗦嗦,开口委委屈屈地骂陈砚冬,“混蛋……”
  陈砚冬把人翻了个身,又气又笑,忍耐着俯身亲了亲郁焕蒸红的脸颊,低哑:“这就混蛋了?”
  郁焕吓得都忘了哭,身子反应快,直接躬起往后缩,陈砚冬轻而易举地压住,毫不留情地伸手到后面,“你看”,满手的黏腻,进去的时候,几乎称得上浪荡,郁焕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眼睛都不敢看陈砚冬,“别……别进去了……”
  “嗯,不进去了。”陈砚冬依言撤手。
  郁焕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后面就被毫不留情地撑开,炙热滚烫到底,不留一丝余地。硬胀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郁焕睁大了眼,努力收缩缓气,冷不防又是一记深插,直接挤压上了最敏感的地方。
  “啊——”被单都没了形状,郁焕不知道求饶管不管用,但是当与陈砚冬的目光对上,他就知道这次是不管用了。
  陈砚冬额头上都是汗,眼神清明得很,凝视着郁焕,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凶狠,空气里的味道变得浓郁,在快速而有节奏的深插中,郁焕直接被插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陈砚冬把人抱起来,吻了吻郁焕额头,片刻的失神,郁焕愣了愣,“太……厉害了……”
  “还有呢”,射完后的余韵引起后面持续收缩,郁焕轻声呻吟,陈砚冬粗喘一记,“宝贝,你太紧了”,拍了拍郁焕完全湿透的背,“放松”。
  郁焕白眼,也不看看是谁干的。不过终究使力的不是他,稍稍抬高自己,摩擦的舒爽让郁焕浪出了声,陈砚冬突然尝到了自食其果的味道。太阳穴上突然贴上软软的湿滑,郁焕舔了舔陈砚冬额头,嗓子都不成样子了,开口红酒发酵的味道弥漫在腥浓的液体间,“累不累呀……”
  要死了。
  陈砚冬发现在床上真的不能对郁焕太好心,接下来陈砚冬就证明了自己到底累不累,直到从浴室出来,郁焕都没有清醒过。
  晚上睡得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压着又来了一次,郁焕才彻底老实。
  可老实不过三分钟——
  “我饿了……”
  陈砚冬转头看郁焕,后者笑得疲惫,眉眼耷拉,但眼里还有作弄,讨债的不嫌晚,更不嫌多。
  之前做的宵夜热了热,郁焕吃得多,陈砚冬摸了摸郁焕头发,看来是饿狠了。
  “下次再胡来?”收了碗筷,陈砚冬忍不住提醒,他的克制力也是有限度的。
  郁焕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着陈砚冬的背影,不怕死地喃喃:“不过挺爽的……”
  陈砚冬手里动作一顿,转头好笑地看郁焕,早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第六十九章 一生挚爱
  《把酒问东风》正式进入后期宣传,郁焕以为陈砚冬会像宣传《听声》时一样忙,可是当他一连三天回来都看到陈砚冬在书房忙着新剧本,就纳闷了。“你这几天不忙?不是宣传期嘛……”鱼排酥香,郁焕进门就闻到了,鞋子互踩两下,书包一甩沙发就奔厨房,完全不管掉了一地的谱本,“我尝尝!”
  “推掉了。”言简意赅,单纯只是不想去。郁焕表示理解,大佬的任性。
  陈砚冬给鱼排翻了身,顿时滋滋作响,香气四溢,郁焕围着转,眼睛都绿了,就差摇尾巴。
  边上有煎了差不多的,郁焕自己伸筷子去拣,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当心烫”,陈砚冬抢了筷子提醒,拿了一旁的小瓷碟盛,给人吹了吹,“明天就演出了,你注意”。
  郁焕小鸡啄米点头,凑过去跟着一起吹,力气大得很,陈砚冬忍俊,好笑地瞧着郁焕,没再说什么。
  “饿死我了!”一口下肚,差点咬到舌头,郁焕心满意足,长叹一口气,靠在冰箱上咬着筷子含含糊糊:“中饭就没怎么吃,本来只是一个半小时的采访,硬是拖到了五点多!”
  “怎么回事?”陈砚冬皱眉,简单地移动几下剩下的鱼排,拣出差不多的,“岑林不是说就只是一个巡演专访吗?”
  “对啊。可是他们突然对我的戒指感兴趣,然后问了我们俩之间好多问题!”郁焕抬了抬左手,有气无力:“岑林老师后来去了中心馆检查场地设备,没有旁听。我也不好意思,谁知道他们就这么一直问问问……烦人。”
  陈砚冬明白了,想了想,“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打电话给Frank,他会出面交涉的”。
  郁焕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声嘟囔:“不过有些问题还挺好玩的……”
  “什么?”
  “就是问我们现在关系怎么样,我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突然宣布结婚,你平时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我为什么喜欢你,还有……我想想……”连珠炮似的,陈砚冬转身,饶有兴致,“你怎么回答的?”
  郁焕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出口的话却避重就轻:“实话实说呗。”
  陈砚冬摇摇头,没放在心上。
  第一场巡演开始于晚上八点,连续两小时。场馆里七点进场,到了七点四十五还有三分之一的观众没有入场。
  “这么多人?!”郁焕在后台看了眼现场录像,密密麻麻,应援牌五光十色,场面混乱又嘈杂。
  岑林担心时间来不及,又安排了几个临时的工作人员去入口处维持秩序,“场地太大了”,见郁焕犹豫不定,半是安慰半是玩笑:“都就位了,其他的别管,你可别怵!”
  毕竟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郁焕不想让岑林看出来,表情夸张地龇牙吸气,一头银灰发潇洒一甩,滑着后退几步,两指并拢擦过太阳穴,动作利落干脆,朝岑林笑道:“放马过来吧!”
  岑林心想,这小子还是紧张,刚要再下个定心丸,就发现定心丸本人推门进来了。
  “陈砚冬。”岑林的招呼像是啪嗒一声开关,在场工作人员齐齐回头。外人还是第一次看陈砚冬和郁焕两人出现在同一场合。
  陈砚冬站在门口,朝岑林点了点头。
  郁焕抓了抓头发,可怜兮兮地望着陈砚冬。岑林让他去休息室调整下状态。郁焕走过陈砚冬身旁的时候,陈砚冬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安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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